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場〉
【同日下午,山莊外幾十里外的樹林]
景——寬敞的土路,兩邊被車輪壓得結實而平整,路中間相間隔的長著幾棵矮矮的野草。路的四周長著枝干粗壯,高大茂密的楊樹,樹下雜草叢生,同樣高而繁茂。
[此時柳宗南、無極、褚風、祈巫一行人帶著手下騎馬走在路上]
無極:(對柳宗南)莊主,靖王此次約您前去到底是何意?
柳宗南:我也不知,最近靖王的舉動有些反常,我怕,他知道這山莊要交給赫辰,想借機生事!
無極:所以,莊主此番前去,是想跟他挑明此事嗎?
柳宗南:正是,我必須在赫辰掌管山莊之前,為他清除障礙!
無極:(擔心的)恐怕沒那么容易啊!
柳宗南:(想了想)見機行事吧!
[“莊主”,身后傳來烈火的聲音,一群人停下,回頭看,不遠處赫辰和烈火騎馬趕來,走到近處兩人下馬]
柳宗南:(奇怪的)赫辰?(下馬,一行人也下馬)
褚風:(看見烈火,上前)烈火,不是讓你跟赫辰留在山莊么?你們怎么來了?
柳赫辰:(手執長劍)聽說你們被官兵襲擊了,怎么樣,沒事吧?
柳宗南:(走到跟前)官兵襲擊?誰跟你說的?
烈火:剛有手下來報,說你們被官兵襲擊,傷亡慘重,讓我們來支援。
祁巫:我們走在路上好好的,怎么會被襲擊?
柳宗南:(想了想,反應過來)不好,快回山莊!
[轉身要上馬,突然遠處傳來箭矢,射在幾人腳下,把馬嚇得一驚]
祁巫:(大喊)大家小心!
柳赫辰:(站在柳宗南身邊,警覺地)爹,到底怎么回事?
柳宗南:(明白的)這怕是調虎離山之計!
康吉:哈哈哈,不愧是名震江湖的鳳仙王,這么快就猜到了!
[忽然空中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不遠處現身百名打手,身穿黑衣,將此一群人團團圍住]
康吉:(走在前頭)柳莊主,別來無恙啊!
柳宗南:(意想不到的)康吉?你這是何意?
康吉:我奉我家主人之令,來取你性命。
柳宗南:(故作驚訝)取我性命?我與靖王兄弟相稱,互幫互助,交情匪淺,今日卻何出此言?
康吉:(嘲諷的)互幫互助?無非是各取所需罷了,柳莊主,你又何必裝作不知,還說的那么情深義重?
柳宗南:這么說來,現如今,王爺是用不著在下了?
康吉:你難道不知嗎?
柳宗南:我看靖王這是等不及要鏟除我,奪取山莊了,這么多年,他的狐貍尾巴終于肯露出來了!
康吉:我家主人說了,這么多年他賜予鳳仙山莊的,即日起,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柳宗南:是嗎?那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康吉:僅憑我們肯定是做不到,不過加上我家公子,那可未必!
柳宗南:(奇怪的)你家公子!
康吉:(得意的)是啊!
[從眾打手后走出一身穿白衣手拿長劍的少年,披著白色斗篷,帽子遮住臉,摘下帽子,眾人驚呆]
柳赫辰:(驚訝的)凡夕,怎么是你?
康吉:這便是我家公子!
柳宗南:(對凡夕)你怎么跟他們在一起?
柳凡夕:(冷冷的)我為什么不能跟他們在一起?
康吉:對了,柳莊主,王爺還讓我告訴你,這些年多謝你替他照看凡夕母子,這份情誼,他心領了!
柳宗南:(難以置信的)什么?難道,難道涵煙與靖王?(想了想,突然狂笑)靖王這個計謀用的妙啊,真是妙啊!想不到我柳宗南行走江湖數十載,到底識不破靖王的深算,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康吉:行了,事到如今讓你死個明白,免得你心有不甘!
柳宗南:(對無極)無極,一會兒你們四人保護赫辰快走,不用管我!
柳赫辰:爹,要走一起走!
柳宗南:聽爹話,你們幾個快走,趕回山莊,保護好你娘她們,回去見到你娘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爹今日恐難活命,但有你在山莊就有希望!
柳凡夕:(淡淡的)不必了!
柳赫辰:你說什么?
柳凡タ:(冷漠的)我說不必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柳宗南:什么?難道你已經派人殺了她?
柳凡夕:沒錯……
柳宗南:(憤怒的,緊握雙拳)你這個畜生……
[柳宗南拔下馬背上的刀,飛身上前要殺凡タ,康吉擋在前面與之交手,柳赫辰一行人和來的打手也打在了起,混亂中凡夕與赫辰持劍二人對峙,凡解開斗篷扔在地上,赫辰手執長劍]
柳赫辰:(憤恨的,對凡夕)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柳凡夕: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
柳赫辰:就為了得到夢然嗎?
柳凡夕:你知道!
柳赫辰: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絕不會!
柳凡夕:我也說過,你說的不算……(說罷二人打到一起)
[柳宗南與康吉交手,半刻后,口吐鮮血,身負重傷,把刀插在地上,強撐身體,此時帶去的手下也所剩無幾]
康吉:(看著柳宗南)這藥果然好用!
柳宗南:(吃力的)卑鄙小人,居然下毒!
康吉:(狠狠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提劍上前,刺向柳宗南)
柳赫辰:(見狀,大聲的)爹,小心……
[赫辰雙腳踹向凡夕,凡夕用劍身遮擋,將赫辰彈開,慣性下,踉蹌的向后退了幾步,赫辰飛身上前擋住康吉使出的兵刃]
柳赫辰:(扶起柳宗南)爹,你怎么樣?
康吉:(又想上前暗算)受死吧!
褚風:(看到)赫辰小心……(隨即與康吉纏斗在一起)
柳宗南:(有氣無力的)赫辰,快跟你師父他們走,別管爹……
柳赫辰:不,我們一起走!
柳宗南:(抓住赫辰的手臂)赫辰,爹不能參加你跟夢然的婚禮了,以后要好好地對夢然,聽你幾位叔伯的話。即便今日爹死在這里,丟了山莊也不怕,只要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柳赫辰:爹,你別這么說,我不會丟下你的,我們一起走!
柳宗南:對不起,赫辰,是我害了你,害了你娘,怪我,都怪我……
柳赫辰:爹,您別這么說,是孩兒無能,保護不了你跟娘,您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柳宗南:傻孩子,你斗不過他們的,答應爹,好好活著,別想著為爹報仇。(對遠處,用力的喊著)無極,你們快帶赫辰走…
無極:(飛身上前,擔心的)莊主……(伸手把脈)
柳宗南:我身中劇毒,已深入內臟,沒救了,快帶赫辰走!
無極:(放開手,看了看)赫辰,走!(拽著赫辰)
柳赫辰:不,我要帶爹一起走。
柳宗南: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祈巫、烈火:(不忍的)莊主!
柳宗南:你們快走……
[剩下的人和褚風擋在前面]
烈火:(喊著擋在前面的褚風)二哥快走…
[褚風退后,幾人帶著柳赫辰和傷亡的手下走了,留下柳宗南和一地尸體]
柳赫辰:(回頭看柳宗南體力不支,跪倒在地上,康吉拿劍刺穿柳宗南身體,赫辰在遠處大喊)爹……
[此時路上尸橫遍野,鮮血也染紅了旁邊的草地]
康吉:(對手下)跟我追……
柳凡夕:不必了!
康吉:(奇怪的)不追?
柳凡夕:(淡淡的)他們跑不了!(轉身上馬,走了)
〈第10場〉
[入夜,山莊內,夢然的房間,景同前]
[此時,夢然被關在房內,倚坐在床上,門口ロ有人把守,卿云裝扮成丫鬟手里端著放著茶壺的托盤,走近]
下人:(攔著),干什么的?
卿云:涵煙夫人讓我給里面的人送些水!
下人:(看了看)進去吧!
夢然:(聽到聲音)卿云,(趕緊下地,卿云走到門口,激動的)卿云,是你?
卿云:(用食指抵住雙唇)噓.……(把茶盤放到桌子上,拉著夢然走到窗前,小聲的)夢然,你還好嗎?
禇夢然:(急切的)我沒事,伯母呢?她怎么樣?
卿云:(傷心的)姨娘,她,她死了……
禇夢然:什么?(傷心而憤恨的)為什么,為什么凡夕的娘要殺伯母?
卿云:真是凡夕的娘殺了姨娘?(急忙的)夢然,我走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褚夢然:你走后凡夕的娘就來了,帶了好多人,說要殺了伯母,沒想到她真的這么做了!
卿云:夢然,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褚夢然:這一切肯定跟凡夕母子有關!卿云,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呆在這兒了,找個機會快點走!
卿云:那你怎么辦?
褚夢然:不用管我,你快走就是了。山莊后面有條小路,上次我們走過,你快回家去,千萬別再回來了。
卿云:不行,我不能扔下你不管,我去找表哥,讓他回來救你!
褚夢然:不行,不能去,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怕爹和赫辰他們也是兇多吉少,所以,你快走,千萬別再送了性命!
卿云:那你怎么辦?
褚夢然:我沒事,他們把我帶到這兒,說明他們不想殺我,你不用擔心!
卿云:行,那我一會趁人不注意,跑出去,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表哥他們回來救你!
禇夢然:好,我等你們,你快走!
[卿云看了看夢然,依依不舍的走到桌子前,拿下茶壺,提起托盤]
褚夢然:千萬要小心!
卿云:(點了點頭,輕聲的)嗯!(拿起茶托,出門去)
[卿云走后,夢然站在原地自言自語]
褚夢然:(擔心的)爹,赫辰,你們在哪兒?千萬別出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