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櫻阿櫻,不好了,出大事了。”一早上蘇言就在敲我的門。
我生氣的一下子打開,嚇得他往后退,“干嘛?”我對他怒哄。
他晃晃手中的邸報,邸報是傳遞朝廷大事的工具,戰(zhàn)事,大官的任免都會上邸報,我見他這樣,趕緊拿了過來看,越慌越看不了,我丟還給他。
“念。”我說。
“焚音村查出私藏大量兵器,賊心叵測,現(xiàn)已拿下所有成年男子,女子,老弱婦孺就地看管,魏遠(yuǎn)山暫革鎮(zhèn)西軍兵權(quán),十日之內(nèi)查出真相,否則同處。”蘇言復(fù)述著。
我愣了一會兒,趕緊去找爹,蘇言攔住我,“衣服,衣服。”攔著我說,幸好他提醒我,我還穿著睡衣。
“爹·····我有事和你說。”我去爹娘的院中找爹。
娘走了出來,“阿櫻,娘知道你想說什么,你爹盡力了,不然,魏將軍哪有十日查清真相的機會,過一陣子,我們就辭官回老家,這件事我們不管,也管不了。”娘說。
“娘,魏將軍是冤枉的,你們之前不是還夸他為人嗎?”我說。
我不明白娘為什么會說不管魏遠(yuǎn)山,他們明明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阿櫻,這件事關(guān)乎的不是一人兩人,所以不能單看某個人是不是冤的。”娘從沒有這么嚴(yán)肅的說過話。
“娘,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問。
“就算是一場正義的戰(zhàn)爭,也會有無辜的人為之犧牲,世間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是立場不同。“娘說。
我不是很明白,好像娘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是魏遠(yuǎn)山一人的事,在大的局面里,犧牲一個魏遠(yuǎn)山不算什么,在我印象中,我爹娘不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呢?
“娘,我從小您就告訴我為人要正直,手中執(zhí)劍就更要護(hù)正道,為什么今日您卻要我對好友袖手旁觀。”我問。
娘有些生氣了,“手中執(zhí)劍就能護(hù)住想護(hù)的嗎?你能做什么,你有多大的能力?阿櫻,想護(hù)的太大太多,只會讓自己走上絕路的,有時候閉下眼睛,救不了就救不了了,別為難自己。”娘說。
我沒有想到娘會這么說,她在我眼中一直是女中豪杰,我沒有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我回了房中,拿了佩劍和蘇言出去,娘沒有攔我,可能是覺得我也做不了什么,就讓我出去看一下現(xiàn)實吧。
我去馬房拉了兩匹馬,“去哪?”蘇言問。
“當(dāng)然是焚音村。”我猜魏遠(yuǎn)山會在那查起。
“魏兄,太不義氣了,這么大的事都沒有找我們。”我說。
我們到了焚音村,見到魏遠(yuǎn)山和缺了半個手掌的大叔從一棚子里走出來。
還有百里凈……
魏遠(yuǎn)山見了我們,先是驚喜,然后又冷淡的說,“你們來做什么?這里不好玩,快點回去。”魏遠(yuǎn)山說。
他把我們當(dāng)小孩一樣趕。“當(dāng)然是來幫忙啊,不要這么看不起我們好嗎?”我說。
“既然是來幫忙,江小姐過來看看有什么線索。”百里凈說。
我拉了蘇言,“走,瞧瞧去。”我說。
“我們哪能查案啊?”蘇言說。我白了他一眼,還沒開始呢,就直接丟自己的臉了。
小小的草棚里堆滿了各種刀劍,盔甲,但也只是一個隊的用量。
“這么一點,魏將軍是自己用,自己穿的嗎?”我開玩笑說。
“我倒想他們能放多一點,這樣我還能給我的將士送去。”魏遠(yuǎn)山說。
“你可別看少,私藏兵器是大罪,這些足夠按斬了。”百里凈說。
我一開始覺得奇怪他會在這,但是想想涪陵,也就明白了。
“你們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兵器在這的?”我問。
魏遠(yuǎn)山說:“他們是被官兵包圍了才知道這里有兵器的。”
我翻了一下兵器上面的稻草,可能是為了不發(fā)出聲響吧,這里被鋪了很多的稻草,我手上沾了灰,我拍拍手,想拍干凈,沒想到越拍越臟。
“這是煤炭?”我說。
“鑄劍需要燒煤,沾上很正常。”蘇言說。
“你們有查煤炭場了嗎?”我問。
“查了,沒有線索,賣煤炭的人那么多,根本無從查起。”魏遠(yuǎn)山說。
“我是說查煤炭場,不是買煤炭的人,這里這么多煤炭根本就像是在煤炭場里面鑄的。”我說。
他們看了一下,這里確實很多煤炭,甚至有沾了煤炭的腳印,如果是偷偷買來私自打造兵器的,怎么會這么浪費?
除非他們工作的地方就有很多煤炭,才會踩到鞋底都是。
“煤炭是官營的,不會有人在里面私自造兵器。”蘇言對我說。
蘇言眼睛還在觀察百里凈的神色。是哦,我這么說,不是在說皇家陷害魏遠(yuǎn)山嗎?
“倒不一定是還在運行的煤炭場,廢棄的可能性更大。”魏遠(yuǎn)山說。
他出來解了圍,我趕緊對百里凈點頭,以示我剛剛絕對沒有懷疑皇家的意思。
“再向東三十里,有個荒廢多年的煤炭場,哪里之前有一條村,村里的男人都是曠工,后來不知道怎么都死了,最后連女人孩子都死了。”大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