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然就讀的事情安排的很順利,她已經開始上課。
這一件事好像就翻開了,從周天然上課后,連燦也沒有再專門與她見面。當然,也沒有偶遇。周天然已經來港三個月有余,連燦只在最初的那幾天見她。
那時候帶著一些迫不及待和想要證明什么的沖動。
但等到他能做的都做了以后,反而沒有了見面的理由。
不僅是因為連燦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生意上的事已經夠忙的了,沒有再多的精力。再說巴巴的跑去見她,做什么呢?她也沒有想過,在空余的時間,見一見他呀!
有點較勁的意思?好像也不是。
更多的可能是連燦還顧忌袁佩離說的那句話——興師動眾。
連燦怕這種扣在身上的定義。
更何況,袁氏在香港也是何等的有臉面,他的一番作為已經讓岳父很不滿。那些師奶最喜歡說:看,這就是有錢人的太太,朝不保夕,誰人不變心?
不論連燦變心沒有變心,興師動眾。
何況,再給別人作為談資,袁氏的臉面不保。
不僅沒有見周天然,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初”。
后來連燦又去找了幾次萬仲初。但也都只是在她那個小小的飯館吃幾頓飯。兩個人都對那一夜發(fā)生的事情閉口不提,仿佛只是做了一個夢。
每次見到連燦,萬仲初的臉上依舊平靜,只有眼睛里有一種“看,我們共同擁有秘密”的小小欣喜。那種欣喜十分沉默小心,不肯被別人察覺。
從前萬仲初是連燦心里的一個謎,她的眼角那么多想說又沒有說的故事,讓連燦忍不住想猜透那些故事。
那一夜萬仲初極其沉默,默默接納著連燦做的一切。
連燦跟她好像有交流,又好像沒有交流,覺得有點索然無味。萬仲初睡著的樣子很安靜,眼睛微微聳動。看不到她的眼睛,連燦覺得好像心里空洞的很。但連燦也不抬想主動去追問那些她的過去。
倘若對一個人或者一件事過于有把握,就不想再耗費太多的精力,做生意是這樣,其他事情,也是一樣。
現(xiàn)在,連燦仿佛回到自己原有的軌道,做一個忙碌的商人和一個顧家的丈夫。
每天晚上準時回到家里,有一個大圓桌和三個等他的家人。兩個孩子吵鬧的聲音時不時在家里制造那些熱鬧的氛圍。
溫馨是足夠溫馨的。但不知道為什么,連燦的心仿佛想一直掙脫出胸腔,一直想飛出去,遨游一番再回來。
太累了,應付那些生意上各種繁瑣的事,各種理不清夾雜在一起的關系,要時時刻刻保持著精明和威嚴,不能跟家人分享自己的累。
也許,是想做一回放肆的少年?彌補那些沒有恣意的遺憾。
他感覺跟袁佩離有一些生分了,好像很多話并不是很想跟她說,他真想她永遠燦爛天真,做哪個穿大紅色裙擺的少女。不可否認,她仍然是連燦心里排名第一的摯愛。
彼時為了見袁佩離一面還要推掉家教課忙不迭趕車,現(xiàn)在回到家,好像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跟她說。
但也有句話是說:此一時,彼一時。
此時的連燦,只想著有一處安靜的地方,自己一個人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