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到達住處,夏怡一路吹著穿入窗內的風,微微有些清醒。下車后吃力地扶著他,開了鎖,先將他扶回房間,然后好好休息。
夏怡簡單地梳洗,換了家居服,腦袋仍是暈乎乎的。她現在決定封閉自己的心,不再去爭取什么,但是想想隔壁的葉皓明回來那副樣子,終是不忍心,到了他的房間,接了熱水,幫他擦拭,去去酒氣。
起身收拾好毛巾出來將房間的窗再推開些,去去房間的酒氣,最后將他的襯衫領口打開,讓他更舒服些。
俯身剛拉過葉皓明里側的被角,還未蓋至他身上,葉皓明突然醒來,眼睛亮亮的,似明亮將黑暗撕開一角,愈發無所避處。
夏怡匆匆蓋上,打算離開。卻不料被葉皓明伸出的手臂一帶,整個人撞上了他的胸膛,耳邊只聽得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由于慣性,夏怡一時沖著酒氣暈眩一番,待緩和要起身時,對上了葉皓明的眼,錯亂的夏怡要離開直沖沖的視線,卻被他控制著無法動彈,“干嘛躲我?”
“我沒有。”
“還說沒有。”葉皓明一個轉身便覆在夏怡身上,唇漸漸靠近,夏怡在馬上落上時轉開了頭。
葉皓明整理了下夏怡頰邊的發:“現在我們是真正的夫妻了,你不能真誠地接受我嗎?”
夏怡望著他的眼,發型雖微亂,但絲毫沒有影響他的俊朗,白凈的臉面因酒氣泛紅,卻無比認真地問她,是啊,他們曾經說好的,可現在,好像都變空了。
“我——還沒有準備好。”夏怡說完索性閉上了眼,也看不見此時葉皓明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
葉皓明往里面翻身,說:“睡吧。”
夏怡轉頭望著他的背影,良久無言,起身幫他蓋好被子,拉上窗簾,關閉燈,輕輕關上門,阻斷了內外兩個世界。
葉皓明睜開閉著的眼,不久,又睡去。
自此之后,兩人之前比之前疏遠了許多,好似一切歸零,甚至說比那之前更遠離和尷尬。身邊人都感覺到了他們的變化,卻不知道怎么介入,只好不了了之。
葉皓明即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多次向夏怡示好,都被巧妙地搪塞過去,依舊保持著距離。他也旁敲側擊向她的好友們詢問,也得不出什么結果,又正值子公司轉型時期,經常性出差成了家常便飯,短至三五天,長至半個月。
而夏怡自婚禮后也一頭扎進了工作中,最近又接了個大項目,經常性在公司加班,兩人可碰面的機會也少了許多。
他知道,她在躲他,逃離他,想改變,卻也無力,想著找機會。正值出差回來,葉皓明剛到家時,看到哈瑞正在吃食,進門后看見夏怡正在一個人吃飯,便對她說:“我回來了。”
夏怡禮貌性地回應著,讓葉皓明挑不出毛病,只好說:“朋友出了點事,晚上我去勸勸酒,你早點休息。”
······
回來后,葉皓明醉意的口中喊出了夏怡無法觸碰的名字——陳若潔。
這一夜,夏怡在回憶中度過,一幕幕在眼前電影似的放映,好像是別人的故事。原來,發生過的事不會消失,想起,還是會甜蜜,會痛苦,會惋惜,如果能忘記該有多好。
夏怡的淚緩緩落著,流在葉皓明的肩胛處,她就在擁著的懷里睡去了。早上的陽光照在葉皓明的枕邊,葉皓明感覺到光感漸漸醒來,宿醉的感覺隨著他的動作襲上腦袋,懷里擁著的夏怡正軟軟地窩在他旁邊,夏怡的頭正埋在他的臉旁,呼吸淺淺地噴在枕邊。
葉皓明拉開距離看著夏怡,淡淡的黑眼圈,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沒睡好的樣子。輕吻了她的額頭,起身去淋浴后做早餐。
他此時也很混亂,昨晚好友因為感情不順利正吵著要大醉一場,叫他趕緊出來。當他到時,也有其他幾個老朋友,原先是勸著好友的,說著說著,其他幾個朋友也是酒喝著喝著興起了,說起了陳若潔的事,葉皓明原先沒在意地聽著,直至臉色大變,無言地灌自己酒。
回來時,他該死地對著夏怡喊出了陳若潔的名字,現在混亂的他不知怎么辦才好,對陳若潔充滿了滿心的愧疚,對夏怡又滿是自責。
當夏怡下樓時,他招呼夏怡吃早飯,夏怡卻沒有理會,只是將吃的理好給在一旁等待的哈瑞吃,靜靜地看著哈瑞吃。
她疏遠的樣子令葉皓明失控,與以往的翩翩公子模樣不同。一年了,多少次,她委屈、難過從來不麻煩他,他每次嘗試溝通,卻都被她逃避。
葉皓明突然狠狠地將手上的玻璃杯往地上一砸,說:“你到底怎么了!一年了!還要這樣下去嗎?!”
······
沉默了一陣,夏怡眼眶濕熱,問他:“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我可以解釋。”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瞞著我的,我就這么傻傻地入套。我還傻傻的戴著你送給別人的戒指。”夏怡想拔下戒指,可她知道,她做的是無用功。
看她一臉不屑和拒接溝通的模樣,他冷言:“難道你就沒有秘密嗎?”
夏怡兩行熱淚望著他,他看了一眼,心中煩悶,轉身拿過茶幾上的車鑰匙出了門。
聽著車引擎的聲音漸漸遠去,夏怡癱坐在一旁,無聲地哭泣,她是不是陷進去了,不然為什么她會那么難過。哈瑞在兩個主人爭吵時便敏銳地感知到了,乖巧地趴在一旁。此時,靜靜地鉆入夏怡懷中,任由夏怡抱著它······
葉皓明開至一家店內,等著好友過來。沒出半小時,齊洋便出現了。
“你小子怎么了,本小爺豈是你隨叫隨到的。”齊洋是葉皓明的多年好友,對他們的事都悉數知曉,他是個交友廣泛的人,很多工作后失去聯系的人他都還聯系著,但他一向知道尺寸,像昨晚陳若潔的事也是他酒喝多了興起說的,他內心也有些愧疚,好友都結婚了,被他這么攪和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