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將軍府
司馬泓;“爹,上次公主叫你查的要事可有線索?”
司馬義雙手抱在胸前,眉頭皺成一條直線,雙眸微微瞇著,緩緩道;“此事事關重大,牽連甚多,可不好辦呀。”
“爹,那你準備怎么辦?聽聞昨日諾瀟公主險些害的太子妃流產,太子可是發了好火。”
司馬義轉身,擔心地看著他“什么?那太子妃怎么樣?”
“好在沒事,太子妃懷有身孕,想必短時間內不會太把此事一直放在心上,不如此事交給泓兒,泓兒去查,太子妃也算是泓兒的師妹,父親可準許。”
“泓兒,此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這件事你不要插手,為父自有打算,你替為父進宮看看太子妃吧,也去見見長公主,她回來也有些時日了。”
說到長公主,司馬泓一愣,轉而點頭答應“是,父親。”
冷千凝回宮后,就一直居住在西側宮殿。因冷帝從小就把她送到五臺山,所以她從小記恨冷帝,想必這次回來,定會欣起一場腥風血雨。
“公主,吃藥了。”
杜鵑抬著藥湯走到臥房,青筠起身坐在床上。
“公主,今日您的起色真好,想必是御醫給的藥起作用了,公主可感到身體哪里不適。”
青筠笑了笑,“沒有,我很好,近日反而感覺自己越來越精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肚子里地孩子。對了,杜鵑,為我更衣,我出去走走。”
杜鵑一臉高興,“公主,你好久沒這么高興了,氣色也好,杜鵑為你打扮打扮,一定讓太子眼睛都挪不開。”
青筠臉色紅潤,雙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抬頭問道;“對了,太子呢?”
“公主,放心吧,太子殿下今日已經告訴奴婢了,說他近日他會在軍營暫住幾日,讓杜鵑好好照顧公主。”
青筠眉頭一皺,“暫住幾日,他可有說是因為什么事?”
杜鵑搖搖頭,“公主,換好了,走吧,出去轉轉。”
“嗯,杜鵑,我近日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就是說不上來,我是不是得去城外寺廟求支簽呀?”
“公主,想必是您這幾日昏睡,產生幻覺了吧,如果公主要出宮的話,可千萬要告訴太子殿下,不然會出事的。”
“知道。”
司馬泓進宮后,拜見了王后,便一人走在宮道上,看著兩面高墻,他嘆了口氣,繼續行走著,幾個小宮女站在宮門處悄悄地說著話,他停下來腳步。
“哎,你們知道嗎?昨日西側宮殿傳來女人的哭聲。”
另一個小宮女又道;“嗯,我聽到了,昨日我在西側宮苑打掃也聽到了,太瘆人了。”
司馬泓冷喝一聲,“你們在此不干活,議論什么?”
幾名小宮女很是緊張,急忙彎腰行禮,“見過司馬大人。”
司馬泓雙手背在后背,側頭彎腰道;“你們剛剛在說什么?”
幾名小宮女相互看了看對方,一名身穿淡黃色長裙地宮女上前小聲道;“大人,奴婢和幾名宮女這幾晚總能聽到西側宮苑里有女人的哭聲,聽說是鬧鬼了。”
司馬泓很是生氣,抬頭看向西側宮苑方向,“胡說!西側宮苑是長公主的住所,怎么會鬧鬼,你們要是再造謠,就不必再宮里了。”
幾名小宮女很是慌張,急忙下跪,“大人,奴婢知錯。”
“行了,下去吧,記住管好自己的嘴。”
“是,奴婢告退。”
司馬泓并沒有再往西側宮苑去,而是轉身朝東宮走去。
領頭地侍衛道;“大人,這邊請。”司馬泓點點頭。
“公主,你看那邊的楓葉,好美呀!”杜鵑道。
順著杜鵑指的方向,青筠望去,果然,大片大片的楓葉林,紅紅的,給王宮像是披上了一件大紅袍。
“杜鵑,那個方向是何處,為何有這么多楓樹?”
杜鵑掂起腳尖,看了看,“公主,那是西側宮苑,是長公主的居所,聽說宮里相傳那楓葉林好像是一位少年種的,說是為了等待遠去的姑娘。”
“遠去的姑娘?那位少年呀,這么癡情?”青筠笑了笑。
“這...杜鵑也不知道,不過這長公主的住所不應該是內城地祈云殿嗎?怎么會居住在外城的西側宮苑中。”
青筠很是疑惑,“居住在外城有何不可嗎?”
“公主,外城是冷帝和大臣處理公務的地方,內城是所有王室居住的地方,這可是很要重要的,這長公主在外城,這是何意?”
“青筠想了想,難道還是因為長公主是天煞孤星,所以才居住在外城的?”
杜鵑搖搖頭,“公主,看,是司馬大人。”
青筠與杜鵑是站在假山亭子里的,看見司馬泓在假山下行走,青筠認出來是司馬泓了,“師...司馬大人,怎么在這?”
司馬泓看見青筠,一臉高興,于是邁步走到亭子里來,“微臣司馬泓拜見太子妃。”
青筠坐在石椅上,雙手靠在石桌上,拖著自己的下巴,起身道;“大人免禮。不知大人進宮來有何要事?”
“太子妃...”
青筠急忙止住道;“師兄,這里沒外人,你喚我師妹便可。”
“既然這樣,司馬泓有禮了。師妹,聽說你險些流產,身體可還好?”
“多謝師兄關心,我一切都好,司馬叔叔怎么樣?還有.......”
“師妹,放心,我父親定會為你查出真兇的。這次父親托我為你帶來了一些我們家獨有的補體的藥物,還請師妹收下。”
“師兄客氣了。”
司馬泓似乎心不在焉,起身道;“師妹,我還有要事,先走啦,咱們改日再敘。”
“好。青筠恭送師兄。”
看著司馬泓離去的背影,青筠不知為什么竟然覺得有種說不出地感覺。
“公主,你讓司馬將軍為你查真兇,可為什么這么久都沒什么進展,而且我看這司馬大人好像這次進宮還有什么事?”
“司馬叔叔想必不會騙我的,也許他忙吧。師兄,我也看出來,他進宮肯定還有什么事?不管了,畢竟是他的事。”
“是杜鵑多慮了。”
“杜鵑,回去吧。”
“是。對了,公主,你可要去拜見長公主,她好像對你很好,你上次險些流產,她還差人送來了藥物。”
“明日吧,我累了。”
正值深秋,天色黑的快了,司馬泓一人走到西側宮苑,宮道上全是飄散得紅楓葉,鋪成一條小道。他雙眸緊緊皺了一下,走到宮門前,棕紅色的宮門緊閉,伸手正要敲門,若有所思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既然來了,為什么不進來?”里面傳出一聲憂郁地女聲。
司馬泓駐足了下,轉身看向宮門,半晌,緩緩提步,此時門已經打開了。邁步進去,映入眼簾地是院里一棵火紅的楓葉樹,正在秋風中搖曳。冷千凝身穿一襲紅衣,坐在石椅上,纖纖玉手正在撫琴,與身后的那棵樹相映襯,美得像一幅畫。但琴聲中似乎帶有一絲憂郁之情,述說著未知的情感。
“你還好嗎?”司馬泓雙眸看向冷千凝,緩緩道。
冷千凝停下正在撥動古琴的雙手,起身走向司馬泓,“好?你覺得我過的好嗎?”
下一刻,他突然激動“對不起,凝兒,我......”
司馬泓很是有些緊張,雙手放在大腿兩側,緊緊的拽住衣袖。冷千凝似乎在隱忍自己的情緒,雙眸中有些淚水,抬頭看了下天空,眨了下雙眼,轉過身去。
“別說了,不知今日司馬大人來見本公主有何要事呀?”冷千凝突然放高了音量。
司馬泓也頓時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長公主,微臣替為父給公主送來了公主最愛吃的芙蓉糕,請公主笑納。”
冷千凝看向司馬泓手里的芙蓉糕,眸子一縮,“多謝將軍的好意,還望司馬大人替本公主向將軍傳達一下。”
“好。”
幾句話過后,又陷入了零點的氛圍,司馬泓正要開口,被冷千凝打斷了,“既然無事了,大人回去吧,畢竟大人可是公務繁忙。”冷千凝加重了語氣道。
司馬泓轉身走向宮門,在階梯時停下了步子,緩緩道;“凝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便揚長而去,留下冷千凝在秋風中凌亂。
“公主,你和司馬大人...”一旁的侍女香兒問道。
“我與他終究是不是一路人,我要的,他給不了,他要的我也給不了。”
侍女香兒似懂非懂的撓了撓腦袋,沒再說話。
“這芙蓉糕,吃起來還是與往日的香甜,卻沒了往日的味道。”
冷千凝看著手中的一塊芙蓉糕,笑了笑,“既然已經失去的東西,就讓它去吧。”
便轉身走向古琴,接著又傳出一聲憂郁的琴聲。冷夜凌身穿一身灰色鎧甲,手拿一柄長刃,正在與營中兄弟比試武藝。夜軼在一旁觀摩著,幾十個兄弟圍著冷夜凌,幾個蠢蠢欲動,幾人一起撲上去,冷夜凌靈活一避,幾人撲了空,于是冷夜凌抓住機會,趁其不注意,長刃劍腹一把排在士兵胸口上,發出一聲悶響,幾名侍衛遠遠的就飛出去了幾十米遠,場上響起一片熱烈地掌聲,“殿下威武.......”
冷夜凌把長刃遞給侍衛,用水洗了把臉,轉身走到觀景蓬,夜軼緊跟在身后。
“殿下,近日翊王與牙魯將軍多次私下見面,不知是何用意?”
冷夜凌抿了口水,雙眸看向正在訓練場上訓練地士兵道;“你說我們傾安的金武騎兵與西州的鐵騎相比,那個勝負大。”
“屬下不敢比較。”
“沒事,你說說看。”
夜軼這時走到前面看著正在訓練地士兵,思索了片刻,“殿下,傾安的金武騎兵是由殿下親自挑選的,個個體格彪壯,有是難得的習武奇才,訓練有素,更是適合長期作戰,在沙漠中有非常好的生存能力,是兩國【云霄國,大羽國】中最好的騎兵,不過......”
冷夜凌起身走到夜軼跟前,“不過什么?”夜軼這時緩緩道。
“不過就是我傾安的金武騎兵雖適合長期作戰,但有個缺點就是消耗量大作戰時如果供應不上物資就......”
“不錯,這個本太子也想過,確實這個方面要改進一下,你有何見解?”
“殿下,金武騎兵的弱點在于消耗量大,如果把每位騎兵的攝入量控制一下,長期這樣會取的一份很好的效果,如果殿下不放心,可以先試一下這個方法,如果可以的話,在推廣。”
冷夜凌若有所思,“好,我就先試一下這個辦法。看不出來嘛,你這么厲害。”
夜軼行了個禮,“多謝殿下夸獎,這時屬下該做的。”
“對了,你剛剛說的翊王與牙魯見面,此事本王知道了,你再去調查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有什么陰謀。”
“是。”
東宮
“太子妃,長公主求見。”一名侍女道。
杜鵑;“公主,長公主來了。”
“好。”
只見青筠匆匆忙忙的把雞腿藏在柜子里,用雙手魯莽地擦了一下嘴巴,提起掉落在地上的裙擺,一把爬到床攤上躺著。
只聽見門外幾名侍女道;“拜見長公主。”
冷千凝邁著碎步朝青筠寢殿走來,“弟妹身體可好,今日皇姐又給你帶來了一些補品,順便來看看你。”
青筠正要起身下床,被冷千凝一把扶住道;“身體不適就躺著吧。”
“多謝皇姐。”
青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冷千凝打量了一會青筠,“太子妃的起色很好,想必是藥起作用了,你懷有身孕,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為太子誕下一名王子。”冷千凝看著她,語重心長地道。
“多謝皇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冷千凝點點頭,看向了圓木桌上的桂花糕,走上前去拿了一塊起了,“太子妃喜歡吃桂花糕?”
青筠點點頭,“我從小就喜歡吃這個,以為嫁到傾安會沒有,想不到殿下他專門請師傅來為我做。”
“太子妃與太子的感情真好!后天是我的生辰,特來邀請太子妃來慶祝。”
“皇姐客氣了,皇姐不說青筠也會去的,到時青筠一定登門慶賀。”
青筠雙手撐了下自己的腰,長時間坐著,尾椎骨痛。
“那也沒事了,你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恭送皇姐。”
冷千凝走后,青筠這時才從被窩里拿出那只已經扁了的雞腿,杜鵑一看嚇了一跳,“公主,你怎么把雞腿藏在被子里了。”
青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情急之下才藏在被子里的,對了,你把長公主的那些補品拿出換成銀兩吧。”
杜鵑;“公主,這是為什么?”
青筠起身站起,“都說無功不受祿,長公主這般待我好,我有點不放心,你去換吧,沒事。”
“好,我聽公主的。”
尾后這幾個月,青筠身子越來越重,冷夜凌也放棄了軍營暫時的要務,回東宮陪青筠,都說女人懷孕心情不好,可青筠卻像個小女孩一樣,整日很是開心,蹦蹦跳跳地,嚇得冷夜凌整日陪在身邊監督她。
晚上青筠撫摸著自己已經快足月隆起的孕肚,笑了笑,“寶寶,你要好好的,快出來,母親已經等不及要見到你了。”
冷夜凌側身躺在床上,被青筠的話吵醒了,“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冷夜凌起身抱住她。
“沒事,就是有點不真實,我居然有自己的孩子了。”
冷夜凌摸了摸青筠的頭,“傻瓜,怎么不真實。筠兒,你放心,我會待你和孩子好的,我冷夜凌此生絕不娶其她女人。”
青筠眉頭皺了皺,“你將來是帝王,怎么可能后宮只有我一人。”
冷夜凌知道青筠在有些介意,于是又道;“我冷夜凌要是將來再有其她女人,就不得好死,孤獨終老。”
青筠急了,“呸呸呸,說什么呢?我相信你,凌哥哥。”
冷夜凌緊緊地抱住她,久久不放開,直到青筠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他才放開。
“筠兒,是不是弄疼你了。他緊張道。
“沒有,我有點困了。”
冷夜凌拉過被子蓋到她身上,輕輕摟住她“好,睡覺了。
“王后,近日太子妃身子越來越沉,也快足月了,怎么肚子還不見動靜?”侍女蘭兒道。
王后雙眸緊閉,睜開雙眼,“太子妃怕不是......”
“母后,諾瀟來為母后請安了。”
冷諾瀟人在殿外,聲音卻傳了進來,她走到內殿,見王后正在用膳,便匆匆坐下。
“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此次你在傾安這么久,你讓西州國主和天下人怎么看呀。你既嫁道西州,本該回去。”
冷諾瀟立馬不樂意,撒嬌道;“母后,我是因為太子妃嫂嫂要生外甥了,我才在這里的,不然我早就和殿下回西州了。”
“哦,是嗎?你什么時候對太子妃這么上心了。”
冷諾瀟笑嘻嘻的起身站在王后身后,給她捶捶背,“因為我,差點讓太子妃嫂嫂出事,所以我在這里陪陪她,讓她原諒我。”
王后笑了笑,“難得你有這份心,那你最近和翊王怎么樣?他可有再去找那青樓女子?”
冷諾瀟搖搖頭,“殿下他倒是沒有去找那個青樓女子,不過近日頻繁出入酒樓,茶肆,等地方,問他他也不說。”
“只要他不亂來,那也到沒事。還有你,也該學學怎么抓住一個男人得心了,不然他還是會出去沾花惹草。”
“知道了,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