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為貓的際遇
- 離開的人都像是在赴死
- 喬國正
- 5188字
- 2020-08-08 00:00:16
月牙湖的位置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神秘的存在,當然月牙湖也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僅剩的一點綠色。來云陽湖游玩的人,大多數都已找到歸宿,他們都已被時間選取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后的一種紀念,所有的人都選擇留在月牙湖里。
月牙湖環湖的柵欄上被貼滿了許許多多紅色的彩帶每一條彩帶之上,都用濃重的墨筆寫上了彼此的名字,在名字的末尾,他們總會加上一個十字架的模樣,以表示被時間選取。時間并不意味著就是上帝,時間也不意味著所謂的輪回,時間是終章當然也將是開始。沙娃和高大骷髏頭,經瑤瑤的建議來到月牙湖,放眼望去,月牙湖上人頭攢動柵欄之上的紅色彩帶本位的水泄不通,沒跟彩帶,最終的去處都將是月牙湖的湖底筆仙清澈見底的湖泊之中身上的人的力,而后越往中央行駛,紅色彩帶像是湖泊中的紅瑪瑙鉆石一般閃耀在湖底層層疊疊。
兩人共同租賃了一張船,全是徹底的實木結構打造的所以說行在月牙湖上顯得復古和靜謐。在此期間,其實兩人并沒有過于多的交流,各自坐在一邊看著月牙湖上行人來往,更看這湖底如紅瑪瑙般所結成的紅色布條。那些紅布條在湖底,形似游蛇般的搖曳更勝似那海草,在湖心底纏繞出一個獨屬于自己的世界。從湖中心再次看向岸邊時,顯得一切都那么的渺小,更顯得那么的自然岸邊,白如石垣的沙灘之上躺睡著諸多的游人,他們在談笑間聊起自己,更在談笑間做著失去的選擇。兩人長久的沉默,使得整張船上的氣氛都顯得極為異常的尷尬上網以為這次出游,只是為了了解高大骷髏頭的過往然而當他們真的坐在船上彼此相看之時,又覺得那些事情可能沒有那么重要,一切言語根本沒法表達兩人此時的心情,于是保持沉默并相互的看著對方,可能才是這一次出游的根本目的。高大骷髏頭這次的坐姿更顯異常這雙手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大腿之上,形成一個90度的直角他那長得如同樹枝般的不腿部上面所顯示的線條就和艄公手里的船桿一樣筆直,炫白。于是這一切在沙娃的眼里就顯得極為詭異可能是他聯想到高大骷髏頭的一切以及此時艄公手里拿著那根船篙的模樣。
沙娃和高大酷的頭像是兩個滿懷心事的人各自懷揣著各自的事情,然而各自所懷著的事情又與對方有著莫大的關系,他們好像是無比親密的人,一瞬之間變得極為陌生一樣,很多的話題根本無從說起,很多的言語都顯得十分蒼白高大骷髏頭起身,來到船頭看著這船破浪的模樣心里百般滋味。隨之沙娃緊跟其后,他站在距離高大骷碌頭不到一米的地方,他彎著腰,用手輕輕的拍打水里面的水花其實艄公是很介意他們這樣做的,這樣帶來的風險將會直接墜入湖底墜入月牙湖底就將葬送于那些紅色的彩帶之中可是對于艄公的阻止他們充耳不聞去各自干著各自的事情,互相不理睬這樣的事情其實艄公建過太多子,于是對于這種事情也不在多怪索性以為便是兩個情投意合的人相互吵了架,這在那個世界不也是很常見的事情嗎?
回到岸邊之后,事情的發展似乎超出了兩人的預期,兩人才剛到岸邊便開始有人向他們圍了過來,對于一開始他們并未在意,而后他們才看到似乎整個沙灘上的人都在向他們走來,兩個人慢慢先后退出人群去,但這樣逃避的效果顯然是不可取的。對于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倆個人除了疑惑的看向彼此外并未做出什么鎮定的舉措。沙娃最終走向人群,她向杜康示意了一下但杜康似乎沒能明白她的意思,杜康仍舊遠遠站在人群之外。沙娃對于杜康的表現表示理解,這樣的圍攻顯然是有意為之的,杜康顯出這樣的舉動情有可原才是。沙娃徑直走向人群的中央她一定要知道這群人這樣的舉動到底是因為什么。沙娃顯然低估了這群人的本事,他們個個怒目圓睜十分氣憤的看著她,她此時絕對不能顯露出絲毫的膽怯出來,于是沙娃挺起胸膛將血跡斑斑的手舉到頭頂,她將衣角撕扯下來包裹住她的手,“現在你們想要怎樣都可以來”。沙娃說完閉上眼睛完全不在乎你周圍的人到底要對她做什么。杜康還在遠處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對于此事的不作為將作為他離開沙娃的最后獻禮。人群之中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這是這么久以來沙娃第一次能夠那么真切的聽到她的聲音。瑤瑤從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擠出來,她臉上過著淚痕手里拿著一塊猩紅的紗布,瑤瑤擠出人群之后急切的跑到沙娃的身邊用那塊猩紅的紗布將她整個包裹起來。沙娃被眼前的一切瞎懵了瑤瑤將她抱在懷里這時莫羅斯和小骷髏頭也出現在人群之中,我則一直都跟在瑤瑤的身邊,我意圖用嘶吼和炸毛來驅趕圍觀的人群因此因為這個意圖我被不知道是誰給狠狠的揣了一腳,致使我倒飛出去很遠的距離,在沙灘上劃開一道口子。瑤瑤急忙松開抱著沙娃的手去追趕倒飛出去的我,顯然在哪一個瞬間我感覺到瑤瑤是會在第一時間選擇我的,但很快這個愚蠢的想法就被扼殺了,瑤瑤將我拎起來也是隨手一扔便把我扔到沙娃的腳下,沙娃為此還后退了幾步,我則畏縮的匍匐在沙灘上將頭深深的埋進沙子里。我的尾巴沒辦法護住我的腦袋所以我不知道將尾巴放到什么地方去,于是沙娃上去來用拖拉在地上的紅沙將我的尾巴藏起來,她還用腳輕輕的碰了碰我的屁股,我頓時感到安全,因為在黑暗里我才能感知道什么叫做絕對安全領域。
莫羅斯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實際上我們誰也猜不到,他去到柜臺前將嘴巴湊近瑤瑤的耳朵于是兩人首先跑了出去,我們很久才反應過來這樣急切的出門方式顯然是哪里出現了十分棘手的問題,我和小骷髏頭也緊跟著跑了出去,因為他們都是兩只腳在奔跑所以在運動原理上他們是跑不過我的,實際上確實也是我第一個跑到了案發現場,但看到這樣的情景我便又著急的反身去向他們三個報告,因此我還給瑤瑤大罵了幾句,但都無傷大雅。瑤瑤趕到時事情還未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我才慢悠悠的從人群中跑出來。莫羅斯和瑤瑤在奔跑的途中一直在做商量畢竟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非同小可必然不是那么輕而易舉就能完成的過失。這件事會給小店帶來滅頂之災如果處理不好的話。瑤瑤沒有仔細過問莫羅斯是怎么發現這件事情的,但聽到莫羅斯的報告瑤瑤當即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她自然是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這個世界當中,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是不符合規矩的。瑤瑤率先跑到人群之中將沙娃打理好后才仰起頭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一切到目前為止不算晚才是。“事情還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家沒必要這么咄咄逼人,不留余地。”瑤瑤的話顯然激怒了其余圍觀的眾人,人群在一瞬間便躁動起來他們推推搡搡的朝著瑤瑤站的位置擁擠過來,這個圈子顯得更加渺小了。“就算今日她就被時間帶走,也沒法改變事實,你們也是沒辦法出去的”。
沙娃恍惚之間聽到這樣的說辭她才明白,之所以被圍攻竟然不是因為她以為的那件事而是另外一件,可是另外一件自己好像完全不知情才是啊。沙娃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私自帶著杜康去到湖中心才導致的,想起杜康沙娃朝著他原先的位置看去此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蹤跡,或者是他此時也圍攻自己的人之中,只是自己始終都沒能認出來罷了。若是他堅持藏匿在人群當中沙娃確實沒辦法將他認出來,沙娃并未感到失望,這樣的事情她早就經歷了千萬遍不管是誰看顧好自身才是合理。沙娃趔趄地向前走了幾步他來到瑤瑤的身邊想對這件事情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瑤瑤轉身扯上那塊紗布沙娃先是露出手隨即露出脖子“你們這樣圍攻我,到底因為什么事情?”眾人被沙娃這身硬的問句給愣住了他們當然猜不到,沙娃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這么多的人圍攻果然無知者無畏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此時人群當中走出來一個瘦小的人他先是看下瑤瑤隨后在沙巴的身邊繞了兩圈他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遠處仔細的打量著處在人群中央的兩人“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這樣的事情你們以為能瞞得了這么久嗎?你們以為這么久的瞞下去,真的就沒人知道了嗎?知道為什么這么久以來沒有人找你們的麻煩嗎?是因為時間時間一直在告誡我們,不要隨意的在這個地方產生不必要的糾紛但如果你們以為這件事情沒人知道,那你們就太愚蠢了,或者說你們把我們想的太過愚蠢時間的告誡,我們自然要聽,因為這里所有的人都受制于時間,但如果你太過分,你們所做的事情早已超過了時間的底線了,你們還仍舊以為時間會在原地保護著你們嗎?不會的,時間比我們這里的任何人都無情我們不是遵從時間的約定,我們是想切實的告訴你們,不要妄圖去打時間的主意,更不要妄圖拆散拆分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對于時間的忠誠甚至說你們竟然還想改變這里的規則,千百年來這里的規則從沒有被人改變過,盡管有很多很多愚蠢的人一直想要改變這里的規則,可是改變過嗎?你有聽過有見過嗎?知道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愚蠢的人嗎?是因為時間太過仁慈時間給予你們的,并不是你們該有的而是因為時間的仁慈,所以說你們覺得你們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其實呢,不是的你們何其低下,你們不知道嗎?你們為什么來到這里,你們不知道嗎?你們到這里之所以能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么多年,是因為我們再戰的所有人慈悲憐憫我們可憐你們呀,所以說給你們提供這么多優質的服務,然而你們呢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能主宰這里嗎?以為自己真的能改變自己嗎?以為能真的能在這里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嗎?不是的時間是時間的仁慈,我們有我們的規矩,時間是太陽那我們就是江河,是山川,是樹木時間照耀著我們,而我們則可以按照我們自己的規矩活下去,只要不冒犯時間,我們都可以活得很好,可是你們不一呀你們每一天所作所為,你們每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時間看在眼里,我們當然也看在眼里你們所謂的尋找其實根本沒有任何益處,你們的尋找一點道理都沒有,你們到底尋找些什么?你們真的不知道嗎?你們要尋找的其實是你們自己吧,你們要尋找時間的漏風,你們要尋找這潛在的規則,你們想改變他對不對?不可能的在這個世界和那個事就不一樣那個世界有所謂的道理可言,可是這里沒有這個世界只有時間才是真理,時間至上,我希望你們真的能明白至于說他這個被新紅紗布包裹著的女人他真的被時間選定了嗎?你們確定他真的被時間選定了嗎?時間會選定這么一個愚蠢的人來當他的繼承人嗎?不可能的時間消失的時候,根本沒有明確的旨意說他指定給這個人,所以說不要指望這個人能給你們帶來任何的希望,你們將一輩子成為孤魂野鬼,在這個地方孤苦無依這個地方不能稱之為生活,這個地方是地獄,是你們的第1筆別再妄想逃離這里,知道吧?千萬別再懷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妄想這種愚蠢的妄想只會給你們帶來滅頂之災看到周圍了嗎?仔細看他們的眼睛,仔細揣摩他們的心思他們會讓你們知道這個妄想是不應該存在的,這個妄想會將你們殺死,會把你們打入無間地獄,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這就是時間定下的規矩,這也是我們每個人必須要遵守的一切你們在這里顯得渺小,并不是因為你們生來渺小,而是因為你們的所作所為顯得太過渺小,你們所謂的這一切在我們眼里不過是螻蟻你知道大象要殺死一只螞蟻有多簡單嗎?只需要輕輕的抬起腳,踩下去就行可是大象要殺死馬比跟大象有什么關系呢?跟螞蟻有什么關系呢?都沒關系,對吧?”這人說完話以后,很迅速的退回到人群當中,人群當中本應該喧鬧喧嘩的場面,頓時間停了下來,一切變得寂靜無聲,像是身處在黑夜當中那個無風的夜晚一樣沙娃和瑤瑤不知道怎么應對這樣的場景我仍舊深埋在沙灘里莫羅斯此時也推遲在人群外瑤瑤沙娃像兩個孤立無援的士兵在抵抗千軍萬馬。那個討厭的人一直沒有蹤跡,我根本尋不到他的一絲一絲的蹤跡我使勁的朝著潮濕的泥土嗅,我早該記住他的味道的腐朽,腥臭他就是散發著刺鼻味道的人,他的出現會給整個世界都抹上不干凈的顏色可是直到此時我都沒能秀出他到底在什么方位,他處在什么位置,他此時心里在想什么,他的腦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我抬起頭看著沙娃和瑤瑤,孤立無援的站在人群當中他們得多么的絕望呀,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世界上的人,他們不想改變時間定下的規矩,他們只是想知道有多少人始終沒有0分的活在這個地方,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么?他們的愿望是什么?他們的希望是什么?他們想去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他們什么時候啟程,什么時候能夠到達,這一切都是瑤瑤和沙娃,希望能夠幫他們做到的,可是就現在看來這一切徒勞無功的作為都是他們的過錯。瑤瑤并不承認這樣的錯誤但是瑤瑤也不敢做反擊呀。當這人說出這句話以后,他也開始在懷疑他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正確的,他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為這個世界人幫到了什么?顯然在瑤瑤動搖自己心里想法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在這場戰役中失敗了可是瑤瑤的反擊呢我了解瑤瑤,他絕對不是那么容易輕易言敗的人,瑤瑤的剛強是在站的所有人當中絕無僅有的,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清醒著的人,所以我堅信瑤瑤他會醒來,他會相信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能為這個世界造福的人,他不想成為佛祖,不想成為菩薩,更不想成為救世主,他只想做一個普通人能做的一切,他想溫暖這個世界于是瑤瑤決定反擊,他又更加堅定的做他認為的事情,做他認為正確的事情,做他認為對的事情,做他認為能給予這個世界希望的事情做時間不能帶給這個世界所做的事情瑤瑤不想超越時間,他只是想告訴時間他想告訴這個世界的人希望始終是存在的,希望存在的地方就在瑤瑤的心里,就在瑤瑤的店里就在這個世界周圍每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