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回來，居然沒有找到任何德國飛機。雖然瓦列里本身并沒有去消除德國巡邏隊的任務，但他還是希望通過一些小戰斗讓這些新人們練練手。

但這次飛行也不是沒有收獲，這些P-39飛行員——包括瓦列里，都對這架新飛機的起降有了一定認識，至少有了那么一點點的經驗，不再是白紙一張。

聊勝于無，這是瓦列里的想法。

后三點起落架對于這些人來說十分陌生，可以說在座的所有人中，只有瓦列里開過這種飛機。

畢竟后世的所有戰斗機基本都是這個配置。

所以他也比其他人更得心應手一些，比如說在降落的時候，前世的經驗就起了作用，他的降落要比別人平緩許多。

而且這次中途，他也找了機會試驗了一下飛機的性能。

在低空，這種飛機即使算不上靈活，也比蘇軍的拉格-3要好太多了。

但令他擔憂的一點就是發動機。

沒有增壓器的設計導致這種飛機一上三千米就開始哮喘，瓦列里能明顯地感覺到動力的下滑。

不僅如此，這門37mm大吊也讓他感到一陣擔憂。

首先是備彈少，新人們一直被訓誡的就是：“你們沒有節約彈藥的資本。”

但瓦列里害怕如果這幫家伙把這條理論放在這架飛機上，恐怕馬上就會把炮彈打光。

而且這門37炮的彈道讓他大跌眼鏡，超過五百米，他就感覺自己不是在開一門炮，而是在射箭。

不過好在一開始的時候，瓦列里就考慮到了種種問題，于是讓部隊里的相比之下較有經驗的飛行員駕駛這種新飛機。

“現在就只好期盼別給我掉鏈子了。”瓦列里暗暗想到。

回到基地后，瓦列里也沒有安排什么任務，畢竟昨天在會上已經講的很清楚了，這些小家伙們在休息時間也有的事情做。

四點一刻，所有人提前吃好晚飯，做著起飛前準備工作。

瓦列里忽然間有些緊張，他忽然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指揮作戰。

雖然斯大林之前跟他說“可能沒有無線電”，但最終還是配給他了五臺雙向無線電。

這些無線電都按照老規矩配給了各長機，但瓦列里沒有感到一絲安心。

一支優秀的團體是需要磨合的，可他們這幫人，有些是應征入伍參加航校教學后進來的，有些是航空俱樂部的會員經過培訓后進來的，還有些就像亞歷山大一樣是從別的隊伍調來的，這些人也被瓦列里任命為了長機。

就是這么一幫水平層次不齊的人，在第一次任務中就要應對超過一千架德軍飛機，瓦列里很難預想到后果。

如果說以前，瓦列里是為了自己而戰，那么他可以打的激進，也可以為了掩護隊友不顧性命，但從今天開始這就不一樣了。

他的每個舉措，每項決定，都會影響整個團體，說嚴重點，或許瓦列里的一條命令，就葬送了整個航空團。

頓時，他感覺壓力倍增。

瓦列里之前答應亞歷山大，讓他做一次長機。

不過這一次情況特殊，亞歷山大還是沒能當上長機，依舊是給瓦列里做僚機。

亞歷山大沒有任何疑義，他也了解難處。

安德烈見瓦列里有些失神的樣子，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抽出一根卷煙在他面前晃了晃。

“謝謝。”瓦列里接過煙，劃開火柴吸了一口。

安德烈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瓦列里同志，不要緊張。”

瓦列里點了點頭，煙草讓他的神經微微放松了下來，但他望著落日的余暉，心中依舊有些波瀾。

“就像你說的，我們會勝利的。”

“嗯。”瓦列里沉默了一會，終于掐掉了煙，站起身大喊：“集合，上飛機！”

“祝你好運。”安德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排排美國戰機駛向跑道，組成一個雙排縱隊，在有些粘稠的泥土上停了下來。

毛毛雨依舊不停，雨滴擊打到蒙皮上“噠啦噠啦”地響著。

“檢查通訊。”瓦列里對著耳機說。

“收到，很清楚。”

“好，我們四點半準時起飛。”瓦列里看了看表，“還有兩分鐘。”

坐在機艙里，瓦列里依舊能感受到凌冽的寒風，讓他的雙手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正常肌體的反應。

“砰”一聲，跑道一旁突然冒起一陣煙霧，那是發令槍響了，瓦列里打頭陣松開剎車，和亞歷山大一起滑向跑道盡頭。

起飛很順利。

由于訓練不充分，瓦列里還是沒有用到他提倡的八機編隊，依舊使用著老套的四機編隊，但這種小規模編隊在雨天更分散，不容易發生事故，也算是一大優點。

由于是攔截轟炸任務，因此任務地點要比莫斯科更西一點，大約在城郊50公里處。

瓦列里把巡航高度設在了三千米的位置，這個高度一般也是德軍轟炸機的巡航高度，而且符合P39的引擎有效范圍。

霧氣很重，或許這種小雨更容易在低空堆積水汽，慢慢爬到巡航高度以后，瓦列里就鉆出了濃厚的積雨云。

“保持航向，速度保持每小時四百五十公里，無線電靜默。”

“收到。”所有人回答完畢后，無線電便陷入了沉默。

大約二十分鐘后，瓦列里就到達了預定地點。

其實他也說不準自己到底是不是在預定地點，因為這種光線不足的雨天很容易迷路。

“這里是近衛航空第一師，有沒有部隊收到？”忽然，耳機中傳來了聲音。

部隊之間使用的是不同的頻率，但在公共呼叫時，各部隊指揮官之間可以使用相同的頻率。

“收到，這里是27團。”瓦列里趕緊回復到。

“27團？很巧啊。”瓦列里聽出了對面是柯羅連科，但礙于無線電的限制不能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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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上一章食物的問題：

有書友提到當時莫斯科的伙食不差，我想闡明幾點。

烏克蘭被德軍占領之后，蘇聯國內的糧食儲備只夠維持幾個月，直到美國輸送糧食，同時在新西伯利亞等地擴大糧食生產，才解決了問題。

但在這中間，有近一個月的真空期，在這段時間里，各部隊分配到的補給是很少的。