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不好他。”
“那姑娘今天也沒辦法從這里出去了。”
“我是良民,這還有王法么?”
“王法?天子腳下,我們就是王法。”
錦衣衛的人亮出了身份,湘蕓一看,明白自己惹上麻煩了。
出門前,唐中慧想要和她同去,可是沈湘蕓想要散散心。
好不容易等來了喜歡的人,卻又要和人爭搶。這是她這輩子無法忍受的。
她想好好看看這江南的水鄉,說不定就能看開一點,沒想到,這又牽扯上了事端。
此刻的湘蕓百感萬千,可現實就是這樣,不允許她有過多的叫嚷。岳瀾不在身邊,誰都不在身邊,她只能靠自己。
“看來這個病人對你很重要。”
“不重要,能活就活。”
“那死了不是一了百了?”
“總比死了的好,姑娘若是可以出手,什么價格都給得起。”
“好,若是治好了,也許只能是個殘廢,這也沒問題么?”
“那樣最好!只要活著就行。”聶政說道,他顯得很真誠。
聶政說的都是真心話,他可不愿意要一個厲害的古實,他寧可古實成為廢人,反正只要還活著,就能吸引何秋娟,也能從古實那里問出武當的神功秘籍。
沈湘蕓走向一張桌子,拿起紙筆寫了個方子,遞給大夫讓大夫幫自己抓藥。
大夫一看,這一下更是大驚。
“姑娘?你確定這不會要他的命?”
“五步蛇毒,必須要,其余的你應該都好找!”
沈湘蕓說道。
聶政嚇了一跳,五步蛇毒?這是活脫脫地要弄死他呀。
“等會兒!姑娘,解釋清楚。”
“殺他,一刀足以,一針也足以,反正他治不好,我能治,可是尋常手段治不好,你賭不賭?”
沈湘蕓看著眼前的聶政,聶政此刻竟然被逼上了兩難。
“賭!當然賭!他死了也是死了,能有機會活,干嘛不賭!”聶政笑了,讓手下放行。
沈湘蕓坐在那里,等待著她要的東西收拾齊全。
一大盆清水,正在熬上的藥材,一套新的金針和刀具,以及一條五步蛇。
藥煮好了,沈湘蕓伺候古實喝下,過了一會兒她拿著五步蛇頭,找了個碗放了毒,然后又把蛇還了回去,一碗毒,用小刀沾了沾,然后一刀刺入了古實的心口。
古實雙眼頓時睜大,口吐白沫。
沈湘蕓沒有停手,直接一針針扎入了他的周身大穴,刺激經脈疏通,只見古實開始抽搐。
“摁住他!”沈湘蕓發話,幾個錦衣衛上前來摁住了他,沈湘蕓卻沒有停手,一針接一針,他身上的毒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散向了四肢百骸。
突然沈湘蕓又來上了三刀,扎在了他的腹部和小腿。
毒素散播得很快,古實抽搐不斷,可他的力量在一點點地消散。蛇毒開始凝聚,向他的心口走去,最后的一針扎中了他的百會。
古實雙眼睜得可怕,他的力量也隨之散去,就像一個死人。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沈湘蕓也一動不動,將手摁在了古實的胸口。
這一刻仿佛窒息,突然,沈湘蕓沖向了那盆水,直接向古實潑去,頓時古實倒吸一口冷氣,他的心跳恢復了,只是四肢還不能動彈,身上的毒素依舊殘留。
周圍的錦衣衛沒有見過如此驚心動魄的救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總算是救活了。”聶政嘀咕了一句,他的官位暫時是保住了,他看向了一旁嬌滴滴的沈湘蕓,心里掠過了兩個選擇。
他向沈湘蕓走去:“姑娘好本事,只不過有些事情比較特殊,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敢問姑娘的嘴巴嚴否?”
沈湘蕓看了對方一眼,雙手握住放在了胸前。她瞥了一眼聶政的手,一只手在前,另一只手在后。
“我只是個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我也只做本分的事情。”
聶政點點頭,在背后的手握著暗器,最終還是放下了。
聶政從兜里抽了一張銀票遞給沈湘蕓。
“這里是大通錢莊的一百兩銀票,感謝姑娘的今天的出手救治,不知姑娘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可好?現在杭州城里不安全。”
“我剛來杭州,打算在明月樓邊上的東聚軒客棧落腳,就是那里火爆,沒有空的房間了,正好盤纏也花完了,這些錢算是幫我大忙了。”
“包在我身上了,東聚軒客棧,天字一號上房給姑娘留著,一切費用,我出!”
聶政笑笑,沈湘蕓不那么會說謊。
此刻他的雙手已經放下,手上干凈。
沈湘蕓開始清理那些古實救治之后剩下的物品,至于那碗蛇毒已經“不知所蹤”。
在聶政等人的護送下,沈湘蕓被送到了東聚軒客棧,能在這里住的,非富則貴,而天字一號的上房,一天也要十兩銀子。
同時,古實也被安排在了東聚軒客棧,由錦衣衛的其他人看護。
東聚軒的小二上前服務,可錦衣衛兇神惡煞,小二也不多話,趕緊分開伺候。
“我餓了。”沈湘蕓說,
“馬上安排!”聶政吩咐,其余人不敢怠慢,很快一桌子好菜出現在了沈湘蕓的房內。
沈湘蕓大口吃了起來,聶政看到,沒有多說什么,顯得很滿意地離開了。
此刻,房間里只剩下沈湘蕓一人,沈湘蕓繼續吃,她能感覺到周圍投來的視線。
距離鑄劍山莊的拍賣會,還有不到10個時辰。
自此,依然沒有人知道拍賣的具體細節。
東聚軒客棧的大堂,一張琴被安排出來,一個女子坐在了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