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簡單粗暴
- 只手可摘星
- 蒙恬小姓張
- 2598字
- 2020-10-27 20:26:00
“啊?”
王麗一下從酒店的床上彈了起來。
所有的線索,和已經逐漸明朗的案情,隨著年夫人的死,戛然而止了。
王麗聽見自己問羅總:
“年夫人不是去香港了么?難道是在飛機上出的事情?”
“她是在機場心臟病突發死的,說是!唉,你們當初也不好好了解一下,那一億美元怎么辦?”羅總一如往常的甩責任。
王麗現在卻想起有件事不對勁,馬可-劉昨天傍晚為什么要跟自己說那么多呢?
“領導,她的保鏢劉先生當時也在嗎?”
“我怎么知道?你不用打聽這些沒用的,今天一早就去年夫人的公司,把錢要回來!”羅總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王麗這時已經完全醒了,她忽然發現林洛給自己發了一段語音留言:
“他爸,那件事---咱們就裝不知道吧。那---些錢,很有可能是贓款呀。”
這段留言是十分鐘前發給自己的,顯然林洛也一夜無眠,撐到現在的。她趕緊給舍友打了過去。
“什么贓款啊?博士。”
林洛的聲音已經完全沙啞了:
“摘星匣子里的遺產,是抗日戰爭期間、被偷運出過境的政府財產。我們已經找到了遺囑里的那份《家族備忘》,里面說了這事。而且金額,也跟魯白隙教授給你的那本書里寫的白銀流失數據,大致吻合。”
叫博士說,這個故事的整個原委,很有可能是這樣的:
摘星匣子遺囑創立人,不管用了什么辦法,得到了被走私出國的白銀。
他/她把這筆巨額財富信托在XX銀行,以遺產形式留給了遺囑繼承人。
年夫人和她的關系們也知道這筆錢的來歷,于是就伙同銀行挪用了這筆錢。
現在看著遺囑確定的委托期限要到了,怕挪用遺產的事情敗露,拉魏家和寶音出來當墊背。
遺囑繼承人也不傻,一點也不想跟這件事沾邊。
操作過程中,發生了夏露墮樓,王雯被殺等一系列的案子。
“所以,他們太可怕了。連文森特都被抓了。你要和年夫人保持距離呀。”林洛越想越害怕。
“好的。”
王麗收起了電話,她并沒有告訴林洛、年夫人已經死了。所以,事情的真相遠不止此。
王麗就這樣愁眉苦臉的蹲坐到天亮。
左想右想,她只能找一個人求助了,那就是不粘鍋張仲文先生。
這個時候,在香港粉嶺,年夫人的律師羅百年家的燈也一直亮著。
胖胖的英國人正咬著自己的手指發抖。他也沒有想到,年夫人就這樣被放棄了。那么下一個被放棄的人,會是誰?是他羅百年,還是XX銀行的雷先生呢?
羅百年撥弄著手機,在通訊錄里一遍又一遍、找著可能能救自己的人。
但是通訊錄里,那些平時叱咤風云的香港本地戶們,現在看來、就跟埋伏在林子深處的野狼一樣危險。因為他們的后臺們,就是弄死了年夫人,并要解決他羅百年的人呀。
突然,羅百年看見了張仲文的名字,想起這位權貴少爺來,眼睛一亮。
他趕緊小心翼翼的、從WhatsApp上,跟張仲文發了個留言:
“張公子的投資文件已經處理好了,請今天一早見面詳談”。
早上六點半,王麗耷拉著眼皮,下樓進到酒店的餐廳部。
沒想到,廉總來得比她還早,滿眼倦意和血絲,正對著一碗粥發愁。他想的是那一億美元。
王麗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也沒有抬起眼皮。
“王,今天----你去年夫人公司---呃---”
“領導,聽說,周老板帶著我們的錢走了。”
王麗一反常態的把最壞的消息,告訴了上司。嚇得廉總連涼水杯都掉到了地上,砸得一地玻璃渣和水跡。
“什么---什么?現在---現在就去年夫人公司,叫他們還錢!是他們弄丟的!”
王麗低著頭、不出聲,想著廉總也是慌大發了,開始胡說了。
她于是是時候的、給領導出了個主意:
“年夫人的人說,是魏武小姐,就是那筆遺產的繼承人,拿走了錢。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們或者有可能在香港把錢要回來,因為魏武小姐現在在香港呢。”
其實,王麗的本意是,希望領導立即同意改票回香港,逃命去。
“那---那,我這就和羅總說,我們現在就回香港。”
廉總深深體會到了這個意思,趕緊去給羅總打電話去了。
王麗剛要竊喜,忽然一抬頭,卻看見準將領著馬可-劉,朝自己的桌子走了過來。
劉保鏢一臉漠然,眼睛和眼睛下面一點倦意都沒有。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態度,畢竟他一直陪侍年夫人的。年夫人驟然死了,他卻跟沒事一樣,只能說明、他殺人的嫌疑第一大。
想著,王麗慌忙給林洛留了一條信息,把張仲文的電話號碼發給她,叫她立即給張仲文打電話,因為大家現在都可能有生命危險了。
但是兩個男人走得風一樣的快。
王麗再抬頭的時候,準將已經坐到了廉總剛才坐的位置上。馬可-劉則站到了準將的旁邊。
廉總在他們倆背后,看著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倆人一起出現,還這個架勢,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劉保鏢身上的煞氣,嚇得廉總連電話都快掉了。
“王小姐,你今天要回香港嗎?正好大家一起走。”
準將把廉總的餐具一推,給自己的胳膊和手騰出了地方。
“準將,謝謝,只是,我們---我們還在改票中。”王麗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起來。
“馬可可以幫助你們。”準將指指一邊的劉保鏢。但是他灰色的眼睛,完全沒離開王麗,叫她的胃一陣陣的絞痛。
王麗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端上了桌子。一味逃走,并不是個辦法。于是她問:
“我只是有一點很好奇。劉先生本來就是你的人吧?”
“是呀。”
準將也覺得沒有必要再演下去。
“他非常好的幫助年夫人多活了很多年。”
“那年夫人之前也是在為您服務的吧?”
王麗這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被牽扯進來。年夫人說的,向千億集團石先生報恩那些話,都不過是些說辭而已。準將一直覺得自己盜竊了美國需要的某件寶物,從來沒打算讓自己逃走而已。
“她是我見過的代理人中,很不錯的一個人。”準將溫和的回答。
這時,準將的女助理阿梅從胡志明第一人民醫院回來了。昨晚事發突然,阿梅連夜去檢查年夫人的遺體去了,現在才回來。她看看準將,做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準將皺起了眉頭,不得不暫時撒開他的獵物:“王小姐,你昨晚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
說完,準將就帶著馬可-劉,找阿梅過去。
三個人嘀嘀咕咕一陣子,急忙走了。
王麗注意到準將一如往常走在最前面,而馬可-劉跟阿梅跟在后面,遇到對面過來的餐廳服務員時,兩個人非但沒分開,還一起把人家別到了左手邊。
她記得以前在情感分析雜文上看見,這是一種親密的表現,特別是在男女異性的關系上,是一種不能叫人分開的潛意識狀態。
等三人完全消失在電梯門口,廉總才一臉驚嚇的、抱著電話回來,他看見王麗的臉也嚇得沒有人樣了。
王麗自己也沒意識到內里的、一份說不出的罪惡感。畢竟這是第一次,她這樣人畜無害的人,也可能成為間接的殺人兇手。正是昨天傍晚自己的那通求救電話,要了年夫人的命。
準將剛才的話,把這層窗戶紙挑破了,動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馬可-劉。
至于準將為什么要除掉年夫人,王麗想不明白。她只是在焦急的等著林洛的回復。
但是,手機那邊,博士卻一直連一個字都沒有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