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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山之巔,一箭東來

  • 帝師
  • 豆丁
  • 2820字
  • 2020-07-02 14:09:17

游子安依然安坐在馬車之上,伸手掀開車廂的門簾,神情冷漠的看著那個叫做梁銘的拳修。

而梁銘的目光中更是有光閃爍,車廂里那個面色蒼白的白衣男人,明顯受了極重傷勢,前些天,辰陽城內(nèi)那場震驚世間的九階大戰(zhàn),早已傳遍了世人的耳中。

那些懸賞令上的獎賞更是讓人眼紅至極,可他在意的并不是那些獎賞,而是這個重傷將死的人,游子安,梁國所有人心目中又敬又怕的男人。

因為這個男人只用了兩年的時間,便率領(lǐng)衛(wèi)國鐵騎踏平了梁國的皇城與他的家園。

看著那張比自己還要年輕上許多的臉,他的恨意陡然間便化為了熊熊的戰(zhàn)意,身周的天地元氣開始匯聚于體內(nèi),風(fēng)起,地上的雪水開始顫動,赤著的軀體上肌肉與肌肉間開始流淌起紅色的細(xì)流,他的眼眸中也升起一抹猩紅。

即便你曾是九階劍神又如何?

那消瘦而全無半點元氣波動的模樣早已證明了那些流言的真實性,重傷將死,現(xiàn)在即便是一個普通人對他刀劍相向,恐怕都無法抵擋,更何況他一個五階巔峰的拳修。

既然如此,那便請你去死吧,思至此處,猩紅目光中的火熱更盛,能夠殺死一名九階的不世強(qiáng)者,無論這個強(qiáng)者是為何而死,他梁銘的名字必將響徹整個大陸。

沒有人可以抵抗這種無上榮耀的吸引,于是,他一腳踏出,咚,一聲悶響,那是大地給予他的回應(yīng)。

可就在此時,一直沉默著的游子安淡淡的說道。

“若是再前行一步,你會死。”

梁銘微楞,然后冷笑了起來。

“先生也算不世的強(qiáng)者,怎會想出這種無趣的方式來拖延時間,我已經(jīng)確認(rèn)過了,方圓十里,無一人可救先生性命。”

說完這句話,身上的氣勢更勝,五階巔峰,甚至隱隱有了些許六階拳魂的味道,或許經(jīng)歷過這次的殺伐,境界會更加的精進(jìn),說不定會直接晉階。

梁銘身上瘋狂的殺意濃厚而沉重,哪里是李言溪可以承受的住的,他的小臉變的蒼白無比,手中馬車的韁繩,捏的更緊,有些結(jié)巴的說到。

“老……老師。”

游子安看了李言溪一眼說道。

“莫怕。”

梁銘的眉頭挑了挑,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魔瘋的大笑說到。

“在下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游先生。”

世人皆知游子安為前帝師游宴之子,帝師之后,自然也是帝師,而帝師一生只收一個學(xué)生,而那個學(xué)生必將成為一國之君。

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那個年齡不大的孩子稱呼游子安為老師,或許這個孩子可能是衛(wèi)國皇族某個大人物之子,未來更可能是衛(wèi)國的帝王。

這對于他來說,仿佛天賜的良機(jī),游子安重傷將死,身邊又帶著衛(wèi)國的將來,如此良機(jī),如若錯過,簡直就是愚蠢了。

他內(nèi)心的殺戮念頭更盛,絲毫沒有在意游子安說的那一句話,再次抬步向前。

而就在這一步落下的同時,他在游子安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一抹嘲弄之色,對,那就是嘲弄與不屑的味道,他有些想不明白,明明這個男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必死的境地,為何還能漏出這般表情。

隨后他明白了,只是明白的有些晚。

因為就在他踏出第二步的時候,身周的天地元氣忽然發(fā)生了些許細(xì)微的變化,他并沒有注意到那些變化,而是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成那是由他強(qiáng)烈的戰(zhàn)意而引起的。

他認(rèn)為終究是他認(rèn)為,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是他根本就不曾見過,甚至是不曾想過的。

一道凄厲的鳴嘯聲自青山之巔響起,那道嘯聲躍過了林海,林海之間的樹木開始狂亂的舞動,那道嘯聲劃過金鳴湖的水面,激起了千層的浪花,那道嘯聲穿過山澗的石崖,碎石如雨點般落下。

從天空看去,就像是造物主在千里之外的青山之巔與游子安所處位置的兩點之間畫了一條細(xì)細(xì)的白線。

白線的那頭在青山之巔,而另一頭,落在了馬車前梁銘的胸口之上。

而此時的梁銘,剛剛發(fā)現(xiàn)游子安臉上的嘲弄神色,須彌之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無力,聚集起的戰(zhàn)意陡然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于是他低頭看去,他恍然,原來消散的不僅僅只是他燃燒的戰(zhàn)意,還有自己的身體。

一支有些特別的羽箭洞穿了他的身體,然后帶著他的血肉與半具身體消失在身后的樹林之中,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而這個空洞之間只有凌厲的箭道,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他有些茫然的看著依然安坐在馬車上的游子安,嘴里想要說些什么,卻永遠(yuǎn)都無法說出來了。

他胸口以下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的消失不見,就這樣帶著無盡的茫然,他身上僅剩的一部分有些頹然的摔倒在雪地里,甚至連眼睛都無法閉上。

看著倒地的梁銘,游子安放下了車廂的門簾,對著李言溪說道。

“走吧。”

李言溪則是臉色蒼白的看著那具恐怖的半截尸體,胃里一陣翻涌,拼命的爬到馬車的邊緣開始嘔吐起來。

他何時見過這般恐怖的場景,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了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要殺自己與老師,而那個男人卻是只走了兩步,半截身體就突然的消失不見了,這讓從未見過死人的李言溪有些無法接受。

吐了好久,他才緩緩的回過神來,這時游子安的聲音再次響起。

“吐完了,便開始趕路。”

臉色蒼白的李言溪,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強(qiáng)忍著懼意,說道。

“是,老師。”

馬車再次緩緩的啟程,迎著夕陽,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青山之巔,一名同樣身穿白衣的美麗女人,緩緩的放下了手中那張大的有些夸張的弓,看著西方,秀眉微蹙,然后緩緩的說到。

“老師,師兄受了那么重的傷,為何不回青山來養(yǎng)傷,反而往西走了。”

在女人的身后,一個白胡子老頭,正坐在爐火前,看著鐵爐內(nèi)不斷升騰的火焰與火焰中的劍胚,咳嗽了兩聲說道。

“你師兄的想法這世間又有幾人可以猜的到,既然他往西走,就說明那里有他需要的東西,無須擔(dān)心。”

白衣女人轉(zhuǎn)身,看著老頭有些著急的說到。

“可就這么一直往西走下去,即便有攝魂玉,我也無法感知到他的情況了,萬一他遇上更強(qiáng)的修士怎么辦,我的箭還到不了那么遠(yuǎn)。”

老頭笑呵呵的翻動著爐中的劍胚,說道。

“難道前幾日辰陽城里那一架,你就能幫上忙了?別瞎操心了,實在不放心你就下山去尋他,留我這個糟老頭子守在這青山上餓死算了。”

女人聽了,氣的有些跺腳,說道。

“老師您又吃師兄的醋了。”

老頭兒也是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整天就知道師兄師兄師兄,你們師兄妹二人,一個下山十年都不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一眼,你呢,雖說是留下來了,可也是天天的在山腳下那條水溝旁靜修,怎么也沒見你倆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這個三百多歲的老頭兒呢。”

看著自己老師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抱怨,楚淺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好了好了,老師,是淺雪錯了,今夜便給您下山打酒。”

聽到楚淺雪這般說話,老頭兒才消散了怒氣的說到。

“不光要酒,還有宋老三家的燒雞!”

楚淺雪連連應(yīng)道。

“都依著老師您。”

說完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向著山下走去,卻又停下了身子,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老師,師兄他真的不要緊么……”

也許是因為自己這位女學(xué)生的聽話,讓老頭兒有些滿意,捋了捋有些蓬亂的胡須說道。

“擔(dān)心他作甚,兩個九階聯(lián)手下他都沒死,這趟西行他更不會死,得自由身的他,早晚會回山的,安心等著便是了。”

楚淺雪轉(zhuǎn)身,對著老人行了一個弟子禮后,說道。

“是,老師。”

說完,身影飄忽,伴著山崖上凌冽的寒風(fēng),向山下掠去。

而這時,鐵路內(nèi)的劍胚已經(jīng)被烈焰燒至通紅發(fā)亮,起身用手拿起爐內(nèi)那赤紅的劍胚,右手凌空一招,一把巨大的鐵錘破空而至,來到老人的手中,赤手握著炙鐵,卻絲毫沒有灼熱感,掄起手中的鐵錘帶著千鈞之力,狠狠的砸在了劍胚之上。

轟的一聲雷鳴在青山之巔蕩漾開來,就連崖頂?shù)暮L(fēng)都為之停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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