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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高思愿的世界

夜晚高思愿就這樣溜達在這座城市,霓虹燈照得大街通透冷清,空無一人,偶見一輛車駛過。然后一片寂靜。

高思愿還是來到這里,陪伴高思愿過去所有歲月的紅磚房。只有一盞街燈照在轉角的路上,把那棵樹照得發亮,高思愿站在大院前的那棵樹下久久凝望著那條鐵路,那是一條通向高思愿和許某雨曾經向往的遠方,不知何時修了一條蜿蜒的階梯通向坡下的鐵路,高思愿邁著步走下去,走在拐角的地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是趙慕冬。發寬的肩膀下有些佝僂的后背用雙手撐在雙膝上,此舉讓高思愿只能慢慢靠進他,直到聽見幾聲抽泣與哽咽,原來他真的在哭。

高思愿站在身后許久,不知如何該不該安慰他,他們只是朋友,或許他不愿別人打擾。可他依舊轉身發現了高思愿的存在,趙慕冬看見是她后,一把將高思愿抱進懷里,高思愿本能的將雙手放在身前強力拒絕,想推開趙慕冬,他依舊不放,直到他說了一句“孫思愿,我是高然。”

孫思愿這個稱呼是屬于孫然的,他們曾經因為經常做游戲,輸了就跟隨他姓,所以高思愿叫他高然,孫然叫她孫思愿。

聽到趙慕冬叫這個名字,突然有些生氣,因為它只屬于高思愿和孫然彼此,高思愿質問道“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別亂叫”

他居然黯然失色,放開了抱住高思愿的雙手“我以為你可以認出我,”

高思愿想到了自己死后變成了許某雨的影子,便脫口而出道“你不會是孫然吧”,聽到此句他默默點了點頭。

但高思愿真的不愿相信他們會再見面,因為孫然一定答應做趙慕冬的影子,至少要十年才能和趙慕冬共享人生。現在便能看見他是個不好的預兆。

孫然道,“上帝見我是自殺,對我網開一面,希望我可以完成未完的心愿,和你在一起。讓我感受一下生的樂趣。”

一瞬間,兩人透過彼此的瞳孔看到了自己的面容,原來影子相識以后,他們可以看到彼此真實面容。

但高思愿想起那些他寫的文章里,對于生活的絕望不知道他都經歷了什么導致自己如此偏見。高思愿所喜歡的他像煙火里的塵埃,自由卻無奈,看著現在的他感覺像個蒼老的小孩對著高思愿的影子告白道“我終于不用沉浸在千萬種如果中與你相遇,見到你就是最好的安排”。

聽到那句話高思愿熱淚盈眶,那正是她的共鳴。他拉著高思愿的手,一起就地坐下,他遙望著那條鐵路,輕輕用手將高思愿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和高思愿說“你知道嗎,這是我多年的心愿,就這樣和你手拉手坐在階梯上,就這樣簡簡單單一起看著這條鐵路發呆,不去想是是非非,不去做因果安排”

高思愿抬頭望著他,他回頭看著她,那雙戴著眼鏡依然感覺呆滯的雙眼,只有高思愿看透了他的瞳孔在對她道深邃的無奈。

想起他這些年寫過的那些文字,每句話里所帶的傷,高思愿撫摸著孫然的臉認真的告訴他“都過去了,現在有我,那些灰暗的日子將不再回來”

孫然聽后那雙眼與高思愿四目相對,他緊緊的抱著道“只有你懂我,不用解釋只要一個眼神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高思愿就這樣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熟睡的孫然,像個小孩睡得如此香甜。高思愿了抬頭看著漸漸由暗變淡的云,意味夜即將結束,陽光將溫暖大地。

今天的共享人生即將結束,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依然依依不舍,偶然在孫然荷包里發現趙慕冬的手機,在手機里高思愿打下這段字,發給了許某雨,愿這是他們一個美好的相遇。

“世界上的人都明白誰的青春不迷茫,連自己的人生都已自顧不暇,那有余力管他人,所以也以此為借口擺脫道德束縛,冷漠他人,習慣安慰自己替他辯解道:“等他長大便明白什么都要靠自己。”卻恕不知因為自己的麻木,有多少人錯過了拯救一個人的機會,拯救像孫然那樣的抑郁患者。他們就像煙火里的塵埃漂泊在這茫茫人海里感覺自己卑微而渺小,他們在等待我們那怕一秒的陪伴與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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