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韌找到張沫瑋的時候,是在國都的一家醫院里,張沫瑋坐在手術室外,滿身是血的瞪著紅亮的手術燈,眼皮連眨都不眨一下。
簡家人聞訊趕來,簡老爺子得知消息的一刻當場吐血暈厥,在手術室外,張沫瑋獨自一人應對簡家的一眾聲討。
事到如今,她除了祈求,毫無其他的本能反應。
可縱使張沫瑋是如何的悔不當初,依然將人生的疼痛再一次刻進靈魂,這一刻的無助像極了當年的自己,如果自己當初早一點了結此事或者沒有這后續關于沐敬言得一切,今日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手術燈還亮著,可手術室的門卻不合時宜的打開了,主治醫生沖著一眾人搖了搖頭,簡章還有零星的意識,陳牧升和徐荊趕到的時候,恰巧看見簡章的母親暈倒在簡父的懷里,張沫瑋像失了神智一般。
簡父扶著簡母進去,見自己兒子得最后一面。
夕陽落盡,張沫瑋自眼角留下最后一滴淚隨即昏死過去,倒地之前,焦韌眼明手快,接住了張沫瑋破敗的身軀,一如那日在展覽館救下她時一樣的奄奄一息。
簡章終是走了,簡家人自那日后也沒有再找過張沫瑋的麻煩,簡章臨終撐著最后一口氣的目的,不是為了多看她一眼,而是祈求自己的家人不要怪罪于她。
自此之后,張沫瑋的身后多了一條跟屁蟲,就是陳牧升。簡章的臨終遺言,叫任何人都動容,都尊重,都惋惜。
這樣的打擊讓張沫瑋沉浸在自己的夢境里無法出來,夢里:媽媽,哥哥,簡章,都陪在她的身邊,幾人如往常一樣的閑散在家中,房子里即使在冬日也很溫暖,墻角有花綻放,院中有樹盛茂,既有雪花又有溫暖,那夢境里面落在掌心的白色竟是滾燙的。
焦韌收到了張努德病危的消息,許是見張沫瑋遲遲不去醫院見他,遂聯系了幾日前去看望過的他,希望讓其轉告,并已全子女的孝義。
焦韌泠者眉頭,看著被褥里陷入反復沉睡的張沫瑋,心下五味雜陳,此時,他早在幾日前就收到了“娛皇”危機的消息,自己的行蹤怕是也會很快被復棲和母親所掌握。
焦韌看著張沫瑋,以往她的那些事他到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看著張沫瑋這個樣子,焦韌心下一動,掏出張沫瑋的手機,如當初張沫瑋在廢棄車場般的抬起她的指紋開鎖,并快速給曾楊言打了一個電話。
可惜,對方的手機提示不在服務區。幾次無果,焦韌放棄,既沒有刪撥打記錄,也沒有歸還張沫瑋手機的動作,反而是通過設置,將指紋鎖換成了自己的。
焦韌走的時候,在酒店特地花錢請了看護照看張沫瑋,并留下了曾楊言的電話號碼,讓看護隨時撥打,直到聯系到曾楊言為止。
焦韌相信,張沫瑋的事,他曾楊言鐵定會管。
形色匆匆,焦韌冒著寒風,趕去給張努德料理后事,臨走前,留了一封信在張沫瑋的床頭,他與她姐弟之情終不過幾次見面,可有些話他依然想跟她說清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