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我和我媽住在一起和另外兩個阿姨。大概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女人的嘴是八卦的產出地。我經常可以在我媽和她們的閑聊中聽到八卦。

落后的地方，孩子們都嫁的早。也經常性的輟學。留守的孩子沒有父母的管教，爺爺輩的溺愛，使孩子沒有了學習的心，在學習上馬馬虎虎過。拿著父母在外辛辛苦苦掙得錢，在學校混日子，在外面交一些狐朋狗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講真的，什么都有發生，這家的孩子輟學打工啦，那家的女孩和別人亂搞懷孕啦，還有一家人的爸媽瘋了，總之什么都有。還是不是怎么樣的好話。大概有背后嚼人舌根子的感覺，我媽是怎么方面的熱衷者。而我不喜歡這樣子，住宿生活讓我明白少說話，多做事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媽喜歡和別人將自己的苦難告訴別人，頗有祥林嫂的樣子，這大概是為了博人同情吧。自己眼光不好嫁了一個沒有用的男人，好吃懶做。家里的錢全靠自己在外面打工掙錢，家里男人坐在家里，每天抽一包半的煙，吃了睡，睡了吃，根本不管家里的生計。后來蓋房子也只是蓋了一個樣板房，還沒有裝修。孩子他爸還不給孩子讀書，還在家每天罵自己，還錢越欠越多。說她和別人勾搭上了，害自己成為這幅廢物的樣子。

他還認為有人要害他，有人想撞死他，每天窩在家里不出門，天天和自己的手機聊天。根本沒有人愿意打理他，連家人都認為他是有病的。

后來有一天他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拿手機里的圖標說，我媽和別人搞他，泄露他的身份，用他的身份給別人轉黑賬。就開始拿這種事情作妖。我媽和他吵起來了。我習以為常，但是他那個沒有良心的狗東西卻是搬東西打人，我媽慘叫的聲音傳來。我沖出去，看見他捏著我媽的脖子，意圖掐死她。我用力把我爸撞開。我爸死命在哪里罵人，連帶我和我媽一起罵。

他還撲上來，我和我媽一起反抗，我和我媽有點打不過他，但是他這種經常不運動的人，沒有什么耐力。而且我也搬東西砸他，他吃痛的放開手，我罵他，給我滾，你這個辣雞。你為什么要這樣害慘我們。如果不是你，我媽可以有高薪穩定的工作，我和我哥也不會輟學。滾。

他像是被我吼住了，轉身進了廁所。我不知道他要干嘛，我和我媽說報警。我媽留著淚點點頭。轉身出去了。我和他對峙坐著，他從廁所出來坐在床上看著我，抽煙問我，你媽呢，我說不知道。相繼無語。

從我不讀書開始，我便和他再也沒有更多的言語，我對他沒有父親的欽佩，因為他在某些方面不像一個父親應有的模樣。從我讀初中開始，我就對他有很大的意見。

沉默在時間里流淌。我媽和警察一起進來。沒有任何猶豫。報了警。女性本柔，為母則強。大概是我受了傷，血糊了她一手，她才會斷棄二十年感情吧。我被警察送進診所，警察問我為什么不哭。我回沒有什么好哭的，而且真的不痛。我更在意的是他們可不可以斷了這份累贅。

雖然養了我們十幾年，但是他寒了我的心，我真的對他沒有感情。

他被關進了局子里十四天，他出來和我們一起住，我和我媽請了假，和他們倆一起回了老家，老家變了好多。是是非非，物是人非。

我問了我小姑精神病院的號碼，打電話過去咨詢，我把他的狀況通過郵件告訴醫生，還給了他的照片。醫生初步了解，和其他人一起把他押到了醫院，給他一針鎮定。讓他配合檢查。結果出來了，精神認知障礙。我們付了押金給醫院。我和醫生說，不要求一定治好，只求他住久點，不希望他出來搗亂。因為我們付不起高價的藥費，畢竟精神病不算近農村醫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