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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別·定終身

他突然很是好奇對方的身份,小小年紀(jì)便武功卓絕,而醫(yī)術(shù)又是如此了得。若是這般繼續(xù)下去,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不出幾年,她定是可以成長到讓人心生畏懼的地步。

那時,能夠常伴于她身邊的,該是怎樣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男子?

只是,只要想到未來有可能會是其他的人站在她的身側(cè),同她看盡千山,閱盡凡塵,宮逸寒便忍不住皺眉,心中更是郁結(jié)一片,好似自己的心愛之物,就那么被人明目張膽的奪去?

所以,當(dāng)下他便做了一個決定,且如磐石,堅定異常。

既然他不能夠容忍任何對她有所企圖的人招惹上她半分,那他鳳明軒,就做那位

可以伴在她身側(cè)的人。

定定的望向那抹月色下更似飄逸絕塵的身影,那雙本就漆黑如墨的眸,更是深邃了幾分。

彼時,他還不知她的名,不知她的底細(xì),不知她為何會一人避世隱居于此。

他與她,相識短暫。

他對她,一無所知。

可即便是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還是愿意,還是義無返顧,以天地為證,以生命起誓,未來之路,無畏艱難險阻,無懼荊莿遍布,他定要護(hù)她,一世安然。

又過了幾日,小屋前。

蘇羽傾的目光不由落向那抹背對她的高大身影。除了受傷的前兩*日會安靜的躺在床上養(yǎng)傷。后幾日,隨著傷勢的逐漸好轉(zhuǎn),除了換藥和睡覺的時間他都極少會回小木屋。更多的時候他更愿意像現(xiàn)在這般,靜立于某處,任由自己的衣衫被寒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

此時的他,似毫無所覺,不知冷暖,將手背靠與身后,幽深無波的眸,在望向某個未知之地的同時,也似染了一層薄涼。

每每這時,蘇羽傾都能深切的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帶著絕對的凜然之意至他的身上傾泄而出。似悲涼,又似無情,冷冽得讓人驚顫。

這時的她,眼前不由會浮現(xiàn)出初見他時的那一幕,那滿身的傷痕,還有那劇毒。

然后她會不受控制的去想,在親身經(jīng)歷過那一番非人的折磨后,他會如何安置那一顆早已飽受摧殘的心?

她的眸,一如既往的清淡無緒,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底竟悄然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酸澀之味。

她下意識的輕顫了一下指尖,不明白這種情緒從何而來,那雙好看的清潤水眸,在望向他的同時也不禁多了一抹疑惑之色。

其實細(xì)算起來,她與他雖是朝夕相處了這么幾日,可說過的話卻不過寥寥數(shù)句。

與其說他們已經(jīng)相熟,倒不如說他與她之間除了那份“救命之恩”的恩情以外,更像是兩個陌生人的靜處。

她,不愿多言。

他,亦不愿多說。

所以直到臨近分別的此刻,她竟還不知他的名姓,而他也從未開口問過。

許是察覺到了背后的目光,鳳明軒突然轉(zhuǎn)身,就那么姿態(tài)悠然的強勢撞入蘇羽傾的眼中。

他定定的望著她,眼中不由染了一抹溫和。

幾日下來的相處,讓他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內(nèi)心。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做能夠站在她身側(cè)的人,那么他的人,他的一切,他都要在今后的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讓她熟悉,讓她了解。

他會慢慢的讓她知道,她的身邊有他,也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而蘇羽傾似乎并未料及到他會突然回身,猝不及防的同時,臉上更是飛快的閃過一抹不自在。

“我來為你診脈”

定了定神,她勉強為自己剛才一直盯著他背影出神的事找了一個借口。

將一切納入眼中的宮逸寒在聽了她的話后,眸中不由染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好”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脫口而出。

他緩步上前,原本只有幾步的距離,他生生的放慢了腳力,恨不得將這段路走到地老天荒去。他一點一點的靠近,隨著他每一個腳印的落下,都像帶著魔力,重重的敲擊在對方敏感的聽覺上。

望著那抹高大的身影向著自己緩慢而沉著的一步一步的走來,蘇羽傾突然詭異的意識到自己的心,竟然會隨著他的靠近而不受控制的輕顫了顫。

她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見鬼了的感覺。

直到這個男人像座小山似地在她的面前站定,她才似回神,下意識的就張口來了一句,“你來了”。

話落的同時,恨不得狠狠呼自己兩巴掌。

“嗯”

輕應(yīng)了聲,宮逸寒靜靜的凝視著眼前的少女,那張清絕出塵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懊惱之色,看在他的眼中,竟是這般的嬌俏可愛。

隨即,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來了”。

今日的他,不似前兩日那般還透著虛弱,嗓音低沉清越,倒是多了幾分清冽之味。

這一次,蘇羽傾感覺到自己的心顫抖得更厲害了些。

他靠得她那般近,近得在他說話間,她都能感受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頭頂時,還帶著灼熱燙人的溫度。

而那份獨屬于他的陽剛之氣,就那么直接而又霸道的灌入她的鼻腔。

似乎只要他愿意,一個抬手,就能將她緊緊的納入懷中。

蘇羽傾垂眸,錯開了他的視線,那對小巧而精致的耳垂,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泛起了一層可疑的淡粉色。

該死!她居然害羞了?!

宮逸寒忍不住勾唇,那雙久久凝視她的眸,也似一下炙熱了幾分。

很好。

看起來,她似乎并排斥自己的靠近。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鳳明軒突然微微傾身,頭微垂,靠得她更近了些。那股獨屬于女子身上的清甜香味,就那么自然而來的飄入他的鼻腔,浸入他的骨血,不禁引得他一陣心神恍惚。

他下意識的,用力的,不動聲色的,狠狠的深吸了一口,那股專屬于她的,獨一無二的淡淡幽香。

他本就生得高大,此刻立在她的身前,襯得她身形越發(fā)嬌小的同時,更像是將她密不透風(fēng)的圈進(jìn)在自己的領(lǐng)地里。

離不開,逃不掉。

她該是他的,也只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恍惚中,他的眼,也似只能容得下她一人。

他清晰的感受到,因為他的突然靠近,她的身,明顯的驚顫了一下。然后是那一對濃而長的睫毛,輕輕地,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顫動的同時,更是撩撥得他呼吸急促,心跳凌亂,恨不得就此擁住她,不管不顧的奪取她的溫柔,不顧一切的奪去她的所有。

他想,他該是瘋了,才會突然生出這么瘋狂的念頭來。

猶如魔怔似的,望著那張清絕傾城的絕美面孔,竟是像忘了呼吸般,被斷去了所有思想。

滿心滿眼,也唯有她一人而已。

他禁不住自己砰然跳動的心,想象著,今生若能得她真心相伴,那該是怎樣的一幅畫面?

那時,有山,有水,有他,還有她。

或許,還會有屬于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里,他的心,更是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了幾下。

他想,那副畫面定然是極其美麗的。若是可以,他真想用余生的所有去交換,只為能夠換得她早一日來到自己的身邊。。

那時,他定會用盡一切的去寵她,去愛她。他給她一生一世,若是她愿意,他便給她生生世世。

因為他想要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在未遇見她之前,他一心以為,此生的他注定孤獨一人,不得善終。只因他的一顆心,早已在擁有記憶的那一刻,冰寒一片,冷凍徹骨。

那時,他亦從未想過,黑暗了多年的人生,竟然會在某一天,以這種令人措手不及的方式,迎來屬于他的陽光。

他更未想到,傳言不近女色,狠辣無情的他,有一天,竟然也會愛上一個人。

此刻,那雙緊緊凝望著她的眸,不由泛起了一抹溫柔,隨著時間的流逝,越加濃烈而又炙熱。

他也終于相信,有些人,一旦遇上,便是一生。有些人,只需一眼,便是永恒。

而她的存在,不僅是他的一生,更是他的永恒。

“抬手”

突然,一聲清冷,打破了他的所有綺夢。

空明的嗓音,透著一股純粹的干凈,落入他耳中的同時,更是驚醒了猶如身處夢中的他。

他怔然了片刻,才像突然回神,得以看清眼前的她。

此時的冷傾離已然恢復(fù)如常,眉目淡然,面色清冷,猶如置身于事外,遠(yuǎn)離于紅塵之中。

一身絕世傲然,竟是無人可比。

原來,這就是他愛上的女子。

美好的如同一場夢,竟是讓人舍不得沾染半分。

他不由微微勾唇,任由那洶涌而來的暖意游走過自己的四肢百骸,眉眼含笑,竟是在一剎那,風(fēng)華絕代。

蘇羽傾很沒骨氣的覺察到自己的心,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動。

蘇羽傾心想,她定是撞邪了?

若非撞邪,她又怎會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亂了心跳?

如此想著,那雙澄澈清明的眼,在看著他的同時也不由染了一分惱意。猶如小女兒般,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也不免加重了幾分。

“把手給我”

宮逸寒微怔了一下,明白過來,很是配合的將手遞過去,看著她低垂下眼瞼,很是認(rèn)真的為自己把脈,心底的某處,不由自主的變得更加柔軟起來。

他不動聲色,只是細(xì)致的描繪過她的眉,她的眼,順勢而下,是她的鼻,她的唇,然后最后,是落在他手腕上的指尖。她的手生得極美,白潤細(xì)嫩,纖細(xì)修長,帶著淡淡的溫?zé)幔ㄟ^皮膚相接的地方,一點一點的蔓延過他的全身。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

原來,只需要與她這般靜靜的站著,便也能覺得是一種幸福。

只是很快,蘇羽傾收回了手,抬眼,與他四目相對,眼中莫名透著一股古怪。

以她今時今日的功力,但凡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不可能逃過她的神識。

所以剛才的他,是在偷偷看她?

宮逸寒并未注意到她眼中的那抹古怪之意,手腕間驟然失去的溫度,讓他不免生出了些許淡淡的失落。

只是見她久久不語,又是一個勁的盯著自己,想到剛才的那番行為,也不由感到一陣心虛,和一絲細(xì)微的不自在。

“我身上的傷,是有什么問題嗎?”

他假意皺了皺眉,試圖引開她的注意力,也為掩飾自己突然而來的尷尬。

“沒有”

嗓音依舊清冷,似是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她又盯著他看了半響,才移開目光看向別處,淡淡道:“傷勢恢復(fù)的不錯,再過幾日,你便可以離開了”。

離開?

只是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這二字,心中竟也生出了淡淡的愁緒。

宮逸寒一時也無言。

離開嗎?

他怎么忘記了,他遲早是要離開的。他望向蘇羽傾,那雙深邃幽深的雙眸里,此刻竟是彌漫開了濃厚的癡迷與不舍。

“所以,你一定要等我”

他似是呢喃,又似囑咐的輕聲落下一句。

可聽在蘇羽傾的耳中,卻是似是而非的一句話。

“嗯?”她有一瞬的茫然。

宮逸寒只是淡然一笑,并未解釋,而是盯著她,更是認(rèn)真道:“我的名,宮逸寒”。

一字一句,他咬得極重,似要將那三個字,生生的刻入她的靈魂。

“你呢?”

他又問,眼神中帶著迫切。

“攸寧”

怔了片刻,她才回道,攸寧,她的字

攸寧?

原來,這便是她的名。

“我記下了”

像是突然記起了什么,蘇羽傾取出一早煉制好的傷藥遞入他的手中,不知是不是因為即將分別的緣故,她的語氣不由沉重了幾分,話也不由多了起來。

“這是半個月的藥量,記得按時服用,早晚各一次,藥力發(fā)揮作用的期間會有些疼痛,你忍忍就好了”

本是平常不過的話語,此刻落在宮逸寒的耳中,卻是無端沉重了許多。

他似有所覺,緊握手中的藥瓶,直直的望向她,語氣低沉,厚重。

“為什么要為我提前煉藥?”

在他看來,只要有她在身邊,他根本不需要這些藥丸。

“因為收到家里來信,要提前離開了。”

離開?

又是離開?

此時的宮逸寒耳中只余那“離開”二字。

“去哪里?”

他覺得自己的胸口處壓抑的有些難受。

蘇羽傾回道:“天云城”。

“天云城?瀾夕國國都?”

蘇羽傾沒有否定,點了點頭。

她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幽然道:“時間不早了”。

她,要準(zhǔn)備離開了。

宮逸寒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一瞬間便也沉默了下來。

半響后才道:“我送你”。

蘇羽傾只是一笑,那笑,淡若飄絮,仿若少了些疏離,多了些暖意。

最后卻也是拒絕了他的好意,“你安心養(yǎng)傷,無須相送,若是有緣,待你離開落風(fēng)崖后,我們還會再見的”。

言罷,她背過身去,猶如初見那般,長身而立,青絲垂泄,隨風(fēng)飄揚。她若那遺世而獨立存在的女子,似是乘風(fēng),飄然而遠(yuǎn)去。

宮逸寒并未追去,只是站在原地,久久怔神。

正如她所說,他們還會再見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唇邊漸漸染了一層笑意,寵溺而溫和。

寧兒,相信我,不出幾日,我們便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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