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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濱江的冬天似乎特別漫長,到了“小寒”已經讓人有些不耐煩了,這個時候就是當地人所說的“三九”天,三九寒天沒有人愿意在街上露面,如果兩個人面對面說話吐出的白氣似乎瞬間就結成冰晶然后凋落在地還能聽到響聲,其實過了三九就氣溫就要開始回升了,只不過回升是相對最低的時候,再加上長久的等待,這就讓人感覺越來越寒冷,鉆心的寒氣讓人忘記了欣賞滿天的冰雪之美,只能“望雪興嘆”。

老街,在寒冷中堅挺的冒著熱氣,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工薪階層,它沒有城市中心的燈紅酒綠,沒有那么妖艷多姿,卻是不可缺少的人情味兒、鄉土味兒,走在老街上雖然全身冷透了,但是站在煎餅果子、烤冷面、羊肉串、面攤兒前,心立刻就暖了起來。

沐禮盯著大叔手里用鐵絲圍上的笊籬,他嫻熟的將一袋袋分裝好的面條下到半米高的大鐵鍋里,咕咕嘟嘟的熱氣伴隨著芝麻醬料的香氣撲面而來,他的思緒有些游離了。

岱顏珍已經消失了1個月了,自從上次撥通了一次又被切斷了的電話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消息,不對,要這樣計算消失的應該快兩個月了。沐禮覺得這件事兒很蹊蹺,也許這件事的源頭就在于自己,但是這兩個月來的安靜和喧囂讓他更加不知所措,岱氏集團從岱遠山換成了岱遠壁,同事們都傳言說岱遠壁只是名義上的老大,實際上岱氏已經早已不是岱氏了,不知道這幕后的人到底是誰,這個人也遲遲沒有露面。他想過要去報警,但轉念一想,如果岱顏珍真的出了什么事,岱氏集團唯一的千金出事了能不上頭條新聞嗎?岱遠壁也再沒有找過他,暗影也再沒有出現。他像往常一樣去上班、下班,好像每個人都很正常,也好像都不正常。他也曾徘徊至珍園墻外,但看著高高的圍墻似乎又長高了,再次撥打顏顏的電話也已經是不在服務區了。

他很想念,想念那個明明從小錦衣玉食卻又愿意和自己在老街吃路邊攤的顏顏,更想念那一去不復返的清澈時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就這樣消失了,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小伙子,面好了!小伙子!”

在賣面大爺的叫喚下他拉回了思緒,回頭看了看常坐的位置,想了想還是打包帶回家吧。

太陽還是照常升起,雖然偌大的太陽不能溫暖整座城,但還是讓人覺得滾燙,在早晨來臨的時候甚至讓人感到焦灼,嗓子是干的,鼻腔是干的,皮膚是干的,只有眼睛是濕潤的。

在城市的另一處,溫柔而又輝煌的音樂縈繞在碰觸的杯盞之間,米黃色的墻體掛著的新派油彩畫在燈光之下更加色彩斑斕,晚宴正式開始了,銀色的器皿大大小小的排滿了長方形的餐桌,紅色的桌布映射至男主人黑色的瞳孔中,他禮貌的舉起酒杯,微笑著示意。當樂隊切換了另一首歡快的曲子時,身著銀色禮服的妖嬈人兒從大廳的另一側緩緩的入了席。略顯嘈雜的私語聲、放大的音樂聲、各種扭捏動作與表情聲、叉和刀肉切牛肉聲、空氣流動吹動水晶吊墜聲,安靜了下來。

“你居然來了?”顧承啟在心里回蕩出了這么一句話。

今天的岱顏珍和以往有些不同,這讓顧承啟有些不知所措,他見慣了她素顏天真的模樣,簡潔而舒服的運動裝似乎是她的標配,不過濃妝淡抹總相宜,美人終歸是美人。

他緩緩走向了她并在眾人的注視下牽著她的手,引導她坐在了他的身邊。

這個場景讓眾人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流淌的音樂又流暢了起來,各種聲音又將其填滿,整個晚宴岱顏珍沒有和任何人交談,她優雅地吃著東西、喝著香檳,看起來胃口也不錯,這也讓身邊的顧承啟胃口大開,他示意和她碰杯,一飲而盡之后仍然意猶未盡,很快顧承啟眼前的酒瓶見了底,當他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他有點期待晚宴趕快散場,可惜這種期待遲遲沒有得到滿足。

當12點的鐘聲敲響的時候,這些來恭賀道喜的不速之客紛紛離開,濃厚的煙酒味道彌漫至整座大廳,沒有一個傭人出場,似乎是因為看出了老板的心意。

顧承啟走路有些搖晃,看著眾人離去了心中暗自歡喜,終于有機會再次牽著銀色晚禮的右手,沒等走到二樓的房間就迫不及待的將其推按至樓梯間的墻壁上,當親吻一發不可收拾時發現被擠壓的身體在不停的抖動,嘴角也感到了濕潤的液體滑入。啜泣聲伴著急促的聲音讓他瞬間清醒了起來。

“怎么了?嚇到你了嗎?”

岱顏珍并沒有用說話來回應,而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回吻了回去。男人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紳士了,他撕扯著她華麗的衣服幾乎是將她拎到了臥室,強烈的吸吮和深重的喘息撲面而來,岱顏珍居然歡快的迎合,至少顧承啟是這么覺得,于是他更加肆無忌憚的伸出手開始撫摸她的后背,當下一步劇情要上演的時候女主角勉強抽離了嘴唇:“是不是得到你想要的就把該還的還給我?”

簡短的一句話讓熱辣的氣氛轉至零度以下。

“你說什么?”屏住呼吸的顧承啟有點不知所措。

“別裝傻。”這么冷漠的語氣和剛剛的節奏截然相反,或者說此刻顧承啟才意識到岱顏珍今晚一系列表現的目的。

“我知道你想擁有那些股份,可是這是我父親畢生的心血,就當我求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你……我……”

“別說了!”

回音在房間里轉了一圈,門被甩到了一邊。

這一晚又有一個男人眼睛濕潤了,很有可能是酒醉引起的后遺癥,反正顧承啟是這么想的。

太陽又升起了,岱顏珍已經失聯了很久了,她決定去買個手機,至少離開家以后不至于消失在人群中。這段時間她時常有這樣的想法,這種想法讓她時不時打個冷戰,有點害怕,她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又在內心抗拒這種現實,她真的怕罪惡的想法像黑夜一樣吞噬了自己。幸好濱城的江水已經結冰,結結實實的,淹不死人,不過從橋上跳下來就是另一種死亡方式了。想到這里她又打了個冷戰。恐懼逼著她走出家門,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辨識往返的路。

在巷口有通往市中心的專線車,也許這時候是最安全的選擇。

一進入專線車各種味道馬上刺激了人的嗅覺,一個剛剛從身邊擦身而過的中年男子帶著濃重的煙熏味兒,旁邊的年輕姑娘濃烈的劣質香水味兒久久縈繞在身邊,前排的小男孩兒在媽媽的懷抱里捧著超大的爆米花盒子,奶香味兒幾乎掩蓋了其它所有的味道,推推搡搡的人沒有按照秩序排隊,他們互相爭執的話語和摩擦的聲音是整個車廂的背景音樂。岱顏珍很幸運,在意識還清醒的時候搶占了一個座位,以避免渾渾噩噩的自己暈厥在過道中被踩碎。她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小男孩兒,小男孩兒用肉乎乎的小手抓起一大把爆米花然后揉搓著塞進嘴里,他的手有些臟,但他的母親并沒有發覺,已經靠著后窗沉沉的睡去了。

岱顏珍想起自己小時候有一次和父親母親去公園玩兒,具體是哪個公園她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當時應該是夏天,她穿著粉色的紗裙和紅色的娃娃鞋,陽光普照在整片綠油油的草坪上,公園里有很多人,她看著地上的小花可愛極了,她采了一朵又一朵,然后一起身發現爸爸媽媽已經走上公園的臺階了,她努力追趕了上去然后牽著一個穿著灰褲子的大手。

“你爸爸在那邊呢小朋友。”

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卻讓幼小的自己嚇了一大跳。

“顏顏,爸爸在這兒呢!”

她一回頭,發現爸爸原來居然還在草坪上,是自己錯把別人當成了她。她又折騰著小腳跑回了他的懷抱。很溫暖,這種溫暖的感覺充斥著她整個童年,陽光、綠色、大手、懷抱,是其中的關鍵詞。

“媽媽!媽媽!快看!大姐姐哭了!”稚嫩的孩童聲音還無法辨別出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被叫醒的媽媽輕輕拍打了一下孩子,做出了“噓!”的動作。

岱顏珍從人排人的夾縫中望向窗外,模糊的雙眼讓她更加迷離,早就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終點站到了,請您帶好您的隨身物品。”當廣播反復播放著終點站的告知時,所有人快速的離開了車廂,只留下了各種味道混合的空氣。

“小姑娘你不下車嗎?”岱顏珍透過朦朧看見一個深黑色的肥肥大大的褲子像一堵墻擋在面前。

“你咋啦?別哭了,給你個小禮品,看,是個鑰匙玩偶,拿著吧!”

“不用了大爺,謝謝!”

岱顏珍朦朧著眼睛從車上跑了下來,不小心滑了一下差點磕到臺階上,嚇了一跳。這回倒像是走進了另一個世界,城市的喧囂被公交車帶走了很遠,冬天的街道除了兩側飛行的汽車基本上沒有什么行人,天色又有些灰蒙蒙的了,她抬頭看著天空深呼了一口氣。

“嘀嘀嘀!嘀嘀嘀!”

奪命的鳴笛聲讓她不得不連忙走進一家店鋪,似乎自己一個人阻塞了交通一樣,岱顏珍拉開了一扇門一頭扎了進去。

成排成排的CD碟片整齊地擺放在展架上,展架有一個人那么高,有五六排的樣子,每個展架下面有一張腳踩的小梯子,方便拿到更高位置的碟片。展架是鋁合金包著淡藍色和茶色的玻璃,在柔和的燈光下看起來很整潔。落地的玻璃窗像一個展示櫥窗,外面一目了然可觀賞到里面的人。

岱顏珍在門口自助打了一杯咖啡,雖然是速溶咖啡在這寒冷的冬天我在手里、含在嘴里都是暖的。她有一種回魂的感覺,她沿著展架慢慢走到中央的位置,在這里鑲嵌了一個老式碟片機,仔細一看外表是復古的但是機器是嶄新的,和這個店稍稍有些違和感,碟片機旁邊有耳機,紅色的,很耀眼。耳包式的耳機給人一種安全感,她帶上去感覺還有著暖暖的余溫,也許這正是和某人無聲的緣分,這種和陌生人產生鏈接的感覺有些奇妙。她隨手插進莫扎特的碟片,悠揚的鋼琴曲飄揚了起來。她閉著眼睛,十根手指跟著跳動起來,還有速溶咖啡的香氣伴著舞。

她又想起剛才的爆米花香,早上還滴水未進,真有些餓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玻璃窗前久久地凝視著她,他有些竊喜卻也有點不知所措,他想即可沖進去抱她個滿懷卻遲疑的,像木樁一般釘在了窗外。衡量一下,還是竊喜多一些。

沉浸在音樂中的岱顏珍猛然側頭睜開眼睛,藍色的樣鏡框里一雙不大卻深邃的眼睛透過玻璃窗與自己四目相接。居然是沐禮。兩個人就這樣彼此凝視著,誰也沒有動一動,空氣好像凝固住了,包裹著莫扎特和咖啡的芬芳一起凝固住了。

“你為什么不接電話呢?這么久了你去哪了經歷了什么?”沐禮竭盡平靜與溫情的詢問,他心里其實若隱若現著答案,只是這個時候還是不得不詢問。

岱顏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只是覺得沒有力氣,在沐禮出現的那一刻和所有的氣體一起定格了,她有很多很多話想說,比如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她是怎么樣一次又一次被難關差點擊敗,比如她是怎樣差點小命不保,比如她的父親的死有著怎樣的玄機,比如比如……可是當她想到可能馬上就要離開沐禮這件事情,所有的煩惱和憂愁又算不上是煩惱與憂愁了,她覺得自己很亂但是又清楚的知道該把責任承擔起來,面對這樣無情的自己她真是語塞了。

沐禮一把將她抱入懷中,這樣的溫暖的懷抱真是久違了的了。如果沒有這么多事情發生該多好,兩個人此刻倒是出奇的有了一致的想法。但他絕對沒有想到,這樣的就別重逢真的就要化為永恒,在未來若干年的歲月中將再也沒有這樣的溫存,生活就是這樣,萬萬沒有想到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

他們就這樣緊緊的依偎著,岱顏珍偶爾抬起頭眼噙淚水地凝望著沐禮,沐禮將她的手放在咖啡紙杯的外側,又將自己的手疊放在上面,當力氣恢復了一些岱顏珍將耳機放在了沐禮的耳朵上,然后又沉浸在他無限溫暖的懷抱中。

“我的手機不見了。”岱顏珍努力從唇齒間擠出幾個字來。

“你說什么?”

“我的手機不見了,應該是丟在……”岱顏珍突然想起即將墜落的懸崖邊以及一直暗中觀察的眼睛,她不禁微微地顫動了一下身體,沐禮敏銳的發現了這個小小的變化,他沒有多問卻抱得她更緊了。

從玻璃窗外看向玻璃窗內,有一對年輕男女,他們就像其他熱戀中的男女一樣親密無間,難舍難分,外人看到的是艷羨,卻不知道個中滋味。

“我帶你去買一個。”

沐禮轉身拉著岱顏珍的手沖出了碟片店,在沖出去的瞬間岱顏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招牌上寫著“久違碟吧”四個不知名字體的大字。

手機賣場過于閃耀的燈光讓人有些頭暈目眩,岱顏珍任由沐禮拉著她從這個柜臺到那個柜臺,他認真的比對著各種款式型號的手機,還會和柜員攀談著價錢,這種場景確實也是久違了。如果說沒有這么多事情發生,也行她能像這世上很多的極其普通的婦人一樣,和心愛的男人一起手拉著手去逛逛菜市場,為了生活的瑣事而斤斤計較并樂此不疲,她一直期待這樣平靜而美好的生活在大小姐的光環下卻越走越遠。還記得她第一次和沐禮去菜市,沐禮也是這樣充滿著生活經驗告訴她這是什么菜,那是什么菜,這個怎么做好吃,那個怎么做入味,引來岱顏珍一波崇拜的目光,沐禮也愿意這樣和岱顏珍一起,像一對剛結婚的小夫妻,別有一番趣味。

“這個吧!”沐禮回頭看見岱顏珍似乎思緒已經飄向遠方,便匆忙的結了賬又到補了張手機卡。

“這回別丟了,還有一臺備用機,這個你也拿好。無論什么時候,再也別和我失聯。”

“好。”

岱顏珍又想要擁抱沐禮,可是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還是只能就這樣看著。

“你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好不好?去吃那家你最愛的面館?”

“好。”

沐禮看著眼前充滿疲憊的小可憐只知道說好,心底有一種心酸的感覺。一路上沐禮控制住了自己想要繼續詢問的沖動,他知道她可能有很多委屈,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先讓她吃飽再說。

面攤的大爺依然嫻熟的搟面、下面、撈面,各種各樣岱顏珍無法辨別的佐料時不時的灑進湯底,這條巷子的香氣好像瞬間讓人活了回來,一碗面下肚終于回了魂。

“有什么想和我說的話么,我聽著呢。”

“我……我……我累了。”

沐禮起身蹲在了岱顏珍前面,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讓她上來。岱顏珍愣了一下,看見周圍有很多人看著,好像還有些人在偷笑。

“快上來,回家。”

岱顏珍顧不上別人的眼光了,她覺得這樣的時刻能享受一刻是一刻吧。她趴在沐禮的身上,便立刻沉浸在他寬闊肩膀上。沐禮傾斜著腰身沒費多大力氣就站了起來,他不禁心里一緊。

“這段時間沒有好好吃飯吧?”

“以后記得不論發生什么事兒手機不能丟,出門充好電,有什么危險的事情不要自己去做,先打電話告訴我,做事之前要吃飽、睡好,不要迷迷糊糊的,知道么?”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了呢……”

岱顏珍真想這樣就一直讓沐禮背著她走到天荒地老去,她睜開眼睛看到馬上要落山的太陽發出橘紅色的光,太陽真的好大好大,好像能溫暖整座濱江城,這些光照應在遠處玻璃樓體上,整棟樓像是被鍍了金,更加襯托出小巷中的人間氣息

再漫長的路也終有個盡頭,沐禮瞪踩著木質的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是一曲美妙的音樂,讓人極其熟悉和安全,岱顏珍就成了他后背上的樹懶,粘著他直到臥室里的床上。他用杯子將略顯瘦弱的身體包裹上,靜靜的靠近她,看著她閉著眼睛似乎要入睡的樣子。

岱顏珍突然睜開了眼睛,這讓沐禮嚇了一跳。這小丫頭居然在裝睡。岱顏珍一動不動地凝望著沐禮,這突如其來的凝視讓沐禮確實有一些不知所措,沒等沐禮有所準備岱顏珍上來就是深深一吻,沐禮怔了一下,然后溫柔的回應了過去。岱顏珍越吻越深,從被窩里將雙手伸了出來插到他襯衫的衣領里,用力的抱著他,這也讓沐禮越陷越深,相處這么久了岱顏珍一直害羞矜持,今天她的樣子又多了幾分氣息,這個氣息叫做女人。他迫不及待地將被子從二人中間扯開,一只手緊緊抱著岱顏珍纖細的腰身,另一只手解著自己胸前的襯衫扣子,他從沒覺得襯衫這么麻煩,居然需要這么久才能把扣子解完,只解開了兩三顆就不耐煩地將襯衫從身上拽了下來,然后繼續沉浸在愛人唇齒間的香氣中。岱顏珍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也越來越緋紅,這更讓沐禮不能自拔,他忍不住將手伸向了她的T恤里面,想要做進一步的搜尋。

“沐禮……”岱顏珍輕聲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像是一種鼓勵,于是他更肆無忌憚起來,就在二人準備褪去所有加鎖之時一通電話適時的打了進來,電話鈴聲連續襲來像是一道催命符,沐禮不得不回過神來去拿手機,卻被岱顏珍拽了回來,她奮力挽救這個打斷的節奏,卻再次被一通一通電話從夢中敲醒。

“親愛的,等等,應該是有急事……”

“別管那些……”岱顏珍似乎已經在央求,于是沐禮再次淪陷,直到想要褪去她私密衣物的那一刻,岱顏珍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過分了?讓你反感了?”沐禮連忙憐惜著擦著她的眼淚。

“不,沒有完全沒有,我們,我們可以繼續……”岱顏珍將被子拉過來蓋在兩人的身上又表現出積極主動的樣子,這讓沐禮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他克制著自己身體的沖動將岱顏珍緊緊的抱住。

“好了好了,顏顏,別這樣別這樣,你早晚是我的新娘,不差這一時半刻。你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太累了?你能和我說說發生了什么事嗎?”

“我……我……”哭聲一下放大了,連說話的空隙也沒有。

沐禮再也沒有追問,他就這樣一直抱著他,好像一松手這個人就會消失,他內心惴惴不安,他似乎感覺到將會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當第二天早上,巷子里再次喧鬧起來的時候,沐禮的身邊已經空空如也,留下的只有愛人的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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