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天色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藍遠向王風使著眼色。
“大人?你眼睛怎么了?”
藍遠扶著額頭滿臉的無奈,見過呆的沒見過這么呆的,藍遠也只好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尷尬。
“咳咳咳,眼睛進塵土了,王風你送送藍玲,近日里京城內不太平。”
“是!大人。”
藍遠看著王風的背影道:“你瞧瞧這個呆子,怎么就不懂意思呢?”
方楚只是在一旁笑著也不曾言語。
片刻過后一名錦衣衛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
“大人,大人,不好了。”
“小五?何事驚慌?”
小五神色匆忙地說道:“大人,王風家著火了。”
藍遠聽聞也是迅速起身往外趕去:“小五你快去通知王風。”
“是!”
等藍遠方楚帶著人到王風家時,整個房子都已經倒塌了,村民們都在救著火。
“大叔!里面的人呢?”
中年男子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婦女道:“人是救出來了,但是已經。”
藍遠走過去查看著尸首,雖然內心非常悲痛,但是作為錦衣衛還是要保持鎮定先查明死因。
尸首并沒有受到燒傷,也沒任何外傷。
方楚在一旁道:“是被煙嗆死的嗎?”
藍遠搖了搖頭。
“不像,如果是被煙嗆的窒息而亡,面容不會如此平穩。”
“大叔!這人是誰救出來的?”
大叔往人群中看了一眼,隨后大喊道:“二狗,你過來。”
藍遠看著二狗問道:“你進去的時候大嬸是怎樣倒在地上的?”
二狗想了想道:“躺著的。”
“你確定是躺在地上,不是趴在地上的?”
二狗點了點頭:“我確定是躺在地上的,不是趴在地上的。”
“藍兄,這如果是因為燃燒而產生的煙至始窒息而死,人并不會第一時間就死亡,求生的本能就算是倒地了也是第一時間就想著往外爬。”
藍遠點了點頭,拿起尸首手掌查看了一番。
手上干凈,沒有任何塵土,沒有任何的掙扎痕跡,從瞳孔來看也是因為窒息而亡,但如此面容倒是像是瞬間的窒息而亡。
瞬間窒息而亡?藍遠一想到這里,將尸首的頭部抬起,果然脖子上有一道非常細的勒痕,但是死因并不是因為被勒住脖子強行使其窒息而亡,而是瞬間就勒斷了氣管使瞬間死亡。
“母親,母親!”
王風沖了過來重重的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母親都怪風兒沒能陪在你身邊,都怪我。”
藍遠拍了拍拍王風的肩膀哽咽道:“伯母已經走了,節哀。”
方楚將藍遠拉道了一旁道:“她是被人先殺害了才放的火?”
藍遠點了點頭:“殺人的是會武功的高手,而且武功很高,能瞬間用細線勒斷人的氣管。”
“如果只是為了殺一個婦孺,根本用不著這樣,而且伯母一個女流也不曾得罪什么人,我懷疑是沖著王風來的。”
方楚想了想道:“藍兄你說伯母是被人用細線所殺?這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此人在江湖上被稱為金線仙,此人用金線殺人于無形,不過后來被北鎮撫司緝拿問斬,怎么還會有人會這種殺人手法?”
方楚話剛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和藍遠相視一眼道:“北鎮撫司?紀綱?”
藍遠看著一旁的王風,內心掙扎著是否要將真相告知于他。
藍遠糾結之時,王風跪倒在藍遠面前道:“大人,還請告知我母親到底是因何而死。”
藍遠嘆息道:“伯母是被人所殺,而且和北鎮撫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你前些時日打了紀綱小舅子,估計是他來報復的,而他們的目標是你,你最近就住在南鎮撫司吧。”
王風雙拳緊握,面容從悲痛化為了一如既往的冷淡刻板。
“謝過大人,最近幾日王風要準備母親后事,這幾日就不回南鎮任職了,望大人批準。”
藍遠點了點頭:“你就在家為伯母了卻后事吧。”
回去的路上方楚率先開口道:“藍兄真的放心王風?我看他那模樣不像是要善罷甘休。”
“他的為人我知道,就隨他去吧,我就算是勸他也勸不住了。”
王風跪倒在一名中年男子面前重重的叩拜了三下:“二叔,還請你幫我母親選一塊上好的墳地,買一口上好的棺木。”
王風說完就將自己身上的銀兩錢財盡數交了出去,隨后頭也不回的往城內走去。
煙花柳巷之內男子帶著四五名侍衛從小酒樓內醉醺醺的走了出來。
走到一處僻靜之處的時候,男子被一名錦衣衛攔住了去路。
微弱的月光灑在院墻之上,映射出的倒影遮蔽了整條小巷。
巷子里安靜的沒有一絲絲的聲音,前方低著頭的錦衣衛身上散發著的是那無聲的殺伐氣息。
男子醉醺醺的看著前方的錦衣衛道:“你是誰?快給老子滾開。”
隨著錦衣衛一步步走上前來,男子慌了神:“是,是你,王風。”
男子話音剛落,王風就瘋了一般的沖了上來,布滿血絲的眼睛,猙獰的面目無不反映著王風此刻的撕心裂肺之痛。
“上,你們都給我上。”
五名侍衛從腰間取出了自己的繡春刀,向著前方的王風圍了過去。
“哈哈哈,王風沒想到吧,老子這次是帶的錦衣衛,你就給老子去死吧。”
王風繼續自顧自的往前沖著,等到接近錦衣衛的時候,對方的繡春刀已經到了王風頭頂。
就在此刻王風拔出了自己的刀,頃刻間錦衣衛從胸膛到下巴直接被王風的繡春刀劃開了。
“是拔刀術!大家小心”
王風將刀收入刀鞘之中再次向著剩下的四名錦衣衛沖了過去,隨著王風繡春刀拔出另一名錦衣衛也緩緩倒下了。
刀再次入鞘,再次拔刀又是一名錦衣衛倒下。
另外一名錦衣衛嚇破了膽,拔腿就要跑,但王風的刀比他的腿腳更快,片刻之間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名錦衣衛。
“有意思,居然能在這里看見拔刀術,不過這拔刀術也是極為消耗體力的,王百戶已經連續用了四次了,恐怕施展不出了吧。”
王風將繡春刀反了過來,刀刃于上,刀背于下,用左手托著繡春刀前方。
對方深知王風速度之快,如果想要勝過王風就要先發制人,不能坐以待斃。
王風看著越來越近的錦衣衛也是動了起來,兩人轉瞬之間就要接觸到一起了。
錦衣衛見狀直接向王鳳右手劈砍而去,只要如此,王風便不敢用右手向上劈砍,自己的刀一定會在對方發動攻擊之前砍到對方的右手。
王風至始都沒有如對方所想,轉而是一個下腰隨后跪倒在地,用左手拖著繡春刀背,隨后用右手將刀奮力刺入,繡春刀就這樣直接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錦衣衛不可思議的看著身下的王風和刺穿自己胸口的繡春刀緩緩的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王鳳將繡春刀拔出,快步向男子走去。
男子看著地上躺著的尸體,早已是嚇得雙腿發軟,渾身發顫,就連褲襠都已經濕透了。
男子見走到面前的王風急忙跪了下來:“大爺,大爺,饒了我,我真的錯了,你母親是我那姐夫找人殺的,不關我的事啊。”
王風看著跪倒在地的男子,直接一刀從男子后背刺入了進去。
王風將刀抽出,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短暫地抽搐一陣過后便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