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舊一身白衣站在那里,看到鳳兮向他走來,嘴角微微上揚(yáng)。就靜靜地注視著她,直到她來到了他的面前,他笑了,猶如春風(fēng)拂過,給人溫暖。
眼底盡是溫柔,還有一絲的僥幸,他終于開口了,“兮兒”溫柔一喚。
鳳兮的出現(xiàn)讓他很開心。
鳳兮帶著病態(tài),嘴唇泛白,很是柔弱的站在他的面前,她的眼中早已沒了色彩,微微偏頭不去直視他。
他見狀,有些憤怒,可他還是笑了,他道:“兮兒,我們回去啊。”
“百里瑾”這一次鳳兮沒有再叫他“百百”。
他聞言,僵硬的臉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兮兒怎么改口了?”
鳳兮手里拿著一個(gè)笛子,她拉起他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道:“這個(gè),還給你。”
他低頭看了好久,眼睛泛紅,微微一笑道:“為什么?”
鳳兮抬頭看到了他的笑容,刺眼,心,也很疼,沉默。
沒得到回復(fù),他抬起頭,注視著她,哽咽道:“明明是我先認(rèn)識的你,為什么?”
鳳兮抬手抓住他的手臂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對你的感情的。”
“呵!”喉嚨處發(fā)出一聲笑,仍舊是哽咽的聲音道:“兮兒,我說過會護(hù)你一世周全的。”
沒等鳳兮回答他自嘲道:“但好像你不需要了。”
隨著這句話他的眼中也沒了色彩,瞳孔漸漸暗淡了下來,可還是有些不甘道:“你對我真的沒有動過—”
“我只是把你當(dāng)哥哥。”鳳兮開口道。
“我懂了。”百里瑾摸了摸她的頭,笑了,仍舊是溫柔臉,不舍道:“以后,照顧好自己,妹妹。”
“妹妹”二字,從他嘴里吐出,是多么沉重和心痛。
語落,他轉(zhuǎn)身道:“你走吧。”
鳳兮從背后擁抱了一下他,顫巍道:“保重。”
語落,人走。
在鳳兮走出那扇門的瞬間,他跌落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眼中盡是絕望。
低頭,看著手中的笛子,呢喃道:“若是沒有他,你會不會多看我一眼?”
“我也想像他一樣擁你入眠啊。”
眼淚,終是流了下來,這一瞬間,他崩潰了。
“兮兒”他大喊一聲,不甘,悲痛,以及絕望,這一聲詮釋了他。
千影急忙忙的趕來,看到此時(shí)的百里瑾,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過去,“主子”他輕喚一聲。
百里瑾抬頭,泛紅的眼睛夾雜著血絲,蒼白的臉和嘴唇。
也就在這一瞬,百里瑾吐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主子”千影慌張地喊了一聲,背著百里瑾消失在了這里。
…………………………
三日后,百里瑾醒來了,千影見狀,問道:“主子,你終于醒了。”
他未答,坐起來,掀起被子,走到屋窗面前,靜閉著眼吹風(fēng)。
千影見狀,急忙出去叫千澈。等千澈走來時(shí),百里瑾已經(jīng)衣冠整潔地坐在了床邊,看到千影和千澈,他無聲的笑了。
站到他們面前,冷著臉道:“傳令下去—千殺閣將于明日遷移到東離國。”
“是”二人齊口道。
千影去傳命,留下千澈一人。
千澈拉起百里瑾的手腕,把了一下脈語重心長道:“嗯,并無大礙了,不過還是要多加休養(yǎng)。”
百里瑾掃了他一眼,并無回答。
千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你這是終于想開了?”
百里瑾仍舊是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千澈看著他鬢邊泛白的頭發(fā)道:“早把她搶過來不就好了。”
“她的心不在我這兒。”百里瑾開口道。
千澈沉默了一會兒,試探問道:“能放下嗎?”
百里瑾沉默了。
千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以后不要再來這里了。”
百里瑾終是“嗯”了一聲。
于是,千殺閣搬到了東離國,世人也知道了千殺閣的閣主是東離國的國主,但不知為何,千殺閣再也沒有跟寒月樓有過接觸,而千殺閣不知何時(shí)也多了一條規(guī)矩:千殺閣的任何人不得跟寒月樓有任何接觸,若是發(fā)現(xiàn),直接處死。
從那之后,百里瑾再也沒有穿過白衣,沒過幾年,他去世了,留下了一個(gè)詔書: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如若朕死后,東離國的繼承者將是夜凰國皇后鳳兮的孩子!
手持詔書,千影去了夜凰國,將這個(gè)消息告訴了鳳兮,得知這一消息的她,抱著詔書哭了……
他離開了,沒有留下子嗣,唯一牽掛的是便是她。
詔書的最后一句:我的結(jié)局有了,但差了一個(g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