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幕 解救畫師!
- 原罪之贖
- 壹只兔子
- 2101字
- 2020-08-02 22:58:44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面具再也沒有做過夢。
或許是因為意識寄宿在不屬于自己的大腦里,所以不會產(chǎn)生夢這種東西。
每晚在黑暗中睡去,又從混沌中醒來,這不是一種能夠稱得上美好的體驗。總之,面具一直壓榨著自己睡眠的時間,到現(xiàn)在睡眠只是為了保證使用的身體不會猝死。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每晚躺在舒適柔軟的床墊上,進(jìn)入夢鄉(xiāng)是一件很愉悅很放松的事。但對面具來說,每天晚上從閉眼開始,就是他最大的煎熬。
可能某一天,自己的意識就會永遠(yuǎn)陷入這種令人絕望的,沒有夢境,什么都感受不到的漫漫長夜,并再也無法醒來。
這是面具唯一一件,不想再體驗第二次的事情。
但今天清晨,面具罕見地從噩夢中驚醒。
雖然關(guān)于夢的記憶在醒來后迅速褪去,但面具還是多少記得一點關(guān)于這個夢境最深的印象。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就像是用新鮮的,淋漓的鮮血涂滿墻壁乃至天花板,而在這樣一個無處不詮釋著血腥二字的空間中央,矗立著一枚巨大的十字架。
比血液更猩紅,比黑暗更深邃。
這是面具對這枚十字架的唯一印象,因為當(dāng)他在夢里想要仔細(xì)觀察時,十字架上似乎有什么蘇醒了,一道難以形容的恐怖目光,直接將面具趕出了夢境。
“你醒了。”
尋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面具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腳邊環(huán)繞著三只寵物犬的陳子敬。
“你怎么來了。”面具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取下了頭頂帶白色穗球的睡帽。
“今天是開始計劃的日子,我來帶你去畫室。”陳子敬揚了揚手里的鑰匙。
面具點了點頭。
鏡子目前和醫(yī)生在一起,可以直接通過醫(yī)生的能力去往畫室,而沒有畫室鑰匙的自己確實需要陳子敬將自己接過去。
從床上站起來,面具開始旁若無人的換衣服。脫下身上的格紋睡衣,這樣的睡衣面具有十幾套,從最小碼到加加加加…加大碼,都在衣柜里掛著,每次換了軀體,面具就會從衣柜里拿出一套適合新軀體的睡衣。
“狗我已經(jīng)幫你喂了,走廊里的實驗對象我也幫你檢查了。”面具換衣服的同時,陳子敬在一旁出聲道,他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拉著面具離開。
穿好衣服,面具簡單的洗漱過后,走到了站在房門前手捏鑰匙的陳子敬旁邊。
將鑰匙捅進(jìn)明顯不配套的鎖眼里,陳子敬猛的拉開了門,門那邊,幾道視線聚集了過來。
面具率先跨過門去,朝著圍坐在會議桌前的幾人點了點頭。
不知道什么時候,畫室往日擺放著沙發(fā)與茶幾的地方被換成了一條長長的會議桌,桌邊擺放著十三座裝飾繁雜的,已經(jīng)不能稱作靠背椅,應(yīng)該稱其為王座的巨大椅子。
而此時這些巨大的椅子上正坐著幾個人。
左側(cè)第一個位置,醫(yī)生正靜靜地坐在那,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本攤開的黑色筆記。
面具注意到,醫(yī)生所坐椅子的靠背上,用相當(dāng)精細(xì)的手法雕刻著兩柄交錯的刀,手術(shù)刀代表著生,屠刀代表著死。
往旁邊看去,面具看到坐在右側(cè)第三個位置上的鏡子,今天的鏡子穿了一套素白色的西服,正靠在桌上用手撐著頭,一幅無聊的樣子。他身后的靠背上,用同樣的手法雕刻出了一個橢圓形的平面,就像一面鏡子。
再往會議桌的末尾看去,左側(cè)的末位正坐著一個打瞌睡的男人,看上去介于二十與三十歲之間,面容清秀,身形普通,唯一稱得上特點的,是他頭發(fā)略微有些稀薄的頭頂。
面具認(rèn)得這個男人。
男人名叫林落秋,也是弱勢群體互助會的一員,但他很少參加陳子敬組織的活動,大部分時間,他都老老實實的待在炎黃省,像普通人一樣致力于工作。
但這并不是因為他本人不想?yún)⑴c,而是弱勢群體互助會的所有成員共同的意愿,畢竟他的能力并不受他自己控制,而一旦能力不小心發(fā)動起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雖然林落秋自稱為算命的,但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他的稱號應(yīng)該叫做相士,不過由于他的能力效果實在有些離譜,所以弱勢群體互助會的成員們更喜歡叫他烏鴉嘴。
向睡眼朦朧的林落秋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面具按照靠背上的雕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出所料,自己的位置上雕刻著一張面具,一半像哭,一半像笑。
落座以后,面具看向主座的方向,陳子敬的頭頂上,比血液更猩紅,比黑暗更深邃的十字架高懸。
面具的瞳孔縮了縮,似乎剛才是自己看錯了,陳子敬所坐的主座的椅背上并非是一枚十字架,而是一本古卷的形狀。
“今天這次會議,我們主要商討關(guān)于解救畫師的計劃。”陳子敬整個人前傾靠在桌上,交疊在一起的手放在臉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帶上的平光眼鏡正反射著燈光,看不清他的眼眸。
“這么嚴(yán)肅的場景就別玩梗了……”鏡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有氣無力。
若無其事的收起眼睛,陳子敬向鏡子點了點頭;“鏡子君,你很不錯,回頭給你弄臺初號機(jī)開開。”
說完,也不看鏡子的反應(yīng),陳子敬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看向桌子周圍的四個人大聲道;“現(xiàn)在畫師同志身處險境,同作為弱勢群體互助會成員的我們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團(tuán)結(jié)一心,共同出力解救我們親愛的畫師同志!”
陳子敬表現(xiàn)得是如此誠懇,就好像將畫師派往華盛頓,導(dǎo)致畫師被普羅米修斯公司抓捕的人不是他一樣。
“由于我本人和醫(yī)生同志還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這次解救畫師的計劃,就交給你們完成啦!”陳子敬突然話音一轉(zhuǎn),就將事情丟給了在場的其他三人。
雖然看上去很不靠譜的樣子,但面具對陳子敬還是相當(dāng)信任,所以他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交給我們吧。”
“救個人而已,沒問題。”相士也附和道。
在相士開口說話的一瞬間,面具臉色一變,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覺到,這次解救畫師的行動,一定不會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