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趙芯兒無法理解，制冷無法解釋這種現象。

“能量。”虞南風回答，她松開了趙芯兒的手腕。

“能量？”

趙芯兒聲音沙啞，她腦中掠過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想法。

甚至有些驚悚。

虞南風雙手交叉，嗓音沉靜。

“沒錯，我奪取了你身體內的熱量，然后化為己用，最后將它重新返還到你的體內。”

“那輛比亞迪也是？”

“是的，雖然我失去了意識，但我醒來之后，發現能夠御使的能量多了一些，大概就是那輛比亞迪的動能。”

虞南風說道：“其次，我還奪取了汽油的熱量，讓它們變的粘稠，否則動能會源源不斷的從引擎涌出來。”

“原來如此，那所謂的十米制冷環境，也只不過是奪取了雨水中的熱量，使它們結冰。”趙芯兒舉一反三，“無論是制冷還是制動，都是這個能力的表象，我猜錯了。”

她覺得大腦有些氧氣不足，連續進行了幾個深呼吸。

“這樣一切就能解釋的通，真是令人……”

她斟酌著用詞，最終沒有說出口。

強橫的剝奪他物的能量，讓大火熄滅、讓子彈滯空，這幾乎不能算超能力，而是神的權能。

堅定相信馬列唯物的趙芯兒其實也想過，是不是神在十幾二十年前死掉了。

所以他的權力被新生兒們瓜分殆盡。

畢竟從第一個超能力出現開始，人類就踏入了不可探測的領域，生物學很難解釋這種突變。

有無數志士試圖將超能力納入科學的版圖，但大多失敗了——

有些能力被解釋掉，但更多的沒有。

或許是因為超能力出現的時間太短了吧，短短十年，有的學科甚至沒有完成第一代的知識積累。

世界上本來就有太多問題沒有解答，超能力只算其中一個。

趙芯兒只能這么解釋給自己聽。

“你剛剛說，你醒來后發現多了一股能量，這股能量能被你長時間的儲存么？”她捕捉到虞南風話中的關鍵詞。

“不知道能保存多久，反正現在依舊有一部分在我的掌控下。”

趙芯兒上下打量虞南風的苗條身材，沒她的好，但起碼算玲瓏有致。

“儲存在哪里？”

房間中冷了一下，虞南風的瞳孔空的讓人害怕，接著趙芯兒就看到身邊燃起銀色的火焰。

她不由得肌肉發緊，危險感刺激到了身體，她的皮膚上冒出了細微的黑氣。

主要是對面虞南風沒有一絲人情味，臉上好像帶了面具。

這個表情，哪怕她下一刻舉刀砍人也不違和。

“就是儲存在這里面。”虞南風開口說話，危險感才退卻一些。

“你讓這些玩意離我遠點。”

火焰順從的退開了，趙芯兒松了口氣。

“展示能力的時候不要讓對方感到威脅，這算是覺醒者間的禮儀。”她說道。

“抱歉，我不熟悉。”

“沒事，你以后會習慣的。”

趙芯兒觀察著這些火焰，表面泛著金屬的光澤，沒有一點溫度，也不發亮。

有很大的沉墜感，讓人擔心它們會從虛空中掉下去。

它們的內核完全不是火焰，只是有著火焰的外表。

“它們……”趙芯兒用手指比劃著這些火焰，“儲存的上限的是多少？”

“不知道。”

虞南風伸出手，一朵火焰飄到她掌心上。

“這些火焰可以通過我奪取的能量進行制造，又反過來成為能量的容器。它們沒有實體。”

虞南風的手想握住火焰，但火焰從她的指縫間逸散出去，又凝成一團。

趙芯兒聽了有些心驚，如果能量的儲存沒有上限，那么無論吸取的速度多么慢，她總有一天會變成一顆人形核彈。

“除了動能與熱能外，還能奪取別的能量么？”她又問。

虞南風沒回答，她將手掌張開，虛空伸向床頭的插座。

趙芯兒眼皮狠狠的跳了兩下，他以為下一刻那個插頭里就會爆出明亮的電火花，然后整棟大樓就會停電。

然而一絲反應都沒有。

“暫時沒有發現別的。”虞南風搖搖頭。

“我能感覺到動能和熱能，動能好像是藍色的，熱能好像是紅色的，但我感覺不到電能是什么樣子的，也就無法奪取他們。”

“那你現在眼中的我，就是一團紅色的、行走的熱量唄。”趙芯兒說道。

她有些明白虞南風的瞳孔里為什么毫無感情了，她看兔子蹦蹦跳跳的時候，眼里應該也是沒有感情的。

“并不是，那只是一種想象。”

虞南風解釋道：“我經常把開朗的人想象成橙色，陰郁的人想象成黑色。算是我的習慣。”

“那你覺得我是什么顏色？”趙芯兒發笑。

“偏黑色。”

“我很陰郁？”趙芯兒好奇。

“并不是，顏色是有限的，而人有太多種類。你是另一種黑色。”

趙芯兒笑了笑，不打算細究她是哪一種黑色。

她不在乎。

“接下來我要問你一些專業的問題。”

“請說。”虞南風點點頭。

“你奪取能量的速率是怎樣的的？

你釋放能量的速率又是怎樣的？

現在你還能保持你昏迷前的控制力么？”

“這很重要。”趙芯兒蓋在本子上的手打開，“關系到之后你的能力評級。”

虞南風一一理順問題，然后開始回答。

“當我能感覺到能量的時候，我就能奪取他們，離我越近，奪取就越快。”

“剛剛我握住你的手腕，已經可以瞬間抽干你體內的熱量。”

“但中間不能有障礙物的阻隔，就比如現在，我隔著墻壁，很難感覺到另一邊的阿歡。”

趙芯兒簡單記了記，停下筆，抬眼問。

“溫度對奪取速率沒有影響么？”

“溫度越低，越難奪取。”

“好，釋放速率呢？”她繼續問。

虞南風頓了下

“一瞬間，全部的能量。”

趙芯兒深呼吸，在紙上寫了許多字，才慢慢說。

“那我直說了。”她語氣嚴肅，“能力評級不是為你這樣的人準備的。”

“你能創造多少社會價值尚不知曉，但放任你的后果很嚴重。”

“你將來可能會受到嚴密的保護，與監視。”

她抬頭，觀察著虞南風的反應。

“我已經有準備。”

虞南風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