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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陽光如水一樣燦爛的流動,像是濕澈了不同的嫵媚的憂傷。

今天是她父親出獄的日子,她踏著輕快的步子坐上他的摩的,午后的陽光散在身上有些灼熱感,她從身后抱住他,口里傳來悅耳的歌聲。

她已經迫不及的想去看她親愛的父親了……

當那道生了鐵銹的大門徐徐打開時,她激動不已,她的父親穿著一件滿是污漬的白色短袖,胡子拉碴的頂著一頭蓬松的發走了出來,他的眼里看不到喜悅,也看不到歡喜。

他就那樣走了出來,歲月啃噬了他的容貌,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活力的父親了,從他的眼里她看到了失望與恐懼。

“爸爸……”

她走上前,抱住父親,激動的淚水里包含了太多對他的思念,苦苦等了十五年終是把他盼回來了。

“我們回家。”

父親看到她時,振作了起來,眼里透著光一般,“小敏,你多久沒來看我了?”

“有一年了。”

“這位是?”父親看到一旁的他,眼里滿是疑惑。

“爸,這是您未來的女婿。”她拉過他的肩膀,望向他的眼里滿是幸福。

“伯父好。”他禮貌的笑著,“我叫錦言。”

父親沉默了,拉回她到身邊,“來看我笑話的?”

“爸……”

“你回去吧,我想和女兒單獨呆在一起。”她的父親招了招手,讓他離開。

“你先回去吧,有時間我去找你。”

他看出她的父親好像不是很喜歡他,離開的時候她在對著他笑,甜甜的笑里透著苦澀與無奈。

他騎著摩的一直在思考,她的父親對于她來說也許真的很重要,畢竟他才是她的精神支柱……

之后見到她是在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廳里,她還是穿著那件白色的連衣裙。

他們已經一周沒有見面了,畢竟她的父親才回來,她得抽時間陪她的父親。

“喝咖啡嗎?”

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雖然他聽慣了在電話里的聲音,但是都沒有親耳聽到的好聽。

“不喝。”他起身和她并排坐下,“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十指相扣,他有太多的話都來不及和她述說。

“嗯。”

她默默抽回了手,捧住面前的咖啡,“錦言,我們……分手吧……”

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可是卻那么刺耳,每一個字都那么讓人討厭。

“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超市,有時間我們一起逛逛。”他轉移話題,不想讓這美好的相聚變成一個完美的錯過。

“我說,我們分手吧。”她起身遠遠離去,沒有回頭,微風揭起她的裙擺,像天使,像遙不可及的夢……

他看著她離開,任由那兩行無名液體打濕衣裳,而麻木的腿已經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沒有盡頭的街道,沒有夏季的炎熱,反倒讓人有些寒意。

他不喝酒,因為他對酒精過敏,雖然和今天的遭遇很不相符。

他到了街道的盡頭,卻迎來了兩條分岔路口,他停了下來,望著路邊的燈光,沒有淚,只有痛……

他不明白,為什么她會選擇離開,是他做錯了什么嗎?還是她原本就不打算和他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他有必要去和她談談,可是到了她家樓下,他卻躊躇不前。

他害怕,他怕自己會沖動,怕自己做出傷害她的事,怕她狠他,怕她會再一次選擇離開他……

在反復的糾結中,他還是選擇了離開,穿過小巷,到了街道上,一輛蘭博基尼極速閃過,到了小巷的路口停了下來。

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小心的探了出來,鮮紅色的禮服,披肩的發,金色的耳墜,還有那張清秀的臉。

是她,是他心心念念的她!

車里走出來一個頂著啤酒肚的男人,一身西裝,腳下的皮鞋已經亮到反光。

他遠遠的看著他們手挽著手去了小巷。

他笑,肆意的嘲笑,嘲笑她的物質,嘲笑她的無知,也嘲笑自己的愚昧。

他不喝酒的,墻角的他還在譏諷,可是那又怎樣,她走了……

他好想下雨,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他的淚了!可是老天卻偏偏不下雨。

他起身朝那條小巷走去,迎面撞上走來的男人,他是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滾開!”

男人罵罵咧咧的離開,走時也不忘了吐他一口唾沫。

他擦干臉上的唾沫,望著樓上那盞燈熄滅,而他心中的那盞燈也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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