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門主道徑直穿過五個街區，南柔學院便已經佇立眼前。延續著一路磚石建造的方形風格，或是聳立的塔樓，或是寬大的庭院，前篇一律的風格即使是到了學院古月青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微笑示意的年輕女孩，微微點頭。但心里卻不禁有些遺憾，那個位置，平常都是留給另一個女孩的。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就可以有多余的時間回想著故事的結局以至于不算是失信。古月青不禁諷刺的想著，所幸是抄襲來的故事，以至于不用太費腦子，否則恐怕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太好的結果。

“要笑哦！”

古月青腦海里想著女孩微笑著對自己說過的話，但可惜，他認識她的時候，正好是不會笑的時候。

古月青將故事書翻開，雖然是自己寫過的東西，然而或許因為不是原創的緣故，所以看起來反而帶著股陌生的感覺。那是一個關于初戀的故事。簡單的情節，簡單的結構，以及一些華麗卻空洞的對話。這些年里，古月青抄過不少類似的故事，換湯不換藥，所以一個悲劇或者喜劇的結局，也并不算困難。

只是，古月青越寫越覺得別扭。但又有什么辦法呢？自己不可能總是能抄到完美的故事。至于邏輯問題……

只要女孩喜歡就好！反正原本因為文字的非普適性，女孩也只是能讀懂大概的意思。何況阿素都感動地哭了，古月青心道。

說來奇怪，自從古月青認識阿素開始，阿素一直就是一個溫柔而且聰明的女孩兒。盡管阿素并不喜歡魔法，卻總能輕易聽懂古月青提出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理論，并且能接收他所說過的各種理論框架，而這些甚至許多白房的學者都弄不明白。

可偏偏如此聰慧的她，卻絲毫無法抵抗言情小說的煽情效果。無論多少次，都深深的沉浸。而女孩和阿素性格十分接近，所以說，應該不會太苛刻于邏輯吧。

寫好了故事，古月青也就將白紙夾在書頁的最后，順手將書放在最下層。而后便拿起了自己從書架上找到的書，翻開看了起來。

“《魔法初解》！南柔公寫的入門魔法讀物！”驚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古月青，道，“對不起，打擾到您了么？”

古月青輕輕點了點頭，道：“是！”

女孩臉色一僵。

然而，這樣的尷尬卻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一個青年劍客走了過來。劍客長相俊美，金色長發束冠在頭頂，一身黑色稠絲緊身衣，典型的傭兵裝扮。然而卻不是如同傭兵慣見的背劍于身后，也不是如同云洲騎士一般綁在腰間，而是抱在懷里。看起來，卻更有一股俠客風范來。

“回來了，怎么不來打個招呼？”青年劍客嘴里說著話，眼睛卻仿佛沒有焦距一般，顯得黯淡無光。

古月青抬頭看了一眼，卻什么也沒回答，而是將自己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書又原路放回，而后拿上自己的故事書直接走了出去。

劍客也不言語，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云中道上，紅甲騎士護著馬車緩緩進入紫色圍墻內。一前一后兩道身影倏而出現，又倏而消失。仿佛是幻影一般。簾子拉開，一個美麗婦人探出頭來，旋即又拉上簾子。

“古爾！”

馬車之前，紅甲騎士勒住馬匹，頷首沉聲道：“大人！”

“你應該是聯盟最好的騎士了吧！”

紅甲騎士點了點頭，驕傲的挺胸道：“紫金騎士，五級榮譽勛章，大人！”

然而，馬車里卻再無其他的聲音傳來。也并沒有更多古月青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微笑示意的年輕女孩，微微點頭。但心里卻不禁有些遺憾，那個位置，平常都是留給另一個女孩的。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就可以有多余的時間回想著故事的結局以至于不算是失信。古月青不禁諷刺的想著，所幸是抄襲來的故事，以至于不用太費腦子，否則恐怕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太好的結果。

“要笑哦！”

古月青腦海里想著女孩微笑著對自己說過的話，但可惜，他認識她的時候，正好是不會笑的時候。

古月青將故事書翻開，雖然是自己寫過的東西，然而或許因為不是原創的緣故，所以看起來反而帶著股陌生的感覺。那是一個關于初戀的故事。簡單的情節，簡單的結構，以及一些華麗卻空洞的對話。這些年里，古月青抄過不少類似的故事，換湯不換藥，所以一個悲劇或者喜劇的結局，也并不算困難。

只是，古月青越寫越覺得別扭。但又有什么辦法呢？自己不可能總是能抄到完美的故事。至于邏輯問題……

只要女孩喜歡就好！反正原本因為文字的非普適性，女孩也只是能讀懂大概的意思。何況阿素都感動地哭了，古月青心道。

說來奇怪，自從古月青認識阿素開始，阿素一直就是一個溫柔而且聰明的女孩兒。盡管阿素并不喜歡魔法，卻總能輕易聽懂古月青提出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理論，并且能接收他所說過的各種理論框架，而這些甚至許多白房的學者都弄不明白。

可偏偏如此聰慧的她，卻絲毫無法抵抗言情小說的煽情效果。無論多少次，都深深的沉浸。而女孩和阿素性格十分接近，所以說，應該不會太苛刻于邏輯吧。

寫好了故事，古月青也就將白紙夾在書頁的最后，順手將書放在最下層。而后便拿起了自己從書架上找到的書，翻開看了起來。

“《魔法初解》！南柔公寫的入門魔法讀物！”驚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古月青，道，“對不起，打擾到您了么？”

古月青輕輕點了點頭，道：“是！”

女孩臉色一僵。

然而，這樣的尷尬卻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一個青年劍客走了過來。劍客長相俊美，金色長發束冠在頭頂，一身黑色稠絲緊身衣，典型的傭兵裝扮。然而卻不是如同傭兵慣見的背劍于身后，也不是如同云洲騎士一般綁在腰間，而是抱在懷里。看起來，卻更有一股俠客風范來。

“回來了，怎么不來打個招呼？”青年劍客嘴里說著話，眼睛卻仿佛沒有焦距一般，顯得黯淡無光。

古月青抬頭看了一眼，卻什么也沒回答，而是將自己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書又原路放回，而后拿上自己的故事書直接走了出去。

劍客也不言語，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云中道上，紅甲騎士護著馬車緩緩進入紫色圍墻內。一前一后兩道身影倏而出現，又倏而消失。仿佛是幻影一般。簾子拉開，一個美麗婦人探出頭來，旋即又拉上簾子。

“古爾！”

馬車之前，紅甲騎士勒住馬匹，頷首沉聲道：“大人！”

“你應該是聯盟最好的騎士了吧！”

紅甲騎士點了點頭，驕傲的挺胸道：“紫金騎士，五級榮譽勛章，大人！”

古月青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微笑示意的年輕女孩，微微點頭。但心里卻不禁有些遺憾，那個位置，平常都是留給另一個女孩的。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就可以有多余的時間回想著故事的結局以至于不算是失信。古月青不禁諷刺的想著，所幸是抄襲來的故事，以至于不用太費腦子，否則恐怕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太好的結果。

“要笑哦！”

古月青腦海里想著女孩微笑著對自己說過的話，但可惜，他認識她的時候，正好是不會笑的時候。

古月青將故事書翻開，雖然是自己寫過的東西，然而或許因為不是原創的緣故，所以看起來反而帶著股陌生的感覺。那是一個關于初戀的故事。簡單的情節，簡單的結構，以及一些華麗卻空洞的對話。這些年里，古月青抄過不少類似的故事，換湯不換藥，所以一個悲劇或者喜劇的結局，也并不算困難。

只是，古月青越寫越覺得別扭。但又有什么辦法呢？自己不可能總是能抄到完美的故事。至于邏輯問題……

只要女孩喜歡就好！反正原本因為文字的非普適性，女孩也只是能讀懂大概的意思。何況阿素都感動地哭了，古月青心道。

說來奇怪，自從古月青認識阿素開始，阿素一直就是一個溫柔而且聰明的女孩兒。盡管阿素并不喜歡魔法，卻總能輕易聽懂古月青提出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理論，并且能接收他所說過的各種理論框架，而這些甚至許多白房的學者都弄不明白。

可偏偏如此聰慧的她，卻絲毫無法抵抗言情小說的煽情效果。無論多少次，都深深的沉浸。而女孩和阿素性格十分接近，所以說，應該不會太苛刻于邏輯吧。

寫好了故事，古月青也就將白紙夾在書頁的最后，順手將書放在最下層。而后便拿起了自己從書架上找到的書，翻開看了起來。

“《魔法初解》！南柔公寫的入門魔法讀物！”驚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古月青，道，“對不起，打擾到您了么？”

古月青輕輕點了點頭，道：“是！”

女孩臉色一僵。

然而，這樣的尷尬卻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一個青年劍客走了過來。劍客長相俊美，金色長發束冠在頭頂，一身黑色稠絲緊身衣，典型的傭兵裝扮。然而卻不是如同傭兵慣見的背劍于身后，也不是如同云洲騎士一般綁在腰間，而是抱在懷里。看起來，卻更有一股俠客風范來。

“回來了，怎么不來打個招呼？”青年劍客嘴里說著話，眼睛卻仿佛沒有焦距一般，顯得黯淡無光。

古月青抬頭看了一眼，卻什么也沒回答，而是將自己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書又原路放回，而后拿上自己的故事書直接走了出去。

劍客也不言語，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云中道上，紅甲騎士護著馬車緩緩進入紫色圍墻內。一前一后兩道身影倏而出現，又倏而消失。仿佛是幻影一般。簾子拉開，一個美麗婦人探出頭來，旋即又拉上簾子。

“古爾！”

馬車之前，紅甲騎士勒住馬匹，頷首沉聲道：“大人！”

“你應該是聯盟最好的騎士了吧！”

紅甲騎士點了點頭，驕傲的挺胸道：“紫金騎士，五級榮譽勛章，大人！”

然而，馬車里卻再無其他的聲音傳來。

然而，馬車里卻再無其他的聲音傳來。的改變。女孩蒼月叢云身穿簡譜的深色院服，在驅馬仆人的幫助下踏下了馬車，抬頭看著寬大鐵門和圍攏的高大院墻。不禁微微有些恍惚，這一路走來看到了不少的城池，也看過了不少的石墻。盡管深淺不一，但大部分城墻都是盡力染上黑色。而她眼前學院的圍墻，竟然是深紫色的。

深紫與黑，顏色接近，卻截然不同。

馬車里男孩仿佛后知后覺，很久之后才跳下馬車，失魂落魄的看著來路。

而在少年和少女的身后，背著長劍的灰袍人背對而過，穿過了主道之后，走入了育賢街里，又穿過兩條小巷。石磚方房的建筑風格便突然一變，漸漸成了黃木為主的兩層樓房。然而等再過一條胡同，便又見一座磚石高樓和巨大院子圍城的別墅鶴立雞群般的聳立。院子之內，還能看見兩座高塔。一座是如同城墻的深黑色，一座卻是金頂紅墻，卻是一種更為古怪的風格。黑袍人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零零散散背著寬劍的少年和青年，眼神怪異的看著來人。也許是因為傭兵們的制式劍本就寬大，而這個從后門走入的怪人背的劍竟然足有他們的兩倍；又也許是看似防守薄弱的公會后門竟然真的毫無防守；也或許，是少年或者青年，這些年里有了傭兵的身份，漸漸長出天性之中本就該有的一份好奇心來。

然而這些，仿佛與灰袍人盡數無關。他穿過每一層樓里每一個房間的后門，徑直走到一間鑲嵌滿五光十色石頭的房間里，從懷里取出一張白底黑骨架的卷軸來，展開之后，又滴了一些青瓷瓶里的藍色液體，只見光芒大作。

推門的聲音響起，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從門里走出。

少年背負大劍，黑發黑瞳，面上和掌背仿佛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而失去血色變得蒼白。少年抬起手掌，隨意的將身后頭發用繩子扎成了馬尾，一邊朝前走去。

走上窄而長的樓梯，在盡頭將手掌貼在墻壁上。待光華亮起，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接連不斷，古月青將眼前的木柜門推開，便來到了一間臥室里。

走出黃色衣柜，便看見一張木床，一個書桌。木床頭擺放著著床頭柜，書桌上放著書架子。少年隨手將背后大劍放在書桌上，而后坐在了床上呼了口氣，正要躺下，門卻突然被推動，女孩的聲音率先傳了進來。

“阿青，你回來了？你是不是回來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女孩皮膚白皙，金色長發被隨意綁著放在左肩。此時正穿著圍裙，左手放在門上，右手拿著菜鏟，面露微笑，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

少年點了點頭，比起女孩的開心，他卻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剛回來！”

女孩沒有絲毫的失落，轉頭看了眼桌上。原本占據著半個桌面的寬劍，竟變成了一把劍柄劍鞘漆黑如墨的普通長劍。女孩微笑著道：“黑淵，好久不見！”

長劍躺在桌上，毫無反應。少年卻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知道知道，我會給你加菜的，不是，是加面！早就削好了，用冰箱冷藏著呢，下鍋就能煮！”女孩柔和的道。

少年依舊沒有多少表情，看著女孩道：“我的意思是，雞蛋焦了！”

女孩鼻子聞了聞，半信半疑的回了廚房，一聲驚呼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

少年將門帶上，看了一眼桌上名為黑淵的長劍，隨手從懷里拿出一本黃皮冊子，扔在了桌上，而后重重的躺下。

“劍客，騎士，冰箱……還有刀削面，這個世界大約的確變得更奇怪了！”

少年心里用以前看過的一句有名句式，平靜的發出了一聲感嘆。

原本只是打算小睡片刻，可等到醒來的時候，赫然已經到了下午。少年起身，迷迷糊糊的來到前廳，看見女孩正坐在桌前小聲哭泣。少年無奈心中嘆了口氣，緩慢踱步到一旁坐下，果然看見女孩捧著一本紙質小書，臉上花的一塌糊涂。

少年自顧自的將木篾罩子翻開，放在一旁的沉木靠椅上，卻發現里面只有些早上沒有吃完的咸菜。

“都在爐子里溫著呢，我去給你端來！”

女孩帶著哭腔，去廚房端著飯菜。不久就端著盤子出來，將炒刀削和三只剝皮大蒜一起放下，兩塊面包和火腿則是放在另一個盤里，煎雞蛋放在中間。男孩拿著筷子，一手捏著大蒜，看著已經擦過臉的女孩用叉子抓起一張雞蛋，心里突然又覺得有些怪異的情緒來。

“今天不禱告嗎？”少年問道。

“忘記了！”女孩淡然的道，“真正慈悲的神是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的！”

少年無語，嚼了一口大蒜，辛味一瞬間充斥口腔，他趕緊大口嚼了嚼幾口面，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而后才發現女孩竟然將燒焦的雞蛋一起放在里面炒了，以至于多出一股糊味來。少年正想抬頭說些什么，卻看見女孩將雞蛋和火腿夾在面包里，用干凈的手帕包著，而后細細的咬了口面包角。少年什么也沒說出來，就又低頭繼續吃面。

等用過了午飯，也許更該說是下午茶，少年背著黑劍便要出門，女孩趕緊將手中的小書遞了過來，大聲道：“不要忘了你寫的書！”

少年無語，心道女孩拿過來的書，肯定不會是魔法劍術之流，而是些風花雪月的抄襲故事。所以無奈道：“阿素，我不去公會！”

女孩聽后竟有些生氣起來，聲音卻依舊溫溫柔柔的道：“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做到！”

少年點了點頭，隨手將書接了過來轉頭就要走，女孩生氣起來，聲音大了幾分道：“阿青，你忘了你答應過人家女孩，下次見面要給她結局嗎？”

少年古月青腳步一頓。

女孩的聲音復又溫柔了起來，道：“你在地下實驗室里做什么，我不會管，也不會問！但你作為男子漢，答應了人家女孩子的事情，就要說到做到不是嗎？”

古月青點了點頭，卻依舊平平淡淡道：“我會的！”

如雪的肌卻是病態的蒼白，金色的長發卻夾雜著枯黃，青碧色的眼眸偶爾注視著什么，卻也是帶著黯淡，這便是古月青第一次見到阿素時的所有印象：一個小女孩，一個病人。

然而等古月青走近，女孩聽著腳步抬起頭，蒼白的面孔上帶著溫和而友好的笑容，黯淡的目光雖然不在方向卻也剎那間明亮。那一瞬間的美好，仿佛將之前所有的病態感覺盡數拂去，而只留下溫柔。

很像，真的很像！

然而，又不像。比起那種天然高高在上，以神靈姿態守護弱者的憐憫。阿素會對古月青微笑，僅僅是覺得，他是比她還小的男孩，所以不該看見痛苦。

這才是真正的善良！

古月青捏著手中的故事書，心里想著，也許自己應該寫完了結局才離開，因為那是一個和阿素一樣善良的姑娘的期待。

一路走去，街道上依舊平淡。畢竟是磚石房區的院子，而且不在邊緣交界的地帶。偶爾有幾個背著寬劍的傭兵走過，才會出現低低的幾聲咒罵；或是穿著紅甲的騎士騎馬護送著貴人馬車而過，流露出幾分尊敬和畏懼。若是兩者相遇，便是互相冷哼后的無視，看起來似乎還沒有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但……古月青看著街道上比起以前更多數量的背劍傭兵，發色和眼瞳都有著更多的樣式，尤其還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心想著這樣曖昧的日子，恐怕也無法長遠了。

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古月青背著長劍站在南柔學院的紫色城墻下，認真看了很久，還是覺得這種色調比城墻的黑色還要詭異的嚇人。

南柔學院雖然成立才不過兩年，但卻是整個云洲聯盟甚至云洲唯一的魔法師學院。這自然很有開創意義，畢竟魔法世家們視若珍寶藏藏掖掖了無數年的魔法技巧，竟然會愿意公開。不得不說那位女流南柔公的確很有手腕也很有魄力，即便這是傭兵公會壓迫下的無奈之舉。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名為藍河的小落魄創立的公會和劍術，竟然會如同瘟疫一樣蔓延的這么厲害。

“算了！”古月青心道，以及想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倒不如多想想故事結局的事情。阿素說的對，男人對女孩的承諾，是無論如何都要做到的。

古月青朝著圖書館走去，卻又忍不住想著另一件無關的事情：南柔學院的前身本是傭兵公會的前黑房。

黑房子，是傭兵公會藏書樓的別稱。只是因為藏書樓本身是座黑塔，里面工作的執事們也都是黑衣的緣故，所以才別稱黑房子。但是兩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情，黑房被一分為二，黑塔里的龐大藏書也因而消失了部分，轉而補充了部分魔法書籍進來。之后理所當然的就被當時的魔法師議會揭穿發現，而后一番扯皮，黑房也就成了現在的南柔學院。

只是，南柔學院雖然成功奪取了黑塔的使用權，然而卻并沒有多大程度的行使。古月青推開大門，看著里面排滿的書架外書桌上空空蕩蕩的模樣，沒有絲毫意外。

古月青照例和黑衣管理員打了個招呼，而后走道往常坐的位置上將故事書放下。而后走進書架里，找著幾本自己原本就打算去看的書籍。

黑塔門前，蒼月叢云穿著嶄新的院服，走到了黑衣管理員的面前，將自己的身份牌遞了過去，微笑著問道：“師姐您好，我能進去看看嗎？”

南方的云中郡里細雨靡靡，北方的紅水郡卻已經大雪封城。

云洲在天下九洲里并不算大，何況各地地理相差不遠。古月青當年考察過，即便在這個神靈和魔鬼都真實存在世界上，太陽代表的意義也特別了起來，但總體來說，整個云洲包括南北，其實跨越的瑋道并不大。

當然并不是真的瑋道，而是類似意義的東西。

總之，云洲本就該氣候相似才是，絕沒有這種夏季入冬的景象。

但或許也是因為如此，當年對于平洲烈酒并不怎么歡迎的紅水郡，如今變得十分熱烈。不禁學來了釀酒工藝，且一再改進，以至于如今的“紅水”“夏雪”之類的烈酒在整個云洲都變得名氣非常。而紅水郡的酒館，更是開滿了郡里各處。

灰袍人將佩劍放在身旁，若是五年之前，人們或許會認為這是一個騎士。但如今，卻更多的可能被當做劍客和傭兵。如果是騎士，人們自然愿意走上前去，和他敬一杯酒水，說些趣聞。然而若是傭兵，人們便只好敬而遠之。畢竟誰也不想什么時候便會被打上一個叛神謀逆的標簽。

但這些年的劍客本就習慣或者說是喜歡了孤獨，甚至覺得這樣喝酒更有趣味，所以只是自顧自的坐在一旁，慢慢品著烈酒。

突然，大門被一腳踹開。里面的熱鬧氣氛一下子消失，人們帶著怒氣看向門口，心里想著該怎么教訓起打擾自己的肇事者。然而，等定睛看去，醉意和酒意都剎那少了一半。

“上酒！”

一聲大喊聲傳來，聽起來，似乎還是個孩子。因而讓灰袍人好奇的轉身看了一眼。人們這才發現，灰袍之內，與人們想象中的粗獷面容和絡腮胡子絲毫不同，那是一個碧藍面孔的男子，年紀并不大，看起來仿佛只是剛剛成年。

“看什么看！”灰袍人的好奇引來了一聲斥責，果然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灰袍人笑了笑，轉頭繼續喝起酒來。這副不在意的模樣反倒讓少年有些生氣，本想繼續生事，卻被身旁的中年目光制止。

“店家！”中年沉聲喊了一句，臺前站著的店主走了過來。店主身材高大，紅發碧眼，這副模樣自然很吸引目光。中年也因此頓了頓，才繼續道，“聽說，最近鎮子里有異光出現，是魔法師覺醒的征兆……”

店主看著中年棉衣之下隱隱露出的金屬盔甲，頓時警覺了起來，道：“我并沒有聽過這樣的消息！”

中年沉聲道：“店家，你應該明白，欺騙神殿騎士，會是什么后果！”

店主神色隱隱有些憤怒，但卻強行忍住道：“斯拉格人，從不說謊！”

中年騎士笑了笑，端起烈酒喝了一口，卻立刻嗆的吐了出來。

這一幕頓時引起一陣哄笑，在紅水郡，不能喝酒的人，總是被人嘲笑，即便是神殿騎士也是一樣。

少年再次憤怒，卻再一次被中年制止。

店家轉身回去，拿起放在臺下的水果刀，擦了起來。這種水果尖刀，同樣是這些年里流行起來的樣式，店家本不喜歡，但以前曾經有過的一個伙計卻很喜歡。伙計走后，水果刀留了下來。

神殿騎士自顧自的吃菜喝酒，酒館里卻無法漸恢復之前熱鬧的氣氛，竟顯得有些沉悶起來。

不久之后，灰袍人走了出去，三個神殿騎士跟了出來。酒館店主發現之后，用力將水果刀扎在桌上。

大雪紛飛，很快就讓灰袍上染上了一層白色，而神殿騎士，卻仿佛天然便有結界套在身上，雪不落身。

走走繞繞，在一條小巷里，中年騎士將灰袍人的前路堵住，而另兩個卻攔在后面。

中年騎士將身上的棉衣解下，扔在一旁的雪地里，手里卻多出了一把銀白色的窄劍，沉聲道：“你是刺客！”

刺客與劍客，若是前些年里，意思卻也單純。然而自從兩年前的那場大變之后，劍客和刺客，仿佛含義更狹窄了起來。但只有一點沒有變，他們始終都被神殿所厭棄。

灰袍握著劍，將頭上的兜帽揭開，露出里面的年輕的面孔。金色頭發隨意灑在腦后，仿佛很久沒有洗過又被兜帽壓得有些散亂，青年將劍抱在胸口，嘴角露出微笑道：“異像才出現不久，你們來的倒是很快！”

“對付邪惡，我們從不懈怠！”后面的年輕騎士沉聲道。

灰袍轉身，看向如臨大敵的年輕騎士和眼露嗜血之意的少年騎士，不由得笑了，“神殿如今已經被殺的沒有人了么？連孩子也派來送死。不過反正是孤兒，沒有人可惜和在意，若是從小開始**的，就連自己也不在意自己，我說的沒錯吧？”

一開始還只是淡笑，但后來，青年的臉上卻成了諷笑。中年騎士臉上微微沉重起來，心里隱隱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刺客與劍客雖然都是曾經的傭兵，但劍客向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而刺客卻隱藏身后，一擊即中，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更不會如同如今這樣，廢話連篇。中門主道徑直穿過五個街區，南柔學院便已經佇立眼前。延續著一路磚石建造的方形風格，或是聳立的塔樓，或是寬大的庭院，前篇一律的風格即使是到了學院也并沒有更多的改變。女孩蒼月叢云身穿簡譜的深色院服，在驅馬仆人的幫助下踏下了馬車，抬頭看著寬大鐵門和圍攏的高大院墻。不禁微微有些恍惚，這一路走來看到了不少的城池，也看過了不少的石墻。盡管深淺不一，但大部分城墻都是盡力染上黑色。而她眼前學院的圍墻，竟然是深紫色的。

深紫與黑，顏色接近，卻截然不同。

馬車里男孩仿佛后知后覺，很久之后才跳下馬車，失魂落魄的看著來路。

而在少年和少女的身后，背著長劍的灰袍人背對而過，穿過了主道之后，走入了育賢街里，又穿過兩條小巷。石磚方房的建筑風格便突然一變，漸漸成了黃木為主的兩層樓房。然而等再過一條胡同，便又見一座磚石高樓和巨大院子圍城的別墅鶴立雞群般的聳立。院子之內，還能看見兩座高塔。一座是如同城墻的深黑色，一座卻是金頂紅墻，卻是一種更為古怪的風格。黑袍人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零零散散背著寬劍的少年和青年，眼神怪異的看著來人。也許是因為傭兵們的制式劍本就寬大，而這個從后門走入的怪人背的劍竟然足有他們的兩倍；又也許是看似防守薄弱的公會后門竟然真的毫無防守；也或許，是少年或者青年，這些年里有了傭兵的身份，漸漸長出天性之中本就該有的一份好奇心來。

然而這些，仿佛與灰袍人盡數無關。他穿過每一層樓里每一個房間的后門，徑直走到一間鑲嵌滿五光十色石頭的房間里，從懷里取出一張白底黑骨架的卷軸來，展開之后，又滴了一些青瓷瓶里的藍色液體，只見光芒大作。

推門的聲音響起，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從門里走出。

少年背負大劍，黑發黑瞳，面上和掌背仿佛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而失去血色變得蒼白。少年抬起手掌，隨意的將身后頭發用繩子扎成了馬尾，一邊朝前走去。

走上窄而長的樓梯，在盡頭將手掌貼在墻壁上。待光華亮起，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接連不斷，古月青將眼前的木柜門推開，便來到了一間臥室里。

走出黃色衣柜，便看見一張木床，一個書桌。木床頭擺放著著床頭柜，書桌上放著書架子。少年隨手將背后大劍放在書桌上，而后坐在了床上呼了口氣，正要躺下，門卻突然被推動，女孩的聲音率先傳了進來。

“阿青，你回來了？你是不是回來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女孩皮膚白皙，金色長發被隨意綁著放在左肩。此時正穿著圍裙，左手放在門上，右手拿著菜鏟，面露微笑，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

少年點了點頭，比起女孩的開心，他卻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剛回來！”

女孩沒有絲毫的失落，轉頭看了眼桌上。原本占據著半個桌面的寬劍，竟變成了一把劍柄劍鞘漆黑如墨的普通長劍。女孩微笑著道：“黑淵，好久不見！”

長劍躺在桌上，毫無反應。少年卻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知道知道，我會給你加菜的，不是，是加面！早就削好了，用冰箱冷藏著呢，下鍋就能煮！”女孩柔和的道。

少年依舊沒有多少表情，看著女孩道：“我的意思是，雞蛋焦了！”

女孩鼻子聞了聞，半信半疑的回了廚房，一聲驚呼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

少年將門帶上，看了一眼桌上名為黑淵的長劍，隨手從懷里拿出一本黃皮冊子，扔在了桌上，而后重重的躺下。

“劍客，騎士，冰箱……還有刀削面，這個世界大約的確變得更奇怪了！”

少年心里用以前看過的一句有名句式，平靜的發出了一聲感嘆。

原本只是打算小睡片刻，可等到醒來的時候，赫然已經到了下午。少年起身，迷迷糊糊的來到前廳，看見女孩正坐在桌前小聲哭泣。少年無奈心中嘆了口氣，緩慢踱步到一旁坐下，果然看見女孩捧著一本紙質小書，臉上花的一塌糊涂。

少年自顧自的將木篾罩子翻開，放在一旁的沉木靠椅上，卻發現里面只有些早上沒有吃完的咸菜。

“都在爐子里溫著呢，我去給你端來！”

女孩帶著哭腔，去廚房端著飯菜。不久就端著盤子出來，將炒刀削和三只剝皮大蒜一起放下，兩塊面包和火腿則是放在另一個盤里，煎雞蛋放在中間。男孩拿著筷子，一手捏著大蒜，看著已經擦過臉的女孩用叉子抓起一張雞蛋，心里突然又覺得有些怪異的情緒來。

“今天不禱告嗎？”少年問道。

“忘記了！”女孩淡然的道，“真正慈悲的神是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的！”

少年無語，嚼了一口大蒜，辛味一瞬間充斥口腔，他趕緊大口嚼了嚼幾口面，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而后才發現女孩竟然將燒焦的雞蛋一起放在里面炒了，以至于多出一股糊味來。少年正想抬頭說些什么，卻看見女孩將雞蛋和火腿夾在面包里，用干凈的手帕包著，而后細細的咬了口面包角。少年什么也沒說出來，就又低頭繼續吃面。

等用過了午飯，也許更該說是下午茶，少年背著黑劍便要出門，女孩趕緊將手中的小書遞了過來，大聲道：“不要忘了你寫的書！”

少年無語，心道女孩拿過來的書，肯定不會是魔法劍術之流，而是些風花雪月的抄襲故事。所以無奈道：“阿素，我不去公會！”

女孩聽后竟有些生氣起來，聲音卻依舊溫溫柔柔的道：“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做到！”

少年點了點頭，隨手將書接了過來轉頭就要走，女孩生氣起來，聲音大了幾分道：“阿青，你忘了你答應過人家女孩，下次見面要給她結局嗎？”

少年古月青腳步一頓。

女孩的聲音復又溫柔了起來，道：“你在地下實驗室里做什么，我不會管，也不會問！但你作為男子漢，答應了人家女孩子的事情，就要說到做到不是嗎？”

古月青點了點頭，卻依舊平平淡淡道：“我會的！”

如雪的肌卻是病態的蒼白，金色的長發卻夾雜著枯黃，青碧色的眼眸偶爾注視著什么，卻也是帶著黯淡，這便是古月青第一次見到阿素時的所有印象：一個小女孩，一個病人。

然而等古月青走近，女孩聽著腳步抬起頭，蒼白的面孔上帶著溫和而友好的笑容，黯淡的目光雖然不在方向卻也剎那間明亮。那一瞬間的美好，仿佛將之前所有的病態感覺盡數拂去，而只留下溫柔。

很像，真的很像！

然而，又不像。比起那種天然高高在上，以神靈姿態守護弱者的憐憫。阿素會對古月青微笑，僅僅是覺得，他是比她還小的男孩，所以不該看見痛苦。

這才是真正的善良！

古月青捏著手中的故事書，心里想著，也許自己應該寫完了結局才離開，因為那是一個和阿素一樣善良的姑娘的期待。

一路走去，街道上依舊平淡。畢竟是磚石房區的院子，而且不在邊緣交界的地帶。偶爾有幾個背著寬劍的傭兵走過，才會出現低低的幾聲咒罵；或是穿著紅甲的騎士騎馬護送著貴人馬車而過，流露出幾分尊敬和畏懼。若是兩者相遇，便是互相冷哼后的無視，看起來似乎還沒有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但……古月青看著街道上比起以前更多數量的背劍傭兵，發色和眼瞳都有著更多的樣式，尤其還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心想著這樣曖昧的日子，恐怕也無法長遠了。

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古月青背著長劍站在南柔學院的紫色城墻下，認真看了很久，還是覺得這種色調比城墻的黑色還要詭異的嚇人。

南柔學院雖然成立才不過兩年，但卻是整個云洲聯盟甚至云洲唯一的魔法師學院。這自然很有開創意義，畢竟魔法世家們視若珍寶藏藏掖掖了無數年的魔法技巧，竟然會愿意公開。不得不說那位女流南柔公的確很有手腕也很有魄力，即便這是傭兵公會壓迫下的無奈之舉。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名為藍河的小落魄創立的公會和劍術，竟然會如同瘟疫一樣蔓延的這么厲害。

“算了！”古月青心道，以及想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倒不如多想想故事結局的事情。阿素說的對，男人對女孩的承諾，是無論如何都要做到的。

古月青朝著圖書館走去，卻又忍不住想著另一件無關的事情：南柔學院的前身本是傭兵公會的前黑房。

黑房子，是傭兵公會藏書樓的別稱。只是因為藏書樓本身是座黑塔，里面工作的執事們也都是黑衣的緣故，所以才別稱黑房子。但是兩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情，黑房被一分為二，黑塔里的龐大藏書也因而消失了部分，轉而補充了部分魔法書籍進來。之后理所當然的就被當時的魔法師議會揭穿發現，而后一番扯皮，黑房也就成了現在的南柔學院。

只是，南柔學院雖然成功奪取了黑塔的使用權，然而卻并沒有多大程度的行使。古月青推開大門，看著里面排滿的書架外書桌上空空蕩蕩的模樣，沒有絲毫意外。

古月青照例和黑衣管理員打了個招呼，而后走道往常坐的位置上將故事書放下。而后走進書架里，找著幾本自己原本就打算去看的書籍。

黑塔門前，蒼月叢云穿著嶄新的院服，走到了黑衣管理員的面前，將自己的身份牌遞了過去，微笑著問道：“師姐您好，我能進去看看嗎？”

南方的云中郡里細雨靡靡，北方的紅水郡卻已經大雪封城。

云洲在天下九洲里并不算大，何況各地地理相差不遠。古月青當年考察過，即便在這個神靈和魔鬼都真實存在世界上，太陽代表的意義也特別了起來，但總體來說，整個云洲包括南北，其實跨越的瑋道并不大。

當然并不是真的瑋道，而是類似意義的東西。

總之，云洲本就該氣候相似才是，絕沒有這種夏季入冬的景象。

但或許也是因為如此，當年對于平洲烈酒并不怎么歡迎的紅水郡，如今變得十分熱烈。不禁學來了釀酒工藝，且一再改進，以至于如今的“紅水”“夏雪”之類的烈酒在整個云洲都變得名氣非常。而紅水郡的酒館，更是開滿了郡里各處。

灰袍人將佩劍放在身旁，若是五年之前，人們或許會認為這是一個騎士。但如今，卻更多的可能被當做劍客和傭兵。如果是騎士，人們自然愿意走上前去，和他敬一杯酒水，說些趣聞。然而若是傭兵，人們便只好敬而遠之。畢竟誰也不想什么時候便會被打上一個叛神謀逆的標簽。

但這些年的劍客本就習慣或者說是喜歡了孤獨，甚至覺得這樣喝酒更有趣味，所以只是自顧自的坐在一旁，慢慢品著烈酒。

突然，大門被一腳踹開。里面的熱鬧氣氛一下子消失，人們帶著怒氣看向門口，心里想著該怎么教訓起打擾自己的肇事者。然而，等定睛看去，醉意和酒意都剎那少了一半。

“上酒！”

一聲大喊聲傳來，聽起來，似乎還是個孩子。因而讓灰袍人好奇的轉身看了一眼。人們這才發現，灰袍之內，與人們想象中的粗獷面容和絡腮胡子絲毫不同，那是一個碧藍面孔的男子，年紀并不大，看起來仿佛只是剛剛成年。

“看什么看！”灰袍人的好奇引來了一聲斥責，果然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灰袍人笑了笑，轉頭繼續喝起酒來。這副不在意的模樣反倒讓少年有些生氣，本想繼續生事，卻被身旁的中年目光制止。

“店家！”中年沉聲喊了一句，臺前站著的店主走了過來。店主身材高大，紅發碧眼，這副模樣自然很吸引目光。中年也因此頓了頓，才繼續道，“聽說，最近鎮子里有異光出現，是魔法師覺醒的征兆……”

店主看著中年棉衣之下隱隱露出的金屬盔甲，頓時警覺了起來，道：“我并沒有聽過這樣的消息！”

中年沉聲道：“店家，你應該明白，欺騙神殿騎士，會是什么后果！”

店主神色隱隱有些憤怒，但卻強行忍住道：“斯拉格人，從不說謊！”

中年騎士笑了笑，端起烈酒喝了一口，卻立刻嗆的吐了出來。

這一幕頓時引起一陣哄笑，在紅水郡，不能喝酒的人，總是被人嘲笑，即便是神殿騎士也是一樣。

少年再次憤怒，卻再一次被中年制止。

店家轉身回去，拿起放在臺下的水果刀，擦了起來。這種水果尖刀，同樣是這些年里流行起來的樣式，店家本不喜歡，但以前曾經有過的一個伙計卻很喜歡。伙計走后，水果刀留了下來。

神殿騎士自顧自的吃菜喝酒，酒館里卻無法漸恢復之前熱鬧的氣氛，竟顯得有些沉悶起來。

不久之后，灰袍人走了出去，三個神殿騎士跟了出來。酒館店主發現之后，用力將水果刀扎在桌上。

大雪紛飛，很快就讓灰袍上染上了一層白色，而神殿騎士，卻仿佛天然便有結界套在身上，雪不落身。

走走繞繞，在一條小巷里，中年騎士將灰袍人的前路堵住，而另兩個卻攔在后面。

中年騎士將身上的棉衣解下，扔在一旁的雪地里，手里卻多出了一把銀白色的窄劍，沉聲道：“你是刺客！”

刺客與劍客，若是前些年里，意思卻也單純。然而自從兩年前的那場大變之后，劍客和刺客，仿佛含義更狹窄了起來。但只有一點沒有變，他們始終都被神殿所厭棄。

灰袍握著劍，將頭上的兜帽揭開，露出里面的年輕的面孔。金色頭發隨意灑在腦后，仿佛很久沒有洗過又被兜帽壓得有些散亂，青年將劍抱在胸口，嘴角露出微笑道：“異像才出現不久，你們來的倒是很快！”

“對付邪惡，我們從不懈怠！”后面的年輕騎士沉聲道。

灰袍轉身，看向如臨大敵的年輕騎士和眼露嗜血之意的少年騎士，不由得笑了，“神殿如今已經被殺的沒有人了么？連孩子也派來送死。不過反正是孤兒，沒有人可惜和在意，若是從小開始**的，就連自己也不在意自己，我說的沒錯吧？”

一開始還只是淡笑，但后來，青年的臉上卻成了諷笑。中年騎士臉上微微沉重起來，心里隱隱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刺客與劍客雖然都是曾經的傭兵，但劍客向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而刺客卻隱藏身后，一擊即中，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更不會如同如今這樣，廢話連篇。中門主道徑直穿過五個街區，南柔學院便已經佇立眼前。延續著一路磚石建造的方形風格，或是聳立的塔樓，或是寬大的庭院，前篇一律的風格即使是到了學院也并沒有更多的改變。女孩蒼月叢云身穿簡譜的深色院服，在驅馬仆人的幫助下踏下了馬車，抬頭看著寬大鐵門和圍攏的高大院墻。不禁微微有些恍惚，這一路走來看到了不少的城池，也看過了不少的石墻。盡管深淺不一，但大部分城墻都是盡力染上黑色。而她眼前學院的圍墻，竟然是深紫色的。

深紫與黑，顏色接近，卻截然不同。

馬車里男孩仿佛后知后覺，很久之后才跳下馬車，失魂落魄的看著來路。

而在少年和少女的身后，背著長劍的灰袍人背對而過，穿過了主道之后，走入了育賢街里，又穿過兩條小巷。石磚方房的建筑風格便突然一變，漸漸成了黃木為主的兩層樓房。然而等再過一條胡同，便又見一座磚石高樓和巨大院子圍城的別墅鶴立雞群般的聳立。院子之內，還能看見兩座高塔。一座是如同城墻的深黑色，一座卻是金頂紅墻，卻是一種更為古怪的風格。黑袍人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零零散散背著寬劍的少年和青年，眼神怪異的看著來人。也許是因為傭兵們的制式劍本就寬大，而這個從后門走入的怪人背的劍竟然足有他們的兩倍；又也許是看似防守薄弱的公會后門竟然真的毫無防守；也或許，是少年或者青年，這些年里有了傭兵的身份，漸漸長出天性之中本就該有的一份好奇心來。

然而這些，仿佛與灰袍人盡數無關。他穿過每一層樓里每一個房間的后門，徑直走到一間鑲嵌滿五光十色石頭的房間里，從懷里取出一張白底黑骨架的卷軸來，展開之后，又滴了一些青瓷瓶里的藍色液體，只見光芒大作。

推門的聲音響起，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從門里走出。

少年背負大劍，黑發黑瞳，面上和掌背仿佛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而失去血色變得蒼白。少年抬起手掌，隨意的將身后頭發用繩子扎成了馬尾，一邊朝前走去。

走上窄而長的樓梯，在盡頭將手掌貼在墻壁上。待光華亮起，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接連不斷，古月青將眼前的木柜門推開，便來到了一間臥室里。

走出黃色衣柜，便看見一張木床，一個書桌。木床頭擺放著著床頭柜，書桌上放著書架子。少年隨手將背后大劍放在書桌上，而后坐在了床上呼了口氣，正要躺下，門卻突然被推動，女孩的聲音率先傳了進來。

“阿青，你回來了？你是不是回來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女孩皮膚白皙，金色長發被隨意綁著放在左肩。此時正穿著圍裙，左手放在門上，右手拿著菜鏟，面露微笑，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

少年點了點頭，比起女孩的開心，他卻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剛回來！”

女孩沒有絲毫的失落，轉頭看了眼桌上。原本占據著半個桌面的寬劍，竟變成了一把劍柄劍鞘漆黑如墨的普通長劍。女孩微笑著道：“黑淵，好久不見！”

長劍躺在桌上，毫無反應。少年卻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知道知道，我會給你加菜的，不是，是加面！早就削好了，用冰箱冷藏著呢，下鍋就能煮！”女孩柔和的道。

少年依舊沒有多少表情，看著女孩道：“我的意思是，雞蛋焦了！”

女孩鼻子聞了聞，半信半疑的回了廚房，一聲驚呼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

少年將門帶上，看了一眼桌上名為黑淵的長劍，隨手從懷里拿出一本黃皮冊子，扔在了桌上，而后重重的躺下。

“劍客，騎士，冰箱……還有刀削面，這個世界大約的確變得更奇怪了！”

少年心里用以前看過的一句有名句式，平靜的發出了一聲感嘆。

原本只是打算小睡片刻，可等到醒來的時候，赫然已經到了下午。少年起身，迷迷糊糊的來到前廳，看見女孩正坐在桌前小聲哭泣。少年無奈心中嘆了口氣，緩慢踱步到一旁坐下，果然看見女孩捧著一本紙質小書，臉上花的一塌糊涂。

少年自顧自的將木篾罩子翻開，放在一旁的沉木靠椅上，卻發現里面只有些早上沒有吃完的咸菜。

“都在爐子里溫著呢，我去給你端來！”

女孩帶著哭腔，去廚房端著飯菜。不久就端著盤子出來，將炒刀削和三只剝皮大蒜一起放下，兩塊面包和火腿則是放在另一個盤里，煎雞蛋放在中間。男孩拿著筷子，一手捏著大蒜，看著已經擦過臉的女孩用叉子抓起一張雞蛋，心里突然又覺得有些怪異的情緒來。

“今天不禱告嗎？”少年問道。

“忘記了！”女孩淡然的道，“真正慈悲的神是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的！”

少年無語，嚼了一口大蒜，辛味一瞬間充斥口腔，他趕緊大口嚼了嚼幾口面，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而后才發現女孩竟然將燒焦的雞蛋一起放在里面炒了，以至于多出一股糊味來。少年正想抬頭說些什么，卻看見女孩將雞蛋和火腿夾在面包里，用干凈的手帕包著，而后細細的咬了口面包角。少年什么也沒說出來，就又低頭繼續吃面。

等用過了午飯，也許更該說是下午茶，少年背著黑劍便要出門，女孩趕緊將手中的小書遞了過來，大聲道：“不要忘了你寫的書！”

少年無語，心道女孩拿過來的書，肯定不會是魔法劍術之流，而是些風花雪月的抄襲故事。所以無奈道：“阿素，我不去公會！”

女孩聽后竟有些生氣起來，聲音卻依舊溫溫柔柔的道：“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做到！”

少年點了點頭，隨手將書接了過來轉頭就要走，女孩生氣起來，聲音大了幾分道：“阿青，你忘了你答應過人家女孩，下次見面要給她結局嗎？”

少年古月青腳步一頓。

女孩的聲音復又溫柔了起來，道：“你在地下實驗室里做什么，我不會管，也不會問！但你作為男子漢，答應了人家女孩子的事情，就要說到做到不是嗎？”

古月青點了點頭，卻依舊平平淡淡道：“我會的！”

如雪的肌卻是病態的蒼白，金色的長發卻夾雜著枯黃，青碧色的眼眸偶爾注視著什么，卻也是帶著黯淡，這便是古月青第一次見到阿素時的所有印象：一個小女孩，一個病人。

然而等古月青走近，女孩聽著腳步抬起頭，蒼白的面孔上帶著溫和而友好的笑容，黯淡的目光雖然不在方向卻也剎那間明亮。那一瞬間的美好，仿佛將之前所有的病態感覺盡數拂去，而只留下溫柔。

很像，真的很像！

然而，又不像。比起那種天然高高在上，以神靈姿態守護弱者的憐憫。阿素會對古月青微笑，僅僅是覺得，他是比她還小的男孩，所以不該看見痛苦。

這才是真正的善良！

古月青捏著手中的故事書，心里想著，也許自己應該寫完了結局才離開，因為那是一個和阿素一樣善良的姑娘的期待。

一路走去，街道上依舊平淡。畢竟是磚石房區的院子，而且不在邊緣交界的地帶。偶爾有幾個背著寬劍的傭兵走過，才會出現低低的幾聲咒罵；或是穿著紅甲的騎士騎馬護送著貴人馬車而過，流露出幾分尊敬和畏懼。若是兩者相遇，便是互相冷哼后的無視，看起來似乎還沒有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但……古月青看著街道上比起以前更多數量的背劍傭兵，發色和眼瞳都有著更多的樣式，尤其還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心想著這樣曖昧的日子，恐怕也無法長遠了。

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古月青背著長劍站在南柔學院的紫色城墻下，認真看了很久，還是覺得這種色調比城墻的黑色還要詭異的嚇人。

南柔學院雖然成立才不過兩年，但卻是整個云洲聯盟甚至云洲唯一的魔法師學院。這自然很有開創意義，畢竟魔法世家們視若珍寶藏藏掖掖了無數年的魔法技巧，竟然會愿意公開。不得不說那位女流南柔公的確很有手腕也很有魄力，即便這是傭兵公會壓迫下的無奈之舉。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名為藍河的小落魄創立的公會和劍術，竟然會如同瘟疫一樣蔓延的這么厲害。

“算了！”古月青心道，以及想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倒不如多想想故事結局的事情。阿素說的對，男人對女孩的承諾，是無論如何都要做到的。

古月青朝著圖書館走去，卻又忍不住想著另一件無關的事情：南柔學院的前身本是傭兵公會的前黑房。

黑房子，是傭兵公會藏書樓的別稱。只是因為藏書樓本身是座黑塔，里面工作的執事們也都是黑衣的緣故，所以才別稱黑房子。但是兩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情，黑房被一分為二，黑塔里的龐大藏書也因而消失了部分，轉而補充了部分魔法書籍進來。之后理所當然的就被當時的魔法師議會揭穿發現，而后一番扯皮，黑房也就成了現在的南柔學院。

只是，南柔學院雖然成功奪取了黑塔的使用權，然而卻并沒有多大程度的行使。古月青推開大門，看著里面排滿的書架外書桌上空空蕩蕩的模樣，沒有絲毫意外。

古月青照例和黑衣管理員打了個招呼，而后走道往常坐的位置上將故事書放下。而后走進書架里，找著幾本自己原本就打算去看的書籍。

黑塔門前，蒼月叢云穿著嶄新的院服，走到了黑衣管理員的面前，將自己的身份牌遞了過去，微笑著問道：“師姐您好，我能進去看看嗎？”

南方的云中郡里細雨靡靡，北方的紅水郡卻已經大雪封城。

云洲在天下九洲里并不算大，何況各地地理相差不遠。古月青當年考察過，即便在這個神靈和魔鬼都真實存在世界上，太陽代表的意義也特別了起來，但總體來說，整個云洲包括南北，其實跨越的瑋道并不大。

當然并不是真的瑋道，而是類似意義的東西。

總之，云洲本就該氣候相似才是，絕沒有這種夏季入冬的景象。

但或許也是因為如此，當年對于平洲烈酒并不怎么歡迎的紅水郡，如今變得十分熱烈。不禁學來了釀酒工藝，且一再改進，以至于如今的“紅水”“夏雪”之類的烈酒在整個云洲都變得名氣非常。而紅水郡的酒館，更是開滿了郡里各處。

灰袍人將佩劍放在身旁，若是五年之前，人們或許會認為這是一個騎士。但如今，卻更多的可能被當做劍客和傭兵。如果是騎士，人們自然愿意走上前去，和他敬一杯酒水，說些趣聞。然而若是傭兵，人們便只好敬而遠之。畢竟誰也不想什么時候便會被打上一個叛神謀逆的標簽。

但這些年的劍客本就習慣或者說是喜歡了孤獨，甚至覺得這樣喝酒更有趣味，所以只是自顧自的坐在一旁，慢慢品著烈酒。

突然，大門被一腳踹開。里面的熱鬧氣氛一下子消失，人們帶著怒氣看向門口，心里想著該怎么教訓起打擾自己的肇事者。然而，等定睛看去，醉意和酒意都剎那少了一半。

“上酒！”

一聲大喊聲傳來，聽起來，似乎還是個孩子。因而讓灰袍人好奇的轉身看了一眼。人們這才發現，灰袍之內，與人們想象中的粗獷面容和絡腮胡子絲毫不同，那是一個碧藍面孔的男子，年紀并不大，看起來仿佛只是剛剛成年。

“看什么看！”灰袍人的好奇引來了一聲斥責，果然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灰袍人笑了笑，轉頭繼續喝起酒來。這副不在意的模樣反倒讓少年有些生氣，本想繼續生事，卻被身旁的中年目光制止。

“店家！”中年沉聲喊了一句，臺前站著的店主走了過來。店主身材高大，紅發碧眼，這副模樣自然很吸引目光。中年也因此頓了頓，才繼續道，“聽說，最近鎮子里有異光出現，是魔法師覺醒的征兆……”

店主看著中年棉衣之下隱隱露出的金屬盔甲，頓時警覺了起來，道：“我并沒有聽過這樣的消息！”

中年沉聲道：“店家，你應該明白，欺騙神殿騎士，會是什么后果！”

店主神色隱隱有些憤怒，但卻強行忍住道：“斯拉格人，從不說謊！”

中年騎士笑了笑，端起烈酒喝了一口，卻立刻嗆的吐了出來。

這一幕頓時引起一陣哄笑，在紅水郡，不能喝酒的人，總是被人嘲笑，即便是神殿騎士也是一樣。

少年再次憤怒，卻再一次被中年制止。

店家轉身回去，拿起放在臺下的水果刀，擦了起來。這種水果尖刀，同樣是這些年里流行起來的樣式，店家本不喜歡，但以前曾經有過的一個伙計卻很喜歡。伙計走后，水果刀留了下來。

神殿騎士自顧自的吃菜喝酒，酒館里卻無法漸恢復之前熱鬧的氣氛，竟顯得有些沉悶起來。

不久之后，灰袍人走了出去，三個神殿騎士跟了出來。酒館店主發現之后，用力將水果刀扎在桌上。

大雪紛飛，很快就讓灰袍上染上了一層白色，而神殿騎士，卻仿佛天然便有結界套在身上，雪不落身。

走走繞繞，在一條小巷里，中年騎士將灰袍人的前路堵住，而另兩個卻攔在后面。

中年騎士將身上的棉衣解下，扔在一旁的雪地里，手里卻多出了一把銀白色的窄劍，沉聲道：“你是刺客！”

刺客與劍客，若是前些年里，意思卻也單純。然而自從兩年前的那場大變之后，劍客和刺客，仿佛含義更狹窄了起來。但只有一點沒有變，他們始終都被神殿所厭棄。

灰袍握著劍，將頭上的兜帽揭開，露出里面的年輕的面孔。金色頭發隨意灑在腦后，仿佛很久沒有洗過又被兜帽壓得有些散亂，青年將劍抱在胸口，嘴角露出微笑道：“異像才出現不久，你們來的倒是很快！”

“對付邪惡，我們從不懈怠！”后面的年輕騎士沉聲道。

灰袍轉身，看向如臨大敵的年輕騎士和眼露嗜血之意的少年騎士，不由得笑了，“神殿如今已經被殺的沒有人了么？連孩子也派來送死。不過反正是孤兒，沒有人可惜和在意，若是從小開始**的，就連自己也不在意自己，我說的沒錯吧？”

一開始還只是淡笑，但后來，青年的臉上卻成了諷笑。中年騎士臉上微微沉重起來，心里隱隱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刺客與劍客雖然都是曾經的傭兵，但劍客向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而刺客卻隱藏身后，一擊即中，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更不會如同如今這樣，廢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