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才也路癡
- 廢柴太囂張
- 顛茄癮香
- 2129字
- 2014-03-04 02:00:31
四千多名新生被分成十個大組,每隔二十分鐘出發一組,由于出發的時間段和選擇的行進路線不同,所以花溪然所在的第七大組到達雨霧深林邊緣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王家康雖然不直接負責花溪然這組,但仍然是第七大組的領導,他拿起大喇叭,對著徒步走了五個多小時,叫苦不迭的學生們喊道:“現在請注意看教官發給你們的路線圖,右下角圖例中的1、2、3、4……是你們所在小組的編號,而在地圖中與數字對應的不同顏色的線段,就是你們這次野外求生的路線。舉個例子來說,1、5、10、15、20是相同的路線,2、6、11、16、21是相同的路線……相同路線的小組一起到達地圖上的指定入口后,按照先后順序每隔二十分鐘出發一組。當小組成員全部到達終點時,會有校車接你們回學校。這次野外求生的理論時長為三天,在體能和健康可承受的范圍內允許提前到達。每位教官的身上都攜帶有軍隊專用的通訊設備,超過三天仍未到達的小組或者有突發情況不能繼續軍訓的同學,將由部隊派軍護送出森林。所以你們要聽從教官的指揮,緊跟在教官身邊,千萬不能落單。都聽清楚了嗎?”
花溪然瞧著手中的地圖一陣無語:“這地圖跟抽象簡筆畫似的,誰能看得懂?!?
仵曉晨瞟了一眼教官拿著的地圖,在看看自己手里的,點頭肯定道:“我們的確實是走形式的簡化版,他們的是有路線和標識的衛星實景圖?!?
“也是啦,反正跟著教官走嘛,又不需要自己研究路線?!被ㄏ挥殖蛄说貓D幾眼,忽然疑惑道:“不過我們的這條路線好像有點奇怪啊?!?
“怎么?”
花溪然的手指從一開始的入口出緩緩移動著說道:“從地圖上來看,這條路線,地勢非常平坦,而且基本處在森林的外圍,可是這里?!?
花溪然重重點在路線中段偏后的一處說道:“原本近乎直線的行進路線突然拐了個大彎,不但深入了森林的腹地,而且等高線左邊密集,右邊非常稀疏,這樣大的落差,除非是懸崖斷谷鴻溝一類。他們閑閑沒事干,讓我們繞個大圈,跑到那么危險的地方干什么去,送……”
“死”字沒有說出口,花溪然忽然明白了這條路線的用意。
懸崖斷谷,不正是發生“意外”的好地方嗎?張校長和王家康到真是用心良苦啊。
仵曉晨知道花溪然想要田夢媛吃點苦頭,但是卻不知道她已經偏激到“逆我者亡”的程度,所以也沒有在意她突然的沉默,打趣地說道:“你不是路癡嗎?想不到竟然能看懂這種線段圖啊。”
花溪然從地圖上收回目光,瞪了她一眼,說道:“看得懂和能找對路是兩回事?!?
“啥?”仵曉晨驚訝道:“所以你能看得懂地圖,但是卻仍舊找不到方向?”
花溪然撇嘴道:“我自身的磁場太強,干擾了地球的磁場,永遠找不到對的路,至于那么奇怪嗎?”
仵曉晨好奇寶寶似的問道:“用導航也不行?”
花溪然哀怨地望著她道:“你覺得呢?”
“哇塞,你真是個天才!連路癡都癡得這么天才!”
“你這什么邏輯?”花溪然跳腳道:“能把兵法說得頭頭是道的人就一定可以打勝仗嗎?”
仵曉晨了然道:“你這是想自比諸葛就對了。”
“我比你個頭!他有我知道的多嗎?別的不說,他知道電腦怎么用嗎!嗯?”
“哎,自戀是沒有極限的……”
二人之間的對話都被冷夭夜收在耳中,他展開木婉顏領到的“簡筆畫”,對比著自己手里的衛星圖,自然也明白了這條路線的用意。
可,最讓他在意的是,花溪然竟然僅憑這種潦草含糊的線條,就知道了路線的概況。
這是從小熟讀了各類地理志的他也做不到的。
冷夭夜望著那張掛著凝固血珠的慘白側臉,陷入了沉思:都說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那么花溪然,你究竟是智還是愚?
花溪然感受到探究的目光后,朝著來源瞧去,就看到冷夭夜避開了視線。她心底一驚,明白剛才的話肯定被他聽到了。
雖然目前冷夭夜以為,紫翼只是受了雇傭而去完成任務的殺手,但是如果經常的接觸,難保不會被他察覺到蛛絲馬跡。
花溪然一邊暗罵自己自從認識了仵曉晨以后,警覺心就越來越低,一邊告誡自己以后要萬事小心,作為廢柴就該有廢柴的樣子。
花溪然所在的是第七大組,第二十一小組,經過近兩個小時的休息后,總算輪到了他們進入森林。
鐵娜娜和田夢媛都在小組中,前者刻意的和花溪然保持著距離,后者則孤零零地吊在隊伍的末尾,而其他人似乎也對花溪然有些忌憚,竟然沒有再聽到半句嘲諷,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落到她身上。
花溪然跟隨著隊伍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忍不住苦笑道:“我怎么覺得自己成洪水猛獸了?”
仵曉晨白了她一眼,說道:“能微笑著輕輕松松把骨頭捏脫臼的人,在他們眼里可比洪水猛獸恐怖多了?!?
花溪然委屈道:“可是,之前他們罵我,我都沒有生氣誒?!?
“等你生氣,他們還有命在么?”
“好吧。看來應你的吉言,我在班里是交不到什么朋友了?!?
“反正你也沒有那個心思,對于你來說,朋友多了反而麻煩吧。”
“有太多的牽掛,對于一個殺手來說,確實是件麻煩的事。”花溪然喃喃自語道。
兩人各懷心事地跟著小組走了三個多小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周圍的景物除了樹和草就還是樹和草。下午太陽正濃的時候,森林中的霧氣淺淡,還不覺得什么。但此時濃霧漸漸彌漫,隊伍最后的人甚至已經快要見不到走在最前面的教官。
在瞧那些頂端遮天蔽日、下端盤根錯節的巨木,瘋長得沒過人身的雜草藤蔓,三不五時的伶仃獸鳴,都顯得格外詭異起來。它們的枝丫邪佞的向外伸張著,根莖在腳下不休的纏繞著,一聲聲的破空鳴叫更是如喪鐘般,重擊著這些在燈紅酒綠中成長起來的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