去外公的天水城是要經過西北郡的,我早通知了石琮和云先生在那等我了。
馬車經過西北郡的時候,我要求入城休息,“小姐,現在時候還早,我們可以到下個城在休息,夫人說過,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老太爺那,而且這西北郡,很荒涼,沒有什么住店?!瘪R車夫說。
我看這西北郡確實荒涼,南國是天下最大,最強盛的國家,我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像西北郡這么荒涼的地方,但我執意要住,車夫也只能聽從。
西北郡的建筑修葺好像還停在十幾二十年前,房子也破敗了。
這個時候,正是下午陰涼,光線還明亮的時候,要是在平城,此時一定很熱鬧,可是在西北郡根本沒有什么人走動,只有一些老太老頭在賣菜,店鋪關的比開的多。
我們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家客棧,也是根本不能和平城比的,是個小店,小二也是就掌柜。
“只住宿,沒有吃的?!闭乒駪袘械恼f。
“態度這么差,我們還不想住呢。”小桂花說。
“姑娘,那你就去下座城吧,這里就我一家了?!闭乒裾f。
“什么都沒有,那像我們這樣遠方而來的客人豈不是都要餓著肚子到下一站了?!蔽覇栒乒?。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干糧,將就些吧,因為客人少,我們是不貯備時鮮蔬菜的?!闭乒裾f。
“這西北郡也曾是一國都城,如今怎么破落成這樣了?!避嚪蛐÷曊f。
掌柜聽見了,似乎很生氣,“什么西北郡,這里是望城?!闭乒裾f。
好像昭國的遺民都聽不得西北郡這三個字,就像石琮一樣,可能這對他們來說是恥辱。
我向掌柜道歉,他憤憤的看著我們。
“要不是你們南國的皇帝奸險,我們昭國怎么會亡,我們昭王保護我們子民,為了南帝善待昭國遺民,甘愿與王后自焚于昭宮之中,可是南帝幾時實現過他的承諾,南國人就是比我們高上一等。”掌柜說。
“你這是個別情況吧,我爹娘可是從小告訴我,待人要平等?!蔽艺f。
“你去看看西北郡守府吧,你就知道堅守望城的遺民被壓榨的多慘?!闭乒裾f。
我不能反駁,因為確實聽爹說過西北郡的郡守經常壓榨昭民,因為西北郡天高皇帝遠,皇上也不喜歡聽到西北郡的事,他們便更加有恃無恐了。
我問過爹,皇上不是一個昏君,他能把南國發展的這么好,為什么總是不過問西北郡的事,爹呵斥了我,讓我不要管那么多。
我在客棧待了一會,天很快就黑了,我以明天還要趕路讓他們早早去休息,我關上門,從窗子跳出去,石琮他們早就在等我了。
他們帶我一直往城后騎馬而去,我總算是見到西北郡守的府邸了,高大輝煌,整條街就這里燈火通明。
他們大概是想讓我看到昭民的苦處,好幫幫他們吧,雖然現在爹離職了,但是他們開口不開口,我都會幫了。
只是經過,石琮和云先生都沒有看一眼,看來這不是他們的目的。
但是石玙一臉恨意的盯著西北郡府,他太倔強,太正直,太不服輸了,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他有多想復國。
但是復國談何容易,而且昭國本來就是南國分裂的,如今只能算是合并,當年可是用不少人的命才換了如今的太平。
“昭民在這既然受到不公的待遇,為什么他們不走,昭民去了別的城,沒有人會區分他們是什么人?!蔽艺f。
“因為這是他們的家,沒有人愿意離開自己的家的。”石玙說。
云先生和石琮沒有說話,他們神情很復雜,可能是回了故地,想起以前的事了吧,我不好再說話,畢竟我不是昭國人,說什么都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越走越荒涼,我們幾乎快到后城門了,石琮他們帶我上了山,這是一座矮平的丘陵。
這里沒有灌木叢,甚至沒有雜草,有的只是高高又筆直的樹,地上鋪滿了落葉,風吹樹葉,一陣陣涼意。
“這是什么地方?”我問。
“皇陵,昭王昭后安眠之處?!痹葡壬f。
為什么要把我帶來昭國皇室是陵墓?我很是不解,我看向云先生,他默默看著不遠處那座白色的陵墓,眼神中很是悲傷,見他在緬懷故主,我不好打擾他。
他過一會兒,緩緩走過去,好像前面真的有人在等他,好像走快了會嚇跑她一樣。
我跟著過去,白色的陵墓是夫妻合葬墓,好像很久沒有人打掃了,都堆了落葉,他們說這是他們主人的墓,那他們怎么沒有打掃過。
“為什么不掃一下?”我問。
“因為我們想,只有完成了王上王后的遺愿才有資格祭拜他們?!笔f。
幾個尋音客很快打掃好了,擺上祭品,難道他們是想讓我給他們的王上王后磕頭嗎?
難道是因為我爹娘是戰神,磕頭這不難,但是他們要是想讓我說我爹娘的壞話,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我看見墓碑上寫的是“義兄落云恒,義嫂容月之墓”,為什么是義兄義嫂,不是昭王昭后?
“這是何人立的碑?”我問。
“南國當今的皇后,西川嫡公主,扎染。”石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