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政府做了虧心事,上天派出異形生物對無辜的老百姓進行報復?
這流言如同空穴來風,但在不短的時間內,讓聯都城的大部分百姓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一時間,廟宇和教會成為了百姓心目中唯一的圣地,他們對政府的信任幾乎降低到了冰點。
這便陷入了惡性循環之中,更多犯罪行為發生,百姓的生活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過去,入夜之后,某些繁華的街市人山人海,絡繹不絕的人拉著孩子在外閑逛,其樂融融,而現在,只能在街上聽見“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吆喝聲。
“聽說了嗎?葉凌大將軍要親自視察了!他可是我的男神啊!”
“你在哪兒聽說的?”
“還不是前一段時間那兩件事情嗎?死了二十幾個人,還有報告的怪物,政府發文,葉凌大將軍會到城內巡視,撫慰人心。”
“大將軍高高在上,從來不出現在我們普通百姓當中,這次終于可以見到大將軍本尊了。”
“還好巡視的是葉凌大將軍,要是陳晚橋將軍,我可不想見他。”
“說的也是哦,聽說陳晚橋將軍不近人情,整天板著臉,就是個老男人。”
“葉凌大將軍才三十多歲,好羨慕他身邊的女人,我要是可以嫁給葉凌大將軍,相差十幾歲我父母也會答應的。”
這一日,街上出現了一位身著銀色重鎧,面色溫和的男人,他看上去三十多歲,已經到了為人父的年齡,可他的面容宛如陳年老酒,愈發有味,男人優雅的氣質絲毫沒有受到年齡的干擾,即使是十幾二十歲的少女,看見他,也不免會心生愛慕之意。
“這是...葉凌大將軍!”
這時,有百姓認出了男人的真實身份,仿佛撿到寶一樣大呼小叫,葉凌面色平靜,并沒有因為那人的呼喊而感到驚訝或者虛榮,一切都是那么平和,仿佛水到渠成。
“葉將軍!”
整條街道突然炸開了鍋,雖然一傳十十傳百,大部分人早就得知葉凌會到來的消息,可真正到了見面的時候,他們依舊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所有的恐慌與不悅紛紛被拋之腦后,百姓將葉凌圍個水泄不通。
葉凌比普通人高出不少,如此場景,讓葉凌成為了最突兀的那個人,葉凌笑著示意百姓安靜下來,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可百姓哪里會聽他的話?
“葉將軍!中午一起吃飯如何?”
“葉將軍,前幾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會不會有危險?”
“兇手有沒有抓到?”
“葉將軍有沒有結婚啊?需不需要我幫您物色一個好姑娘?”
葉凌尷尬地笑著,他雖身為將軍,實際上他根本就不善于與人打交道,這一次巡視,葉凌心里一萬個不愿意,按理來說,將軍巡視,身后定會有大陣仗,可葉凌并未讓人跟著,他只覺得,如果跟隨的衛兵太多,會驚擾到百姓的生活,與其如此,還不如讓自己難受一些,正好對工作心生厭煩,出來散散心也是好的。
“各位冷靜冷靜,我只是出來放松放松,各位的問題,能解答的我會一一解答,各位大可不必這么熱情,把我當成普通人就好了。”
葉凌向百姓妥協,缺不代表百姓會接受葉凌的妥協,要知道,葉凌可是聯都城三大將軍之一,而且是聯都城史上最年輕的大將軍,空段巔峰的超級強者,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用“神”字來形容都不為過。
神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全知,意味著無所不能,意味著可以給黎民百姓解決他們生活上甚至精神上的所有問題,葉凌甩下一句可有可無的妥協的話,對于他們來說,是毫無意義的。
因為他們在乎的是葉凌能為他們做什么,能給他們帶來什么好處,他們不會考慮葉凌怎么想,因為葉凌是神,神,沒有煩惱,沒有憂愁。
百姓不依不饒,葉凌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每個人心中有會有一樣恐懼的東西,葉凌心中恐懼的,就是處理各種人際關系,因為他從小收到的教導,就是聽人的話,習慣了三十多年的順從,習慣了三十多年為他人考慮,縱使一身修為,身邊的人,他依舊不知道該如何相處,向他獻殷情的人數不勝數,他往往都只是支支吾吾,得過且過,盡力守住自己心中的底線,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自己的手下做。
他開始努力回憶,自己的手下會如何解決當下的問題,可是思來想去,他也沒有一個頭緒。
突然,他想起了另外一位將軍陳晚橋,陳晚橋年過六旬,為人老練,遇見這種萬人擁簇的情況,他好像會......
做不來,學得來。
葉凌的臉上掛著他最為人熟知的溫和的微笑,與周圍的百姓紛紛握手,嘴上不住地道謝,這一套果然管用,就好像葉凌的手是一種特效鎮定劑,凡是與他握手者,幾乎都平靜了不少,臉上掛著滿足。
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葉凌的腦中有了思路,道:“各位都有哪些問題?我會盡力為各位解答。”
一時間,人群再次炸開了鍋,人聲鼎沸,如同噴發的巖漿,葉凌被嚇了一跳,連忙道:“一個一個說,一個一個說...”
這句話是沒有什么用的,他可以控制住一張嘴,阻擋十張嘴,可是一百張、一千張嘴,若是想讓這些嘴閉上,只能......
這不就是陳晚橋一貫的作風嗎?
葉凌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霸道的氣靈如同游魚,在人群的縫隙之間游走,這氣靈好似一面光幕,晃過了每一個人的眼,讓他們神情呆滯,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葉凌松了一口氣,心中難免疑惑,莫非人人都是賤骨頭?非得讓他們害怕他們才會聽話?
一想到陳晚橋向來眼神冷淡,臉上始終掛著一張人人都欠他錢的爛臉...果然讓人害怕才是最好的統治策略。
“一個一個說,好不好?”葉凌淡笑道。
可是突然間就沒人敢說了。
葉凌再次疑惑,這他嗎不就是標準的欺軟怕硬么?雖然他從不認為自己高高在上,此情此景,他真的還是想把這些人稱之為“賤民”。
“怎么都不說了?”葉凌故意問了一句。
沒有人膽敢成為出頭之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們害怕葉凌惱怒,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