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是南國的重要節日,七月十五這天,有若干的作物都成熟了,民間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祭供。
在晚上更是會放河燈,這河燈是用茄子做成的,中間點上蠟燭,滿河的河燈很是壯觀,這天的街上也會熱鬧非凡。
以往我每年都會偷偷跑出去和蘇言一起過,因為他家人少,蘇家奶奶是個信佛之人,這天總會禮佛,旁人是不能打擾的,如果我不陪他,他就只能自己一個人看燈了。
今年應該也會是爹娘,阿姐和浣靈一起,而我就是和蘇言一起了。
我翻出墻,蘇言早在禾雀花下面等我了,明明這天出去不會被罵,但是我還是翻墻了。
蘇言也一副做賊的樣子躲在樹下,可能是習慣了,只有翻墻才能出去玩的感覺。我跳了下來,碰掉了不少的禾雀花,落在了蘇言的身上,也落了我一身,我拍拍身上的花瓣,雙手背在后面。
“走吧。”我沉著聲音說。
此時蘇言才發現我穿的是男裝,“江公子好英俊瀟灑,今晚又不知會迷壞多少姑娘。”蘇言說。
我是不想再被別人說“小娘子”了,之前還好,長大后和蘇言去玩,別人總會叫我小娘子,而蘇言就在笑個不停。
“是嗎?哎,這搶了蘇公子的風頭,都不好意思啊。”我說。
“我倒沒事,但是看上你的姑娘就慘了,朝思暮想,思而不得,可憐呢。”蘇言故作惋惜的說。收了折扇,一副看清紅塵的神情走了。
這街上好熱鬧,我和蘇言都玩瘋了,我戴了個白鬼面具,他戴了個黑鬼面具,我們去看別人放河燈,中元節的重頭戲就是這個了。
茄子作的河燈很輕,不會沉下去,也不會透水,更不會燒著。河燈很多,都擠在一起了,也流不動,明晃晃的一片,也有一種不一樣的美,看著就很暖和。
“我們也去做兩個吧。”蘇言提議說。
我們一起去找賣茄子的攤子,人好多,大家都往河邊擠去,我們要往回走就更不容易了,走著走著,我們竟然分散了。
全部都是人,我看著眼都花了,既然是去找茄子攤,那我去賣茄子的地方等他應該就好了,滿滿一條街,都擺滿了茄子,天哪,我要去哪一家?
我仔細看著在買茄子的人,不戴面具還好,戴著面具的真是讓我看的眼花。我看見有一位男子是獨自坐著的,一身淺藍色的衣服,戴了一張黑鬼面具。
我記得蘇言就是穿一件這樣的衣服,還有黑鬼面具也一樣,終于讓我找到他了,竟然自己在那雕刻起了河燈。
我過去就是一掌重重的拍在他肩上,“好啊你,竟然在這·······”我話說一半便定住了,這是認錯人了,手感不對,蘇言沒有這么結實。
正當我不知以什么樣的方法才能不尷尬的走開時,背后有人叫了我。
“江櫻,怎么又是你?”我回頭看,居然是涪陵,那么,這個是····魏遠山?
是魏遠山就沒什么問題了,我尷尬的笑著,又多拍了兩下,“魏兄,巧啊。”我說。
“不巧。”那人摘下面具,是百里凈,我只是想跳下河里,讓河燈遮住我。
“江姑娘,既然遇上了,那么一起放河燈吧。”百里凈說。
百里凈對他找個小姑姑可真好,那么與世隔絕的人,還會陪她來做河燈,放河燈。
這涪陵郡主也不是想讓我一起的樣子,而且我還沒有找到蘇言。
“不了不了,我還要找人呢。”我說。
“找人,魏將軍嗎,他應該會很晚才會回來,這燈還是先放了好。”百里凈說。
“就是魏哥哥回來,也是陪我放燈的。”涪陵說。
這姑侄是怎么回事,不讓人有機會解釋,我只好陪他們了,誰讓人家是高貴的皇子郡主。
不得不說,這百里凈做的河燈比別人的都要精細,從他的河燈中就會讓人感覺他是一個認真負責的人,我做的河燈不行,浮都浮不好,可是我很會雕刻木雕,這是我從小的興趣。
“凈兒,你說,魏哥哥現在是不是很傷心,老將軍和夫人都仙逝了,他也只有每年這個時候才能回來看一下。”涪陵看著河燈出神的說。
原來今天魏遠山去祭拜父母了,怪不得我和蘇言約他,他推脫有事,忽然有一種心疼他的感覺,蘇言還有奶奶和我陪著,父親也只是在外任職,而魏遠山只有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