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南紅豆正在書房查資料手機微信電話就響了起來。

“嗯，顧墨哥哥你吃飯嗎？”南紅豆看了一眼視頻里的顧墨然后繼續盯著電腦上看。

“嗯，吃了，你在干嘛？是在書房么。”顧墨看到南紅豆沒有正臉看視頻就知道南紅豆在上網了。

“是啊，我查一下一個打鼾的疾病。”南紅豆對醫療以外的人一般都不會用專業詞語說話。

“什么打鼾，打鼾也是病？”顧墨也是稀奇了。

“嗯，有些人打鼾是有病的，最近科里收了一個打鼾聲震耳欲聾那樣的，每次睡覺打鼾打著打著就不呼吸了。這個病人家里人都不知道這是病，就是他打鼾好后呼吸停止自己憋醒這樣反復就一個晚上睡不好，白天就嗜睡，跟人說話都能睡著。家人發展他嗜睡厲害才來醫院的。我看這個病有沒有人觀察出新進展。呼吸科里的孫醫生有點想法。”南紅豆偶爾也會跟顧墨說說科里面的病歷，主要是沒有什么事可以聊。但顧墨也不會不耐煩聽，有時還很好學地去問一些問題，這是南紅豆就像教學生一樣解答顧墨的問題。

“那這個病叫什么？”顧墨問道。

“睡眠呼吸暫停低通氣綜合征，一般肥胖的人容易得，所以治療也是減肥治療。”南紅豆看著電腦檢索出來的幾篇文章看著最新的是四年前發表的。

“你看，我們中醫就是那么強，這個病都有人用中醫湯藥來治療。護理的也不錯，知道護理對病人行為干預管理起的作用也很大。其實我覺得這個病研究的方向很多，但是就是沒什么頭緒，嗯，有學習連醛固酮的聯系上了，他們的方向感很強，我也是服了。看來孫醫生也是看過這些報道所以無從下手。”

“就一定要寫論文的嗎？”顧墨對于醫生護士天天討論論文發表也是很疑惑。你明明都不會發表，還在那里死磕干嘛呢？

“我們也不想啊，但是職稱評審什么的都要有論文，論文多了有時候就可以鞏固江湖地位。越是高職稱越是要論文發表，還有看發表的影響因子。所以現在有很多網上幫忙提供數據，提供寫論文的網站。逼急了所以造假就多了。”南紅豆看著每年年底那些為了論文發表到處亂跑的同事也是很無奈。天天哪有那么多論文發表，說來說去還不是一大抄。“天下論文一大抄”這句話還是高中時數學老師說的，果然還真對。

“那你呢，你會不會也很難寫。”顧墨聽著南紅豆無奈的語氣，想想并沒有聽南紅豆說自己有多難寫論文。

“我還好了，以前習慣寫論文，出來工作了看到稍微有點不一樣的病歷自己治療時留意就可以寫寫個案這樣一年就過去了。主要是我們平常太忙沒有留意積累病歷。”南紅豆果然是對于寫論文沒什么壓力。

“我就說你平常沒有抱怨論文難寫。”

“我都知道每年都要寫的，所以時刻準備著呀。而且以前我到處會診也積累一寫病歷，也可以寫寫綜述。”

“嗯，這個星期天你放假不？”顧墨想想星期天自己休息想陪南紅豆出去逛逛。

“嗯，星期六日都不放假呢，你回來自己玩哈。”南紅豆哈哈笑道：“你的腳練得咋樣，拄著拐杖能自己走多遠？”

“還好吧，昨天樓化看著我在操場上走了一圈大概四百米。沒有之前那么痛了，應該過兩個星期我就可以不住拐杖了。”顧墨說起自己的雙腳，能慢慢走起來還是挺開心的。

“星期六回來醫院拍片看一下，看看骨頭長得怎么樣。現在前三個月了，應該差不多長好了。但我們不著急，你慢慢練，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南紅豆真的把顧墨當自己病人，每次顧墨的雙腳問題都是那么冷靜。顧墨也習慣了南紅豆這樣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他的雙腳。

“嗯知道了，最近有沒有打電話回家，爸媽怎么樣，身體還好吧。你要記得打電話回去，不然媽會想你的。”顧墨總是提醒南紅豆打電話給花城的親人，這樣不會讓花城親人感覺南紅豆離的太遠。

“知道了，我媽天天視頻電話來跟我聊，剛才說完，你就打電話過來了。”南紅豆因為每次忙起來，看看資料都忘了跟家里人聯系，來了新省都是顧墨提醒或是李梅打電話來，最近通話記錄都比往年多了。

“那就好。我爸還天天加班都知道給我發信息問我的情況呢。你也不要老忘記花城爸媽。”

“顧墨哥哥我覺得你變嘮叨了，以前你沒有這么啰嗦的吧！”南紅豆笑笑道。

“好了，我不說了。你趕緊收拾睡覺，不要熬夜了，不上夜班還熬夜，說不過去了啊。”顧墨就是習慣性嘮叨南紅豆，總感覺南紅豆還小呢。感覺自己不是娶媳婦，是養了個小妹妹。

“好咧，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南紅豆看著電腦上的時間的確很晚了，于是停止查資料，準備關機，掛電話去睡覺了。

“嗯，晚安。”

這種互道晚安的感覺很奇妙，讓人不禁想起沈復的《浮生六記》里的“閑時與你立黃昏，灶前笑問粥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