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

我重復著這個詞。

“沒錯，這也是我的特殊能力，我的血可以治愈肉體上的創傷，但是對于疾病不太有效。”漢斯一邊解釋，一邊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臉頰。

女孩的眼皮動了動。

“麗塔小姐也有特殊能力嗎？”我問。

“麗塔的能力是強化，可以短時間內強化肉體的能力。”漢斯看著女孩，似乎是在等對方清醒過來。

“對了，剛剛漢斯大哥說要驗證什么。”

“已經驗證完了，和我想的一樣，這種新型毒榀，果然是用吸血鬼的血制造的。”

“吸血鬼的血也能做成毒榀么？”

“應該是擁有制造幻覺這類能力的吸血鬼的血，以極微量調配成慢性讓人上癮的毒藥。”

漢斯一邊解釋著，同時，女孩也終于睜開了眼睛。

“我在……公園里嗎？”女孩仿佛剛剛從夢中醒來一樣，接著猛地坐起身，害怕地環視四周，“那、那群人呢？”

應該是指剛剛的那幾個人吧。

“跑了，帶頭的躺在地上，先不說這個。”漢斯突然抓住女孩的胳膊，將袖子卷到手肘之上。

眼前展現的光景，不禁讓我倒吸了一口氣。

白皙的手臂上，布滿了因為注射次數過多而變成的一塊塊紅色瘀痕。

“你注射有多久了？”

我不禁開口發問。

“大概三個月前吧，在酒吧里被人誘騙注射了這個之后，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每天都要注射。不僅丟了工作，連所有存款都花光了，上個月租的房子到期后，就只能住在這里。”

聲音漸漸變弱，最后變成了抽泣。

漢斯輕輕拍著女孩的后背，好像在說著“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女孩兒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接著說：“剛才打我的那個人，我曾經好幾次從他手里買過那種毒榀，而且我沒有錢，他說可以先賒賬……”

漢斯用食指輕輕抹去女孩的眼淚。

女孩的內心一定充滿了悔恨與自責吧，現在她需要的不是指責或教育，而是一個像大哥一樣的人，讓她能趴在肩頭痛哭一場。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漢斯才開口說：“我已經清除了你體內殘存的毒藥，你也不會再依賴這種毒榀了，至于你欠下的錢，我們會替你解決的。所以回家去吧，不要在這里流浪了。”

女孩瞪大眼睛看著漢斯，眼角又滾下一顆顆淚珠。

“我這里有一些錢，你可以用來打車。記住，要好好生活，別放棄自己。”

看著將一沓百元鈔票塞到女孩手里的漢斯，我不禁感嘆，原來世界上也有這么溫柔的吸血鬼啊。漢斯雖然話不多，但是內心卻是這么善良，令人敬佩。而與之相對的，敵方的吸血鬼，卻是不斷制造著流血與混亂。甚至是真祖特麗莎，給人的感覺也是冷酷的一面更多。

女孩最后用力抱緊了漢斯，然后松開手，后退一步，抹去眼淚，用力吸了一口氣說：“我不會再碰任何毒榀，會努力認真生活，謝謝你們。”

說完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轉身離開了。

“明明我什么都沒做……”

看著女孩的背影，我暗暗吐槽。

“好了，接下來該處理正事了。”

漢斯看一眼還暈倒在地上的拿球棒的人，口氣變回了沉著冷靜，“接下來才是今晚真正的訓練內容，134號。”

面對值得尊敬的老師，我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

“你至今為止制造過多少食尸鬼？”

對于漢斯的問題，不用想就能回答，因為實在是太少了。

秦哥、尖叫褲衩、高盛強以及錢奮斗。

“不好意思，只有四匹。”

漢斯點點頭，沒有對數量過少表示出不滿，而是接著說。

“他們的狀況有什么不同嗎？”

“狀況……是指變成食尸鬼后的狀態嗎？”

得到漢斯肯定的回復后，我繼續說：“除了不會隨意攻擊以外，和一般吸血鬼制造的無差別攻擊食尸鬼差不多。硬要說的話，我可以操控它們做一些像是駕駛汽車之類的事情，不過感覺反應也不是很靈敏。但是特麗莎曾經讓其中一只將腦海里的記憶像打印機一樣畫了出來。”

“就是這個。”

漢斯指的是特麗莎操控食尸鬼的方法。

“真祖之血可以說是夜之生物的力量之源，你也可以理解為你體內的真祖之血本身就是有生命的。讓你學會如何運用你身體里的真祖之血，才是訓練的真正目標。”

“運用真祖之血？”

“沒錯，要知道真祖之血擁有強大的力量，所以在制造食尸鬼的時候，注入的血量會直接關系到食尸鬼的性能，如果注入的血液多，食尸鬼會更強壯更狂暴，相反，注入的血量越少，就越能保持原本人類的特性。”

我好像理解了漢斯的意思。

“那如果只注入微量的真祖之血的話……”

“食尸鬼會保持人類的一切特征，照常工作生活，只在你召喚的時候才會受控制，就像一個臥底人員一樣。”漢斯說著，在拿球棒的人身邊蹲下，用食指輕點著那個人的額頭，“另外還有一個用法。”

漢斯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別針，然后把別針打開遞給了我。

“把手指刺破。”

我接過別針，將針尖刺進了右手食指指肚，立刻，一滴鮮血涌了出來。

“把你的手指探到他的腦子里，也就是大腦前額葉皮層的位置。”

我蹲下身子，朝著拿球棒的人的頭伸出食指，但距離頭部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漢斯大哥，把手指探到他的腦子里，也就是說要破壞掉頭骨嗎，但是這樣的話好像力量不夠啊。”

確實，一塊塊鑲嵌起來的頭骨是人類身上最堅硬的地方，也許我能用拆解的能力打碎，但是只憑一個手指的力量，還無法在頭骨上鉆個洞出來。

漢斯做了一個沒想到會卡在這里的表情，不過接著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從眼眶下方，貼著眼球將手指伸進去，不會有頭骨阻擋，應該辦的到吧。”

我點點頭，按照漢斯說的，將手指抵在了對象的眼眶位置，利用能夠能夠探入肉體的能力，我的手指順利地擦過眼球，伸入到對方的頭里，直到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