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什么位置？”柯羅連科在無線電中問道。

“我們的正下方可以看到一座農舍。”

“我也看見了，請向東南方向飛。”

“明白，對了，你們有找到其他部隊嗎？”

“第100團和48團在我們后面，但第二師暫且沒看見。”柯羅連科回答道。

“他們遲到了，現在已經四點五十了。”瓦列里看了看腕表說道。

“說不定他們已經到了呢？”48團的團長插嘴道。

“不可能，如果他們到了，一定會回答我們。”柯羅連科說，“我們暫時沒空管他們了，根據任務，這個時間點德國人應該正好經過，所有人注意自己的周圍！”

“所有人，兩兩分組，一字排開，兩組之間距離保持一公里，都聽明白了？”瓦列里把頻道切回隊內，大聲命令道。

“明白！”

……

“我這邊有情況！”經過超過十分鐘的搜索，終于，近衛第一師隊伍里的一個人大喊道。

“西北方五公里外，云層頂端，德軍戰斗機！”

柯羅連科急忙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果然，透過如棉花糖般的積雨云，可以朦朧地看見幾架戰斗機劃過的水汽。

“上！兩翼夾擊，先把他們的戰斗機弄掉！”柯羅連科立刻下達了命令。

瓦列里自然也是發現了敵人的蹤跡，但與柯羅連科不同的是，他給出的命令是：

“俯沖存速，目標轟炸機！”

“我們看不見對方的轟炸機！”有人叫道。

“敵人的轟炸機肯定在云層底端！”亞歷山大說道。

瓦列里欣慰地點了點頭，亞歷山大的這個判斷不可謂錯誤。

瓦列里估計對面的轟炸機在巡航途中是保持在云里的，但到了快要投彈的時候，如果還在云里，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這時候沒有雷達，也沒有制導導彈，轟炸機需要靠人工瞄準地面目標，如果藏在云里，一點視野也沒有，根本不能完成投彈。

而且，就算從高度推斷，距離也差不多在云層下部。

“恢復四機編隊！”

命令一出，相鄰的兩個小隊就立即慢慢地靠攏，組成了一個1-3編隊，在頭機的帶領下開始了俯沖。

五秒鐘后，一隊人就鉆到了云里。

雨滴不斷地落在玻璃擋風上，從P39的流線型外殼上劃過，瓦列里透過帶著水汽的擋風，眼前卻只能看見濃厚的云層。

“保持隊形！再過十秒鐘應該就能沖出云層了！”瓦列里大喊。

此時的速度已經超過每小時五百公里，但操縱性仍舊不錯，這是瓦列里執行了淺角度俯沖的結果。

這樣的俯沖也更適合存速，以應對德國人的轟炸機。

忽然，瓦列里的面前猛地跳出一個黑影，他急忙方向一撇，在一個負G機動下，躲過了相撞的慘劇。

“找到了，德軍轟炸機！”瓦列里聽見無線電中有人大喊。

這就是轟炸機編隊，瓦列里在掠過這個黑影的時候注意到了它機身上的十字符號。

“別管他們，繼續俯沖！我們先沖出云層！”

“呼！”忽的豁然開朗，奶白色的大地再次呈現在了瓦列里面前，他抬起頭，注意到了貼著云層飛行的轟炸機編隊。

“亨克爾轟炸機，瞄準他們的機身打！”

瓦列里率先一步沖了上去，白花花的曳光彈瞬間飛了過來，可惜它們的提前量打的少了一點，他沒做任何機動就躲了過去。

反射鏡上的紅圈晃晃悠悠地套上了那架轟炸機的機身，瓦列里沒有遲疑，直接敲下了開火鍵。

“砰！”一聲與以往不同的巨響，瓦列里直接使用了航炮而不是機槍，頓時，一發耀眼的穿甲彈從機鼻中的那臺M4型37mm機關炮中射了出來，直奔那架飛機而去。

“該死的，打低了！”望著從對方機腹上擦肩而過的炮彈，瓦列里心中怒斥。

明明已經預留了提前量，也抬高了彈道，但仍舊沒能命中，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砰！”瓦列里不信邪，又打了一炮過去，可這次沒等他觀察到結果，一連串曳光彈就飛了過來，他只好拔起機頭，進入了一個回轉。

可這時，背后突然一身巨響，轉頭一看，只見這發37mm穿甲高爆彈準確地命中了對方的機翼中央，打穿了發動機，火焰從中迸射而出。

“咣”一聲，碎片如同火山噴發一樣剝落下來，整個左翼在這樣的應力下直接扯成了兩半，頓時，在雨幕中，第一架被擊落的亨克爾轟炸機如同流星一樣滾向了地面。

瓦列里有些吃驚于這門航炮的威力，畢竟打慣了12.7和7.62，一下子上手這門大炮一時有點不習慣。

與此同時，瓦列里也瞥見了不遠處的另一支德國轟炸機大隊。

看樣子，對方足足有五十架，但他卻發現，一隊飛機正在那個大隊中穿進穿出，同時還帶著幾架墜向地面的敵機。

“是我們的友軍！”瓦列里一下反應了過來。

這就放心了，現在只需要負責好這邊這塊，但這邊也不是什么軟柿子，同樣的五十架轟炸機的編隊在幾十秒內就組成了防御隊形，而且索性從云層中鉆了出來，想要與瓦列里硬碰硬。

“媽的，有點棘手。”瓦列里望著眼前的場面，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們的數量也不多，四十架戰斗機，半數都是新飛行員，作戰效率實在不敢恭維。

但在接著瓦列里的戰果之后，第二個戰果也緊接著出現了。

瓦列里認識他，那同樣是個駕駛P39的飛行員，是從別的團調來的，名字叫雷什科夫，之前已經有了四個戰果，這次似乎是直接當上了王牌。

“干得好，雷什科夫，別著急，和隊友夾擊對方！”瓦列里恰到好處地鼓勵道。

“是！”雷什科夫得到了蘇聯英雄的認可，愈加有了信心，頓時摩拳擦掌地找著自己的下一個獵物。

“三點鐘方向那架轟炸機，看見了嗎，薩沙，你上我下，上！”

亞歷山大應了一聲，在自衛火力觸到他的一瞬間拉起機頭，進入了攻擊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