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莫無機什么話沒說竟然就離開了,離開前往衛容那兒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這少年他竟然有些看不懂,而且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性子。
莫無機一走,衛長安和衛長寧也跟著一起走了,那些個暗衛也一窩散了。
只有景兮的目光一直在陸涯和江岸之間流連,還不時露出怪異笑容,看的江河都受不了,伸手將江岸往后拉了拉。
“衛容公子,這便是您的房間。”陸涯瞥了一眼景兮,推門將衛容引了進去,“至于公子的兩個護衛,房間就在隔壁?!?
衛容也沒有多說話,只是點頭。
安排妥當后,陸涯和景兮自發退出房間。
“陸涯啊,你斷袖嗎?”景兮湊近陸涯跟前,兩眼全是八卦的火苗,那些散去的暗衛全在暗處,聽到這話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陸涯:“……”
真想抽出攬月戳死面前這個女人!
景兮見陸涯這副模樣,更是笑嘻嘻的的道:“行了,不開玩笑了,不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發現你是斷袖那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陸涯嘖嘖兩句,推開景兮:“滾,老子喜歡美人!美人!”
景兮大笑,一個躍身就離開了,那些暗處的暗衛也規規矩矩的回到自己崗位。
江岸覺得很郁悶,非常郁悶,那日他是沒想到陸涯劍上竟然會有玄機,所以才不小心被刮到了腰身。
衛容轉頭,見江岸臉色異樣,說道:“你和江河去睡覺吧,今晚不用守著了?!?
在鎮南王府,衛容還是放心的,就算江河江岸不守著,衛保兒也會派暗衛來。
“少爺,佑安郡主真是一個可信的人嗎?”江岸皺眉問道,他不允許一絲一毫傷害衛容性命的存在。
江河瞪了江岸一眼,江河今晚發現自家少爺看佑安郡主的眼神很是不對勁,少爺向來都是目光冷冽,在對待佑安郡主的時候卻溫和了不少。
“當然可信!不然少爺怎么會這么放心,去去去睡覺去?!苯永毒统鋈チ?。
衛容斂神,目光深邃,拿起陸涯掛在屏風上的一套做工精細的藍衫,就往旁邊的耳房去沐浴。
待他出來時,已是三更天,他直接倒頭就睡,別的事情根本不會讓他煩心。
深暗寂靜的夜隨著天邊漸漸明亮的曙光而消退,衛容早早的就洗漱完畢,拜別了衛保兒就回去了景王府。
而作為承諾過會來鎮南王府的衛容,果然每日都翻墻過來,衛保兒有一次剛好撞見,不禁感嘆著,衛容就算是翻墻也是風姿綽約啊。
一開始鎮南王府的暗衛還會警惕著衛容爬過來的方向,久而久之,看到衛容帶著侍衛爬墻過來都習慣性的給他們帶路。
不過顯然,衛容爬墻差不多屬于神不知鬼不覺,景王府的暗衛根本不知道他們這位四少爺會翻墻出去,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會去關注這個四少爺。
倒是衛保兒,對那個今世只見了一面的盛驚華產生了幾分不快。
開玩笑,能算計了衛長安和衛長寧的人,她能有好感就怪了!
這段時日以來,衛保兒和衛容都在各自監視著該監視的人,彼此間很默契的絕口不提重生一事。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祭神節也到來了,南宮卻倬以胤西使節來拜訪大燕的理由,成功住進了大燕來使驛館。
衛容更是一刻也不放松的派出人盯著南宮卻倬,倒是衛保兒每日都優哉游哉。
“你每日就這么悠閑,不著急一下明日的祭神節?”莫無機擦著袖箭,看著正在釣魚的衛保兒問道。
衛保兒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掂了掂手中的魚竿,隨手扔在一旁,道:“衛嵐商,身邊有我的人。”今日她可沒敢將玄龍拿來釣魚,那位匠人今早就回來了。
莫無機濃眉下的小眼睛立刻笑的瞇成一條縫。
“是誰?。俊?
“不想說?!毙l保兒白了他一眼,將魚竿拎起來,提著小馬扎就換了一個位置投下魚餌。
莫無機也不惱,蹲下來看著池塘,衛保兒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無論她想要做什么,在莫無機心里都是應該做的,就算是殺人放火,莫無機也會在心里叫好,甚至會給衛保兒遞刀。
“那你和隔壁那衛容是怎么回事?”莫無機笑的更燦爛了。
“合作伙伴?!?
衛保兒四個字就將莫無機一腔的八卦之火給撲滅了。
魚竿一動,衛保兒唇角微彎,流瀉和暖笑容,可是笑意未達眼底,她拉起魚竿,沉聲道:“魚兒上鉤了?!?
莫無機起身,深深的看了衛保兒一眼,其實他從未弄明白,這個才十一歲的小姑娘心里頭到底在想些什么,很多時候她比大人還沉穩,但是他會無條件站在她身后。
“對了,莫叔,可千萬別小瞧了衛容,更不要輕易去招惹他。”衛保兒鄭重其事的交代莫無機。
衛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你要是對他有一丁點的不好,他會一輩子都不會讓你好過。
衛保兒拖著魚竿上來,這一點,衛容與她倒是極為相似,都是那么睚眥必報。
莫無機撇嘴,這些日子以來,他與衛容也有所來往,衛容那小子,整天是冷冷淡淡,但是小小年紀就是老成持重,眸子幽深如深淵,讓人琢磨不透,莫無機才不會去招惹這么一個陰沉清冷的人。
“郡主啊,你可得長點心啊,那衛容可不是什么好人?!蹦獰o機語氣中有些無奈。
衛保兒歪頭,俏皮道:“他當然不是好人,我也不是。”
能夠一起謀朝篡位的兩個人,能好到哪里去,皇位就是由鮮血灌養,白骨堆積而成的。
衛保兒繼續道:“但是,在我眼中,他是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人。”
忽然有黑壓壓的一片影子擋住了衛保兒的光線,衛保兒皺眉,剛想開口責罵莫無機驚跑了她的魚,回頭就看見衛容站在她身后。
莫無機瞪大眼睛,看到了衛容深邃的眼眸,長嘆一聲,他剛剛才在背后編排了衛容,沒想到衛容已經到了,顯然,衛容是聽到那些話……果然是不能在背后說人壞話的。
看來,以后要當面說!莫無機自顧自點頭,然后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衛保兒將魚竿往地上一放,直起身子,問著衛容:“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剛好聽到莫前輩說,我不是好人?!毙l容臉上漸漸有了一絲戲謔。
衛保兒覺得老臉一紅,雖然她現在還是孩童的臉型,可是她的芯子可是二十歲了。
“莫無機那家伙嘴里不會有什么好話?!毙l保兒道。
衛容笑,“你有就行了?!?
祖宗啊……雖然衛保兒已經習慣了衛容這些日子的“和藹可親”。
可是——攝政王你對我這樣好,我真的覺得很驚悚。
衛保兒明白,衛容對她好,很大原因是她和衛容都是重生而來。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誤會,衛容可不僅僅是因為二人皆是重生才會對她好,衛保兒一直是衛容心底的白月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