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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白玉樓誤會余魚

  • 江湖洗白錄
  • May有
  • 3535字
  • 2021-01-20 16:13:54

梁文道草不草率余魚不知道,反正她今晚是有點兒草率了——好不容易趕上今天住客棧能好好休息一下,沐浴完一時高興忘形,開窗想透口氣,卻被冷風吹了個噴嚏出來,有風寒的征兆,嚇得她趕緊關了窗戶。

這時候可不興生病,耽誤事兒。

民間的各種夸張傳言絕對是天大的誤會,習武之人并不是銅墻鐵壁,也會畏風寒,尤其是剛練完一身汗再吹風的時候,除了風寒,還會風濕呢!

余魚正披著外衣坐在桌前喝熱茶想事情,外頭忽然冒冒失失地闖來一個人。

憐憐驚慌失措道,“余魚,我的劍穗子掉了!”

乍聽這話,余魚沒懂,愣了一下:“掉了你再掛上么。”

憐憐抓著她的手拼命搖頭。

“是繩子磨破了?我再替你編一條就是。”

憐憐急得金豆子都滾了出來,“丟了!我爹給我的劍穗子被我弄丟了!”

余魚這才聽明白怎么回事兒——那劍穗是當年方丞送給她的,現在是她爹留給她的唯一念想,憐憐舍不得用怕用壞了,便摘下來放到小口袋里收藏起來了,想不到如此小心竟然還丟了!

“你先別急,仔細想想東西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憐憐六神無主,搖頭:“我實在想不起來了……平時我怕將它弄污了摸舊了,并不是天天打開的,只十天半月的才拿出來看一回。”

至于到底是上一次看完后丟的還是最近丟的,卻是搞不清楚了。

余魚琢磨著,若是最近丟的還好說,那劍穗破舊,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沿途回去找找,差不多還能找到,若是之前丟的……她們行路匆匆,此時離邊境都老遠了,怕是不好辦。

憐憐眼淚珠子斷了線似的掉,咬著唇恨自己大意,連她爹留下的這么重要的遺物都能給弄丟,真是做啥啥不行,廢物一個!

見她哭得厲害,余魚忙把她扶正坐好:“你別哭,我這就出去給你找,指不定是今天白天咱們在樹林里休憩的時候被樹枝刮落,掉在樹林里頭了。”

憐憐一聽有道理,忙抹了把淚起身:“你說得對,我和你一起去,再叫上林大哥!”

余魚按住她:“不用,那塊地面平整,好找。我先過去看看,說不定到那兒就找到了,要是沒有,明天白天咱們再一起過去。”

急歸急,余魚說得也在理,黑燈瞎火的找東西確實麻煩,再說好不容易在客棧休息一下,她其實也不大好意思驚動其他人,何況林小木睡得鼾聲震天,她見余魚屋子亮著燈,糾結了半天才跑過來跟她求助的。

但兩個人找機率更大些,她還要起身,余魚制止道:“你腳程太慢耽誤事,跟林大哥再好好練練再說吧!大半夜的,你要是害怕了跌倒了的,我還得照看你,不夠費勁的。”

余魚說的都是大實話,憐憐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不是真的嫌棄自己,一時既感動又內疚,自己這個朋友,好像從來都是在拖后腿,沒幫過好友一回,她暗想,早晚要替她做些事的,要不然于心不安。

想著有些分神,道謝的話沒等出口,余魚早已穿利索了衣服,提著燈籠出門去了。

客棧在一個小鎮上,白天他們休憩的樹林就在鎮郊,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余魚因怕憐憐心焦,推門就出去了,待到出了客棧大門,腦袋一涼才想起頭發還沒干透,這時候冷風一吹,又打了兩個噴嚏,也顧不得回去取斗篷了,將頭發隨意一攏,匆匆往樹林行去。

晚上的樹林和白天看起來完全不同,涼絲絲陰森森的,月光下陰影幢幢,還有盈藍的火光時隱時現,看著心里發毛,余魚暗想,幸虧憐憐沒來。

這種時候,太安靜了是可怕,有了動靜反而更可怕,所謂想什么來什么,正走著,突然聽到些微響動。

余魚腳下一頓,納罕——這么晚了,還有誰會在樹林里走動?獵人?山賊?

她舉起燈籠剛想看清楚,忽然黑暗中一劍刺來,在燈籠的映襯下寒光閃閃,不過那劍勢看似兇猛,實則綿軟無力,只是突襲唬人,被她輕松歪頭躲過。

燈籠和月光交相輝映,映出一張雪白的面龐來。

余魚驚道,“聊齋里吸人血的鬼?!”

白玉樓歸劍入鞘,提醒她:“騙書生的鬼,是女鬼。”

余魚笑道:“那是蒲先生沒見過你,若見過,吸食女人的男鬼原型也有了。”

白玉樓被她揶揄得一窒,打量她:“你大半夜披頭散發的還打個燈籠,我看倒更像鬼。”

余魚這才發現頭發跑散了,厚臉皮道:“你莫不是在夸我長相美艷?”

白玉樓:“……你誤會了,女鬼也并不都是美艷的。”

余魚甩了下頭發,“這個我知道,還有清麗脫俗型的。”

白玉樓:“……”

這丫頭是怎么從一開始一本正經跟他談江湖大義變成現在這個沒正形的樣子的?果然是和汪小溪在一起待的時間長受影響了么,厚臉皮難道也傳染?

正想著,余魚忽然道,“白玉樓,我終于明白了,你其實沒有騙我。”

白玉樓疑惑地看她一眼,不知她所言何事。

“你果然是沒錢。”

她指了指遠處蜷縮靠著樹干睡覺的眾人,“窮到只能風餐露宿,嘖,張道長和祝谷主這么大年紀了還要跟著你們受罪吃苦,這好歹是公事,武林同盟都不撥點專項款么?”

白玉樓無語,江湖人可沒那么多講究,出去歷練或者辦事的時候也都習慣露宿了,尤其是張道長,每晚還要吸收日月精華,說這塊有靈氣正好有助于凈化,祝谷主也不愿意去客棧——客棧人多且雜,她現在看誰都煩,尤其是陌生的男人。

他們不愿住店,他有什么辦法,正想說他們是自愿的,余魚卻忽然湊近一步:“風餐露宿就罷了,可是你身上怎么還是這么香,你不洗澡都不會臭的?”

白玉樓見她滿臉好奇,想起之前她酒醉時,自己曾試探過她,從她說出的話來看,她應當是不知自己身世的內情,多半是單純地喜歡這花的氣味罷了。

沒等說話——啊嚏!

余魚眼巴巴地等著他回答,一陣涼風吹來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所幸她關鍵時刻將頭撇向一邊,要不然白玉樓這個潔癖一定會崩潰的。

白玉樓無動于衷地看了她一眼,余魚捂著臉問道:“要不,好心人借我條帕子擦擦鼻涕?”

他皺眉:“你一個姑娘家,出門自己連條帕子都沒有?”

余魚不好意思道,“出來的匆忙,忘記帶了……”

白玉樓估計是嫌棄她這個姑娘家過得太過粗糙囫圇,不僅絲毫沒有要借給她帕子的意思,反而問道,“你鬼鬼祟祟的大半夜來這里做什么?”

余魚盯了一眼地面:“找東西,憐憐的劍穗兒丟了,那是她爹留給她的遺物。”

“那你怕是白來一趟了。之前梁文道和張道長比賽誰撿的圓石頭多,把這一片都掃蕩遍了,沒見著什么劍穗兒。”

“……”

這倆人還真有閑心,當然,也有可能是吃飽了撐的在消食,聽汪小溪說,梁文道每頓都吃不少干糧,祝凝香都覺得他廢飯,暗示了他幾回。

既然白玉樓如是說,她也沒必要在此白白耽擱時間了,余魚抬起腳來,卻不太想走,她看看月亮的位置,問他:“你怎么還不睡覺啊?”

“睡不著。”

余魚想了想,“是不是地上太涼了?你應當很怕冷吧?”

白玉樓頓時警覺地盯她一眼。

余魚聊天的興致很高,“其實,你可以管我借錢的,利息也不是很高,看在熟人的份上,三分利就行。”

白玉樓心中失笑,這丫頭真當他缺錢?還放上高利貸了!

余魚繼續誘惑道,“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接下來的打算,我就當聽書了,銀子算打賞。”

好家伙,聽書聽到他這里來了,多大癮?白玉樓淡淡道,“不會講。”

余魚有些失望,“你之前不是挺會講大道理的么,還想拉攏我入黑道兒來著,你忘啦?”

怎么自打她知道了他的秘密,白玉樓就變得如此冷淡和有距離感了呢?甚至還有些防備,令她十分不解。

白玉樓動了動嘴唇,“我勸你不要摻和進來,跟著看看熱鬧就算了。”

余魚愣了一下,義正言辭道,“那怎么可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而且,我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白玉樓看著她不說話,目光幽深。

余魚猶豫了一下:“我們雪月天宮的名聲實在太差了,如果能借著此事……”

“重要嗎?”白玉樓忽然打斷她。

“什么?”

“名聲。好人和壞人,需要別人來定論嗎?”

他語氣嚴肅,余魚愣愣的:“當然不需要,但人言可畏,沒做壞事憑什么要被誤解……”

“呵,我明白了。余姑娘還真是愛憎分明,所以一開始對我冷言冷語全因為我是個壞人,你覺得對付我就可以洗白自己。”

白玉樓呼了口氣,“現在知道我是‘好人’,態度倒是好了,又想借著我來洗白名聲……我勸你還是別枉費心機了,汪小溪說得對,雖然事情結果也是你們想要的,但真的只是湊巧而已,我做這些不是出于什么好心,你懂了嗎?而像我這種心機小人,怎會平白把利益分給別人?”

白玉樓目光冰冷,“待事成之后坐收漁翁之利,就是你們的目的?”

他說完,不待余魚回答,轉身就走,那背影毫不猶豫。

余魚被他這一番接二連三的話給說懵了,怔在原地,他在說些什么鬼話?

她看著他的背影琢磨著,猛然一驚——難道他以為,她想加入計劃幫忙,就是為了最后分一杯羹?

她在他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她是覺得朝廷未必可信,用他的時候萬般皆好,萬一最后關頭他自己折在里頭洗不清,到時候梁文道也未必會有能力保他。

自己分明是擔心他好心卻枉死,才想幫忙的,方才說的那些什么洗白的話,也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小心思隨意找個由頭罷了,什么名聲,她早就不在乎了。

雖然一開始她是有些冷言冷語,可不也給他留了一碗面么,可不還知道他怕冷,特地從爹那給了他要了塊暖身玉么,可不還不由自主話里話外地替他解釋,不想讓人誤會他太多么?

到頭來,他卻認為自己是這種唯利是圖只考慮自己利益的人?

余魚看著他的背影,心下委屈得緊,冷風一吹,打了個寒顫,頭也跟著隱隱作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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