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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水枕繁華姑蘇府

  • 萬界尊后
  • 顧北倉
  • 4233字
  • 2020-09-01 19:30:00

行了三四日,一日千里急行,待黃昏時,陵嫣坐在船頭,見前方景色變換,她瞧著周圍,有些想家。這里雖是江南,卻與南荒很是相似。水道交通,阡陌相連。

由大江轉(zhuǎn)至河道,船舫體量大了些,在河道中速度亦慢了不少,他們需換扁舟,輕裝追趕。陵嫣同陸壓辭別船家,另換了小舟,再行一夜,便可至江南道下游姑蘇府。

陵嫣并不知姑蘇府是何模樣,然先前船家提起姑蘇府,接連贊不絕口,有言那地只應(yīng)天上有。

上有天宮下有蘇杭,這“蘇”字便是姑蘇府。陵嫣想,她從來未曾覺得天界有何特別之處,除了樓宇恢弘高大些,云橋碧蓮,金亭玉瓦,花鳥異獸多了些,其他景色同凡世差別并不明顯。

到是她南荒小橋流水家,家家夜不閉戶很是安寧。

這兩日清晨河面總有薄霧,她坐在船頭打坐,坐著坐著就打起了瞌睡,醒來多半在陸壓懷中,陸壓在她身側(cè),一手擁著她,一手拿著書卷,見她醒來總是一笑,收了書卷同她聊天,很是自在。水路并不似馬路,有停靠驛站城鎮(zhèn)可以稍作歇息,水路一路只他二人與船家,偶有??恳驳么颐s路。

一日陵嫣又迷糊醒來,見周圍屋瓦離自己極近,河道愈發(fā)狹窄,兩岸人家持竹竿都可互遞物品,船夫在一水碼頭停了船。

“二位,此處便是姑蘇閶門碼頭,前方便是閶門,進(jìn)了那里便是姑蘇城?!?

總算是到了,陵嫣迫不及待下了船,這幾日她已有些無聊,旁的不說,陸壓日日同她相對,她連逃跑都無地,舟身一共就這么大,她連躲都無處躲。幸而這兩日因有外人在,陸壓很是收斂。

“得覓個旅店歇息一番。我覺得自己在冒酸味……活像青鳶同我在府中腌過的酸菜。”陵嫣嘴上說著,眼神早已飄了,滴溜溜四處亂看。

“我聞著還是緋羽花香?!标憠簻惤χ劻寺?。

“但是……夫人,你確定你這面紗不用戴了嗎?”陸壓還是有些憂心,瞧著岸邊人不住盯著陵嫣望,個個失了神一般。他有些不悅。

“襄州城戴了面紗還惹出這么多亂子,戴不戴有何區(qū)別,索性不戴,免去我喝酒吃飯撩面紗的苦。”陵嫣一語畢,又指向岸邊的茶攤,說:“去問問那老板,他肯定日日在此,若許氏經(jīng)過此地,他必然能留意?!?

“老板,來壺好茶?!绷赕桃宦渥闹茏雷遇畷r坐滿了人,都瞧著她。陸壓頗為無奈坐在陵嫣身旁,此刻他真是有些后悔,應(yīng)當(dāng)替她下個幻化術(shù),免得叫人瞧了她去。

“姑娘,這是小攤最好的茶了,今日這茶,老漢就不收錢了。”

“為何?”

陸壓扶住額頭心想:你都給老板帶來如此多生意,你自己不曉得嗎?

“姑娘,老漢活了一輩子,不曾見過姑娘這般面貌之人,今日沾了姑娘光,老漢的茶攤座無虛席,這茶權(quán)當(dāng)老漢請了。”茶攤老板替陸壓和陵嫣斟茶。

“別啊,老人家,我還想問你打聽事呢?!?

“姑娘說便是,老漢知無不言?!?

陵嫣壓低聲音悄悄說:“老人家這幾日可有見一大戶人家,拖家?guī)Э冢僦獾乜谝簟!?

“昨日就有一家人來此,雖衣衫尋常,然老漢一眼就看出此一家人必是錦衣玉食之人,你見過哪個莊稼人手細(xì)白如豆腐?如今世道亂,喬裝實在無奈吧,拿一家人往城中去了,只是去了何處老漢并不知曉?!?

果真來了姑蘇城,要找出如此張揚(yáng)一家人,也不是難事,只是陵嫣突然悄聲對陸壓說:“已過了好幾日,怎不見李長修下詔捉拿此人?”

放下茶杯,陸壓指了指城門口告示欄,“去瞧瞧?!?

二人飲了一壺茶,算是歇了過來,往城中告示欄走去,他們不知,陵嫣坐過的那桌幾日后成了碼頭觀光地,人人都想來坐一坐,茶水?dāng)偟牟杷挤藘扇丁?

路上走得好好的,陸壓一個閃身攜陵嫣閃至巷中,陵嫣以為他遇見什么,一臉疑惑。

“怎了?”

陸壓卻不回陵嫣,只伸手摸了摸陵嫣側(cè)臉,“我想起,你這般大搖大擺走過去,恐怕圍觀的不是公示欄,而是你。為夫替你下個幻化術(shù),若非三界之人,旁人瞧不出你面容,否則你想以你容貌,豈不是惹人懷疑?如此也免得你帶面紗之苦,如何?”陸壓說的在理,何況又不用帶面紗,于陵嫣而言最好不過。

“你的仙法自然上乘,便依你所言?!绷赕桃婈憠赫A苏Q?,就牽著她往巷外走。

“這便好了?”

“嗯。”

“你眨眨眼就好了?”

“總不能開個什么誅仙陣之類的大陣吧?”

其實陸壓將陵嫣拉進(jìn)巷中拂過她面龐時,就已下了咒,只不過他本想瞞住陵嫣,心想若是日后她知道,恐怕又要同他鬧脾氣,與其之后惹得她生氣,倒不如先告了她,也叫她心中有些數(shù)。

告示欄貼著各種告示,懸賞的最多,從幾錢到幾千錢都有。陵嫣看著上面的金額,眼中閃閃發(fā)了光,這光芒陸壓之前見過,是見到銀兩的光芒。

見到滿墻懸賞告示,陵嫣像見到唾手可得的銀兩,銀兩自是越多越好,她定睛一看,李長修果真頒了皇榜,捉拿襄州城太守一家,重金面授,陵嫣卻不敢當(dāng)眾撕皇榜,免得打草驚蛇。她正遇同陸壓說話,邊上幾個姑娘的話卻落她耳中。

“這位公子甚是俊逸,見之傾心,要不去問問那位公子哪里人士?”

“你沒看見他邊上那姑娘?好像是回鶻族人,莫非是他奴婢?”

“也不怎好看嘛,你瞧她那鼻子這么高,骨骼這般凸出,不似我們代國人平順,柔軟,瞧著就尖酸刻薄相。”

“長了一張男人臉,不好看。兇神惡煞模樣。”

越聽越火大,陵嫣轉(zhuǎn)頭盯住說話那幾個姑娘,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她們,厲聲道:“老娘我長得如何,需要你們這些蛤蟆說嘛!老娘我鼻子天生的這么高,多呼吸點空氣,免得像你們一樣吸不到空氣,心連著腦子一起壞了!平日照鏡子真沒嚇著自己嘛!”

“你怎的這般沒禮貌?開口如此污穢?”

“年紀(jì)輕輕口出惡言,哪來的村野丫頭?!?

被反咬一口,陵嫣有些置氣的轉(zhuǎn)頭對陸壓說:“都怨你,瞧見沒,人家說我配不上你。”陸壓聞得陵嫣言,才將目光從告示欄移到她面上,一臉困惑說:“夫人為何生氣?”

“那些蛤蟆說我是你奴婢!”陸壓更是困惑,反問到:“這里除了你我二人,哪還有人?”

……

一時周圍人噤了聲,陵嫣豎起大拇指夸耀陸壓到,“狠還是你狠?!?

自上次解決“河神”事件得了一筆銀子后,陵嫣覺得凡世真好,賺銀兩如此容易,她想大羅金仙那些神仙之所以如此有錢,是否就是來凡世賺了銀兩,她覺得她找到了生財之道,這次她定要賺了大把銀兩,待回了南荒,先買塊地皮蓋間屋子,再開個酒樓,爭取三界都有她的酒樓,她想憑陸壓的釀酒手藝,再打著他神尊的名號,生意必然紅火,你看老君的丹藥,不也一顆難得,老君的丹藥尚且難得,神尊的酒豈不更加暢銷?

真是生財有道,越想越歡心,陵嫣不自覺笑出聲,一旁偷聽陵嫣心聲的陸壓卻背后冒出一層細(xì)汗。

城中果是熱鬧非凡。人潮涌動,叫賣聲連綿,物產(chǎn)亦是豐富,有幾樣蔬果陵嫣都不曾見過,連路邊的小吃攤都排成行,樓宇成片。

行至一橋上,她抬手望了望,錯落的樓宇間炊煙裊裊,白的墻,烏的瓦,紅的燈籠高懸頭頂。

溪中荇草豐茂,魚兒清晰可見,船夫運(yùn)著自家今晨采的蓮蓬,菱角。

一派悠然自得。

午時,陵嫣尋了家飯館,點了碗面,姑蘇城不虧是富庶之地,面上的配菜都不同,蝦仁,長鱔,豬肝,真是應(yīng)有盡有,楓鎮(zhèn)大肉面,真是肉酥皮香,湯汁濃郁,一嘗就是雞骨魚骨熬制,鮮甜濃郁,吃完一碗面,陵嫣舒服的長吁一口氣。陸壓點了二黃面,炸鍋的面加了咸湯和蝦仁,咸甜可口,酥脆又有面的口感。見陵嫣望著面眼饞,陸壓分了她一些,他夫人竟如此嘴饞,不過好在她只喜吃喝玩樂,同其他女仙不同,他夫人極好哄。

“這面竟如此可口,看來我得讓大哥學(xué)上一學(xué),他做飯蔬真是有天賦,將來學(xué)了你我亦能去蹭飯?!?

“依你。”陸壓想,要不陵禮下次升神階,令他歷劫失敗,送他來凡世學(xué)一學(xué)做面?反正于三界而言不過兩個月罷了,很容易。

“我們先去找家客棧落腳,再慢慢打聽許氏去了何處,總歸他們逃不掉,賞銀我是拿定了?!?

“往城中再走些,這里瞧著很是熱鬧,比之其他地方,像是日日都在過節(jié)一般?!?

“聽說前面有掰手腕比賽,一局有一貫錢之多呢,我覺得我能贏幾兩銀子回來,你信不信?”

……

陸壓有些頭疼。

他怎會允許自家夫人同那些莽漢掰手腕,莫說掰手腕,旁人多瞧他夫人一眼他都甚為不悅,但此時瞧著陵嫣的興致正高,根本顧及不到旁的,陸壓反復(fù)思衡,只能他代勞。

誰想到,堂堂神尊會為了夫人高興,賺幾貫銅錢,跑街頭同人比試氣力。說出去到不怕一干古神們笑話,只因他們可能笑話前就被陸壓滅了口。

賣藝之人在路邊已形成小小包圍圈,不少小伙皆躍躍欲試,但許是江南氣質(zhì)溫柔了些,這里小伙精瘦的多些,陸壓看了一圈人,心想他也不能贏的太輕松,砸人場子也不太行,得見好就收,全身而退才是上策。

如陸壓所料,前面上去挑戰(zhàn)的三人接連失敗,到他時,他轉(zhuǎn)頭看著替自己鼓勁的陵嫣,一時不知無奈苦笑,陵嫣回三界不久,還未適應(yīng)自己已是三界之人,而非凡人。

并非人人從凡世回來都適應(yīng)的很快,比如當(dāng)年九天玄女回了三界,一度因害怕年老色衰而日日殫精竭慮,過了三十多年才漸漸接受,自己已非凡人之事??峙铝赕踢€有些日子,最起碼得處理完凡界之事,方能回了三界,慢慢叫她熟悉。

“這位小哥如此纖弱,也敢上臺比試,勇氣可嘉。”臺上壯士見陸壓如此瘦弱,頗為得意,心想哪來送錢的?見陵嫣在臺下替他鼓勁,壯士似乎明白了什么,輕聲對陸壓說:“你若不想在心儀姑娘面前丟了臉面,我且讓你一會?”

不想臺上壯士還能有此細(xì)膩心思,陸壓有些不忍傷了他。

“不妨事,我還是有些氣力的。”陸壓挽好袖子,沖壯士點了點頭,心想,這是真的壯士了……悲壯的“壯”。

兩人握著手腕,身材上足足大了有陸壓半圈,雖說陸壓身高沒東岳帝君那般高挑,走在路上身形并不出眾,難免令對面的壯士小覷。

“這小哥精瘦了些,臉卻長的不錯,實屬難得的長相?!眽咽啃南?,陸壓這般模樣著實令人羨慕。

裁判見兩人已就位,幾分狡黠對著壯士笑了笑,這種手到擒來的“小菜”,怕是開始即輸,中午能給自己加一盤肉吃了,想著不自覺笑意更濃。

“準(zhǔn)備啊,各位可瞧好了,三二一,開始!”

話音落了須臾也不見二人動,臺下觀眾一時鬧不清狀況,嚷著怎的還沒開始,是不是壯士見了這小伙怕弄折了人家,不敢用力。

臺下人起哄,臺上的裁判也急了,用腳踢了踢壯士,但見壯士話都不說,只抿著嘴,不多時面上就紅了,再看陸壓,恬然自得,還有幾分沒精打采。陸壓心想自己是否欺人太甚,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就是叫了巨靈神來比上一比,也不定是他對手,何況區(qū)區(qū)一介凡人。

臺上那壯士心中更是郁悶,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座大山一般,對面這青年并不急于打敗他,而是氣定神閑就任他使勁,這青年瞧著弱不禁風(fēng),平日他一個拳頭就能打傷兩,不想這次遇上了硬茬。

他使出吃奶的勁,就差咬碎后牙根,臺下群眾瞧著壯士臉上冒出虛汗,才發(fā)覺并非壯士讓著青年,而是青年力無窮,莫說面上有汗,連呼吸都極為平穩(wěn),臺下觀眾瞬間爆發(fā)呼喊,自然也包括陵嫣。

“扳倒他,扳倒他!”陵嫣叫的比誰都大聲,因為興奮,面都紅了一圈,很是粉嫩。

隨著“砰”的一聲,人群同時爆發(fā)出巨大歡呼聲,陵嫣舉起雙臂歡呼,她的小金庫又要增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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