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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八.奇堂

  • 冷鑒和女鑒
  • 墨家宗師
  • 3735字
  • 2020-07-07 09:30:52

公輸奇,四季堂堂主者也。手下高手如云,性情神秘莫測,令人聞風喪膽。其常帶面具而不見,相傳乃其母關風霞生前所命,以免為人所害。

公輸奇以為,天下毆暴,大多由男起,若無男善暴者,幾可安一生。德才兼備者中,更信女之忠,然交善暴者之女不可為之事。其性冷淡,信奉法家,但不求苛政,且其以為身之貴賤由功之高低而定,功愈高身愈貴,功愈低而身愈賤,而弗慮出身,其不害不犯己之人,而辱己者必加倍懲之。

公輸奇無性、情之欲,亦無同性之癖,而與夫潛默情篤且密。一日,夫潛默謂公輸奇曰:“吾聞君之手下有一人名為秋蟬,常自飾致陋,相者謂之曰:‘能識姑娘美貌者必爾夫也。’而沈消災識之曰:”美哉!其目俏麗,其面玲瓏,蔽之者蓋塵垢乎!竟無人能識,惜乎!’乃凈其面,曰:‘今日之后,無人傷爾。’于是往密,而今不遂。”

公輸奇色慍,曰:“子何言此二人?”夫潛默曰:“皆君子也。”公輸奇曰:“沈消災竊我龍符,何謂君子?”夫潛默曰:“夫龍符,在太華山上,其先得,怎肯謂竊。”公輸奇曰:“然吾先知之。”夫潛默曰:“其失主久矣,先得者自為主人,君何不問其得龍符何用?”公輸奇曰:“豈非財乎?”夫潛默曰:“然君何義?”公輸奇曰:“招吾名也。”夫潛默曰:“君有用處,其亦具有用處,然其之用處似甚之君。”公輸奇問曰:“怎甚?”夫潛默曰:“君有所不知,昔日我不慎為賊人所掠,賊首謂:‘誰欲救夫潛默以龍符易之。’故沈消災冒死前得,然后易之,吾方得救。”公輸奇曰:“既為賊人,怎肯易?”夫潛默曰:“恐天下笑。”公輸奇曰:“賊人亦顧其顏乎?”夫潛默曰:“此乃顏尚未丟盡之賊,其罪惡多端,恐一日昭于人世。”

公輸奇曰:“吾莽矣,若非子告,幾害沈消災矣。雖然,秋蟬為我謀事,不可與之,弗則誤我大事。”夫潛默曰:“子何不降沈消災乎?”公輸奇曰:“其焉能真降?”夫潛默曰:“吾愿明其大義,曉其事理,使愿誠歸。”公輸奇曰:“若如此,吾愿讓位于子。”夫潛默曰:“吾不欲君之位,但愿為君效力。”乃去。

春露私謂公輸奇曰:“夫潛默之意,蓋欲全沈消災而屈主上。”公輸奇曰:“汝何以察之?”春露曰:“敢問夫潛默與沈消災處之時久,還是與主上處之時久?”公輸奇曰:“自是與他久。”春露曰:“臣懼其有逆反之心,故冒死敢諫。”公輸奇曰:“吾以派夢蝶入內,定有細作。”春露曰:“夫潛默才識過人,此事不能瞞久。”公輸奇曰:“雖然,吾于夫潛默之交,非下人所能議。”春露曰:“臣自無傷夫潛默之意,但請主上勿許其之求。”公輸奇曰:“許之又如何?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春露曰:“恐那時防備晚矣。”公輸奇曰:“汝何太輕我?夫秋蟬,雖不欲害沈消災,心實忠于我,今見沈消災無事,必不許其。”春露曰:“屬下愚鈍,還請主上恕罪。”公輸奇曰:“汝忠心可嘉,縱有逆耳之言,無妨。”春露曰:“謝主隆恩。”

夫潛默見沈消災曰:“我已為子解冤,公輸奇暫無害子之心,吾知子之思秋蟬心切,故為子謀,稱愿使子歸公輸奇。”沈消災曰:“何不與我先議?此人老謀深算,不過暫取君之信也,勿過信之。”夫潛默曰:“然秋蟬則何如?”沈消災曰:“本宜從長計議,然君擅為,已毀局。”夫潛默曰:“居四季堂愈久,觀其愈多,知其愈多,只望子肯否低人一等。”沈消災曰:“與虎謀皮,懼乎?”夫潛默曰:“不懼。”沈消災曰:“既如此,子再往之,稱先許吾與秋蟬成親,然后再歸。”夫潛默曰:“善。”

夫潛默謂公輸奇曰:“吾觀沈消災并無效忠之意。”公輸奇問曰:“何以見之?”夫潛默曰:“其稱若許秋蟬與之婚方可歸之,故知之。”公輸奇問曰:“請細說。”夫潛默曰;“若真愿效君,應先歸而請之,今不歸而先請,乃知其未有歸意。”公輸奇曰:“其思秋蟬心切,不責也。”夫潛默曰:“夫其人太過自大,吾素知秋蟬無意嫁與沈消災,只不欲害其人而矣。”公輸奇心驚而強鎮之曰:“何知?”夫潛默曰:“請秋蟬與言,君一問即知。”乃出秋蟬,公輸奇問秋蟬曰:“汝之心與誰?”秋蟬曰:“恕臣不敢直言。”公輸奇曰:“但說無妨。”秋蟬曰:“臣之心實與夫潛默。還請恕罪。”公輸奇曰:“何罪之有,秋蟬不愧好眼光,不知夫潛默何義?”夫潛默曰:“吾素仰慕秋蟬久矣,若君允之,吾愿與秋蟬成親。”公輸奇問秋蟬曰:“子肯嫁與夫兄乎?”秋蟬曰:“愿。”公輸奇曰:“既然如此,吾將擇一黃道吉日,以成子二人之婚也。”

夫潛默與秋蟬相敬如賓,夜同床和衣而宿,而未有肌膚之親。居二月,秋蟬謂夫潛默曰:“言而不信,其可乎?”夫潛默曰:“亦由其時,若要盟,可不從。”秋蟬問曰:“則君可受?”夫潛默曰:“我子尋其門,無人挾我,自不受。”秋蟬復問曰:“一人可同懷二人乎?”夫潛默曰:“不傷二人,何不可?子若不釋懷,盡可去,吾不赴。”

沈消災婚夫潛默與秋蟬之婚,郁郁不悶,其妹沈靜宜曰:“兄何以至此?”沈消災乃來夢蝶曰:“子問之即可知之。”夢蝶已侍沈消災久矣,乃謂沈靜宜曰:“吾常于路擇一喜訊,言夫潛默與秋蟬以于四季堂成婚。”沈靜宜問:“喜訊何在?”夢蝶乃出而示之,曰:“此下有四季堂堂主公輸奇親筆,又有四季堂龍文印記,萬真不偽。”沈靜宜曰:“莫非夫兄之助乎?”沈消災曰:“何助乎?是不知好歹也。”沈靜宜曰:“兄若不信,數日吾將親自訪之。”沈消災曰:“不必,夫潛默若真心欲友,必往。”

秋蟬面見沈消災,欲與訣,沈消災不聽其釋,抱其入家,復用枷鎖拷其雙手于柱,以防其遁,復為其備肴,將喂食,秋蟬謂曰:“吾可自食也。”沈消災乃去枷鎖,秋蟬摔碎其盤,曰:“非禮也,吾不從。”乃循門而去,沈消災亦出門,然已不見其蹤影。

春露謂公輸奇曰:“秋蟬遁,乃夫潛默所釋。”公輸奇謂夫潛默曰:“子今何解?”夫潛默曰:“夫心不從,留身何用?況何以一女子介吾二人之心,縱乃吾過,亦懲自君,與無辜者無干。”公輸奇曰:“夫潛默所言極是,區區一女子介吾二人之心,秋蟬之遁非子過也。”春露謂公輸奇曰:“吾與秋蟬情同手足,素知其心,若非他人挑撥,不至于此。”公輸奇曰:“若受挑撥即遁,留之何用?”冬雪謂之曰:“吾敢以命相擔,秋蟬去而必返,此去必有殊情也。”公輸奇曰:“汝命不貴矣!何必擔之?不可有下次。”久而秋蟬歸,謂公輸奇曰:“吾欲以釋由于沈消災,告其死心,而勿再擾主上,其不聽吾由,又欲非禮于我,足知其品性。吾素負主上,請主上懲之。”公輸奇指夫潛默謂之曰:“汝負者,非我,彼也。”夫潛默曰:“汝既已歸,足見誠心,無罪。”

夫沈消災與秋蟬初見,秋蟬之心未必不順沈消災,后縱嫁與夫潛默,亦有眷戀沈消災之處,然沈消災不辨時勢,縱性妄為,以致情終,不亦惜乎!而夫潛默自隨緣而處,善握時機,而不計得失,看清人情,自正其身,其所得反甚于沈消災,不亦才乎!沈消災之眼光、才識未必遜于夫潛默,卻以此負之,亦宜戒乎!

數日后,沈消災之妹沈靜宜蒙面見夫潛默,乃解布曰:“兄因君之故,今已出家。君何介之?使吾兄不成眷屬。”夫潛默曰:“縱能成,豈不料其險?使心屬者受險,其心安乎?且今既不從,何必自尋無趣。”沈靜宜曰:“君之命,實吾兄救也,然君忘乎?吾兄常諫君:‘公輸奇為人冷酷無情,不可與交,久必禍矣。’秋蟬居此,果能安乎?如此時攜彼而行,縱其真許君又如何,總好于此。”夫潛默曰:“不可,公輸奇待我不薄,衣食住所皆有所安,今私而去,不智。事已至此,不必再談。至于秋蟬,吾能慮及周全,還請汝兄安心。沈消災之恩,吾難以為報。然今所為,迫不得已,請諫其道:‘凡人情,皆順之而使其弗妄也。’”沈靜宜曰:“君今日所言,吾盡可諫吾兄,然吾亦有另言:‘公輸奇,雖懲及兇暴,實遁法之人,縱待君不薄,不可長往,弗則禍必至矣。還請君自顧周全。”夫潛默曰:“吾謹記,吾行事自有分寸,還請子勿憂。”沈靜宜曰:“定要保重。”夫潛默曰:“子亦是。”沈靜宜乃去。

沈靜宜既出,夫潛默異之,而自謂曰:“此地如此森嚴,何得而入之,莫非欲擒故縱乎?”方亦出,入陌道,見沈靜宜為夏荷、冬雪兩人所圍。夏荷見其蒙面,問曰:“爾何人也?”沈靜宜見二人亦蒙面,曰:“先告我,吾方告之。”冬雪曰:“吾二人乃四季堂堂主手下夏荷、冬雪。”沈靜宜曰:“吾乃夫潛默之妻沈靜宜也。”夏荷笑曰:“其人剛娶一人,怎又現一妻?”沈靜宜曰:“吾方乃其明媒正娶也。”冬雪曰:“先將其拿下,再聽從主上吩咐。”二人欲動手,夫潛默擲一煙霧彈致其遁之,而自束手就擒。

于是夏荷、冬雪擒夫潛默告公輸奇原委,公輸奇問夫潛默曰:“彼何人也?“夫潛默曰:“彼乃吾母為吾聘之。”公輸奇為之松綁,曰:“子既已出手,吾不能留子,請自便。”夫潛默曰:“別前有一書進獻。”

公輸奇問曰:“何書?”夫潛默方將其所著《冷經》印版自書房獻出,而自留原底,公輸奇略閱曰:“子來此地,吾規破矣,致下人亦懈,未似昔日盡忠,然此書(指之),方可重立規也。”乃留之。秋蟬曰:“吾既為夫潛默之妻,請隨行。”公輸奇問曰:“不懼其假妻乎?”秋蟬曰:“亦友也,何懼之有。”方隨行。春露懇曰:“請主上挽留秋蟬。”夏荷、冬雪亦求之,公輸奇曰:“走矣!亦長矣,非吾所能束也。”春露、夏荷、冬雪等人頗傷感,甚有泣淚者。

夜,公輸奇細觀《冷經》曰:“此書真吾肺腑之言,夫潛默不愧當世奇才。”又曰:“書中不僅立規甚當,且頗多哲理,用途甚廣,非學淺者所能識也。”乃傳春露等人使印之,而宮中上下,人各一本,甚有相傳之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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