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不認識的人啊,木槿這丫頭不會是亂說的吧?!”
“木槿丫頭也不小了,肯定是知道這個驅邪不是好事,拿話糊弄我們呢。這哪里有不認識的人啊。”
環(huán)視左右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所謂的不認識的村民,村民中就有人竊竊私語,說是竊竊私語,其實聲音已經(jīng)遠遠本本在屋子里回蕩。
一時見黃袍假道士是一臉得色,陳鐵山貞娘老太太還有族長卻是心里一緊,看著陳木槿滿眼擔憂。
“木槿啊,你要是不認的人就不算了吧。”
族長勸阻,他知道要是陳木槿真的認錯了人,那事情就完全沒有轉圜的余地了,這個假道士肯定要揪著陳木槿說她妖孽害人。
看著家人還有族長眼里的擔憂,陳木槿卻只是笑笑。
絕美精致的容顏看得人一陣晃神。陳木槿卻還不知道是為什么,按捺下心情不去追究。揚起下巴又看著那個一臉得意渾然不知的假道士。
“騙子叔叔,您看好了哦,我這就把人找出來。”
陳木槿就道,轉頭目光卻越過整個正堂,看著外面,兩手在在臉頰邊做出大喊擴音的姿態(tài)。
“大哥二哥,你們抓到了人還不出來啊。再不出來,這個騙子就要把我抓走了煮了吃了呢。”
陳木槿這話一出,氣氛倒是一下活躍了起來,大家以一種看小孩子說笑話的姿態(tài)看著陳木槿,心里對陳木槿的偏向不知不覺就多了點。
“木槿這孩子啊,真是會說笑,啥就抓人煮了吃了,還當這是聽故事呢。”
就有人這般說道,當然打趣之后就是看著陳木槿,想看她這是要干什么了。為啥好好地要認個人還扯上了她兩個哥哥。
這一切很快就有答案了,當陳林茂和陳林芪再度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卻是從正堂門口進來的,而這會兒兩兄弟還拽了一個人進來。
那人低垂著頭被陳林芪推著不情愿的往前兩步。
看著這踉蹌前進的身影,已經(jīng)有不少人發(fā)現(xiàn),這個人確實不是村里的人。
竊竊私語互相探問卻找不到答案。
那個陌生人被陳林茂押著進來,抬頭看見黃袍道長馬上就叫囂起來。
“道長救我啊,救我。”
他這一叫囂立刻惹來黃袍道士的瞪眼,那人面上一變,馬上閉嘴了。
這一變化來得很是突然,大家的視線都轉向這個來路不明不白的人。
陳木槿卻在這個時候盯著那個黃袍假道士,果然,當看到這個村民們眼中的陌生人出現(xiàn)的時候,這假道士的臉色難看了,等那人又說話,黃袍假道士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難看能形容的。
發(fā)現(xiàn)這個假道士臉色難看的還不止陳木槿,族長也是緊盯著這假道士的,看到這個道士這樣的表情,聯(lián)想到那個陌生人的話還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族長就沉吟。
“道長這個人您認識吧,不過好像我們村的人是不認識呢。”
村民們之前還在竊竊私語,探問這被兩小抓來的人到底是誰,還沒等有個結果,就聽到了族長的聲音。
“是啊,好像咱們還真的是沒有見過這個人呢,不會真的是道長認識的人吧。不過也說不定是路過呢。”
“你傻啊,誰路過路過到咱們村子了,還有啊,哪里有這樣路過的,路過的還被鐵山家的兩小娃娃抓著了,明顯不對啊,難道真的是和木槿丫頭說的那樣,這真的是個托?!”
“說起來好像這個人之前還真的就站在我邊上呢,每次都是他帶頭說啥要驅邪啥的,這不會真是道長找的托吧。”
人群里有一個這么懷疑的就有第二個這么懷疑的,而且這懷疑也是合情合理的懷疑。
一時間大家看著那個道長的眼神就或多或少的帶上了點別的意思。假道士脖子都急粗了一圈了。
族長步步緊逼。
“道長,你們總該給我們個說法吧,這個人到底是誰,怎么他好像還認識道長呢。”
黃袍道長被陳家族長逼迫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張嘴,卻只能恨恨的看一眼陳木槿,還有陳林茂陳林芪。這兩個也是壞事的家伙。
“族長,你這是不是太武斷了,你就相信這個人說的?他說認識我我就認識他?不太可靠吧。何況,這難說不是這家人想出來的主意。專門就找個人來污蔑我呢。”
到這個時候黃袍道長還能這么鎮(zhèn)定自若的把皮球踢回來,陳木槿對他倒是有點贊嘆了。
“我們家才不認識這個人呢,族長這個道士真壞,又騙人了,之前我就看見了他跟這個人使眼色的。不過我怕大家不信我說的,我就故意說要來認人,然后讓我兩個哥哥在外面等著,你瞧,我這才說要認人,我兩個哥哥就在外面逮住了這個人,而且大家還都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進門就喊道長,要說不認識道長,我才不信呢。”
陳木槿說著哼一聲臉就扭了開來,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孩鬧別扭的樣子。
到了這個地步村民們對于這黃袍道士已經(jīng)沒有多少好感了。但是黃袍道士還不死心。
“這個人確實不是你們村里的人,我也確實認識,但是這就能證明我是騙人嗎,笑話。”
只是一個被抓了現(xiàn)行的使壞的人,最多就是能讓村民們心理更偏向陳木槿家里,想要扳倒黃袍假道士,證據(jù)還不夠啊。
當然,現(xiàn)在這個黃袍假道士想要抓陳木槿去驅邪騙錢的目的也是很難達到了。
此消彼長,村民們越是認可了陳木槿家里自然對那道士的想法不認同了。
尤其,陳木槿為啥會被認為是中邪,那還不就是穿越來的時候心理準備不強烈,說了點電視電影攝影機這樣的胡話。這會子陳木槿表現(xiàn)出的思維清楚說話有條理,做事聰明又機敏,誰還會覺得陳木槿這是中邪神志不清呢。
“妖孽,你這道行確實是高啊,可是你真的以為這樣就能瞞騙所有人嗎?!”
黃袍假道士怒目圓睜齜牙咧嘴,他這竟是直接把矛頭對準陳木槿了。
于是本來還決定熄火走人的村民們腳步又定住了。
“道長,您騙人難道還不準我說嗎?!您看看您那個手,那手上的繭子明明就是經(jīng)常砍柴的人才有的,還有啊,您袖子里的文王一支筆還有七葉一枝花也露出來了。”
陳木槿指著黃袍道士的袖子豁口,在黃袍道士下意識去捂著袖子豁口的時候,拽著假道士袖子一抖,那兩樣名貴的藥材就掉落在了地上。
文王一支筆還有七葉一枝花這兩樣藥材那可是神農架的特產,而陳木槿剛剛了解到自己現(xiàn)在在的這個藥山村周邊的藥山就應該是神農架,只是這個時代和自己歷史知道的又有點出入,這里不叫這叫神農架,只叫藥山,只好在這神農架的珍貴藥材的名字還沒有變換。
這文王一支筆還有七葉一枝花那都是村里的名貴藥材,采摘到了也是家家戶戶留著壓箱底的寶貝,不會隨便拿出來。
騰騰騰。就在陳木槿拽著那假道士的袖子抖啊抖的,那假道士的袖子里就抖落了一堆處理好的藥材。數(shù)量之多藥材之珍貴,絕對是少見的。
前世陳木槿可是學中醫(yī)的,這辨認藥材哪里難得到她,她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假道士袖子里的異常了。又聽了所謂的驅邪儀式要村民們交出家里的珍貴藥材,就猜到這假道士袖子里是什么了。
陳木槿只是稍微試探再來一個抖袖子,這藥材就有一地了。
藥材已經(jīng)見了光,黃袍道士再想要攔阻,已經(jīng)不可能了。
村民們除了震驚了還有訝異,甚至有眼尖的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某些藥材帶有自家的痕跡了。
“那個黨參還有當歸上面綁著的帶子,看著怎么像是我家的啊。”
“你看到你家的藥材了?!我也看到了我家的啊,那個七葉一枝花可是我家壓箱底的寶貝啊,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這下已經(jīng)不用任何人再說什么了,這個黃袍道士騙子加上小偷的名義已經(jīng)是實打實的了。
“小偷騙子,小偷騙子。”
村民們憤怒了,他們激動起來就要沖山去抓著黃袍道士拳打腳踢。
陳木槿早早被陳鐵山護著了。
村民們的拳打腳踢到底是沒有到黃袍假道士身上,倒是在村民們跟前的那個托先挨打了,拳腳要落到那個黃袍假道士身上的時候,陳鐵山家里卻迎來了個意外人物。
“我可是聽說今兒個咱們藥山村有大動靜呢,大伙不相信藥,該相信裝神弄鬼了。”
洪亮如鐘的聲音老遠就傳來,大伙紛紛回頭往院門看去,之間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拄著拐杖就走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