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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師父放不下的人

  • 江湖洗白錄
  • May有
  • 3178字
  • 2022-01-25 15:04:20

“這個么……雖然是白玉樓小時候來找我談的,我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挺有趣,故意逗他玩兒的,但倒也并不全是胡謅。”

余茵茵眼角含著笑意,故意道,“如果你們二人都覺得有緣分,我倒是有心成全,但感情的事畢竟不能強求,你之前不是已經跟他提出退婚了,這事兒可跟你爹娘說了?”

“呃,我……”余魚一時語塞。

余茵茵嘆口氣道,“我就知道……其實就算你們真的有緣分,你也不退婚,你爹娘也未必會同意此事。”

余魚忙問,“為何?”

“但凡為人父母者,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一生無憂,平安喜樂。白玉樓這個跌宕起伏的身世和遭遇……”

并非良配。她嘖嘖搖頭,話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余魚抿唇道,“可我爹和我娘也是經歷了一番風雨波折,最后才在一起的。”

他們既然經歷過了,應該比旁人更懂得理解愛才是,怎會因為這些原因而去否定一個人呢?

余茵茵卻似乎跟她想法截然不同,“正是因為經歷了,知道其中的心酸和不容易,所以才不想讓你遭遇同樣的經歷。”

余魚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能理解,末了,她訥訥道,“那個,師父,其實……婚沒退成……”

“哦?”

余茵茵瞥她一眼,笑著反問道,“沒退成?”

“嗯,白玉樓說他沒錢。”

余魚想了想又補充道,“一文都沒有。”

聽了這個理由,余茵茵好笑道,“沒錢?”

白玉樓手里握著賣消息的春香樓,最賺錢的行當之一,怎么可能沒有錢!

“唉,他既然沒錢,那就算了,我們雪月天宮也不差他那點兒錢,再者說,他雖然沒在所有宮人面前露過面,但說到底也是我們的自己人,自家人就別談錢了,傷感情。”

“那個,他說不還錢就不算退婚……”

“哦?耍起無賴了?”

余茵茵來了些興趣,看著自己的徒弟,笑問,“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

余魚一臉為難,“既然他暫時有困難,那就先欠著罷,等有錢了再說……”

余茵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所以,你現在守著這小子不肯跟大家去南薊找你爹娘,莫非是怕他跑路了不還錢?”

“……”

余魚無言以對,實在憋不下去了,剛想承認心思,余茵茵卻不逼她了,轉而道,“把人交給我,我帶他回密云山養傷就是,你放心去南薊與你爹娘匯合。”

聽余茵茵突然這么說,余魚驚訝地看向她,“師父?”

“怎么,連自己的師父也信不過?”

“不是!”

余魚忙搖頭,她原以為余茵茵也會去京城的,畢竟眼下梁文道都回去了,師父對他……

“師父,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您真的放下他了么?”

余魚一狠心,干脆問了出來。

余茵茵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沉默下來。

小圓則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盡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少宮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天天跟在余茵茵身邊,看出宮主最近情緒真的很不穩定,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輕易惹她。

宮主一時對平王一案興致勃勃,一時又意興闌珊,雖然余茵茵一直以來都任性慣了,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但如此的反復糾結她還是頭一回見,也不敢多嘴問,只在心里揣測,可能與宮主多年前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有關。

少宮主可倒好,直接問出來了。

不過也好,說破無毒,主要是,自己的八卦之心也按捺不住了,她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人能讓宮主這樣灑脫的人走神發呆,小圓瞪著眼睛等待著。

余茵茵卻半晌沒有說話,余魚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沖動,說話太過直接,又勾起師父不好的回憶了?一時間有些后悔。

就在她以為余茵茵不會再回應此事時,后者卻緩緩開口了,“他負了我,是他的錯,我有什么錯?當年他一走了之,絕情至極,全然不考慮我的感受,這種負心漢,我難道不該放下么?”

她神情哀傷,甚至還透著一絲脆弱,余魚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師父。

余茵茵在她眼中,或嫵媚動人,或殺伐果斷,或唯利是圖,或瀟灑不羈……萬事隨心,什么時候被旁的人事物牽絆過。

可……不對,是人都有感情,師父自然也不例外,從她和爹娘的過往糾葛就看得出來,她不僅不是個鐵石心腸的妖女,反而是個重情重義的俠女。

越重情的人,反而越容易受傷。

她口中說著放下了不在意,可方才的字里行間卻透著不甘心和沒有釋然。

若真放下了,語氣該平淡如水才是,而不是這樣的諷刺,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余魚皺眉,梁文道這個混蛋書生,到底有什么好啊?

正要勸幾句,卻聽師父接著道,“可笑的是,我曾無數次勸說自己放下,卻發現竟然做不到!那么多年青梅竹馬的情誼,豈能是說放就放的?況且他也曾對我真心好過,可沒想到,到頭來我以為真心真意對我的人,竟會因為利益跟我斷了關系……亦沒想到分別多年后他還特地回來嘲諷于我,仿佛那些年的朝夕相處都是泡影,呵,這就是男人。”

余茵茵似乎從來沒跟人說過這些話,一旦傾訴的話匣子打開,反而有些收不住的意思,多年來的委屈干脆一朝吐了個干凈。

余魚卻聽糊涂了——怎么越聽越不對勁兒啊?梁文道不就是路過密云山結識了師父,二人短暫相處過么,在她看來完全就是“露水情緣”,哪兒來的什么青梅竹馬,多年感情?

“他這輩子無論何事,總是想贏過我,卻陰差陽錯總是被我壓了一頭,師父也總是夸獎我,打擊他。他心里大抵是恨死我奪了他的風頭了,我處處贏,卻不知在情愛一事上,我是徹底被他壓垮了,多年郁結于心不得釋放,我放不下,是我輸了,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安排罷,有得必有失。”

余魚是聽得云里霧里,愈加迷惑,小圓卻驚訝得一捂嘴——媽呀,她終于知道宮主心里的人是誰了!

她抿了抿唇,安慰道,“宮主,您別嫌我年輕人多嘴,聽您說了這事兒,我倒有些不同見解。”

余茵茵收起悲傷,示意她說。

“您也知道,顧良是顧左使從山下撿回來的,他剛上山的時候,沒人搭理他……其實是大家各忙各的啦,宮里經常進新人,也沒有人刻意去跟誰打交道的,何況我們宮里忙得很,亦不是故意忽略他。”

這事兒余魚知道,顧良和她差不多腳前腳后進宮的,剛上山的時候還很內向怕生,不像她,很快就和大家熟絡了。

不過小圓突然提起這個做什么?

“我看他性格內向,郁郁寡歡的,就常找他玩嘛,后來有一次他突然叫我不要再去找他了。”

小圓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您猜怎么著?”

小圓和顧良是一對,余茵茵亦知道,還說明年要給二人辦禮呢。

顧良叫小圓不要找他,肯定不是因為煩她了,莫非是怕自己知道了會懲罰她?

小圓搖頭道,“我當時也很不理解,過后才知道,原來他那時候也喜歡上我了,但他認為自己只是個啥也不是的孤兒,而我是宮主身邊的紅人,宮主您對我又像對親閨女一樣,他覺得配不上我,自尊心受挫,所以就想跟我斷絕來往,還說什么喜歡的人遠遠看著就行了……”

余茵茵皺眉思索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小圓的意思,“你是說……”

“我是說,他離開宮主您,很有可能不是不喜歡您,而是因為自卑作祟。”

小圓接著道,“這個我真是深有體會,后來顧左使認了顧良做干兒子,他又習武跟著長輩們出去辦事,事情做的越來越好,才漸漸自信起來的,慢慢的也敢面對心里對我的感情了。后來反倒是我有時會不自信了,我常年在山里,怕他出去長了見識,對我不一心一意了。”

怪不得,連個山下的賣花兒姑娘都能惹得小圓一頓憋屈。

人心復雜,尤其是互相喜歡的兩個人之間,更加敏感,千絲萬縷,何止一兩句就能說得清楚。

余茵茵似乎被她的話啟發了,但仍不能完全相信,“可……他后來還回來一次,也是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再次一走了之,那時候他在江湖上也有了很大的名氣,沒什么可自卑的了。”

小圓道,“宮主別忘了他回來那段時間您和誰在一起?那時候我還小不大明白,現在回想起來,說不定那次他就是回來找您和好的,可當他看到那個情景,以為您沒有等他,已經跟了別人……”

余茵茵愣愣的回憶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了。

小圓道,“毒王既然當年就不甘于您之下,說明他的自尊心極強,如今又怎會……”

“等等——”

云山霧罩的余魚總算聽到個人名兒,一把拉住小圓,“你說誰?毒王?我小師叔?”

小圓點頭——毒王是前任宮主的親兒子,和宮主年紀差不多,二人一起長大,一起練功,算得上青梅竹馬的不就他一個么?除了他還有誰?

余魚咽了口口水,“師父,您放不下的人……不是梁文道么?”

“他是個屁!”

余茵茵見徒弟這樣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恨恨地起身,“要不是他,我和師弟早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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