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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浮出水面的真相

  • 江湖洗白錄
  • May有
  • 4477字
  • 2020-08-31 18:41:50

李夢云怔在原地,站了好久,方才離去。

師父這番話,不知她聽沒聽懂,反正余魚是聽懂了——內心安處,即是桃源。師父是在鼓勵李師伯遵循自己的內心做事呢!

她就知道,師父不是像外人說的那種只看重錢財無情無義的冷血之人,壓抑著內心的喜悅,余魚興沖沖地回到飯廳。

汪小溪已經替她打好了飯,盯著飯菜等得眼睛發直,見這位大小姐總算是回來了,不忘挖苦一句:“還沒吃呢就跑廁所,什么毛病?要不要爺給你開兩副藥調理調理?”

余魚心情好,懶得理他的揶揄,滿面春風地在他對面坐定,“你覺不覺得……”

“你覺不覺得……”

她剛說話,汪小溪也同時開口,見狀噗嗤一笑,曖昧地沖她眨眨眼,余魚假裝沒看見,舀了一勺牛肉醬放在炒飯上拌勻:“你先說。”

汪小溪捏著勺子把兒,“先說就先說……你覺不覺得,憐憐這兩天不太對勁兒?”

余魚本來是想跟他說師父和李師伯之間是誤會的事兒,汪小溪這邊卻突然提起憐憐來,嚇得她心頭一跳,第一反應就是這家伙該不會知道青竹的事了吧?

臉上淡定道:“她擔心么,畢竟咱們先前那些都是猜測,萬一猜錯了,陸盟主其實真中毒了怎么辦。”

當然,方才聽了李師伯的那番話,她已經確定了陸盟主肯定是沒事兒。至于青竹……雖然很蹊蹺,可憐憐既然不想讓人知道,還是要幫她遮掩一番的。

“小爺怎么可能猜錯!”

汪小溪不滿地睨她一眼,伸手就在她盤子里舀了一勺飯——味道還不錯,便也效仿她往炒飯里頭拌牛肉醬。

余魚雙手護著盤子瞪了他一眼,這廝好像總喜歡搶她碗里的飯吃,自己盤子里的不香還是怎么的!

“你就叫她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別整天瞎擔憂,陸羽峰肯定沒事兒,不信咱們等著瞧!”

余魚瞥他,“這么自信?”

“當然了,我這又不是瞎猜的,是推理!”汪小溪往嘴里塞飯,跟她解釋。

這廝不管吃什么都香,難怪長這么高的個子,余魚見他一臉嘚瑟,忍不住問道:“那除了這個,你還推理出什么了?”

汪小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還推理出,憐憐今天不吃晚飯,是因為一個男人。”

余魚心里“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汪小溪看著她被雷劈了的表情,更加得意:“想知道爺是怎么推理的么?”

余魚此時心里其實很復雜,她明知道青竹的事大有問題,而憐憐表現的也十分異樣,但她既然答應了憐憐不說……于是故作輕松地笑道:“那還不簡單?因為林大哥也沒來吃飯唄。”

汪小溪瞪大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方笑道:“你也滿聰明的,僅次于我。”

“干嗎我總是要次于你?”余魚不服氣。

“僅次于我已經很厲害了,你還想上天啊?”

汪小溪又開始自吹自擂了。看他那神色,余魚總感覺他知道些什么似的,便忍不住問道:“你最近怎么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是查到什么了嗎?”

汪小溪幾口解決了盤子里頭剩下的飯,口中含糊:“想知道?”

余魚以為他又想吊人胃口,正要激他兩句,汪小溪這次卻真沒這個意思,把她要說的話給堵在了喉嚨里:“我去見了平王。”

啊?余魚還沒來得及收回驚訝的表情,他又笑道:“爺可是個香餑餑,梁文道本來就想讓我打進敵人內部去探聽消息,這不是平王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么,也想拉攏我,就你這死丫頭看不出我是個寶貝!”

汪小溪幾句話里,正事兒說了,還夾雜兩句不正經,余魚習以為常,“然后呢?”

“平王派人找我,跟我說他是我爹,我是他和我娘的私生子,對了,就是那個羅剎谷的單一添,你還記得吧?那個猥瑣的老頭子,他也是平王的人……”

他口中喋喋不休地說著,于是余魚就保持著震驚的神情聽完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末了,余魚抬手推回驚掉了的下巴:“他真這么說啊?”

汪小溪“嗯”了一聲,抬眼看她,神情里難得有一絲認真:“不信啊?我都說了,以前騙過你,但以后不會再騙你了,我保證。”

這句話原本很尋常,只不過汪小溪表達得過于鄭重其事了,倒像是在承諾什么一般,余魚“嘁”了一聲:“沖我保證什么,本來就不應該撒謊,跟誰都一樣兒。”

汪小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成,都聽你的。”

又拄著下巴煩惱道,“但是好難,有時候說說小謊還是很有必要的,比如你用真話換不來真話的時候。”

對此余魚不敢茍同:“怎么會有那種時候?真心自然換真心!”

汪小溪攤攤手:“怎么就沒有,比如官老爺對殺人犯說,你快招供吧,我好判你死刑的時候。”

余魚:“……”

“你說這時候官老爺是不是真心?當然是啊,因為他想趕緊申冤結案哪!但你說殺人犯會被他的真心感動實話實說認罪么?”

余魚:“……”

“當然不會咯,他想活命啊!所以這時候還得撒謊詐他一詐,比方騙他說你的同伙已經把你給招供了云云,倍兒有用。”

余魚無語,汪小溪好像懂的歪理特別多,偏偏這些歪理之中又蘊含著那么一些道理,讓人不得不細琢磨琢磨。

“對了,你師父這回來龍嘯山莊,是來找你的么?”

自打余茵茵接任宮主后,雪月天宮可就從來沒參加過什么奪寶大會之類的了,看余茵茵那個氣勢洶洶的樣子,該不會是嫌余魚多管閑事,要把她給押回山去吧?

余魚不知道汪小溪是在擔心這個,警覺道:“干嘛?先說好啊,我可以幫你們對付平王,但你們要是想對付我師父……”

“不是不是,”

汪小溪見她誤會,忙擺手道:“你放心,雪月天宮接人命買賣是江湖事兒,頂多殺多了人受良心譴責半夜自己做噩夢,這塊兒不歸梁文道管,何況現在李夢云不是還沒死么,趙沅說不定也還活的好好的。”

余魚心說他倆的確還活著,但聽他這話還是別扭,什么叫包夜做噩夢啊?明知他是在安慰自己,心里還是不大舒服,皺著眉不吭氣兒。

汪小溪卻誤會了,反而安慰起她道,“李夢云既然沒死,卻也沒找你們尋仇,肯定是有誤會沒錯兒了……你就別瞎操心,老得快!等著就是了,我有預感,這些事情很快都會有結果了。”

“男人的直覺能信嗎?”余魚遲疑道。

汪小溪眨眨眼:“別的男人的不能,我的能。”

“是不是因為你不是男人?”

汪小溪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獰笑著伸手作勢要抓她,“好哇,小魚兒,敢埋汰爺,到底是不是,你要不要試一下!”

余魚吵嘴贏了一回,哈哈大笑,往旁邊一躲,看見對面芙筠正端著盤子看自己,那姿勢好像站了有些時候了。

與她一對視,芙筠便皺眉咬唇,一擰腰轉身回桌了,看那樣子分明就是不樂意了。

余魚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別看汪小溪這副死樣子,還真有女人往上撲。

吃完飯,兩人又給林小木和憐憐打包了些吃的回去,汪小溪見余魚光舀清粥和小菜,手欠地給夾了個油汪汪的大雞腿,“那能吃飽么,來補補!”

“哎你——”

余魚想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好端端的粥面上飄起了朵朵油花兒。

汪小溪沖她做個鬼臉,“又不是給病人吃的,那么素干什么?”

余魚心里有鬼,不敢跟他多做爭辯,“啪嚓”蓋了蓋子轉身就走。

汪小溪不知好歹地跟在她后頭逗她說話,“怎么了?生氣啦?”

“……沒有。”

“明明就有,看你那臉黑的,不打燈籠我都看不見了。”

“你才那么黑!”

看那二人吵吵鬧鬧地走遠了,暗影忍不住問了一句,“……公子,您又不吃晚飯了?”

等了半天,白玉樓方收回視線,淡道,“沒胃口。”

余魚剛走進住的院子,就無端打了個噴嚏,還被人從后頭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撞了人也不道歉,余魚正想大喊一聲“站住”,定睛一看,那背影竟是憐憐,她仿佛根本沒看到她和汪小溪,徑直就朝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不是吧?這么大倆活人沒看見?

汪小溪張張嘴,看余魚——你的姐妹,你應該知道什么情況吧?

余魚著急又擔憂,高聲喊了她一句:“憐憐!”

憐憐終于被她這一聲叫給招回魂了,這才回頭看見他們,勉力一笑:“是你們倆啊,吃完飯回來了?”

“嗯。”

倆人說完大眼瞪小眼,之后同時看向汪小溪,汪小溪見狀,得——這是嫌棄自己杵在這兒礙事兒呢,識相地舉舉手里的食盒:“那個……我去看看師兄,你們聊著。”

憐憐抿唇問道:“林大哥也沒吃晚飯么?”

“沒有哇!”

汪小溪唉聲嘆氣道:“逛街回來就一副喪氣樣兒,好像讓人給甩了似的。”

余魚知道他是故意這么說惹憐憐心疼,便沒好臉色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憐憐聞言臉色微白,囁嚅了幾下嘴唇,“林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會有人甩他呢,只有別人配不上他罷了。”

這畫風不太對啊!

汪小溪不過想替師兄扳回一局,見憐憐如此脆弱的樣子,倒是意外。看了余魚一眼,余魚輕微地搖了下頭,表示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憐憐說完,便失魂落魄地推門進自己屋了,余魚趕緊一閃身跟了進去。

進了屋,憐憐呆坐在椅子上,不動,也不說話,余魚只好陪著她發呆。

半晌,憐憐終于開口:“余魚,我方才見著我爹了。”

余魚頗感意外——不是說方掌門現在誰也不見么?

而且,憐憐見了自己爹,怎么毫無欣喜激動之情,反而跟見了鬼似的?明明這丫頭之前還因為見不到人而日日焦慮,現在終于見過了,怎么好像看上去更焦慮了……

“是方掌門出關了嗎?”

“沒有。”

憐憐搖頭:“是我請守衛密室的大哥替我傳了個話,說有急事找他。一開始爹還不肯出來,后來我讓那大哥替我轉告他‘青竹’二字,他才肯出來見我的。”

余魚瞇起眼睛,自己女兒都叫不動,青竹不過一個小弟子,反能將方掌門給請出來?

“我跟爹說了,斬月樓和平王勾結在一起,想要害我天一門和龍嘯山莊,而青云也背叛了師門。”

余魚點頭,這事兒憐憐一早就想告訴她爹了,無奈拖到了此時。

“那方掌門怎么說?

“不待我對他講出事情經過,爹就對我說,是我誤會了,青云并不是叛徒,而是他早年安插在斬月樓的暗樁,是為了得知斬月樓的計劃,好抓他們的把柄。”

青云是天一門放在斬月樓里的臥底?!

白敢先在龍嘯山莊安插了陸夫人江如煙,方圓則在斬月樓安插了青云,這兩人想法還挺一致的,要不是死對頭的關系,說不定倒能成為一對好兄弟呢!

余魚驚訝的同時又想起那方繡云帕子和那個箭頭,那帕子必是青云的所屬物,而白玉樓送那個盒子來,想必是在暗示,要殺青竹的人是青云。

若如此,再往前追溯,在順州射箭的亦可能是青云,他想殺憐憐!所以之前看盒子時憐憐的臉色才那么難看,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天一門不知怎么自相殘殺起來了,確實是斬月樓想看到的,但白玉樓把青云的所作所為揭露出來放到明面兒上,這可不是對待自己人的態度——白玉樓此舉是在告訴天一門,他已經發現了青云的臥底身份。

還“好心”向完全不知情的方憐憐“報信”,憐憐馬上就去找方圓核實此事,而方圓亦承認了!

余魚心里發冷,如果按照方圓所說,青云還是天一門的人,他自然是要聽從方圓的指令,那么他做這些事……

她驀地看向憐憐,憐憐慘淡地沖她笑了笑,點頭:“也就是說,雪云打算對我做的那些齷齪事,他們一早就知道,我不過是一個誘餌,斬月樓得手才好呢,那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那樣天一門就可以以受害者的身份斥責斬月樓,博取大家的同情,可惜沒想到我卻被你們救了。”

余魚抿唇,默默拉她的手,憐憐手指冰涼,苦澀道:“說來可笑,我當日能脫身,除了有你們相助,竟然還托了白玉樓的福。”

余魚想起雪云那只咸豬手,皺起眉頭,確實,當時若不是有他們和白玉樓及時趕到,青云雖然尚有一絲不忍,強忍怒火,卻好像也沒有阻止雪云的意思……

方圓如此急切地想抓住斬月樓的錯處,到底只是為了搞垮對家,還是為了大義犧牲小我?

余魚沉下臉,對付平王又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根本無須連自己親生女兒和親傳弟子都要舍出去,平王還沒怎么樣呢,自己這邊先死了人,陸盟主居然也默許?

憐憐之前還妄圖遮掩,是怕別人誤會自己的爹,對方圓還抱有有一絲希望吧,如今……余魚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憐憐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余魚,你給我帶了些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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