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鬧市之中人來人往,來往之人也是各形各色,有達官貴族也有平民百姓。
“咬它,咬它。”
“誒,公子你輸了,賠我五錢。”
方楚看見那些銀錢兩眼更是兩眼放光,今日已經贏了五場,已經贏了二兩多的銀錢了。
藍遠拍了拍方楚的肩膀道:“收斂一點,我們不是來賭錢的。”
還沒等方楚開口說話,一名氣質優雅,神態堅毅的俊朗男子擠了進來。
“聽說今日你已經贏了五場有余?”
“是的,公子也要一比?”
男子笑了笑道:“十兩,敢不敢?”
方楚看了一眼藍遠,藍遠也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藍遠也聽說過這促織的規矩,促織分上中下三等,下等為小兒玩斗,中等多為雅斗,一般是自己在家中和親朋好友玩一玩,但這鬧市之地一般都是以賭錢為主。
所以藍遠也是帶足了銀兩以備不時之所需。
“好!,十兩就十兩。”
兩只蟋蟀分別放入盛器之中,兩蟲相對但是一動不動,周圍的人也是安靜的看著,因為這兩蟲相斗和擂臺之上兩人相斗是如出一轍。
一種是入斗盆就開始開掐的,被稱為“快口”。
另一種則是無論用探子醒盆都紋絲不動,然后出其不意突然發動襲擊,這叫“智咬口。”
第三種就是上來就用腳踢對方,等對方抵擋時聲東擊西咬住要害,這叫“奇巧口。”
還有一種就是兇狠大個的蛐蛐,那種蛐蛐無論對方怎樣挑逗都是紋絲不動,抓住時機一口咬住對方的頭或者脖子等要害。
而現在斗盆之中這兩蛐蛐,顯然都是“智咬口”而且兩只蛐蛐都是兇狠大個,勝負恐怕就是一瞬之間。
片刻之后兩蛐蛐突然動了起來,都是向著對方頭部襲去的,方楚緊張的看著斗盆內的場景,隨著對方蟲子的倒地不動,這場促織的勝利者顯然是自己這一方了。
“提!”
隨著監管人一聲提,宣判著此場結束,勝負已定。
對方男子倒也是豪爽,直接取出了十兩銀子交到了方楚手中。
“明日我帶我的百勝大將軍來和你一斗。”
方楚將銀子收入懷中道:“明日我恐來不了這鬧市之中,還請明日公子來城南柳湘小院,我在那里等著公子。”
男子點了點頭就轉身走了。
方楚也是將蛐蛐收好對著蟋蟀說道:“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隨后方楚從懷中拿出了剛才贏的十兩銀子交到了藍遠手中:“藍兄,這是你替我還的那十兩銀子,剩下的我就下月發了餉錢再一并還給藍兄。
“今天這些剩下的錢我還要去付這蛐蛐的錢,藍兄就先行回去吧”
歸家路上,藍遠聽見了有叫賣蜜餞的商家,藍遠看著手中的銀兩掂了掂,隨后就走向了那商家。
“店家這蜜餞怎么買的?”
“半錢一斤。”
“那老板給我來兩錢的吧。”
店家看著藍遠道:“這位公子真要這么多?吃的完嗎?”
藍遠笑道:“店家你盡管稱就是,吃得完的。”
太子府內一名少女正拿著筆在書上寫著詩詞,一旁的丫鬟一邊研墨一邊道:“殿下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寫詩識字的嗎?今兒你是怎么了?”
少女放下手中的筆,若有所思的看著上面的詩詞。:“以前我咋就沒覺得這詩詞會這么美呢?”
“佳棠,佳棠。”
太子妃呼著少女的名字走了進來。
朱佳棠見太子妃走進來,也是忙著迎了上去道:“母后。”
太子妃摸了摸朱佳棠的頭道:“母后聽聞你在研習詩詞?所以特意來看看。”
太子妃說完就要去取放置于桌上的詩詞,朱佳棠見狀急急忙忙的擋在了太子妃面前道:“這都是棠兒寫著玩鬧的,不值得母后看。”
太子妃看著慌亂的朱佳棠怎能猜不出自己女兒心中那些小心思,如此反應定當有鬼。
“杏兒給我抓住她。”
“杏兒你敢!”
侍女看著眼前的兩母女也是不知所措,一邊是太子妃,一邊是自己小主,幫誰都不好。
太子妃呵斥道:“杏兒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侍女沒有選擇去抓住自己的小主,只好將桌上的詩交到了太子妃手中,然后就悄悄地退到了一旁。
“君游東山東復東,安得奮飛逐西風。”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太子妃讀完后哈哈大笑了起來,朱佳棠早是羞愧難當地趴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侍女也是偷偷笑著,雖然讀書識字不多,但也聽得出這是首情詩了。
太子妃坐到女兒旁邊道:“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也快及笄了,也是到選擇如意郎君嫁人的時候了,來給娘親說說是那家兒郎啊?”
朱佳棠搖著頭不肯說話。
“你不說娘親就自己猜了。”
“那人可是朝堂之上的人?”
“不是”
“可是名門之后?”
“不是”
“可是我們熟識之人?”
“不是”
“可是我們給你相中的那些人?”
太子妃皺著眉頭道:“既然都不是,那還是誰?”
朱佳棠抬起頭道:“你們都下去吧。”
下人們都離去后,朱佳棠紅著臉頰道:“母后,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太子妃笑了笑道:“不氣,我女兒有了心上人,我生什么氣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人具體身份,他是我昨天偷跑出去認識的人。”
太子妃聽聞一咬牙關,伸出手就要揪朱佳棠的耳朵。
朱佳棠往旁邊一躲道:“娘親你可說好了不生氣的,你可不能食言。”
太子妃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道:“你繼續說。”
“那人好像是將門之后,叫井源,昨日我出去遇到了歹人,是他制服了歹人,他還給我包扎了傷口,帶我游街觀景,他還說了他要當將軍,當了將軍后就帶我去游遍天下山河。”
“他還給我發誓了,說自己如果食言了,就萬箭穿心。”
太子妃看著自己女兒說那人時的神情,心里也是偷偷的笑著,自己這女兒一向心高氣傲慢。
多少名門之后想要迎娶自己這女兒,但都被她一口回絕,其實自己這個當娘親的也是頭疼不已,如今自己女兒有了心儀之人倒也是了卻了自己心事。
聽她的描述,口中那人倒也是個正直有抱負的人,如果當真如女兒所說,此人倒也值得托付。
“好了好了,別說了,瞧你那樣,都要酸死娘親了。”
朱佳棠將頭埋入了母親懷中道:“母親,除了那人我都不嫁,我要等他當上將軍。”
太子妃看著懷中的女兒溫柔的說道:“你個丫頭,什么時候聽過我們的啊?如今才跑出去一天就私定了終身。”
太子妃看著手中詩詞。“看來自己也得調查一下這井源到底為何人了,到底值不值的自己將女兒托付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