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的暖光從窗外射了進來,照在了秦未語的病房里,病床上的女孩兒睡得極不安穩,臉色蒼白,眉目緊皺,就連額角都會有些汗液浸出。
經歷了昨晚的變故之后,她現在應該是在做噩夢。
四肢會莫名的有些抽搐,伴著嘴里不斷發出的夢話,咿咿呀呀,斷斷續續,含糊不清,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病房外,身穿定制長款風衣的帥氣男子正透過房門上的玻璃往房間里注目,臉上依舊是著急與緊張。
“沈總,出事了。”電話里的小助理唯唯諾諾的說著。
沈遲梧沉重的嘆了口氣,眉目下深邃的眼神在他轉過身時,就由清泉的溫情變成了不可否決的嚴肅。
“什么事?”他單手撐著墻,精神強撐著集中注意力。
“對方有行動了,從昨晚秦總住院之后......”小助理沒有繼續說下去,言盡于此,已經足夠讓聽者明白了始終。
沈遲梧眉目緊蹙,臉色在到聽到小助理的消息時變得越來越難看,就連撐著白墻的那雙手也逐漸握緊了拳,手背上根根青筋暴現。
他站在原地沒動,怕引起周圍人矚目,略微壓低了嗓音,語氣里全然的冷氣與寒意:“所以,是他干的?”
他說這話時,咬緊了牙關,原本是一個問句,最后出口,一個一個字蹦出來,倒是變成了肯定句。
這不是他無意的,而是他對那個人厭惡至極。
那個本就應該滾的越遠越好的人,如今竟然恬不知恥的要回來了。
他一時沒忍住,鼻息里發出一聲不真切的冷哼,對面的小助理被這突如其來的恨意嚇了個激靈,接下來說話都變的磕磕絆絆,絲毫沒了底氣:“這,抱,抱歉,沈總,我,我還不清楚。”
這不僅是被嚇的,更是因為沈遲梧吩咐的事情,他確實沒做好。
他提著個脆弱的心臟,哆哆嗦嗦的拿著手機,仔細聽著手機里的動靜,準備默默承受著沈遲梧劈頭蓋臉的怒意,但過了好一會兒,對面也沒個聲音。
正當他想輕聲提醒一下對面的大老板時,手機里,男人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像是在盡量的壓抑著滿腔的怒火,用沉穩的聲音說著:“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這件事一定要給我徹查到底。”
“是,是,明白,沈總。”小助理松了一口氣,抓著沈遲梧遞過來的一個話桿子一個勁往上爬,盡量的顯現出自己的忠心耿耿,唯他不二。
沈遲梧站直了身子,透過玻璃窗再次看著屋里躺著的女孩兒,最后低聲囑咐道:“這件事,誰都不能知道,尤其是秦小姐。”他瞳眸一轉,沒等小助理反應,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要是不小心說漏的話,你就想想你有幾條命吧。”
說完這話,他便掛了手機,重新回到了病房里,小助理那邊已經奄奄一息,口冒白煙了。
女孩兒依舊沒醒,被夢魘糾纏著連頭部都不安穩的晃著,蒼白的嘴唇一啟一合,蚊子音一般的輕。
坐在一旁的沈遲梧有些好奇,便俯身湊到她嘴巴,想聽的清楚一些,哪知道聽了老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倒像是欣賞了一曲夢話京劇一般。
他剛想坐直身體,眼眸一轉,偏偏一不小心,兩人近距離的接觸,又讓他亂了心神,對方好看精致的五官讓他微微斂了斂眼眸,眉角的寒意在剛才進屋時,就已經消失的無蹤跡了,眼下頃刻間又緩緩散出些許溫柔。
趁著女孩還在熟睡,他偷偷的在她額間,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