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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 現實參照物
  • IffyC
  • 3310字
  • 2022-03-06 01:01:00

四季,無法如春,歲月,抵不過流逝,但是我蒙上雙眼相信我跟木懷哲的感情依舊如故。人,總要騙騙自己,老天爺才施舍你甜水喝。

我又有了事情可做,花心思送木懷哲一些衣裳。皇帝,他缺什么呀,可看著他珍惜你送的衣服的樣子,不論真假,你高興的很。

“我穿錦白色衣服的樣子可還是好看?”

“好看,”他穿什么樣的衣服不好看啊,“你穿什么顏色的衣服都好看。”

“你又敷衍我。”

敷衍有什么不好的,總比真話好。

“走吧。”

天暖了,我們去放風箏了。

“就我們兩個人,還是……”

“子珒說他忙,你說他還能有我忙?”

子珒自然沒有他忙,可他是皇上。

皇上,沒人陪他放風箏,除了皇后。

我拿著線軸,看他在草地上跑著,風箏一點一點飛起來。

他松手,走過來,粗喘著。

“你沒事吧?”

“沒事。”他從身后抱著我,問我,“你吃醋了?”

“什么?”

他貼著我的耳朵說:“我以后只喘給你聽。”

“呵。”我笑出了聲,看著天上神采飛揚的風箏。

情欲真是好事,有了它,什么事都能打圓場。

木懷哲抱著我,突然說道:“明日就是殿試了。”

我打趣他:“你就能見到你心心念念的人才了?”

他安慰我:“放心,我晚上還是回你那。”

當然了,他還能去哪。

殿試那天,我在房里等著他,等著他開心地回來,笑得漂亮。我摸著干凈的木椅子,擺正三彩的花瓶,聞著插在瓶里的紫色小花。

可是不是晚上,那天下午他就回了我那,還不止一個人。

他讓人押著一個矮他一個頭的年輕人過來我那,讓下人都下去。

我看著那個年輕人,哪有母親認不出自己的兒子,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顧珩。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看向木懷哲,看著他生氣的臉,看著他手中拿著的短劍,這幾年,我越來越像這里的人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

顧珩就是那個肚中有物,寫的東西讓人眼前一亮的年輕人。短劍也是他的。

我看向木懷哲,他沒有受傷。

也許事情還沒那么糟,我還安慰自己。

可是,我當年選了顧聞暄這件事未釋懷的芥蒂還是爆發了。木懷哲遞給我短劍,他說他讓我選,要他還是要顧珩。

我怎么選啊?我選他,顧珩必死無疑。我選顧珩,他會去死嗎?我求他:“你……你把他關到大牢里,或者流放出去再也讓他回不了邊關,他刺殺你,是他不對,可是罪……”罪不至死嗎?刺殺皇帝,怕不是得滿門抄斬的大罪,“……求你了。”

他重復了一遍那句話:“我讓你選,要我還是要他?”

我求他:“怎么就非選不可了?他怎么也是我的血脈。”

我話里用錯詞惹他生氣了:“你要我容下他,當你的兒子愛護他,日后要不要依著他骨子里流著木氏的血,把皇帝的位子也傳給他!”

我拉著他的胳膊求他:“他不會威脅你的江山,你把他流放出去,或者,把他腿打斷怎么樣?”我看向顧珩,這個孩子為什么這時候都不說話,我又看向了木懷哲。

他又重復了一遍那句話:“我讓你選,要我還是要他?”

他還逼著我非要想起當年的事:“你不會使劍,我去給你拿弓弩?”

阿昌闊爾王,弓弩,長箭射向顧聞暄。我的腦海閃過了這些,我看著木懷哲,我太懂他了,他非要讓我選他才能放下這件事。

我轉身走向了里屋。

我站在里屋里,聽著外面打斗的聲音,碰倒的椅子,掉落的花瓶,不一會兒,什么都停止了。

只剩下了木懷哲的聲音:“來人!把人拖出去!”

我聽著他走進了里屋,走到了我身邊,什么樣的瘋子會調這種香,檀香混著血腥味。

他抱著我,氣息都沾染到我身上,除不掉我是共犯的名頭。

他說:“我們生個兒子好不好?”

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事,竟還能殺了我的兒子再補給我一個。

我告訴他:“我懷孕了。”

我看著他,看著他從驚訝到驚喜,就像在皇宮逃跑那日他眼里的欣喜若狂一樣。

怎么能這樣,什么好處都讓他和他的兒子占了。

“你的兒子必定乖的很,”要不是今日例行的診脈,我都沒有察覺到,“他可是親眼看到了若是有人忤逆他的父親會有什么下場。”

木懷哲高興啊,他高興地都聽不見我諷刺他的話。

“我們有個孩子了。”

“你可是剛剛殺了個人啊。”

木懷哲高興啊,他高興地都忘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事情。

“我們有個孩子了。”

“你可是……剛剛殺了個人啊!”

我瞪著他,他拿著我的肩膀,眼角還是那么高興:“你別生氣,你現在可不能生氣。”

我搖了搖頭:“要是你的兒子被我殺死了,你就能理解我為什么生氣了。”

“不行。”他緊緊地拿著我的肩膀,“你不能不要他。你……”他打算威脅我,可是他不敢,所以他求我,“求你了,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我錯了,可我的兒子沒有錯……”

我告訴他:“我永遠不會選擇殺了我的孩子,你要想一想,這件事你是該高興還是生氣。”

他松開了我,安心離開了。

我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走到屋外,下人們正趴在地上擦著血。我整日就住在這種地方,成日點著檀香,里屋柜子前有阿昌闊爾王的血,外屋的桌子旁有顧珩的血。這下好了,噩夢又添了一樁,我都能在夢里跟皇帝選妃一樣翻牌子了。

我不能生氣,我不能生氣便是得讓別人替我生氣。

我吩咐下人:“去給皇上送碗紅豆粥。”

“是。”一個下人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了。

‘你知道永遠不知道自己吃的哪口飯,喝得哪口……紅豆粥,會突然害死自己是什么感受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木懷哲再想起來。

晚上快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我去了一趟御書房,木懷哲正在批改著奏折。他看到我進來,放下手中的東西看著我。

我走到桌子旁,看著粥還放在那里。

我拿起來那碗紅豆粥,攪著,舀起了一勺,放到嘴邊。

“粥涼了。”他提醒我。

我喝了一口,放下碗便離開了。

我回去自己的房子吃晚飯,快吃完的時候,他又過來了,自顧自地坐在一旁,揮退了下人。

我本來就忍著胃里翻上來的惡心吃著飯,看到他過來更是沒有胃口,便放了筷子,起身去向里屋。

還沒走兩步,聽著他的聲音響起。

“懷了我的孩子就讓你那么不高興。”

你說他還要怎樣啊,他是皇帝就還得要我反胃也得對他陪笑嗎?

“我為我死去的那個孩子傷心不行嗎?”

“你便不能為了你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好好的嗎?”

我沒為我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嗎?我轉身指著一道一道菜跟他介紹:“顧珩的衣裳,顧珩的血,我都一口一口吃下去了,你還想怎么樣?”

他不想怎么樣,他走了。

他走了,我便去找他。我每日讓人給他送一碗紅豆粥,每日過去看它被放涼。

我還懷著孕,也懶得作賤自己喝那口涼粥,過去看一眼便離開。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送粥的下人有一天回來跟我說,皇上喝了那碗粥,說不好喝,讓我不要再費心思送過來了。

不用再費心思給他送給一碗粥,我每天再找什么借口去看一眼他。那便不去看了,我等著他來不就是了。

他會來的,我太清楚了。我罵著自己,你喜歡木懷哲什么,不就是喜歡他慣著你嗎。顧聞暄說你沒資格顧影自憐,他巴不得伸著袖子給你擦眼淚。我們倆之前吵架的時候,他說:“你我都傲氣,可是一份愛里容不下兩份傲氣。”然后他就求我和好,說他不要他的傲氣了。男人啊,什么比他卑微的樣子更能讓你滿意,更別提,他還是個皇帝了。

我等了兩個月,有一天晚上,他吃晚飯的時候過來了,提著一個燈籠。

他站在我對面,沉默著,下人都有眼力見地下去了。

他看著我,眼里盡是溫柔,感嘆著:“你長胖了。”

我筷子上夾著的肉聽著這話一抖就掉在了桌子上。

我沒理他,接著夾菜吃飯。

“快要十五了,給你做的燈籠。”

他把燈籠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自己坐到我身旁的椅子上,自己拿起筷子,給我夾了一塊肉,放到我的碗里。

我吃了一口菜,又夾了一個藕片吃掉,然后夾起了他放到碗里的肉,吃掉了。

木懷哲就接著得寸便進尺,安排著我的晚飯,給我夾著菜,等著我吃完晚飯。

吃完晚飯,洗漱完,無事可做,我像往常一樣,坐到窄榻旁,猜著字,看書。

他坐在一旁,看著我翻著書頁,我的手指捻著一頁書,聽著他說:“我讀給你聽?”我沒說話,把書頁翻了過去。

沉默了一會兒,他到我的身前蹲下,手伸向我的肚子,仰頭問我:“是我的功勞,我有資格碰吧?”

我假裝看著書,他摸著我鼓起了一小塊的肚子,他是當真在意這個孩子啊,我正偷看著他,他突然抬頭接著上一句話補了一句,“你那天晚上叫的好聽,多少也……”

他話還沒說完,我把書扔到了他身上,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向了床。

“呵。”我聽著他笑了一聲,起身跟在我后面。

我躺在床上,他走過來說:“你去里頭。”

我挪到了床的內側,他上了床,把我攬在了懷里,手放在我的小腹上,頭貼著我的頭。

他說:“我們以后都好好的,可別再出什么事了。”

木懷哲說得對,得好好的,我得好好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誰知道以后還會再出什么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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