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正的旅行不是逛遍了名勝古跡,買一堆看似很不錯的紀念品留在家里生灰,而是簡簡單單跟著幾個臭味相投的沙雕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哪怕連過程都是奇葩的也沒有什么……”
胖子順直的秀發中摻雜著土粒子,還啃著零食一臉堅定的做主力輸出推車;孫思敏還在磨磨叨叨沒完沒了邊推邊說,時不時王九聽膩了,一嘴巴子呼過去;馬總這樣的人居然還是優雅的抬著車腳,我呢?雖然是個女的,也少不了勞動的,做著指揮工作,于是高速公路上就出現這樣一個奇葩的團隊,時而排成人字,時而排成大字……
這個情景是怎么開始的呢?連我都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還要從一個電影說起,我們五個人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于是早早訂了《心花怒放》的電影票,我們五個人就這樣老老實實的坐在坐上,突然,王九擦拭著淚水道:“這地方,真他奶奶的漂亮。”
王九呢,是個恣意妄為的人物,比起古月的錢堆出來的隨性瀟灑,王九就顯得普通多了,他就是那種感覺就是地痞流氓的氣質。
他皮膚黝黑,呈現古銅色,帶耳釘,一年四季穿短褲漏腳脖子,但是他這個人很奇怪,他是那種淚失禁體質,他會邊打人邊哭,哭的稀里嘩啦,他是我們當中的打架小能手,打的越兇,哭的越厲害。
但是他是極其有原則的,比如,只有你招惹他,比如罵他一句,或是主動找他打架,他才會跟你浩浩蕩蕩打一次,他很有同情心,如果他看見一個人被欺負了,他會直接掄起棒子殺過去。
他會在和女人并排走的時候,讓女人先走,他會在把人堵在墻角的時候,看見路邊有人收斂收斂的稱兄道弟。
他的哭泣遭到了鄰座的嘲笑,于是他拎著棒子出的門兒……
在王九的趕鴨子上架的過程中,我們被拎到了大理的旅行上。
我這樣懶散非常的人,怎么可能折服,突然問瞧見王九那根銀棒子和那淚目朦朧,于是我覺得命重要……
胖子是無所謂的,只要有吃的天下他有,立馬坐上車開吃。
孫思敏是個自小夢想當個導游的人,還特地買了一個小紅旗和小哨子,還有夏涼帽,雖然現在是春天。
他的積極性毋庸置疑。
而我們馬巷檽倒更像是局外人,馬巷檽這個人純粹是富二代體驗生活來的,經常是帶著勞力士給客人鼓弄茶,開著蘭博基尼上我們店里上班……
于是這個叫孫思敏的人在這里真的應該劃重點,這個人將成為這一條路上的絆腳石的關鍵人物。
就在剛要走的時候時候,孫思敏謹慎小心的告訴我們:“我們旅游不應該開小馬的蘭博基尼法拉利什么的,太容易被小偷盯上,大理可是多事之秋。”
王九這個暴脾氣,嚷嚷著:“怎么這么磨嘰呢?”
于是在他磨嘰了三四個小時后,于是馬巷檽終于開著孫思敏的車上路了,這個車布滿了灰塵和土,顏色都被土搞得暗淡了,還有好幾處裂痕,就這車,我看著都害怕,還是個二手車。
一上車,這個車都顫顫巍巍的抖動著……
我不知所以然的喊了聲:“這破車不會壞在半路上吧。”
王九在窗邊兒,居然流下了感動的淚水,我問了一句:“這是怎么啦?”王九眼淚汪汪的告訴我:“我們馬上就會遇到愛情了,然后怎么很女孩子相處呢?然后又怎么辦結婚證呢?怎么生孩子呢?孩子奶粉怎么辦呢?……”
我覺得他想的有點多了……以他的氣場,恐怕沒有哪個女人敢靠近他。
孫思敏就一個勁兒的磨叨大理的歷史禮俗,但是我聽了一兩句,結果我發現狗屁不通,我都覺得如果下一刻他告訴我恐龍是那里出生的都有可能。
馬巷檽不知一聲。
剛開始還好,剛開始高速,這個車就徹底崩潰了,于是癱軟到半道了,偏巧這個地方就是傳說中的荒郊野嶺,就是那種如果往后走走,能看見墳堆的那種,連手機信號都沒有。
眾人看著我大聲說:“童姐,你這嘴開過光?”
于是出現了開始的樣子。
我們四個人只能一塊推,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于是出現了開頭的情景,胖子順直的秀發中摻雜著土粒子,還啃著零食一臉堅定的做主力輸出推車;孫思敏還在磨磨叨叨沒完沒了邊推邊說,時不時王九聽膩了,一嘴巴子呼過去;馬總這樣的人居然還是優雅的抬著車腳,我呢?雖然是個女的,也少不了勞動的,做著指揮工作,于是高速公路上就出現這樣一個奇葩的團隊,時而排成人字,時而排成大字…
王九已經要把車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于是我勸慰他:“也許一會兒就到維修廠了。”
于是他氣喘吁吁的說道:“說的對。”
不出我所料,果然沒過幾分鐘就出現了,但是維修的地方的燈沒有亮,而是暗沉沉的閉戶關燈。
我們湊近了才看見,今天休息一天的字樣。
我們全場歇菜。
王九臥倒在車蓋上,我呢,癱倒在車里,胖子的臉直接扣到零食袋里,滿臉都是薯片碎,孫思敏也已經開始睡到流口水了,唯有馬巷檽還認真的審視著周圍的環境,為我們保駕護航。
我這輩子都會記得這一天,春天的氣息格外的濃郁,是城市里感覺不到的爽利干脆,綿軟的土地也可以散發出淡淡的濕潤的味道。
就好像能填平所有的傷疤,被這濕漉漉的地方而喚醒在填補上藥物的感覺,這個城市太累了,每天就是租金房費,要死要活的打拼,也不見得有什么收獲。
他們會在這座城市里,忘記了以往最熟悉的天空,大地,樹林,這些可以填平傷疤的地方。
我感覺每一個人都要有些甜蜜的回憶,然后才能快樂的為下一天的跌宕起伏而平靜應對,什么是快樂呢?我這個人比較膚淺,我覺得就是在一個小地方,幾個最要好的朋友,在一起,胡說八道,干盡蠢事……
讓自己的心填補起來,才能應付所以的喜悲哀怒。
終于,在我們將近要累死的時候,找到了出路,于是我們幾個跟柬埔寨人一樣,或是土著人一樣,各個臉上都是土,衣服都皺巴巴的,只有我們馬總在自己強大的社交圈子里幫我們訂了酒店。
最后,車終于修好了,以2萬塊錢的價格,據孫思敏哭訴:“這修理費比我這輛二手車都值錢。”
酒店的前臺小姐姐告訴我們,我們才知道,我們走了這么久連大理的毛都沒碰到,我們根本走錯了方向,后來想起來,孫思敏那輛破車,連導航都是錯的。
“也許真正的旅行不是逛遍了名勝古跡,買一堆看似很不錯的紀念品留在家里生灰,而是簡簡單單跟著幾個臭味相投的沙雕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哪怕連過程都是奇葩的也沒有什么……”
大理,很好,接受著初遇,縱情,分離和懷念的地方,如果以后有時間我會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