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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風波突起

  • 宏茗傳
  • 玉龍凌霄
  • 10218字
  • 2020-06-12 19:46:08

習千存領著林宏來到院中,二人面對面盤腿坐下,雙掌掌心相對。他注視著林宏,緩緩說道:“宏兒,氣沉丹田,將你體內那股真氣歸并到膻中穴的位置上,然后慢慢的轉移到你的雙掌之上。”林宏依法修行,那股氣流順利地被移到了雙掌之上。

就在這時,習千存運起功力,將一股真氣從林宏的掌心處傳輸了進去。兩股真氣融合在一起,緩緩地向林宏體內運轉開來。然后他又說道:“調整呼吸,進行吐納和歸并,把這一股真氣吸入到你的膻中穴中。”林宏依法而行,不一會兒就感覺到那股真氣進入到膻中穴中,于是他說:“好了!”習千存這才收回功力,撤了雙掌。

習千存面帶微笑地說道:“好啊!經此一番修煉,你的內功已有大進。日后你每日只需要按時打坐調整內息,而且睡覺時不存雜念,均勻的調整呼吸,你的內功就會與日俱增的。內功講求的是穩扎穩打,切不可急于求成、一味求快。一般來說,習武之人即便是有奇遇,導致內力大增,但因為缺乏時間的積淀,終究會危及自身。因此,內功一門,不可操之過急。”

然后他便拿起手中的黑色寶劍,對著林宏說道:“你現在把內力運在手掌之上,就能拿穩寶劍,并且抵御上面的寒氣。久而久之,上面的寒氣就會和你的手掌處的內力融為一體,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再感到寒冷了。”

他又接著說道:“我先來教你‘碧潮云飛劍’的第一招‘嶺外飛仙’。首先,端平寶劍,然后向右橫擊出去,然后左足在地上輕點一下,向后來一個后空翻,然后右手出劍向前刺去。這一招的凌厲之處在于端平寶劍那一刻已經運上了內力,因而后面的兩次攻擊力道極大,而且因為后面那劍頗為出其不意,所以敵人是不容易察覺的。與此同時,你在后空翻的過程中,雙足要運好氣力,然后在你身子向下降的時候,向前踢出。也就是說,右手出劍,然后雙足向前踢出。明白了嗎?”林宏用心記住了每一個動作的要旨,然后按照順序便發了出來。但這一招發出時,威力卻遠不如習千存發出時威力強勁。習千存說道:“這是你功力不純的緣故,只有多練習,你才能不斷提升自己攻擊招數的強度。好好練吧!”林宏點了點頭,然后便反復的開始練習起來。

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時候他還是在練習“嶺外飛仙”這一招,到了下午,習千存又把青龍掌法的第一招“青龍入潭”的相關法門傳授給了他。這“青龍入潭”講求身形的靈活度和運勁的巧妙程度,因此每一個動作在銜接時的細節都要頗為注意,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這套掌法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習千存傳授他的時候,也是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進行講授,畢竟這套掌法難度頗大,不能急于求成。

按照習千存的說法,劍法一個月只能學習一招,掌法則是一年學習一招。而最關鍵的,是在這期間修煉內功。修煉內功的人要講求心平氣和,切忌浮躁。因此習千存又教給林宏一套催眠神功,它可以讓人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之中,看似睡著,實際上是在修煉內功。這種狀態下的人修煉內功可以免受外界打擾,也可以克服自己內心中的各種雜念。林宏自幼淘氣慣了,再加上身負大仇,外界的打擾和內心的雜念一直都是他難以摒棄的東西。當年秦灃虞教他讀書,他就總是靜不下心來。現下習千存教了他一套催眠神功,這多多少少竟使他調皮外向的性格有了一定程度的收斂與改變。

洛陽城中,醉煙樓上。

鄭偉江約葉紹華在中午見面,葉紹華情知自己不能去的比鄭偉江晚,于是他在上午十一時就已經到達了醉煙樓中的客房。等了大約一個小時,鄭偉江才到。二人一見面,臉上都溢滿了笑容,鄭偉江揮了揮手,底下的侍衛就把住了大門,二人便在包房當中聊起天來。

鄭偉江率先言道:“葉丞相對眼下朝局有何看法啊?”葉紹華思忖了一下,說道:“當今天子乃是萬古明君,朝政在皇上的治理之下,井井有條,呈現出一派繁華景象啊!”鄭偉江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可這位明君近來身體欠佳,想來命不久長。那這朝中大事,應當托付給誰呢?”葉紹華笑了笑,說道:“太子殿下雄才偉略,現在就是儲君,將來登頂九五至尊的人,當然是殿下您了。”鄭偉江干笑了幾聲,說道:“此話本不假,但你也知道,我那弟弟覬覦皇位,也不是一兩天了。那天我們同到你府上,也都是有拉攏你之意。你是個明白人,應當清楚,我和二皇子,你只能選一個。既然早選晚選都是要選的,那還不如早選一些,對你自己也有好處啊!”葉紹華面帶微笑,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小杯,然后說道:“太子殿下言之有理。臣今日既然來赴宴,那自然支持太子殿下了。京城中人都知道,殿下的實力要強于二皇子,而且又是有著正式地位的儲君,只要不犯錯誤,那將來的皇位必然是你的。”鄭偉江笑了笑,說道:“愛卿有此見識,倒讓我倍感欣慰。來,咱們再來喝上一杯!”

二人剛喝完這杯,葉紹華忽然感覺腹中疼痛難忍,這一吃痛,他頓時叫了出來。鄭偉江站起身來,急忙問道:“葉愛卿你怎么了?”葉紹華疼的說話都說不清了,只是說道:“我……我肚子疼。”鄭偉江頓時慌了,喊道:“來人啊!”外面的侍衛就沖了進來,那侍衛有些見識,看見葉紹華面如白紙,連忙說道:“殿下,這是中毒的征兆!”鄭偉江連忙說道:“那還等什么?趕緊帶葉丞相去醫治啊!”

“不必了吧!我看就是你害的葉丞相!”

一眾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鄭偉河帶著楊建和五六名侍衛走了進來。鄭偉河笑了笑,說道:“哥哥真是好手筆,不僅私出東宮與葉丞相相會,而且還敢下毒害他,你是真的膽大啊!”鄭偉江見他出現,心中思量道:定然是他下毒,以此來誣陷我。于是便接口道:“我與葉丞相吃個便飯,你突然出現,可見下毒之人就是你!”鄭偉河說道:“若不是有人給我傳信,說你要暗害葉丞相,我怎么會來這里?”

葉紹華此時痛的已經難以忍受了,只是無力的說道:“救……我。”鄭偉河這才說道:“救人要緊,你們兩個,過來扶著葉丞相去太醫院!你們三個,送太子殿下回宮!”

二皇子麾下的兩名侍衛,扶著葉紹華,帶他往太醫院的方向跑了過去。到了太醫院,太醫給他做了檢查,發現他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慢性毒藥,這毒藥雖然一時不會讓葉紹華斃命,但如果不能在兩個時辰內找到醫治的方法,那葉紹華同樣就無力回天了。

不一會兒,鄭偉河也來到了太醫院。他向那主治的太醫問道:“葉丞相如何了?”太醫答道:“葉丞相所中之毒甚是奇怪,微臣從來沒有見過,恐怕是難于醫治了。”鄭偉河怒道:“你救不活葉丞相,你也別活了!”那太醫連忙跪倒在地,說道:“殿下,微臣是真的無能為力呀!若臣的醫術足夠應付的話,臣怎敢不盡心竭力醫治葉丞相呢?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就在這時,葉楓靈和李維貞也得到了消息,趕來了太醫院,李維貞頓時跪倒在了病榻之前,聲音凄厲的哭喊道:“紹華,紹華,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有事了,我可怎么活呀!”她見二皇子站在旁側,便又哭訴道:“殿下,你要救救紹華,救救紹華啊!他畢竟是朝中的宰相,朝中很多事務還用得到他啊!殿下!殿下!我求求你了!”

鄭偉河將她扶起,說道:“你放心,還有兩個時辰,我一定想辦法救治葉丞相。”就在這時,楊建說道:“殿下,而今恐怕只有一人可以救治葉丞相。”鄭偉河問道:“哦?是誰?”楊建言道:“蘇公子的醫術繼承自他父親,他父親不僅是武林名宿,更是用藥大家,何不請他來一試?”鄭偉河一拍手,說道:“你說得對!我倒忘記他了,快把他請過來。”

不一會兒,楊建便帶著那蘇維若走了進來。只見那人穿一身藍色絲綢圓領袍,面容清秀,風度翩翩,年齡應該也就是二十幾歲左右,儼然是一副貴公子的打扮。他身上背著一個青綠色的包,想來是他出門遠游,隨身攜帶了一些小的物事。

楊建來到屋內,對眾人說道:“蘇先生來了,請他來看一看。”其余眾人見這位傳說中的名醫不過才二十幾歲,心中都不甚看好他的醫術,但事急從權,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蘇維若甫一診脈,便言道:“下毒之人好狠的心腸!竟然是難得一見的黑風散。這黑風散無色無味,摻入到液體之中,立時融化。常人根本看不出它的毒性。而且此毒極難研制,家父費盡心力,花了數十年時間才研制出來。不過,此毒毒性雖強,卻需要酒作為藥引,否則是不會發作的。若是中了此毒以后三個時辰之內不沾酒,此毒會自動消除。也就是說,如果葉丞相沒有喝酒的話,這毒是不會發作的。”

楊建說道:“難怪如此!看來太子殿下是早就設計好了啊!把此毒和酒放在一起,有立時斃命的功效啊!”李維貞也不理會楊建的話,只是說道:“蘇大夫,那這病還有得治嗎?”蘇維若言道:“若是葉丞相剛剛中毒,那我可以用清酒散將他體內的酒清除出去,這樣黑風散就不會與酒相融合,眼下酒水和黑風散已經融匯,只有先封住他幾道大穴,減緩毒素蔓延的速度。然后我得緊急配置一下解藥才行。”李維拜倒在蘇維若面前,說道:“小兄弟,全靠你了!”蘇維若連忙將她扶起,然后封住了葉紹華的幾處重要穴位,接著他就帶了兩名太醫進藥房去研制解藥了。葉楓靈奮勇當先道:“我也去幫忙。”于是他便也進到藥房中去了。

鄭偉江被那兩名侍衛護送著,向太子宮的方向回轉。他心中疑竇頓生:若說是老二要毒害葉紹華,他卻又是怎么知道我和葉紹華要在醉煙樓見面的呢?他說得到了消息,這消息是從何而來?難道我府上有他的奸細?但知道我和葉紹華見面的,只有我和桓彬二人呀,難道會是他?不,不對,若是桓彬,那他知道的秘密遠比現在要多,他不用等到現在才來對付我。難道是葉紹華那邊出了問題?這會不會是葉紹華和老二一起設的局呢?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無數的可能性在他心中生出,但他始終猜不透哪一種可能性才是真相。此時他已經來到了太子宮門前。只見胡友生站在宮門前,神色上很不好看,他心中頓時一驚:這小子來干什么?

他迎了上去,說道:“這不是胡將軍嗎?你來太子宮,是找本宮有什么事情嗎?”胡友生言道:“太子殿下,臣懇請您放了我的兒子。我與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您大可不必把犬子關在太子宮里吧!”

鄭偉江一頭霧水,便說道:“胡將軍這是說哪里話?我的府里哪里關著你的兒子呀?這中間定然是有什么誤會。”胡友生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說道:“那你看這是什么?”鄭偉江打開信一看,里面寫著如下內容:

收到此信后,立刻到太子宮中與太子殿下議事,否則你的兒子性命不保!

鄭偉江說道:“胡大將軍,這明顯是誣陷,你看不出來嗎?我哪里會寫這樣一封信給你呢?這定然是有人借我的名頭,想對令郎圖謀不軌呀!說不準這個人就是我弟弟鄭偉河呢?他今天還誣陷我害了葉丞相,他居心叵測啊!”胡友生說道:“我兒子在不在里面,我進去看看便是了。若不在,一切都好說;若在的話,我倒想看看殿下如何收場!”鄭偉江厲聲道:“我是太子,你竟敢對我如此說話!就憑你如此說話,本宮今天絕不可能讓你進去!”

胡友生怒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慢!”只聽得不遠處的一座轎子里傳來了這么一聲,眾人都識得這是皇后娘娘的轎子。于是便紛紛拜倒請安道:“臣等參見皇后娘娘。”

鄭偉江也盈盈拜倒,說道:“兒臣給母后請安。”秦蔚若從轎子當中下來,說道:“眾位平身。”然后她便對著胡友生說道:“胡大將軍,這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在太子宮門前鬧事?”胡友生言道:“并不是臣想鬧事,只是臣收到了一封恐嚇信,上面寫著若不來太子宮見殿下,我兒性命不保,正因如此,臣才來太子宮想要一探究竟,卻不意遇到太子殿下阻攔。既然皇后娘娘來了,臣聽候娘娘懿旨便好。”秦蔚若說道:“胡大將軍先回去吧,哀家保證讓你今晚之前見到你兒子。”胡友生見皇后如此保證,便答道:“喏,臣多謝皇后!”

胡友生走后,秦蔚若這才神色嚴厲的對鄭偉江說道:“你究竟有沒有看押他兒子?”鄭偉江一臉茫然,無辜的說道:“母后,兒臣怎會做那等事情呢?這定是有人蓄意謀害兒臣呀!”秦蔚若說道:“你陪哀家進府看看。”

二人來到正堂之中,剛一推開門,就發現一個少年被綁縛在椅子上,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口中還堵著一塊布,不時地發出哼哼的聲音。鄭偉江剛要開口問詢,秦蔚若立馬用手喝止,讓他不要說話。然后她領著鄭偉江出了正堂,來到院子之中,這才說道:“你絕不可暴露了身份,這小孩你遲早得放,不能讓他還有他爹知道是你太子抓了他,否則你就樹了一個強敵。你立馬派人,暗地里把這孩子給胡友生送回去,否則就憑你私抓朝廷命官的家眷,你在你父親那里就夠喝一壺的。眼下只要不被別人抓住證據,一切都好說,你趕緊去做吧!”鄭偉江點了點頭,于是便吩咐桓彬找幾個得力的人,讓他把小孩送回胡府。

桓彬帶了兩個人,把那小孩連同那椅子從太子宮后門搬了出來,然后這一行人便抄小路向著胡府而去。到了胡府門前,他們把那個椅子放在門口,見沒有人發現,就匆匆離開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胡友生并沒有離開太子宮,而是在太子宮的前門不遠處留守,觀察太子宮的一舉一動;他還命自己的管家在太子宮后門留守,觀察后門的情況。果然,這一運送過程被他的管家看了個清清楚楚。他的管家等那幾個人離開以后,才把胡府的小少爺胡建德給救了下來。那胡建德平日里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靠著他老子的官職沒少做橫行霸道的事,但這一次被綁架,確實是怕的緊了,一見到府里的管家救了他,便擁抱住管家的身子,失聲大哭起來。

那管家將胡建德得救的消息告知了胡友生,胡友生這才回到了自己府上。處在府內的劉天穎早已哭成了淚人,待見到兒子的時候,又是萬般歡喜。這種情緒的變化之快,連劉天穎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胡友生將前前后后的經過告訴了他的家人,劉天穎氣憤的說道:“這個太子心狠手辣,早就叫你與他劃清界限,你偏不聽。眼下我們建德既能和蘇家姑娘成親,又可以登上二皇子這趟船,何樂而不為呢?”胡友生聽了她這一番話,信服地點了點頭。

太醫院里,眾人都焦急的等待著蘇維若研制解藥。此時,距離最后的時刻還有半個時辰,若半個時辰之內再研制不出解藥,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葉紹華了。

就在這個時候,蘇維若從藥房當中走了出來,自信而又喜悅地說道:“解藥成功了!解藥成功了!”屋內的一干人等無不為之歡欣雀躍。

蘇維若先把藥丸給葉紹華服下,不一會兒,他的面色便好轉了過來。又過了一時三刻,他竟然醒了過來。蘇維若笑了笑,說道:“葉丞相性命已無大礙,快讓他到病房當中休息吧!”李維貞跪倒在蘇維若面前,哭著說道:“蘇大夫,你是神醫,真的是神醫,我替紹華謝謝你了。唉!你對我們有這么大的功勞,我真不知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蘇維若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勞,本來最后有一味藥我想盡了辦法也融合不進去,卻沒想到楓靈不小心將一滴試劑滴到了藥上,結果卻誤打誤撞研制出了解藥。若不是楓靈,恐怕我也無能為力啊!而且,你也要多謝二皇子殿下,是他及時趕到,又把我叫了過來,大家一同努力,才成功把人救好的啊!”李維貞面向葉楓靈和鄭偉河,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殿下,侄兒,謝謝你們了!”

鄭偉河笑著說道:“夫人何必多禮?葉丞相本就是忠義之士,于我朝大有裨益,我等焉能讓這樣一位英才不明不白的死了呢?再說,葉丞相與我也是極好的兄弟,夫人大可不必見外。”葉楓靈也言道:“是啊,叔母,您和侄兒還客氣什么呢?侄兒不過是誤打誤撞,能挽救叔父的性命,侄兒實在是歡喜得很。”

鄭偉河和楊建見此間無事,便向葉楓靈和李維貞告了辭。二人剛一離開太醫院,鄭偉河便問道:“那邊的事辦得如何?”楊建答道:“紙條留了,人也成功送進了太子宮,這下太子又攤上一件事。”鄭偉河笑了笑,說道:“不錯。我就是要他焦頭爛額。不過說起來,今天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們傳遞了消息,讓我們得以及時趕到醉煙樓呢?要不然,我們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大戲?”楊建答道:“這事說來蹊蹺,會不會是王家那邊的人?他們得到消息,就來密告殿下。”鄭偉河搖了搖頭,說道:“若是王家的人,何必把紙條放在我房門前,又不見我的面呢?”楊建想了想,說道:“不管此人是誰,但從他給我們傳信的角度來看,此人一定與我們的目的相同。只要能扳倒太子,那有這樣一個幫手不也很好嗎?”鄭偉河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怕此人的目的沒有那么單純,若是他有別的圖謀,那就證明我們的暗處還有一只黑手在操縱著一切。這樣,楊建,你暗中調查,看看有誰知道葉紹華和太子見面的事。”楊建拱手道:“喏。”

楊建領命退下,蘇維若便來到了鄭偉河的身旁。他躬身言道:“草民參見二皇子殿下。”鄭偉河笑了笑,說道:“你叫我二皇子殿下怪別扭的,你還是叫我偉河吧!我聽著順耳。”蘇維若哈哈一笑,說道:“那我哪敢啊!你天威降臨,我這小老百姓哪承受得住啊?”鄭偉河微微一笑,說道:“不和你貧了。對了,本來知道你今天要來的,還打算親自去接你,沒想到今天遇到了這么多事情,還讓你給我幫忙,辛苦了!”蘇維若擺擺手道:“沒什么,救死扶傷本就是我的天職。對了,聽說你要給我妹妹介紹一戶人家,父親派我來打個前站,交換一下聘禮文書。”鄭偉河頗為關切地問道:“不知師父、師娘和師妹現在如何?”蘇維若笑著說道:“托你的福,他們都好。不過我們都沒敢把這門婚事告訴我妹妹。她還小,有時候比較任性,以后她就會聽話的。再說,女兒家的婚事,想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胡鬧的。”鄭偉河笑道:“那就好,我可告訴你,這戶人家在京城地位可不低,想必楊建也給你說了,這孩子的父親可是京城豹韜軍的首領。師妹嫁過來,一定不會受委屈的。”蘇維若笑了一下,說道:“你老兄認識的人,哪里有差的啊?”鄭偉河說道:“我帶你去胡府,親自把這門親事定下來,正好我也有事要去那邊一趟。”蘇維若言道:“那再好不過了。”

二人來到胡府,自然是受到了胡友生一家人的熱切歡迎。胡友生知道這是自己兒子以后的大舅子,自然是以禮相待。蘇維若畢竟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在禮節方面也做的頗為到位。于是雙方很快就在鄭偉河的主持下達成共識。雙方交換了聘書,并簽下協議,將于六年之后完成婚約。這一協議簽訂好了,實際上兩家的親家關系就已經被確定下來了。至于婚禮的舉辦,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五年之后。

自習千存收下林宏為徒以來,五年的時光當中,林宏都和習千存待在天龍山上。師徒二人白天切磋武功,夜間便一起喝茶聊天,生活過得也算是逍遙自在。林宏敬重師父的為人與風采,因此五年以來精心侍奉師父,竟無一事違逆師命。習千存也不擺師父的架子,總是與他平易相處,這一老一少,倒像是忘年之交一般,全無師徒之間應有的那種嚴肅氣氛。

這一年,林宏已有十九歲了,已經長成了一個身形高大、相貌英俊的少年。比起十四歲那個瘦弱無力、稚氣未脫的他,現在的他更顯強大成熟,而且在某種程度上還顯露出堅毅的一面。五年的時光里,他不僅學全了青龍掌法當中的精要,也把“碧潮云飛劍”的三十三式運用得熟練自如,內力也已經大大的增強。可以說,此時的林宏,武功已經今非昔比。

更可貴的是,習千存那樣一種平易近人的性格,以及不時的關懷鼓勵,給了林宏極大的自信心。他也意識到,自己要想受到他人的尊重,首先就要有一顆自尊自愛的心。此外,五年的時光也淡化了他那顆想要復仇的心,有時他甚至會想:若能與師父在此間頤享天年,何必下山去看那是是非非、人間煙火?

這一日早晨,林宏早早的便起來了,這是他這些年來養成的習慣。他來到師父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問詢道:“師父,您起來了嗎?有什么需要弟子做的嗎?”等待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開門,林宏略感奇怪,便推開門進屋去察看,卻發現沒有師父的人影。只是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信上寫道:

師徒之誼,終難相忘。然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也知為師脾氣,喜靜。因而決定一個人出去走走,到那天涯海角的地方去轉上一轉。或許將來有一日定會江湖再見。

你可以繼續住在天龍山上,也可以去游歷江湖。以你現在的武功,江湖上已經罕有其匹,除了世上的三位宗師級人物,你不是對手以外,其余人我倒并不擔心。這三位宗師級人物,你要記住,他們分別是:凌退揚、楚峰玄和蘇明遠。可能楚峰玄會與你多有交集,因為他身在京城,是太子一系。

若有機會見到貴陽和秉天,幫我向他們問好,我雖然掛念他們,但卻不愿再見他們的面了。我向來是個矛盾的人,但在你面前,能肆無忌憚地說這么多,也確實在我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最后還想提醒你一點,江湖險惡,人心多狡詐,你要處處留個心眼。遇到打不過的敵人,不要硬戰,逃跑有的時候不是懦弱,而是為了最終的勝利。此外,遇到自己愛的人,一定要善加珍惜,不要理會什么世俗偏見,只要彼此真心相愛,一定要把握住,決不可錯過終生。但你也要明白,這世上的女子,越是漂亮,就越會騙人,這你已經有過一些經歷,我不再多說。總之,一切都要你自己拿主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要從自立開始。

言語有盡,情意綿綿。望終有一日再見,與君共酌,觀皓月千里。

林宏看了這封信以后,心中不由得黯然神傷道:師父,終于還是走了!

五年來的朝夕相處和剎那間的分別讓林宏心中感傷不已,但他明白,師父是希望他能夠學會自立,如果永遠留在師父的羽翼之下,那他永遠也無法長大。此時此刻,他再一次想起了父母大仇,想到了洛陽那個讓他無比眷戀卻又傷心欲絕的地方。他決定了:我該回去做點什么事情了。

于是他開始打點行李,準備啟程。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行李之中有一封書信。他也沒有感到奇怪,這是當年父親臨死前交給他的,要他按照信中的約定去履行諾言。當時他慨然允諾,但因為后來顛沛流離,而后來這些年又勤于練功,于是便一直沒有打開。如今他正處在百無聊賴的時候,于是他便打開了那封信,只見那封信上寫道:

紹宏吾兄:

昔年你我兄弟之情誼,鄙人一直未曾忘記。當年你我結為異性兄弟時曾許下諾言,今后你我各自成家后,若生下兩個兒子,則結為兄弟;若生下兩個女兒,則結為姐妹;若生下一兒一女,則結為夫妻。我后來顛沛流離,到了太原,娶了一位好太太,這才把日子逐漸過得紅火起來,因而也才敢向你提親。我知道你后來生下了兩個兒子,長子楓靈、次子楓廷,因我成婚較你稍晚,因而只生下一女碧瑤,與君次子楓廷年齡相仿,特留此書信,以作證明,將吾女碧瑤許配給君次子楓廷,以結我兩家秦晉之好。因兩個孩子年齡尚幼,故等到楓廷二十歲、碧瑤十九歲時,兩家共同完成這樁親事。

特去此書信告知兄長,兄長若有閑暇,可來太原孫府一會,共商兩個孩子的婚姻大事。弟翹首以盼。

孫景天

林宏仔細地閱讀了這封信,這才知道原來父親給自己締結了一門娃娃親。他不由得苦笑道:“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京城葉府被滅門,這婚約恐怕早已不算數了。再說了,我自己的婚事要由我自己決定,焉能因你們上一輩人便改變我自己的意志呢?這位碧瑤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焉能對她產生感情?她又豈能青睞于我?這樣做,豈不是對我們雙方都不公平嗎?而且,我現在已經是林宏了,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葉楓廷了,又何必去遵守這樣一門婚事?”

他剛想把那封信扔掉,仔細思量了一下,又覺得這是父親交給他的最后一件東西,還是保留起來比較好。他眼前忽然又浮現出父親的影像來,突然之間,他又改變了主意:師父說過,男子漢為人要坦坦蕩蕩,若我不知道此事也就罷了,但既然我知道了,這般抵賴不認賬,焉能是君子所為?我雖然沒有見過這位碧瑤姑娘,但想來她一定是位好姑娘,我何不去孫府拜訪一下呢?就算是代替父親去會一會他的老朋友,也是理所應當的啊!

打定主意以后,他背起行囊,在腰間系了青龍劍,出了這個他居住了五年之久的院子。他把院子的大門輕輕掩上,也不用鎖,因為這蒼蒼茫茫的天龍山向來是人跡罕至的,也沒有人會來這里偷拿什么東西,而且這里本來也沒什么東西,除了幾柄寶劍再無其他。雖然空無一物,但他仍然看著這個小院看了許久,這才沿著下山的道路一路走去。

五年的山間生活,讓他對重返塵世有一種別樣的體會,說不清那是興奮還是什么,但心神不寧卻是肯定的。

他決定在南下返回洛陽之前,先到太原孫府去拜訪一下。因此他便向著TY市區走去。天龍山毗鄰太原城,因此他從山上走到太原城中,基本上兩個小時就可以到達。

他走下了山,但還需要穿過一片樹林方可到達。但他并不著急,只是信步漫游。此時已經進入春季,林中空氣清新,環境靜謐,不時的還有鳥兒淺唱低吟,微風輕輕地拂過樹枝,既給人增添一股涼爽之意,又使得樹枝慢慢地搖晃起來,極富動感,仿佛有人在那里蕩秋千一般。

林宏正在玩賞著這林中美景,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林宏此時耳力極好,側耳一聽,便發覺對方一共有十幾個人,而且大多都是身懷武藝的江湖中人。于是他便縱起輕功,悄悄地向他們靠近了過去。

他身子騰躍起來,躍到了樹枝之間,然后便向下看去。只見有一個人騎著馬,身旁帶著數十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大漢,正在圍攻一個拿著寶劍、穿著紫色衣服的姑娘。那姑娘從臉面上看,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但神色間卻充滿了仇恨,顯然眼前這幾個人便是她的仇人。

那個騎馬的人率先說道:“小姑娘,我勸你還是跟我們回去為好,就憑你,想殺我們幫主,真是連門都沒有!我們幫主已經發話了,只要你回去侍奉好他,他就對你網開一面,不計較你曾經刺殺過他。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你可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

那紫衣女子倔強地說道:“哼!想讓我服侍他,你們癡心妄想!我只恨自己武藝低微,殺不了他。但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凌辱的!”一語剛盡,她便拿起手中的長刀,對準自己的脖子砍了過去。

林宏眼見那女子要持刀自盡,情急之下也不多想,便從腰間拔出青龍劍扔了出去,那青龍劍正好擊在那把長刀的刀刃之上,由于青龍劍上內勁剛猛,紫衣女子手中的長刀頓時被擊飛出去。

林宏縱身一躍,躍到了那女子身前。他拿起青龍劍,大聲喝道:“你們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姑娘,也好意思嗎?”那騎在馬上的漢子怒斥道:“毛頭小子,也輪得著你多管閑事?”

林宏更不多言,一掌擊出,那漢子立身不穩,從馬上滾了下來。在場眾人頓時被林宏的武藝所懾服,一時之間竟然鴉雀無聲。

林宏喝道:“我不愿與你們廢話,趕緊給我滾!”那領頭的漢子說道:“你行!有種在這兒等著,我讓我們老大來收拾你。”然后他就帶著那一群人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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