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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去日

輟學是要擁有勇氣的,因為這樣意味著沒有人可以保護你,而要你用自己的眼光去分析看待這個世界,來保護自己。

輟學的時候我還沒有真正與這個世界產(chǎn)生聯(lián)系,我媽在外面干活養(yǎng)起這個家,我在家給她做飯,隨帶送飯給我爸。給了一月多后,我開始在外面打工,和我媽一樣在外面做小工。

我們把我爸送進了,精神病院里。

大概是心里壓力不行,我爸承受不起這個世界的改變,物價上漲。最終他瘋了。每天在家,晝夜顛倒的口里吐出瘋言瘋語。每天瘋瘋癲癲的不理這個世界。甚至發(fā)瘋?cè)枇R我媽,用最臟的語言媽我媽。我媽每次都默默忍受。自己都在角落里流淚。

我看見了,叫我媽自己離開,不要讓我們拖累了。我媽也只有在受不住的時候才答應。但是她還是不走,我問她為什么不走。她和我說,我和你爸二十多年的夫妻了,還有你們,我更舍不得。

我爸他即使瘋了,也惦記著我們的學習情況。過了讀書時間,我還沒有去,他問我,不是開學了嗎?我騙他說,推遲了,高三要用學校。

可是老師打電話來了。老師問我爸。你家孩子為什么沒有來。他說,等一下我就送給去。他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去讀書。我回他,我不去,我不想讀書。可是有那個學習好的會不讀書呢,他叫我收拾東西送我過去。

我就犟著不去,我說,我家沒錢了,我不去了,我也不想去了。我爸說,沒錢我可以去借,你給我去讀書。我不動,不收拾東西。我爸惱火的沖上來給我一巴掌。還拿拖鞋打我。我躲,但是還是有打到。身上火辣辣的疼。后來受不住了,我直接離家出走。我躲在一個廢棄的屋子里哭。

一半是身上的疼痛,一半是心里覺得為什么老天怎么不公平。我以前明明有一個很溫暖的家,為什么你現(xiàn)在收回去了。其實更多的是恐懼,讓我想起以前我爸打我媽的恐怖。

那時候我還小,我看見我爸在家里打我媽,就在我眼前,一拳一拳的打著我媽的背,還有塑料板凳砸在我媽的腿上。而我除了哭什么都干不了。我媽的哀嚎聲,物品砸碎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為什么都不能做,而我哥卻沖了上去,和其他人拉開我爸,我哥的腿也被打到了。

第二天我媽的鼻青臉腫。身上都是紫青的痕跡,身上四處都腫了。我媽摸了摸我的頭說,媽媽要走了。我點了點頭。后來我媽走了,回娘家了。后來我爸帶著我去外婆家找我媽。我媽回來了。可是這件事被我給掩埋了。家里一直有一種如同寒冰一樣,刺骨的感覺。

直到幾年前的一次。我爸又一次開始毆打我媽,他兇狠狠的掐我媽脖子,似乎要掐死我媽。我媽把她踹開。他又用高腳四角塑料椅子來砸我媽,我又一次沒有保護好我媽,但是我上去了。我抱著我爸的腿,沖著大腿咬了上去。我爸把我推開。我走過去,擋在我媽面前,隨他拳頭落在我身上。

在我和我媽在我的房間里處理傷口時,我忽然后背發(fā)涼的想起來,就差一點點,我媽就沒了。

我想起來了,我爸不止一次對我媽動手,有時候我們在,有時我們?nèi)ド蠈W回來,看見我媽漏出來的皮膚紫腫。我知道我爸又動手了。

我又和我媽說,你走好不好。我媽搖了搖頭,哭著說,你們在這,我走去哪啊。我說,你走吧,自己過好一點,存點錢給我哥取媳婦。我媽只哭泣不答,不用說我也知道了,一切為了我們,什么都可以忍受,母愛真是又可敬又可悲。

我和我媽一起做小工,十二個小時,包吃食,包住宿。一個月兩千多,還有全勤,獎金。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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