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雙水郡郊外的山上,這里的靈氣遠不如之前。白星將白墨扶到一顆樹的旁邊,白星被白墨蒼白的面色嚇著了,自家主子何時有過這樣慘淡的面色,身上沒有一點溫度。
白星不懂醫術,只得先驅動秘術將四周的靈力引到白墨身上。也不知是怎么了,這周圍的靈氣幾乎被吸取的差不多,白墨依然沒有好轉,白星眉頭一皺,只能先將白墨帶回木城,讓婳懿來救治。
時間過的很快,念念在半年前就舉家來到穆蘭國,她本不想離開自己的國家,可那里如今物是人非,家破人亡的念念在等待白墨的同時,也就只有教養好白陶這唯一目的。
“娘。”念念今日沒有出去,而是在家里陪著白陶,今天是他的周歲生辰。
白陶的模樣與白墨越來越像,很聰明的小孩,許多事情念念一教就會。念念將白陶抱在懷里,小小的身子好奇的看著念念,又被她脖子上的玉佩吸引,伸手去拿那玉佩。念念充滿慈愛的看著白陶,他從小就喜歡這個玉佩。
“夫人,晚膳準備好了。”小桃來院子里告知念念可以用膳,小桃是她們在暮水鎮里救治的小姑娘,念念見她獨自一人,沒有爹娘的照顧就允了她跟隨。
“今天有白陶最愛吃的芙蓉蛋。”在看見桌上的芙蓉蛋的那刻,白陶歡快的鼓掌,這是他最愛吃的一道菜了,平日里也是難得才吃上一次,今日是他的生辰,春嫂定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來的雞蛋吧。
“夫人先前救治好了李秀才家公子的咳疾,今早啊他就讓人送來好些菜呢,我瞧著正好有倆雞蛋,就給小公子做了他最愛吃的。”聽春嫂這樣說,念念還真有些慚愧了。先前給李秀才家公子治病時,就收了銀錢,現在人家還送來好些新鮮的蔬菜。光是那倆雞蛋就值不少銀錢,雖然穆蘭國國泰民安,鮮少發生戰事,可雞蛋這樣的東西在這里還是不太常見的,這里以文人居多,像做莊稼這樣的粗活也多是世家雇傭的佃戶。
“咱們在這兒也半年了吧。”晚膳后念念與春嫂談起話,小桃則在一旁與白陶玩耍。天賜乖巧的將碗筷收拾干凈,至于李根嗎,在白陶還只有五個月大時,他們聽聞戰事停止了,就回去了那里,不曾想的是所謂的停戰不過是敵國的陰謀而已。李根為了掩護她們逃走,在敵軍的攻勢下喪失了性命。
“嗯,時間過得真快,小公子也周歲了。夫人,我聽聞穆蘭國這里有孩子周歲拭兒的習俗,正好我今日準備了好些東西,讓咱們公子也試試?”其實春嫂白天和小桃出街時就買了,一直留到晚上才有機會說出。
“拭兒?這是個什么?”念念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就是在公子跟前放些物件讓公子抓取,說是可以預卜公子前途呢。”念念是不太相信這些了,不過也是為了圖個吉利,至于以后白陶不管做什么,只要沒有違背道德常理,她這個做母親都會支持。
“嗯嗯,好吧。你將東西拿出來,咱們也試試,看看陶兒以后的前途。”念念讓小桃將白陶放在地上,天賜聽聞要讓白陶拭兒,也很好奇,他也是從前沒有見過。他們在白陶面前擺放了筆、墨、書籍、硯臺、算盤、錢幣等一堆日常用到的東西,小白陶好奇的看著她們,也好奇擺在自己身邊的物件,他咬著手指,歪著腦袋看著不明所以。
“陶兒,你看著周圍的物件,你最喜歡什么就拿什么。”念念耐心的跟他解釋,白陶好像聽懂了,走在這些物件面前,突然他面前的物件全部飛了起來,小白陶年紀雖小,但沒有被嚇著,倒是小桃看著白陶這樣被嚇壞了,她像看妖怪一樣看著他,春嫂前來安慰,讓她寬心。
念念使用靈力讓飛起來的物件都恢復原狀,本來高興的白陶見狀反而有些不高興,就像玩的正好被人打擾了興致。
“小桃沒事吧。”念念抱起白陶,不冷不熱的小桃說。其實她有些擔心小桃將她們母子二人當做妖怪,她不想讓白陶過上她以前過的日子。
“夫,夫人,我,我沒事。”小桃這樣結巴的回答,很難讓念念相信她真的沒事。
“你不必擔心,我與白陶是巫族人,剛剛是他使用靈力造成。”念念對她解釋,左右她也做好了打算,她若是不介意她們母子二人是巫族人,那就讓她繼續跟著,若是介意呢,那就只有讓她離開他們了,她也沒必要養著一個成天拿他們母子當妖怪的。
“夫人,方才是小桃失禮,望夫人贖罪。”小桃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念念冷著的臉,一直以來她所接觸的夫人都是溫柔似水。其實是她不了解念念,念念從前對人一直是不冷不熱的,直到遇到白墨,遇到春嫂她們。
“無礙,很晚了,我帶白陶下去休息了。”念念說完就抱著白陶走出去,去了她自己的屋子。
“春嫂,我剛剛是不是做錯了。”其實小桃也是冤枉,她是十一年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家里人走得早,也從來沒有聽過什么巫族。
“沒事,夫人不是也說沒什么了嗎。”春嫂除了安慰小桃,也無法做任何事了,因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背叛念念。只是春嫂感嘆的是,念念與白墨的行事作風也越發相似,只是念念比起白墨來,真的要溫柔不少。
“陶兒,今天你對爹爹說你滿周歲了嗎?”回到屋子的念念,抱著白陶站在白墨的畫像前,白陶好像聽懂了念念的意思,在她的懷里搖了搖頭。
“陶兒要說哦,不然爹爹該不知道你滿周歲了。”白陶在念念的懷里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呆呆的看著畫上的男子,那就是他的爹爹,娘親每天都將他帶在這畫像跟前,還要說上好些話。
在木城的床上躺了近三個月的白墨,終于有了好轉。白星將白墨帶回木城時,白墨已是命懸一線,若非杜若耗費半生修為渡給他,只怕白墨早就沒了。
婳懿也是驚嘆了白墨的頑強,原本她一直以為白墨只是消耗過大,休養些時日就好。怎料他是一直苦撐,本來修煉暴增術就是極傷身的一件事,又為了殺死帝江動用了血惡術,這下傷及根本,沒有百年的時間根本就無法完全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