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肚子餓的叫了一聲，極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從段明時那處傳來：“跟我過去吃飯。”

那變面犬現在就是一只普通黃狗的模樣，跟著我們走到前店。

我和母親以前吃飯，都是在香燭店吃，可以兼顧生意，所以廚房也改在前店。

一進去，一股飯香撲鼻。

我的肚子更餓了。

“好香……”

他咳嗽一聲，扳著臉說，“那是你一天沒吃飯餓的，我煮的不過是普通的面條。”

他說再等一個雞蛋羹，就可以吃了。

段明時去了廚房，我回頭看了一眼吐著舌頭的變面犬，頓時也跟到了廚房。

“它……它會不會趁你不在的時候，吃掉我？我得跟著你，我害怕它。”

“你就當它是一只普通的看門狗，沒什么好怕的。”

而后他端著雞蛋羹出去，還拉著我，讓那只狗過到我身邊來，“認好了人，記好了味道。你就留在這店里當個真正的看門狗，別讓別的精怪進來，懂嗎？表現的好，靈氣自然會還給你。”

“是……是！神明大人，能不能先給我一點，讓我好歹在晚上有個人形啊？”

“還得寸進尺？！”

段明時眉毛一挑，那狗就躲的老遠。

“那個，神明大人。您想……精怪都愿意晚上出沒，晚上我還是只狗，我怎么震懾那些精怪呀？”

變面犬說的時候不敢看段明時的眼睛，聲音也很小。

“你叫什么？”

“小的還……沒個正式名字，因為一直在不動山上生活，也沒人搭理我，想著我怎么也和五大仙家的狐貍屬同宗，所以我都讓別人叫我黃先生。”

“你敢讓我這么叫？”

“不不不，不敢！”

“小黃。”

“額……小的這聲音好歹都是個老頭了……”

段明時把碗筷一放，“啪”地一聲，“那叫大黃。”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也是我這幾天難得的笑。那變面犬和段明時都一同回頭看我，段明時更是微微露出詫異。

“沈煙，你笑了……”

“那是因為，大黃就真的是村頭那家看門狗的名字了！挺好笑的……”

段明時微微點頭了然，沉吟片刻，道：“那以后都叫大黃。”

但是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最后我提議不如叫老黃。

變面犬趕緊道：“老黃行，就叫我老黃吧。”

段明時點頭應允，說如果老黃未來表現的好，就歸還靈氣。

我吃著雞蛋羹，驀地一震，因為這雞蛋羹的味道，像極了母親給我做的味道！

他是見過母親還是認識母親？

“你……雞蛋羹的味道……”

“怎么了，不好吃？”

我搖搖頭，等他接下來說話，可是段明時只是給我碗里又多盛了一些雞蛋羹，便什么都沒說。

我低下了頭，繼續老實地吃。

翌日，我們要去何家村。

我有些緊張，“見到那位頂仙，我應該說什么？”

段明時雙手抱臂，“又不是你害她，是她害你，你怕什么？”

他拉上我的手，“走，應該是她想要對你說什么話，這不是你該擔心的。”

不過段明時說，他也不知道頂仙為什么要害我，要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