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紅豆隨何江跟徐南風來到神經外科。何江進入醫生辦公室,小大夫們看醫務科科長來了,就一臉緊張。想想最近科里有沒有醫療投訴和糾紛。有一個戴眼鏡的小醫生微笑站起來說道:“何科,怎么有空來病房,找主任嗎?”
“拿兩件干凈的白大褂,去看一下顧墨同志。還有這是花城來會診的南紅豆醫生。孔老在嗎?管床醫生帶我們去查一下房。”何江一來對著本家醫生就換一副領導的面孔道。
“主任在,他在看一個復診的患者。我就是顧墨同志的管床醫生。”戴眼鏡的小醫生說道,看上南紅豆笑容加大道:“紅豆師姐,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看到你。”
“呀,是歐珠師弟,你怎么在這。難道你老家在這。當時你畢業時聽其他師弟師妹說你回老家了。”南紅豆也很驚訝。歐珠是藏族人。但一身都是漢族人氣息。儒雅斯文。
“怎么你們認識?”何江也很驚訝問道。
“認識,當年我研究生實習跟的導師就和紅豆師姐同門。紅豆師姐總是說不要叫她老師,我們只能叫師姐了。”歐珠道。
“本來年紀不大,臨床經驗還不如您們呢。怎敢老師自居。”南紅豆看到往日在北和協一起學習的師弟還是挺開心的。
“我叫一下主任,我們先去查房吧。”歐珠雖見到南紅豆很高興,但也沒有忘記南紅豆是來會診的。歐珠說完就去主任辦公室叫主人,回來是帶了兩件干凈的白大褂。南紅豆接過白大褂利索穿上看上走過來的頭發微白的老醫生,這個應該是神經外科的主任。
“孔老。南醫生這是我們神經外科主任。孔主任。這是花城南紅豆醫生。”何江對神經外科的主任明顯很尊重。
“您好,孔老”南紅豆深深鞠躬道。看得出孔老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六十多歲,目光灼爍,一臉嚴肅。
“嗯。你好。先去看顧墨吧。今天早上醒了。”孔老不茍言笑背著手往病房走。何江,南紅豆,歐珠尾隨。一來到病房就看到單人間里顧旭東坐在床上垂著頭看著往窗外看的顧墨。床邊站著徐南風和樓化。門一打開,里面的人都看過來。顧旭東站起來看向穿著白大褂的南紅豆。
“紅豆......”顧旭東著急著喊一聲南紅豆。
“顧伯伯,等一下。不用緊張哈。”南紅豆戴著口罩說道。
“歐珠。”孔主任叫道。
“是,25床,顧墨,31歲,因雙下肢骨折,頭顱輕微骨折,頭顱挫裂傷,腦震蕩于6月15號入院并急診行雙下肢右脛骨左腓骨固定術,顱腦CT顯示顱內出血量少,骨折輕微,不考慮顱腦手術。術后轉入我科。術后3小時出現高熱昏迷。當時用甘露醇脫水及腦蛋白水解物注射液。患者高熱淺昏迷三天,今早患者清醒,能坐起。這幾天術后實驗室檢查都正常。”歐珠簡單說一下病情并補充道“患者醒來后護士說他一直坐著不說話,也沒什么反應。”南紅豆一邊聽病史一邊翻看歐珠打印給他的詳細檢查報告。接過歐珠手上拿的顧墨顱腦CT片對著光線快速看了一下。
“小南,你怎么看。”孔老問道。
“孔老,我要檢查一下他的眼睛,歐珠給我手電筒。”南紅豆進入醫者身份,也變的嚴肅認真。接過歐珠遞過來的小手電筒。“你好,我叫南紅豆,我現在給你檢查一下眼睛可以嗎?”南紅豆彎下腰面對著顧墨問道。顧墨轉過臉對著南紅豆,盯著她的眼睛看。看到一雙水汪汪清澈的眼睛,滿眼裝著星辰大海。南紅豆笑著眨眨眼。顧墨低下眼瞼輕輕地“嗯”一聲。
“好,不用緊張,放松。”南紅豆用柔軟的聲音安撫道。右手持手電筒,左手輕輕掰開顧墨的右眼瞼,微涼又柔軟的手指使顧墨內心產生悸動。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一下。南紅豆迅速打開電筒并移動照射顧墨眼睛觀察瞳孔的反應。兩邊眼睛對光反射靈敏,瞳孔等大等圓,虹膜正常。“能不能看到我們?看的清楚嗎?”南紅豆問道,主要擔心顱腦受傷影響視神經。看不到東西患者會情緒低落,不說話。突然顧墨抬起右手去摘下南紅豆的口罩。南紅豆也被他這一舉動嚇一跳。南紅豆笑笑道:“沒事。”看向孔老他們問道:“我能單獨跟他聊聊嗎?”
“行吧。”孔老背著手又往病房外走。
“行,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啦。南醫生看完就先留在神經外科。我們這邊跟花城你那個醫院說好,你要留在這里一個星期的。這段時間南醫生可要好好指導指導我們,畢竟南方的醫院比我們這里先進。”
“指導就不敢當,我們可以互相學習。”南紅豆微笑道。
一群人出去了,病房只剩下南紅豆和顧墨。南紅豆就微笑著看著顧墨不說話,顧墨就盯著南紅豆看。南紅豆歪一下頭道:“顧墨哥哥,紅豆臉上有花嗎。”顧墨被說的不禁耳根發紅。
“咳咳”顧墨不自然的咳了一下。南紅豆馬上倒水遞給顧墨,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顧墨接過水喝了一口,身體氣壓明顯下降。給人覺得有點低落。
“可是就算在病房坐著,也掩蓋不住你1米8的帥氣啊。你還是讓我崇拜的顧墨哥哥呀。”南紅豆秒變迷妹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并把椅子拉近顧墨身邊。接過顧墨手中的杯子放下說道:“顧墨哥哥,除了我以外,你還有喜歡的女性嗎?”
“你怎么確定我喜歡你。”顧墨也是被南紅豆直說自己喜歡她給逗笑了。
“笑了。這就對了。你醒來不說話都把他們嚇到了,還以為哪里出問題了。”南紅豆笑笑道。
“那幾天,我夢到你嫁人了。”顧墨低著頭道。
“那我們結婚吧。”南紅豆抓住顧墨的手道。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顧墨看。
“傻丫頭,哪有女孩子向男的求婚的。”
“這重要嗎?我以前都沒有說喜歡你,我媽都催我去相親了,這次來看你,我媽還說跟你談談。你覺得我們還需要談嗎?顧伯伯還問我能不能給你一個機會。你看,所有人都為我們著急呢。”南紅豆笑嘻嘻道。她的開心感染到顧墨。顧墨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南紅豆的臉道:“怎么一來就熟,二十幾年不見都不知道矜持。”
“對于你,我不需要矜持。不然我又要等二十幾年了。而且你在信里老叮囑我不要早戀,學習為重,你看我都單身三十年了,你要負責的。我聽你話才憑實力單身三十年的。”南紅豆噘著嘴道。
“對不起”顧墨內道。
“不用說對不起。我們這樣剛剛好。我知道你在部隊不方便通信,而且我八年制的臨床醫學也沒有時間搭理你呀。”南紅豆把顧墨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拉下抓著。
“好。等我腿好了,我們就結婚。”顧墨也不猶豫了,說完自己也笑了。
“那也要等三個月后,這三個月萬一我想清楚后悔了你怎么辦。”南紅豆故意說到。
顧墨笑著看向她不說話。
“你去忙吧,你不是來會診的嗎。還有去休息一下。”顧墨到底還是想著南紅豆是有工作的。
“好吧,你也別坐著發呆,多說說話,別讓你爸和你的戰友們擔心。”南紅豆摸摸顧墨眉角受傷的皮膚道“那我先走啦,應該也沒啥事,我就去寫一下會診報告而已。”
“快去,快去,叫樓化進來。”顧墨一臉著急的趕人。
“哦,我明白,想上廁所。”南紅豆笑著眨眼道。笑著快步走出房門。
“顧伯伯,顧墨哥哥沒事。視神經沒有受損,能看到東西,也能說話。你叫樓化?顧墨哥哥叫你進去。我先去醫生辦公室寫會診報告。顧伯伯我先走了。”說完趕緊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