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看著依舊吵吵鬧鬧的教室。

辛莫思維層面的疼感才漸漸消失。

一到學校，牧文就坐了過來，對辛莫幽幽說道：

“馬上高考了，這些家伙都按耐不住了啊，不過你同桌人氣是真的高啊。”

投眼望去，才發現被叫出去的巫以璞，外面全都是學校的明星陣容。

不是富二代就是學霸，以及學校的風云人物。

眾星捧月的感覺。

“小巫同學，可以和你組成學習小組嗎？”

“你臉上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要喝飲料嗎？我去給你買。”

面對大家的好意，巫以璞露出歉意道：“抱歉，可是我已經和辛莫同學組成學習小組了。”

因為在學校巫以璞曾經自顧自俏皮的對辛莫說，因為是她的主人，所以喜歡別人也沒關系哦。

所以在學校她并沒有像外面那樣。

加上怕兩人的關系傳到彼此家長那里。

便是早上在街頭被老師發現，都還是第一次。

牧文不了解是正常的。

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只要兩人不在學校里刻意公開，牧文大概率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和辛莫？”

而這句話，就讓其他人紛紛向辛莫望了過來。

“我記得是和他約好了的，但他一直沒搭理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身子縮的小小的。

旁邊的牧文目光一下子變得直勾勾地。

辛莫猶疑了一下，考慮到兩人目前的事實關系，只能陪著她演。

“嗯，是有這事，我給忘了。”

旁邊立即有驚訝聲響起，“你們居然私底下成立學習小組了？”

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對呀。”巫以璞立即回應。

巫以璞笑容明媚的歪頭向辛莫看來，一語雙關。

“好吧。”有個男生心有不甘開口：“既然這樣，那你有空嗎？我想跟你說件事......”

大家很容易看出來沒想作罷的他打算告白。

但巫以璞立刻就搖頭，“不好意思哦，高考前都沒有什么時間呢。”

巫以璞看著真像個人偶。

辛莫越來越覺得。

或許只有辛莫才能夠看見，想要牽手的巫以璞、主動貼貼、渴望刺激。

防御力特別低，就算被粗暴以待，也會強忍著不哭出來。

而這個時候的巫以璞，恰恰對辛莫同樣致命。

“那群男的，真的很拼啊。”牧文這么說道。

他語氣里帶著期待道：“估計接下來還會有更大的樂子看。”

“相比之下，辛莫你也挺厲害的。居然不聲不響就和巫以璞同學組成了學習小組，是被當盾牌了嗎？”

“記得之前還聽人說，她說自己是你的人了，當時我就有懷疑。”

辛莫回道：“...你這么說的話，也沒錯。”

人總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看見所思考出來的結論。

辛莫表示理解。

話題一轉，牧文接著說，

“巫以璞真的是小天使啊。都知道高考近在咫尺了，這些家伙自己不想考好就算了，還好意思來禍害別人。”

“換個人，絕對不會這么溫柔。”

辛莫回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什么都是有代價的。

確實，高等大學漂亮的女孩子少，就是因為高中時代這些圖謀不軌的男人太多了。

空有漂亮而沒有冷靜的思維和能力，結局悲慘自古皆然。”

牧文驚異，“咦，你是不是也是那種男人？莫非是你主動求她成立學習小組的？并獻上了那個讓你來充當轉移火力的計策？”

辛莫反問：“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沒有她的時候你往人堆一站還是個角兒，有她在你就成陪襯了。

你仔細看看她，再對比下你。

沒結果的，還會讓你沒有女人緣，何必呢。”

牧文一臉苦口婆心，“何況成立學習小組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找我啊，你和她分數差得又不多，兩個男的之間聊學習才更純粹吧？”

辛莫笑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也很贊同，但那都是她提出來的，你跟我說也沒用。”

原本嘈雜教室，忽然因為一個表情冷漠的女生而安靜下來。

是楚幼蠶同學。

雖然女生都穿著同款的JK校服，但論及儀態卻少有能及。

“楚同學是我第一次親眼見識到，一個人的氣場可以如此教科書般的體現出來。”

“確實。”辛莫點頭認同。

楚幼蠶是被一個身材同樣不錯，一看就是家境富裕，且給人同樣強大氣場的新時代好青年。

和看上去好說話的辛莫，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牧文忍不住吐槽道：“那家伙整天一臉防備的摸樣，就好像人家楚幼蠶已經跟他那啥了似的。”

“你難道能看出來？”

話語剛落，楚幼蠶忽然轉過頭，望了過來。

黑白分明出奇清澈的眸子與辛莫對視，讓他下意識把目光落在了練習冊上。

“臥槽，她好像在看我。”牧文險些拍桌而起。

“哦是嗎？”

“我感覺到了她在向我求助，出手去解決她男朋友。”

“你直覺挺敏銳的。”

楚幼蠶的男朋友每天都在校園網秀她的照片。

但卻從來沒有兩人親密的合照，他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有些女孩子就是表面高冷，內心火熱，善良的女孩都喜歡用高冷來保護自己，防止自己被傷害。”

辛莫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扶了扶自己眼鏡。

“厲害，不愧是年級第三。”

“當然，雖然我不屑于在高中時期談戀愛，但戀之段，已有三段。”

“天不生牧文巨，戀道萬古如長夜。”

“過獎過獎。”

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里。

班級里的女生們也在低聲討論戀愛方面的話題。

高中正值荷爾蒙旺盛期，加上學習節奏緊張，壓力大的同學就總是容易靠關注異性或者被關注來緩解。

其中巫以璞和楚幼蠶就是這所學校最受關注的兩個女孩。

而巫以璞，則是人氣最高的一個。

巫以璞的眼睛雖然好似玻璃制成，但笑起來里面卻有波光瀲滟，眉眼彎彎，臥蠶動人。

加上俏皮的短發。

相比于高冷的楚幼蠶，她可要討人喜歡多了。

無論是家境、成績還是顏值。

巫以璞全方位碾壓別人。

最關鍵的，她有一股讓人覺得很好推倒的樣子。

雖然大多數情況下，她前一刻在笑，下一刻就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趣一般。

就像現在。

“你最好別告白。”巫以璞的聲音聽不出語氣，“心態崩了還得讓人安慰，大家都要高考，沒什么時間。”

忽然的轉場，那歪腦袋的樣子就像小惡魔搖晃的尾巴。

可越是如此，大家反而越是喜歡她了。

不得不說巫以璞真的像個小魔女一樣，從骨子里散發著一種帶毒的誘惑。

辛莫最開始也是被她這樣的笑容擊穿了心防。

本來是陰角角色的他，因為巫以璞才變得能和牧文這樣的班級強角有說有笑。

對于辛莫來說，她則有另一面。

自從見過她嬸嬸之后，辛莫才知道為什么她家里的人從來不出現在學校，參加家長會。

辛莫想起了早上她對自己坦白，自己身為官方超凡者的身份。

這樣的巫以璞，卻能毫不在意她嬸嬸公開說她母親是妓女的事。

特別是她身上偶爾出現的淤青。

辛莫因為自己身份的改變，世界觀因為異變升級而出現的刷新。

對她過于主動所產生的戒備，也由此消散了大半。

叮叮叮。

上課鈴聲掃清元宇。

一天枯燥的課程繼續。

放學后，一個身影忽然從旁邊跳出來：“嘿！”

辛莫就知道是她。

一看她的笑，就像有潮水覆蓋住年輕的理智。

像是要在辛莫男性荷爾蒙旺盛的心臟里，撒下一大把罌粟花的種子，讓他不受控制沉迷于對方的美麗。

但因為那只眼睛，因為那夢里的碎片變得不再虛幻。

一開口就變成了：“別被人看見了。”

“有你這樣才欺負了人家，就翻臉不認的嗎？”

“我不是你主人嗎？”

“誒嘿嘿，對哦，你是我主人，那你開心就好。”

她雙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傾歪頭看著辛莫笑。

一副想看辛莫忍不住伸手去揉她腦袋的樣子。

對于巫以璞和辛莫的關系。

同學們當然也會在背地里議論。

不過從沒有人當著巫以璞提起。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大家刻意忽視，因為本能害怕對方會干脆利落的承認，就像小魔女沒心沒肺的問你她的腳好看嗎？

你結結巴巴的回答好看，她卻笑嘻嘻的當著你的面，主動伏在別人的身下。

辛莫很好奇，有一天她會不會對自己也那般。

但她給了辛莫太多的答案。

第二天，兩人被青老師拉到辦公室語重心長地聊了很久。

主要是怕戀愛影響了兩人的成績，更影響了其他學生的考試發揮。

希望他們倆能做表率，理解下老師，理解下學校。

中途青老師因事離開，就是那一小會兒，巫以璞忽然就又撲了上來。

抬起頭，對辛莫露出一個嬌俏又楚楚可憐的笑。

跟平日里的她又是一副新的摸樣。

“我想要了。”

“什么？”

辛莫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直球給驚到了。

“上次在網咖被人打斷了，難道主人不想繼續嗎？”

她離開辛莫懷里，大膽一個靈巧的輕跳坐在了辦公桌上，搖晃著穿有抹襪的小腿，露出藍白碗和蝴蝶結。

朝辛莫緩緩掀起，露出更多。

“主要是上次主人太積極啦，我也是第一次被那么弄呢！”

巫以璞話越說越離譜。

可辛莫卻不想再繼續。

“我知道主人有很多疑慮吧，其實我以前......”

巫以璞似乎明白了什么，輕輕地嘆了口氣，想起了遙遠的往事，玻璃材質的眼珠也仿佛映出了那片恐怖的世界。

被永恒大陸特有的區域，映得如無光的紐扣一般。

“就老愛跟母親唱反調。”

“其實主人不用疑慮啦。”

巫以璞跳下辦公桌，“主人早晚會恢復記憶，會知道對于一個奴隸來說，被人正常對待本來就是件奢侈的事情。”

“何況能得到愛了。”

“我的人生，早已是主人的形狀，而且現在你遺忘了太多，在這段時間里，難道我不是你最好的選擇嗎？”

辛莫點頭，“就是因為你是我最好的選擇，所以我才珍惜你。”

“我知道呀。”

巫以璞上前一步，瞇眼微笑，嘴里說著主人卻又帶著一股咄咄逼人，如毒舌吐信般的危險氣息。

在她紐扣也似的目光注視下，辛莫有一種隨時會被切成碎片的毛骨悚然之感。

這種驚懼源自于生命層次。

可下一刻。

“主人，我只是想成為主人的人而已，哪怕是工具。”

她伏在辛莫身下，輕輕貼著。

如同動物園里的小貓害怕玻璃外的人們被嚇跑，只輕輕的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