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問她想干啥,天天凈給我添堵,讓她做個飯還耍歪心思,你嘗嘗她做的飯能吃嗎?你爹在外面累了一整天,回來連頓可口的飯菜都吃不著,我看她就是存心的。”
魚安安聽了宋氏的控訴,頓覺冤枉。她本來就不會做飯,就算擁有前身的記憶,可這手法也是需要熟練的嘛。
晏非察覺到娘要抽回笤帚,忙又用力抱緊,苦勸道:“娘,飯沒做好可以重做,不至于生氣。爹愛吃您給做的湯面,您再去給爹做一碗吧,剩的窩頭和菜給我,我吃。”
魚安安聽到晏非這么說,明顯是要護著她,不覺驚訝地看過去。
記憶里,他好像從沒有這樣維護過原身,今天抽的是什么瘋?
“不成。”宋氏見兒子竟向著外人,頓時看魚安安更不順眼了,可笤帚又抽不回來,只能轉頭惡狠狠地瞪著魚安安。
咬牙切齒警告道:“別以為有拂奴護著,我就不敢打你。今天不準吃飯,你的帳我都給你記著,有機會收拾你。”
說罷又轉頭看向兒子,瞬間變了副面孔,好聲好氣地說道:“我再去給你們爺倆下碗湯面,這菜吃了要人命的,我拿去喂豬。”
喂豬都不給她吃!
魚安安氣憤難當,不滿地瞪著宋氏離開。
“你、還好嗎?”屋門剛關上,晏非那虛弱關心地聲音就傳了過來。
魚安安回神,看向他說了聲,“謝謝。”
晏非卻被怔住了,眼里閃過一抹受驚地神色,很快就羞赧地垂下眸子。
見此,魚安安也沒有再說話,走到靠墻處地小木板床上坐下,發呆。
她覺得以自己的脾氣,最多能忍宋氏幾天就是極限了。但以她目前的身體情況,想幾天內脫離晏家是不可能的。
得想個辦法先改變目前的處境才是。
村里人天一黑,吃完晚飯就要馬上熄燈睡覺,既能省煤油燈的錢,又能養足精神保證第二天的勞作。
魚安安適應不了這樣的作息,躺在小床上干瞪雙眼,忽然發覺胸前閃爍著一點細微的白光。
低頭檢查,卻無不妥。直到無意間摸到脖子上掛著的那枚平安扣時,心里一頓,這東西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記得剛穿過時并沒有看到。
魚安安驚訝地摩挲著平安扣,眼前忽然白光一閃,然后就看到一個百平方米的空間。里面堆滿了寶石、金銀、玉石等等各種首飾材料,還有齊全的工具和機器。
瞬間激動的她熱血沸騰,她大學讀的就是珠寶設計專業,只可惜還沒念到大三,就被迫來到了這里。
剛才還覺得自己倒霉透了,沒想到這么快就峰回路轉了。
“你……睡不著嗎,是不是餓的?”耳邊忽然響起少年沙啞虛弱地詢問聲。
魚安安一驚,慌忙退出空間,她一動就弄響了木板床。瞬間明白,應是她剛才太激動,才驚動了對方。
就隨口“嗯”了一聲應付過去。
“你過來一下。”少年卻又說話了。
魚安安猶豫片刻,坐起來問道:“怎么了?你是渴了還是內急?”
“不是,給你個東西。”少年在黑暗中搖搖頭。
魚安安奇怪地走過去,朦朧間看到對方伸過來的胳膊,接過來一摸,竟是個有點硬的窩頭。
“我趁娘不注意偷偷藏的,快吃吧。”晏非小聲解釋。
魚安安的心頭猛地一跳,不自覺握緊窩頭。其實她早就餓麻木了,也放棄了吃東西的念頭。
卻沒想到他竟惦記著,心里突然一暖,真誠地說道:“謝謝!”
晏非抿嘴搖頭,心里劃過一絲不自在,“快吃吧,我、我睡了。”
這個時候,魚安安才發覺他人其實還不錯,展顏一笑,得寸進尺地問道:“我有點悶,能開窗透透氣嗎?”
“開吧。”
“多謝。”
魚安安顧忌他是病人,現在又是深秋,所以只把窗戶開出一條縫。
也不敢開太久,吃完窩頭,感覺屋里的空氣好多了,便又關上。
只是她依然睡不著,又跑到空間里研究那些東西,發現很多都是灰色的拿不動。應該是個能成長的空間,她在里面挑挑揀揀,思來想去,最后連夜趕制出幾支造型簡約的木簪。
這一晚,她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天還沒亮,就被宋氏猛力搖醒。
“快起來做飯去,我和當家的今天要出門干活兒,你去準備好吃的,就留在家里好好照顧拂奴。再敢想著逃跑,老娘卸了你的腿。”
魚安安想到自己以后的打算,懶得和她計較,用涼水洗了把臉,又漱了口,頓覺所有困意都給凍沒了。
來到灶房,灶臺上已經放好今天的食材。
宋氏跟過來監督她,生怕她又耍花樣。
“娘,你們今天是要去摘棉花嗎?”魚安安借機詢問。
其實前幾天宋氏就提醒過她,要帶上她一起去。但今天卻反悔了,肯定是怕她逮著機會逃跑。
“你又想干啥?”宋氏警告地瞪著她。
“娘,以前是我不懂事,讓您操心了。我現在也想明白了,要好好留在這里過日子。”魚安安真誠地看著她。
宋氏皺眉,瞇著眼睛斥道:“別整那幺蛾子,我是不會帶你出去的。”
魚安安忍,繼續真誠地笑著:“您誤會了,我是想幫二老分擔些壓力。昨晚我從自己的嫁妝里找到幾根木簪,都是新的。我平時也不戴,就想交給娘,由您拿去賣了,賣多少都是您的。”
宋氏狐疑道:“你手里還有嫁妝?我咋不知道。”她帶過來的那點東西,不是早就充公了嗎?
好啊,這死丫頭果然有二心,竟然還給她藏著掖著。
魚安安察覺到宋氏又有動怒地跡象,忙把昨晚趕制出來的木簪拿出來,“其實這些都是我以前閑來無事瞎搗鼓的,您看看樣式成不成?雖然不是啥值錢東西,但要是能賣出去,也值個幾文錢。”
宋氏正待發作的怒火,很快就被手里的木簪吸引走了。
這東西的確不值錢,但這樣式倒是新奇,做工也不錯,拿給外面那些老娘們兒看,她們鐵定喜歡。別說幾文錢,就是十幾文她都能賣得出去。
“真是你做的?不會是偷來的吧?”宋氏手腳利落地把簪子收進懷里,卻還是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