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呈禮從暗處走出,路燈披在他身上,他的神色淡淡。
他來到池以安前面,沒有開口。
陰暗的胡同里,女孩黑衣沾血,手握碎酒瓶。手法狠辣,表情陰森,眼里粹毒。趴在地上的混混全部斷肢吐血。
“好學生,離我遠一點。”女孩丟下東西,表情依舊很狠,她拉著他的衣領迫使他彎腰,輕輕威脅著。
“我拒絕。”男孩順從的彎著腰,深邃的眼眸注視她,毫不猶疑的回復。
在黑暗中的這一瞬間,池以安以為看到莫俞。她眼神冷漠,“我可不喜歡你這類斯文清冷的好學生。”
女孩放開他,并順勢推開。
“我哪樣都不是。”童呈禮眼眸墨黑,像深邃的漩渦,狹長的眼瞼現在看上去居然有些森冷。
他再次彎下腰,湊在她耳旁低吟,“同桌,你的馬甲掉了,要我保密嗎?”
低沉微酥的聲音讓她莫名起了輕微的顫抖,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了般。
“不需要,謝謝。”她輕嘲一聲,推開了耳邊的人。
“真冷漠。”童呈禮被推到墻上,神色陰淡。
童呈禮扯了扯領口,“回答我一個問題,今晚的事情我就全忘了。”
池以安盯著他沒說話。
童呈禮:“你在透過我看誰?”
夜風寒涼席席,夏蟬也在伴奏,天空是暗沉的黑色,摩擦的樹葉也不由詭異起來。
“我朋友。”許久,沉默的池以安回答。
他心里壓抑的沉悶沒有絲毫減少,反而要命的越積累越多。他煩躁的不行,強忍著莫名的脾氣,勾起池以安小巧的下巴,“只是朋友?還是男朋友?還是前男友?”
池以安神色一冷,握著他的手用力甩開。
“跟你有關系嗎?”
他背靠著墻,被打下來的手無力下垂,有著說不上來的狼狽和頹廢。他眼神陰戾,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池以安回想起那個高燒的夜晚,莫俞狼狽的倒在地上護著她,后背被鐵棍打得血肉模糊,左腿粉碎性骨折,地上全是他的血跡。
“安安…”他用盡全力護著她,垂危的時刻還試圖安慰她。
無論什么時候想起,池以安心里都一陣發酸和愧疚,她對不起那個清冷高傲的男生。導致后面她也下意識不想接觸這類型男生,這會讓她有一種莫俞健全時的感覺,再對比后面的慘狀……
她心里的愧疚足以將她淹沒。
但經過這些天跟童呈禮的相處,她已經知道童呈禮只是在偶爾某個瞬間像莫俞,他是不知情,他是無辜的,并不應該接受她的情緒。
但她就是壓制不住。
從莫俞去國外治療到她來京城這段時間,她的心口永遠是沉的,沒有一刻是放下的。
池以安轉身,準備離開。她右手插入口袋,摸了摸車鑰匙還在,還好,打架的時候沒丟。
馬甲既然掉了,那就不掩飾了。
今晚心情極其煩躁,她準備直接粗暴了結了王刺頭三人。
就在她轉身離去的瞬間,童呈禮用力拉過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