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劉凳絲毫不懼,看她就是在虛張聲勢,心里更加興奮了。頓時起了玩弄之心,像貓捉老鼠一般,慢慢朝她靠過去。
舔著嘴角,邪笑道:“老子就喜歡你這樣會反抗的,玩著更帶勁兒。”
魚安安眉頭一皺,立刻被惡心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雙眼迅速向四周掃去,鍋碗刀具離她都有些距離,要是現在跑過去拿,只怕她剛轉身就會被對方給擒住。
眼下她并沒有實力和他硬拼,就只能……
她的表情猛地一沉,陰鷙地眼神上下掃著只有幾步之遙的男人,冷聲道:“你還真不怕死。知道上次想欺負我的人,是怎么死的嗎?”
說著,不等對方回應,便握著刀猛地往前一扎,又做了個旋轉的手勢,森冷說道:“那個無賴,就是被我用這把刀子剜出了雙眼,最后流血流死的。”
劉凳不禁面色一變,停下腳步。
可不一會兒忽然又大笑起來,“哈哈……蒙誰呢,你要是真的殺了人,還能好端端活到現在。”說著,就故意往前走一步嚇唬她。
魚安安冷冷盯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誰說殺了人就一定會死,你也太孤陋寡聞了。那可是個沒人管的無賴,就算哪天消失在這世上,也不會有人關心。他的尸體就更好處理了,隨便扔到哪個有野獸的山林里,不出兩日就會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誰還會去為他喊冤嗎?”
劉凳不禁后背一寒,再看這個小姑娘臉,就覺得有點滲人了,忍不住打個寒戰,額頭上也慢慢冒出一層冷汗來。
“要是不想死,就趕緊滾!”魚安安見時機差不多了,突然舉著刻刀靠近。
劉凳一驚,連連后退幾步。可就是這一嚇,又讓他猛地回過神。
不對啊,就算這個臭婊/子敢動手,憑他們兩個人天差地別的身量和力氣,他一只手就能捏死她,怕她作甚。
當即又重整氣勢,二話不說,就再次撲上去搶她手上的刀。
魚安安瞳孔驟縮,沒想到這樣都嚇不住他。
馬上后退幾步,余光瞥到正在冒煙的藥罐,不及細想一腳踢翻,撞向飛過來的人影。
“啊……”
一罐子沸騰的藥汁,霎時全都潑到躲避不及的劉凳胸前,疼得他發出一陣撕心裂肺地尖叫。
魚安安的腳也被燙了一下,疼地倒抽一口冷氣,身上冒出一層汗來。
但她不敢大意,抓住時機,迅速逼近還沒回過神的劉凳,下手毫不留情,一刀劃上他的小拇指。
“啊,啊嗷……”劉凳再次發出一頓慘叫,低頭便看到自己的左手小拇指被削去半邊皮肉,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鮮血潺潺不斷的往外流。
疼得他渾身直哆嗦,赤紅著雙眼瞪向得手后就馬上后退的魚安安,臉上那猙獰的表情,像是要把她撕吃了一般。
“賤、嘶賤人,老子弄死你……”說著,便擼起袖子。
“你再敢靠近一步,下次削地就是你整只手。”殊不知魚安安已經靠近放刀具的地方,一把拎起旁邊的剔骨刀,鋒利地刀刃直直面向男人。
這把刀昨天才剛剛躲過幾根骨頭來為晏非燉湯,上面還殘留著少許血跡沒有洗干凈,在此情此景下,那點紅就顯得極為可怖。
劉凳猛地剎住腳步,森森瞪著魚安安,身體卻戒備地不敢再上前,“你、你這個瘋子……”
“這就瘋了?”魚安安一把打斷他,露出嗜血的笑容,慢悠悠說道:“你的要求也太低了,我要真瘋起來,何止是剁手,你的胳膊,腿,還有頭以及……”說著,那把刀就在男人的褲襠處猛地一劃。
劉凳立刻夾緊腿,冷汗涔涔地吞咽口水。
看著他這慫蛋樣,魚安安冷冷一笑,擲地有聲地警告道:“今天這個只是小小的懲罰,以后你要是再敢找我們的麻煩,我就是追到你家里,也要把你碎尸萬段。”最后四個字咬地極重。
劉凳頓覺全身的骨頭縫都是疼的,他看著小姑娘眼里那瘋狂又陰鷙地神色,再不敢多留,倉皇逃走。
魚安安追出灶房,見他屁滾尿流地踩著豬棚爬了出去,方才用力松口氣。
雙腿猛地一打顫,趕緊扔掉手里的刀,手抖地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唇色也不知不自覺變得蒼白起來。
慌忙蹲下來查看晏非的情況,摸著還有呼吸,身上沒有受傷,但是額頭上紅腫一塊,想來是被劉凳給打暈的。
“呼……還好沒有鬧出人命。”她頓時安心地坐到地上,緩了許久,才重新恢復力氣,將還在昏迷的人拖進屋里。
其實剛才她都快嚇死了,可她記著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只要她表現地比對方更狠辣,更不要命,就不怕嚇不跑他。
幸好她成功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晏非暈了足足一個時辰方才悠悠轉醒,剛睜眼就牽扯到額頭上的傷口,頓時疼地他“嘶”了一聲。
本還有些混沌的意識,剎那也徹底清醒了。
忽然想到暈倒前的事情,當時他尿急,卻又不想再麻煩魚安安,就自己慢慢從屋子里挪出來。
不想剛出堂屋,就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地靠近灶房。
他嚇了一跳,知道魚安安就在里面,擔心賊人會對她不利,卻又不敢出聲提醒。當即生出一個大膽地想法,想憑自己一己之力解決掉這個賊人。
可結果……他真是太沒用了!
對了,還有,“小魚,小魚……”他忽然想到自己沒有趕跑賊人,那之后又發生了什么?
思及此,他就想從床上爬起來想去外面查看情況,可因為太激動,一只手突然按空,當即整個人就從床上滾落下來。
“砰”地一聲巨響,把剛剛聽到叫喊聲跑進來地魚安安嚇了一跳。
“晏非!”她忙跑過去扶起地上的人,擔心地問道:“你咋了,做噩夢了嗎?快起來,摔傷沒有?”
乍然聽到魚安安的聲音,晏非驚喜了一下,但很快又羞慚起來。低頭被她攙著胳膊扶到床上,這才迅速抬頭看她一眼,見她是真的沒事,便又垂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