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那么一個人,被遺忘了。
“主子,屬下有要事稟報?!卑椀某霈F打斷了白墨的思緒,他漆黑望不見的底的眼眸盯著白鷹,看得白鷹直打冷噤。
“屬下該死,請主子責罰。屬下在人間尋了三個月,依然沒能尋到夫人。主子讓屬下帶的信物,屬下也未能交于夫人?!卑椧彩腔沓鋈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皆告知白墨。
“主子,白鷹那小子回來的時候您還沒出關呢,那個,木城又情況危及所以就讓他回來了?!卑仔且糙s緊跪在白墨跟前,替白鷹求情。別看白星平日里怕白墨,自己兄弟有難時他總是第一個出頭。
“那信物你給她了嗎?”白墨悠悠的開口,這倒讓跪在地上二人捉摸不透,主子這是生氣還是沒有呢。
“沒有?!?
“沒有完成任務,你還回來?”白墨的語氣像萬支利劍刺向白星二人,白鷹連忙起身離開這里,逃離白墨的房間。白星見白鷹走的匆忙,心里將白鷹罵了個遍。
“主子,您還有別的事情吩咐嗎?”沒有我就退下了,白星心里是這樣的。墨生小隊的生存守則就是,千萬別在白墨心情不爽的時候出現,否則他會讓你覺得活在這世間絕對是個錯覺。
“你知道她住的地方嗎?”白墨開口問他。
“屬下略知一二?!卑仔抢蠈嵉幕卮穑€真是這樣,白墨人間的生活他參與的并不多,唯一參與的就是那只小妖獸。
“帶我去?!卑啄捎谧诘厣系臅r間有些長腿麻,起身時險些沒有站穩。
白星很想說讓曉峰陪他去,可他偏偏開不了口。只得硬著頭皮給白墨帶路。
“主子,咱們就這樣走了。木城不會有事?”畢竟現在木城元氣大傷,難保不會被趁人之危。
“不必?!卑啄獣詪O懿的能力,在妖域還真沒幾個是她的對手。所以自己就算離開木城,也不會有大亂,諒他們也不敢胡來。
“你去喚來飛獸,這樣快些?!钡搅顺情T外,白墨對白星吩咐。白星雖然有些奇怪主子的做法,但還是照做。其實白墨平日出行時極少招來飛獸帶路,他都是自己騰云駕霧。
“我現在需要休養五十年,這五十年里都不可以動用法力。”白墨像是看出白星的疑惑,給他解答。其實他也考慮過留在木城幫忙,可自己因為動用血惡術的緣故,又不能動用法術,若是真被妖域有心人發現,木城才是真有大亂。在這種時候白墨還會外出,也是告訴妖域眾族,木城不會因為少了誰就會倒下。且婳懿需要在木城立威,就必須靠自己,而不是倚仗著白墨。
白星不知原來主子這樣受傷嚴重,他是真以為上古血脈要強大好些呢,不成想自家主子也是半吊子,要是妖族那些族長膽子大些,沒準木城還真會又一次陷入危機。
飛行了約莫十天的樣子,白墨他們來到雙水郡,這里已經荒廢。據說是這個國家已經被剿滅,由于雙水郡地處較偏遠的位置,所以占領了這國家的新王還未開發這里。白墨看著這已物是人非,心中不禁有些荒涼和惶恐,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還是年幼時父親對自己說要和神一同抓捕一只妖獸,重傷而歸后,沒有過多久就離開了他,那時候小小的他獨自在東望山生活,那里除了妖獸就再無他人,自己原本有個叔叔在的,在白墨小時候就離去。時間久了,他便也知道這樣惶恐的感覺原來叫孤獨,直到有一日遇見爰助來到東望山尋桔梗花時,與他相遇,他才沒有了那樣的感覺。。。。。。
昔日這條街最氣派的白宅,如今已荒廢。他剝掉門上的蜘蛛網,緩緩踏步進去。這里原本是除了木城外,最讓他喜歡的家。白墨望著大門兩旁枯萎的桃樹發呆,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家,現在置身其中的白墨猶如一位訪客。
“是這里吧?!卑啄硢〉穆曇糸_口問白星。
“是?!卑仔呛唵蔚幕卮饍勺郑仔潜鞠雽啄砩戏讲挪涞降闹┲刖W剝掉,可被他拒絕。白星很不能理解,為何往日里愛干凈的主子會沒有在意那些臟臟的蜘蛛網。
白墨走進大堂里,這里曾經是一對恩愛夫妻每日用膳的地方。他來到一處屋內,這正是他從前與念念的房間,這里,一切都變了,又好像沒有變,只是太久無人居住,除了被破壞的物品外,一切陳設與他所有的記憶里一模一樣,獨獨少了最重要的那個人的記憶,被自己弄丟掉的記憶。
他好像想起來,這里好像有個地窖,好像是被誰偶然發現的。
“咳咳”白墨來到后院的露臺處,這里有個暗道可以直通地窖,積滿灰塵的底蓋將白墨嗆得不行,白星連忙上前拿出靈酒讓白墨喝下。為什么沒有水呢,習慣吧,白墨平日除了喝茶就是飲酒。
“主子,這怎么還有個地窖?!卑仔锹氏茸哌M里面去,他拿出珠子將漆黑的地窖照明,白墨緩和后由白星攙扶著下來這里。
“這里有沒有酒?!卑啄孟癫惶m應這里,來到地窖后面色就有些蒼白。白星掏出方才的酒遞給白墨,白墨擺擺手,不需要這個。
“主子,屬下就這一樣酒,需要喝別的,我再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買酒的地方。”白墨死死的盯著白星看,心想他好歹也是墨生的隊長,怎如此愚蠢。
其實也不怪白星愚蠢,他是真不知道白墨的意思。白墨只是想起他在這里和誰一起釀過酒,是用桃花釀制的,白墨從來沒有喝過。
“主子,您怎么了?”白星本想問主子問個究竟,湊近看時才發現白墨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他趕緊將白墨扶出地窖,本想替白墨療傷來著,白墨示意不必,其實是這里靈氣稀薄,不適合他修煉,雙水郡只有一個地方比較適合他,就是之前曉峰化形的那里。
“我去那座山頭上閉關休養些日子,你在這里找到她給釀的酒。”白墨虛弱的聲音讓白星無法放下心來完成任務,他自然不能讓白墨獨自前去,執意要將白墨護送到目的地。
此時的白墨心中只能苦笑,自己如今跟個柔弱書生似的,連上個山都被人質疑不行。為了讓白星寬心,白墨默許了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