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姝仿若被刺了一刀。
她以為他是來看她,卻原來……是趕她走。
徐靜姝看著霍西州,她緊緊咬著唇,眸中泛起霧氣。
她想要把這幾年受的苦都告訴霍西州,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現在慕容澤不知是生是死,她不敢說……
就這樣,她所有心底的話,湮沒在男人冰冷的目光中。
徐靜姝垂眸,掩飾住滿臉的難過,低低出聲:“我找不到家人了。”
……
霍西州看著眼前可憐兮兮的女人,心中煩躁涌起。
他沒有理女人,而是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
“你父親已經被槍決。”他慢條斯理的開口:“至于你母親,這會兒應該正在街上乞討。”
徐靜姝猛然抬頭。
“你,你說什么?”她結結巴巴開口。
霍西州吐出煙霧,輕煙白霧下,面容晦暗。
他說:“已經查清了,當年陷害我父母出車禍的,就是你父親,徐青山!”
“不可能是我父親!”
徐靜姝大腦嗡的一聲疼,往后踉蹌兩步,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
霍西州站起,兩步靠近徐靜姝,明明是曖昧的距離,此刻只有侵入骨髓的冰冷:“我父母的兩條人命,還有險些喪命的我,霍家曾經遭受的一切,現在輪到你了,殺父仇人的女兒。”
那嗓音,冷若寒冰,不帶一絲憐惜。
徐靜姝一怔,咬緊了嘴唇,整個牙齒都在打顫。
他父親制造車禍害死了霍西州的父母,隨后還誣陷他,讓他入獄,怎么……怎么可能呢?
徐靜姝腦海中慢慢浮現出父親的樣子,發福的身子,最喜歡穿中山裝,在家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把爸爸的樣子和殺人兇手聯系起來。
見女人發呆,男人冷冷勾起唇角,指尖的煙霧噴灑在她面上,他嗓音低沉:“后悔嗎,徐靜姝。”
“咳咳……我不信,我不信爸爸會做這些事情!”
徐靜姝彎腰咳嗽著,眼淚簇簇的往下掉,聲音都在打顫:“西州,我,我不知道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
女人咳嗽的滿臉通紅,凄涼又無助,霍西州的眼眸卻平靜的可怕,他冷冷往后撤了一步,“你想問的,我已經回答完了,你可以從這里滾出去了,以后,別再來打擾我。”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為了你——”
徐靜姝急了。
她想把心中一切的委屈說出來。
霍西州卻沒給她再開口的機會。
“我不想聽你這些年過的多好,我只知道,我坐牢的時候,你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滾!”
徐靜姝本就裂開的一顆心,仿佛又被扎了一刀,疼的不敢呼吸。
她沒能救出他,是她無能。
她沒能去看他,是她無情。
徐靜姝狠狠攥緊手指,苦澀的笑了:“好,我走,祝你……新婚快樂。”
旗袍已經破爛不堪,徐靜姝踉蹌著下樓,還是傭人看不過去,給她遞過一件加厚的麻布外套。
二樓陽臺,霍西州最后掃了一眼離開的女人。
單薄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卻依舊走的堅毅。
皺眉拉上窗簾,霍西州又點了一根煙,吞云吐霧間,發出一聲輕嗤。
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